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身爲母親的董小忍表示理解,畢竟,她給老公做衣服的時候,也經常會有這樣的心態,想要送給老公衣服的時候,可以給對方一個驚喜。
“那你可以畫個設計稿,讓人按着你的設計稿做。”董小忍建議道,“沒必要親自做,衣服要剪裁,要縫合,還要拷邊什麼的,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我知道,但是如果不是自己親手做的話,就沒意義了。媽,反正平時我有空,我就回家裡來做衣服,到時候你在一旁教我,我邊學邊做。”君容凡道,倒是對自己挺有自信的,絲毫不覺得自己會被難倒。
董小忍瞧着女兒堅決的態度,知道女兒的性格,一旦決定了,就很難讓她改了主意,於是也只能點點頭,反正死馬當活馬醫吧,沒準說不定還激發了女兒做衣服的興趣愛好,將來女承母業,繼承了她的衣鉢。
在給母親看過了服裝的設計圖稿,然後選擇好了製作服裝的顏色、面料以及一些大體的事情後,君容凡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到了她和穆逸寒約好的時間了。
“媽,我和寒約好了今天還要去看他公司的員工,我先走了啊。”君容凡開始整理起了東西準備閃人。
“對了,你給逸寒做衣服這事兒,先別和你爸說啊。”瞧着女兒快走了,董小忍提醒道。
“爲什麼?”君容凡一臉不解地問道。
“要知道自己女兒先給男朋友做了衣服,漏了他這個當爹的,你看你爸會不會吃醋。”董小忍道,老公的心態,她還是摸得很準的。
別看老公平時一副對女兒頭痛不已的樣子,但沒準將來女兒結婚了,最吃女婿醋的那一位還是老公。
君容凡滿頭黑線,得,改明兒個做好了給逸寒的衣服,她給爸媽也都各做一件,表表孝心。
君容凡離開了君家,直接去了醫院那邊,她和寒約好了直接在醫院這邊碰頭的,到了醫院,君容凡打了一個電話給穆逸寒,得知他已經在諸憐夢的病房裡了。
“你在什麼位置,我過來接你。”穆逸寒問道。
“我在醫院大廳的諮詢臺附近。”君容凡道。
“那好,我過來。”穆逸寒說着,結束了通話,而君容凡則站在了原地,等着穆逸寒。
沒一會兒,穆逸寒就已經到了一樓的大廳,朝着君容凡走了過來,在看到君容凡手中拎着個水果籃的時候,楞了一下。
“怎麼還買水果了?”他道,順便接過她手中的水果籃子,帶着她朝着住院部的方向走去。
“醫院附近的水果店看到的,就買了一籃,不知道諸憐夢喜歡什麼樣的水果,反正這個果籃裡,種類挺多的。”總有幾樣東西,是對方要吃的,“對了,她身體怎麼樣了?”
“醫生說是恢復的還算可以,再過一個禮拜,就可以下牀慢慢嘗試走路了。”穆逸寒道,當然,也僅止於是可以下牀走動,後面的復健,還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兩人邊走邊聊,很快就來到了諸憐夢的病房前。
這個病房,是一個獨立間,諸憐夢並沒有和別的病人一起住,而是單獨使用一間病房,自然,這些安排,應該都是寒吩咐人去辦的。
諸憐夢坐起在牀上,長髮披肩,穿着醫院的病服,臉色還有些蒼白,看起來倒是真的有幾分我見猶憐的感覺。
在看到君容凡和穆逸寒走進來的時候,諸憐夢開口道,“君小姐,謝謝你來看我。”
“說起來,也算是有緣吧,能在那樣的情況下認識,然後你和寒又是認識的。”君容凡笑了笑道,想想,有時候世界真的很小,打了一個圈兒,又能撞到。
穆逸寒把水果籃放在了一旁,坐在了君容凡的旁邊。
諸憐夢看着她病牀邊上坐着的兩人,突然有種刺眼的感覺。逸寒哥哥臉上的表情,明顯比之前要溫柔多了。
可是,她卻寧可君容凡沒有來的時候,逸寒哥哥那淡淡冰冷的模樣。
她知道,逸寒哥哥會給她找來專家做手術,會爲她支付手術的所有費用,甚至還來醫院看望她,都是因爲他的那份內疚,可是……她的心中,卻總是止不住會生出小小的幻想來,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君容凡這個人存在的話,那麼是不是,她和逸寒哥哥,就會有另一種可能呢?
有緣!
剛纔,就連君容凡都在說着有緣呢!
是的,有緣,這是她和逸寒哥哥的緣分,當初在爆炸中相遇,就是一種緣分,然後他和她在醫院再遇,也是緣分,而多年後,他們又遇到了,更是緣分。
她和逸寒哥哥,都有着這樣深的緣分了,可是……爲什麼逸寒哥哥的身邊,卻有了君容凡呢?
就算再怎麼樣不想要看到君容凡,但是諸憐夢的臉上,卻還是擺出了笑容。
幾人之間,閒聊了幾句,諸憐夢想要上洗手間,卻並沒有按護士鈴,而是對着君容凡道,“君小姐,你能不能扶我去洗手間那邊,我想要上個洗手間。”
“沒問題。”君容凡爽快地答應了,扶着諸憐夢朝着洗手間走去。
諸憐夢這會兒一條腿不能下地,只能拄着扶手的架子,用另一隻腳慢慢挪過去,而君容凡則需要在她身側的另一邊扶住她,免得她一個不甚摔倒。
這病房中的衛生間,倒是挺大的。
君容凡原本想要先退出洗手間的,但是諸憐夢卻突然開口道,“君小姐,逸寒哥哥這樣幫助我,我希望你別在意,好嗎?”
這話,倒是令得君容凡的腳步一頓,反倒是覺得奇怪了,“我爲什麼要在意?”
諸憐夢半低着頭,有些啜囁地道,“因爲……因爲逸寒哥哥常來醫院陪我,還因爲我的關係,不小心遲到了和你的約會,我真的很擔心,怕我會影響了你們之間的感情。”
她的聲音,甚至可以說是聽着讓人覺得卑微的聲音,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君容凡這會兒卻是有種感覺,似乎眼前的這個女人,並不像是她之前所以爲的那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