小哲不知道跟鷹司和彥說了什麼,鷹司和彥抱着小哲走出了宴會廳。路塵寰終於等到這樣一個機會,即使不能跟楚笙歌說上話,得到兒子的認同也十分重要。所以,連忙跟了出去。他出去之後在院子裡轉了一下都沒看到小哲和鷹司和彥,正準備去別處找找,看到鷹司和彥抱着小哲從衛生間那邊出來了。
“小哲想飛高高。”小哲仰着頭。
“好,我們飛高高……”鷹司和彥讓小哲坐在自己的肩膀上,小哲很默契地揪着鷹司和彥的耳朵,兩個人的互動與親父子毫無二致。
路塵寰都要被這樣的畫面刺激得失控了,他快步走到鷹司和彥面前。鷹司和彥似乎也沒有很意外,很客氣地說:“哦,路總,幸會……”
路塵寰確信鷹司和彥調查過自己,因爲他們從來沒有正式碰過面,可是鷹司和彥對他似乎是很熟悉。路塵寰真是沒有什麼好心情跟他寒暄,很直接地說:“笙歌是我的妻子,我們已經在愛爾蘭註冊結婚了……”
看到路塵寰像是宣誓主權一般劍拔弩張,鷹司和彥倒還是很和氣:“哦……這樣呀,路總打算什麼時候離婚?”
“我們不會離婚,永遠都不會!”路塵寰說得咬牙切齒的。
“那路總就守着那張紙過日子吧,我要人就行……”鷹司和彥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這個鷹司和彥真是要氣死他了,路塵寰只好對小哲說:“小哲過來,我是爸爸。”
小哲眨眨眼睛,嘟着小嘴:“你真的是爸爸嗎?”
鷹司和彥有些無語,這小破孩兒,看來昨天是白教他了,居然這麼容易就認了路塵寰。難爲他還告訴小哲不許叫路塵寰爸爸,不管他說什麼都叫路叔叔。
路塵寰鬆了口氣,小哲似乎對他還是比較接受的:“當然,我是爸爸。”
“小哲最討厭爸爸了!”小哲皺着眉,數落着爸爸的不是:“爸爸喝酒打架總是讓媽媽給人家道歉,還不陪小哲玩兒,小哲纔不要爸爸!”
噗……鷹司和彥勉強控制着沒有笑出來,他外甥果然不負衆望,真是太給力了。小傢伙根本不待見爸爸,你願意當就當好了。
路塵寰真是頭疼,小哲對爸爸的認知也就是像谷陽那樣了,絕對不是什麼招人喜歡的存在:“爸爸以後每天都陪小哲玩兒,還去遊樂園,好不好?”
“不用呀……已經有人陪小哲玩呢……”小哲像是獻寶一樣,摟住鷹司和彥的脖子,望着路塵寰小眼神兒裡還帶着些挑釁:“我們去找媽媽,找媽媽!”
“好……去找媽媽。”鷹司和彥抱着小哲向宴會廳走去,庭院裡剩下愣在原地的路塵寰,他難道這是來遲了嗎?
宴會結束後,楚笙歌帶着小哲回房間裡休息。小哲剛纔是玩兒累了,在柔軟的被褥裡呼吸平穩地睡着。楚笙歌就坐在旁邊,靜靜地看着兒子。房門被輕輕釦了兩下,鷹司和彥端着一隻托盤走進來,托盤裡描金的雕漆食盒裡整齊地擺放着漂亮的和果子和一把精緻的茶壺還有兩個茶杯。
“午餐吃那麼少,那些菜都不喜歡嗎?”鷹司和彥將手裡的茶點放在旁邊的矮桌上。
“還好……”傳統日式宴會的席面多半是一些生冷的東西,楚笙歌確實是吃不慣。
“想吃什麼就讓下人去做。”鷹司和彥真的心疼這個妹妹,如果不是裴家發生了變故,她應該是被所有人捧在手裡疼寵的小公主,這些年她過得太辛苦了。
“不用了,反正明天就回去了。”楚笙歌伸手倒了一杯茶,放在鷹司和彥面前,然後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清潤的茶香彌散在空氣裡,是她喜歡的茉莉香片,雖然來日本也有些日子了,她就是不喜歡抹茶。
“回去之後,日子恐怕不會清淨的。”鷹司和彥喝着茶:“他剛纔也在宴會上,不出意外一會兒就會過來拜訪。”
“哦……”楚笙歌愣了一下,路塵寰……難道也來日本了嗎?宴會上她怕失禮,也沒有去看那些賓客,她覺得出了哥哥在這裡也不會有認識的人了。
“這是什麼答案,那一會兒人來了,我是請他進來,還是直接打發回去呢?”鷹司和彥故意逗楚笙歌。
“這是你的家,你願意請他進來就請他進來;不願意請他進來,就讓他回去……”楚笙歌翻了個白眼,她不會刻意迴避路塵寰,但是也不會主動跟他見面。他們的關係已經是剪不斷理還亂,還是順其自然好了。
路塵寰果然在晚些時候來拜訪鷹司和彥,只不過下人說二少爺有交代,今天不會客,誰都不見。路塵寰磨磨牙,他可以確定鷹司和彥就是在使壞,故意不讓他見到楚笙歌。不過這是鷹司家的地盤,主人家說不見他也沒有硬闖的道理,就算是闖,這麼大的宅子,他都不知道楚笙歌和小哲住在哪一棟。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鷹司和彥不見他就天天守在門口,除非從今以後都不出門,否則總會見到的。
第二天路塵寰又來拜訪,接待他的是鷹司和楠。鷹司和楠不知道路塵寰和鷹司和彥之間有這些隱情,還以爲是ee與鷹司家之間的生意瑣事。
路塵寰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我只是與和彥先生有些私事要談。”
“這樣啊……”鷹司和楠倒是爲難起來:“路先生來得不巧,和彥帶着家人去中國了,那孩子在日本住着不習慣……早上纔剛走……”
“哦,那就不打擾了。”回國了?路塵寰在心裡對兒子立正敬禮,到底是他的親兒子,知道他爸爸縱使有天大的本事在日本也不好施展。國內是他的地盤,要怎麼做全憑他的心思。
路塵寰連忙派人去查,路塵寰乘坐的航班到達機場時,最新的消息已經傳來——楚笙歌和小哲確實已經回到江城,入住了位於華赫府邸的高層公寓,這裡的公寓都是一層兩戶,不過楚笙歌住的那層兩戶全都被鷹司和彥買了下來,鷹司和彥特別請人做了安保,而且是私人住宅也再無法打探了。路塵寰覺得楚笙歌既然肯回國,他就還有機會。如果她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估計會帶着小哲走得遠遠地。
楚笙歌一邊看着小哲那那裡玩兒,一邊看着童芊芊給她找的幼兒園的簡介資料。小哲早就該送去幼兒園了,以前身體不好不能去,現在是沒問題了。她看着那些介紹,有些摸不着頭腦,哪個看着都不錯,不過具體如何還真是不好說了。
“別看了,找個兩個合適的家庭教師回來教就可以了。”鷹司和彥覺得他這外甥根本不應該去幼兒園,他認的字恐怕比小學生都多了。
“那怎麼行?”楚笙歌搖搖頭:“小孩子就應該跟小孩子在一起玩,要與人交流纔可以的……”楚笙歌記得路塵寰就說小時候沒有上過幼兒園,楚笙歌覺得他性格這麼糟就是因爲小時候沒上過幼兒園。著名精神分析學家弗洛伊德就說過,一個人的性格形成是童年成長期的心理映射。
“我跟和楠都是請老師回來教的,也沒有什麼不好……”鷹司和彥舉了兩個實例。
鷹司和楠楚笙歌是不熟悉,至於她這個哥哥,對她雖然是極好的,但是性格也絕對比路塵寰好不到哪裡,在楚笙歌這裡也就是個反面教材。楚笙歌衝小哲招招手:“寶寶想去幼兒園嗎?”
“嗯嗯,想去!”小哲從來沒去過幼兒園,以前小區裡同齡的孩子都是去幼兒園的,只有他不能去,小傢伙可羨慕呢。
“那我明天陪你們去看看吧。”鷹司和彥把那些資料都收起來:“看這些也沒什麼用。”
“也是……”楚笙歌點點頭,還是實地考察一下最靠譜。
小哲看着小朋友跟着老師做遊戲、做手工、學唱歌……覺得新奇又有趣,鬧着現在就要一起玩兒。鷹司和彥跟園長說了一下,當即辦理了入園手續。
“那你在這裡跟老師一起玩兒,媽媽要等下午五點鐘的時候纔會來接你了哦,小哲要乖哦。”主張送小哲來幼兒園的是楚笙歌,可是到頭來最不放心的還是她。
“嗯嗯。”小哲點點頭。
鷹司和彥覺得好笑:“他知道下午五點是什麼概念嘛……”
“小哲知道!”小傢伙指着牆上的掛鐘:“最短的針指到5,第二短的針指到12說就是五點,媽媽以前就是五點下班!”
鷹司和彥和老師都被震驚了,上小學的孩子都未必會認掛鐘吧……
小傢伙看大家都不做聲,皺着眉望向楚笙歌:“媽媽,小哲說的對不對?”
“對。寶寶最棒了!”楚笙歌揉揉小哲的頭髮:“好了,跟老師去吧。”
“嗯。”小哲衝楚笙歌和鷹司和彥揮揮手:“媽媽,再見!舅舅,再見!”
“再見。”楚笙歌衝小哲揮揮手。
兩個人走出幼兒園,鷹司和彥實事求是地說:“小哲什麼都知道,估計幼兒園教的那些東西他早就會了,不是說沒上過幼兒園嗎?”
“以前在家的時候,我什麼都教他一點兒。不過小哲確實很聰明,什麼東西教一次就學會了,而且記憶力非常好。”以前小哲不能上幼兒園,楚笙歌怕小哲以後上學會吃力,每天都會拿出兩小時教他一些東西,天文、地理、文學、外語……楚笙歌沒學過幼教,也不知道哪些東西該教,哪些要等孩子大一些再教,她想着反正理解不了的東西他自然就忘記了,所以涉及的層面很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