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澈激動得心狂跳不止,有種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的刺激感。
不是幻聽!
這丫頭說要嫁給他!
哦,不對,是向他求婚。
激動過後,臉色一沉,冷眸不悅的盯着她,“顧安然,你什麼意思?!”
聲音,怒不可揭。
顧安然心尖一顫,她眸光黯淡的閃了閃,小臉頓時被打擊的慘白如紙,眼眶中泛起一層水霧。
“我……我沒什麼意思,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說完這句話,安然捂着嘴巴猛地站起身就跑。
“回來!”唐澈沉聲一喝,猿臂一伸,將她拽回。
“放開我!”顧安然猛力的掙脫。
“我不!”將她抱在腿上坐着,雙手緊緊的環住她的小腰,見她紅了眼,怒道,“不許哭!”
他最見不得這女人哭了,每次見她掉眼淚,那五臟六腑都會跟着一顫一顫的痛。
“啊啊啊……”顧安然傷心難過的時候就是這樣,唐澈越是不准她哭,她就越覺得委屈,然後就哭的越大聲。
還邊哭邊揮着拳頭打他。
“你無恥!你卑鄙!你是騙子!你不靠譜!我要和你解除婚約!我要和別的男人結婚生子!”
“你敢——”他忍無可忍的厲聲呵斥她,“顧安然,我告訴你,你這輩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鬼!休想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憑什麼?!你自己不娶我,還不許我嫁給別的男人!!!”顧安然滿腹怨恨地瞅着他,憤怒的唾沫星子猛往他臉上噴。
“誰說我不娶你了???”唐寶寶心裡冤。
他早就想把她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寫在同一個戶口本上面了。
她竟然說他不想娶她?!!
“那我剛纔向你求婚的時候,你爲什麼沒有立刻答應我?完了之後還極度憤怒的問我是什麼意思?!我現在倒要問問你,你特麼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姑奶奶要嫁給你,你娶還是不娶!”
顧安然越說越激動,全程都在河東獅吼。
“娶!當然要娶!不僅要娶!還要風風光光的娶!”唐澈的情緒亦很激動,說話的聲音大的百米開外的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他說着話鋒猛地一轉,“但是!這個婚不能由你向我求!”
“爲什麼我不能向你求婚?”顧安然不解的眨眼。
她爲什麼就不能向他求婚了?
只要結果是同意結婚,誰求不是一樣嗎?
“因爲我纔是男人!”言下之意,顧安然向他求婚的舉動傷到了他的男性尊嚴。
古往今來都是男人主動向女人求婚的多,這是一種主導身份地位的象徵。
很明顯,唐澈是個大男人主義。
“好,那你現在就跪下給我求婚!”顧安然氣呼呼的鼓着腮幫子,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了,突然就想快點嫁給他。
就好像晚了就會永遠失去他一樣。
唐澈清了清喉嚨,站起身整衣服。
確定穿戴整齊後,他優雅的單膝下跪,執起安然的纖纖玉手,微笑着凝望着她。
低沉而又富有磁力的嗓音從他性感的薄脣中溢出。
迷人,動聽——
他說,“顧安然,自從小時候你爬過籬笆來到我的領地,我的心就沒有再爲除了你以外的任何女人跳動過,嫁給我吧,我會疼你,愛你,寵你一輩子。”
他言辭懇切,如黑曜石般閃耀的眸中布真誠。
“澈哥哥……”顧安然感動的落淚。
手上早就戴上了唐澈送她的訂婚戒指。
可唐澈卻一直欠她一個求婚儀式。
如今他終於補上了。
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嗚嗚嗚……
真的是太開心了。
她又哭又笑的撲過去,緊緊抱着他,猛點頭道,“好,我嫁給你!我不光這輩子嫁給你!我下輩子下下下輩子都嫁給你!!澈哥哥,你說好不好?”
“好好好,依你,依你,只要你開心,我什麼都依你!”唐澈輕拍着她的背,嘴角泛着甜蜜。
顧安然卻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猛地推開他,怒瞪着他道,“你又騙我!”
“……”
唐寶寶心裡苦,“我騙你什麼了?”
“你剛纔說自從小時候我爬過籬笆來到你的領地,你的心就沒有再爲除了我以外的任何女人跳動過。可是在我之前,你卻有過數不清的女人!那你這句話不是騙我的是什麼?!”對於唐澈有過其他女人的事,顧安然始終是介意的。
“那些女人對我來說都是解決生理需要的工具而已。”唐澈解釋。
“哼!”顧安然不信的冷哼。
“你當時那麼小,身體都沒發育好,我總不能把你怎樣怎樣吧,那樣我給禽獸有什麼區別啊?”唐澈繼續解釋。
“哼!”安然繼續冷哼。
唐澈嘆息道,“小丫頭,別生氣了。我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愛的人是你,我要是從一開就知道,絕對會爲你守身如玉,不碰任何女人的。”
“那你後來是怎麼知道你愛的人是我的?”女人總是這樣,對這種問題十分好奇。
唐澈將她抱過去坐在沙發上,擁着她,柔聲道,“出國後經常想你,回國後知道你是宮皓的女朋友時,很生氣,有種自家地裡種的白菜被豬拱掉了的憤怒,就是那時,我才知道,原來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你。”
“那你當時爲什麼不告訴我呢,還用那麼卑鄙的手段囚禁我逼迫我做你的女人。”顧安然氣呼呼的嘟着嘴問,對於唐澈當初把她圈禁起來肆意擺弄的行爲還在介意。
“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那樣對待你了。”唐澈低頭在她玉琢般粉嫩白皙的臉龐上落下一吻。
聽着他輕柔道歉許諾的話音,顧安然周身的怒氣頓時褪去了一大半,腮幫着卻還是氣呼呼的鼓着。
明明是生氣的模樣,落入某人的眼裡就成了香甜可口的櫻桃小丸子。
溫熱的脣覆上,直接將她壓在沙發上。
“唔……”顧安然猛地睜大眼睛,生氣地瞪他。
他繼續忘情地吻她,熾熱的氣息拂過她的下巴,沿着欣長的脖子往下。
很快,她的身體就酥軟了。
“澈哥哥……”她情不自禁的呢喃輕喚,晃眼間卻看見賀川從大廳外走進。
連忙用力推他,“快停下,賀川來了。”
“誰準你進來的???”唐澈臉色鐵青地回頭吼賀川。
賀川神色茫然極了,他揚手指了指四周的擺設,這是客廳沒錯啊,爲什麼不給進?
眼波流轉間,看到唐澈擋在身後的顧安然好像在整理衣服。
恍然大悟唐澈衝他發火的原因,連忙躬身道歉,“對不起,boss,我不知道你們在,我我這就出去。”
說完,轉身就跑。
“回來。”唐澈冷聲喚他。
“哦……”賀川明白唐澈有事要和他說,立即乖乖的停下腳步。
唐澈隨即吩咐他,“想法子把安然的法定年齡改大一歲,我過兩天要帶她去領證。”
賀川楞了一下。
“領證?這是什麼情況?”心中所想,脫口而出。
“就是我和安然馬上要結婚了的情況。”唐澈抿着脣笑說。
“哦,明白了。”賀川點頭。
“明白了還不盡快去辦!”唐澈猛地提高聲線,嚇了賀川一哆嗦,隨即稍息立正站好,恭敬地應了聲“是”便火速趕去辦了。
賀川的辦事效率很高,一個小時不到便把事情辦得妥妥的,等他回來時,唐澈和顧安然已經頭挨着頭在那裡商量結婚事宜了。
唐澈的意思是要舉行世紀婚禮,要顧安然風風光光的嫁給他。
顧安然的意思儘量低調一點,找個教堂在神父跟前宣誓結婚,然後請親朋好友來觀禮就成。
而唐老爺子和蕭景煥的意思呢,則是支持唐澈——大辦特辦。
三票對一票,顧安然完敗,只好按照唐澈的意思來。
不過,在這場高調與低調的拉鋸戰中,二人卻非常有默契的達成了一個共識——提前領證。
可是,這領證的日期卻選的有點……
“澈哥哥,明天是宮家爲宮琳娜舉行葬禮的日子,如果我們明天去領證,宮琳娜在天有靈,她看了一定會傷心的。”顧安然有點於心不忍。
宮琳娜的死讓她對宮琳娜產生了虧欠之心。
唐澈本想說他們倆無論哪一天領證結婚,天上的宮琳娜看了也許都會難過。
可是,爲了顧安然能夠好過一點。
他將她擁進懷裡,遷就她的意思道,“那我們就今天去領證,不選明天了。”
“好。”顧安然笑嘻嘻的望着他。
能早一天成爲唐澈的妻子,她當然開心。
“那咱們現在就去。”唐澈就是這樣,雷厲風行——行動派。
“好噠,親愛的。”
就這樣,兩人帶着身份證戶口本等證件,喜氣洋洋領證去了。
二人所坐的車輛剛駛出別墅大院的復古雕花鐵門,一個奉命前來盯梢的人立刻拿出向他的上級稟報——
“老大,唐澈和顧安然剛剛出門了。”
“跟着他們,機靈點,別讓他們發現了,不然你知道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低沉的嗓音,透着一股從地獄裡散發出來陰冷之氣。
“是。”那人低頭躬身的領命,神態恭敬的彷彿電話那端的人站在他面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