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boss。”左司應下來。
“boss,我不是那個意思。”工程部部長沒有想到,自己在黎氏五年的資歷說開就開了。
“我不聽解釋,以後誰把葉氏的事情沒有動當做自己分內的事情,就自己走人,這句話我不會再說第二遍,散會。”黎非夜的語氣冰冷,不帶任何感情。
一室的人,被他的一句話全部冰封在原地,半天張不開嘴。
大家陸陸續續的離開了,留下左司一個人,看着視頻裡的黎非夜,恭敬的開口:“夫人來別墅找您了兩次,您都沒有在,您要不要給她回個電話。”
“不需要,問起來就說度蜜月了,地點不詳。”近乎完美的一張臉,明明好看的讓人挪不開眼睛,卻給了人無形的壓力,周身瀰漫着冷然的氣息。
“好的,boss,另外葉家今天也來人了,他們送來了一個盒子,說是要給少夫人的。”
黎非夜皺了皺眉,“下午送來。”
“好的。”左司應下來。
視頻切斷後,黎非夜疲倦的揉了揉太陽穴。他已經很久沒有來這裡了,葉沐暖剛離開的那幾年,他從基地回來就一直待在這裡,一直到完完全全的活過來,才離開這裡。
每次回到這裡,都是一次沉澱。
抽屜裡還放着葉沐暖笑顏如花的照片,小時候的葉沐暖沒有伶牙俐齒也沒有劍拔弩張,跟許多小女孩一樣,喜歡吃糖,喜歡幻想,喜歡每一個關於王子的故事。而黎非夜就是她的王子。
小時候的葉沐暖總喜歡偷穿媽媽的高跟鞋,塗口紅,纏着他的手臂問:“夜哥哥,我已經長大了,我們現在就結婚吧。”
她明明那麼水,可是卻總是穿一條水藍色的連衣裙,看着他,笑容明媚,“我同學說男人都喜歡水藍色,所以我從今天開始只穿水藍色。”
如果沒有十年前的事情,他們現在一定不是現在這般模樣。
那個時候的葉沐暖,沒有主張,凡事都很聽話,雖然脾氣驕縱,但是卻不討人厭。
可是,現在的葉沐暖,像是換了一個人般,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範圍內。
她面對他的時候,總像是一隻野貓,抖着渾身帶刺的毛皮,恨不得一次讓他死。
伸手,將照片放進抽屜裡,緩緩起身,離開房間。
一樓的娛樂室裡,狄景洛一臉的嫌棄,盯着阿布死爛的球技,下巴抵在臺球杆上,“阿布,你打的真是慘不忍睹。”
阿布無奈的笑,“我說我不會玩了,你硬拉着我玩的。”
“我好懷念左司啊,左司在的話肯定不會這麼無聊。”狄景洛翻了翻白眼。
門外的葉沐暖本來是下來找做風鈴要用的道具的,經過娛樂室的時候,狄景洛的眼睛便亮了起來。今天的樑子還沒解開呢,正好這個時候給她點顏色瞧瞧。“葉沐暖!”
狄景洛對着門外的人兒喊道。
葉沐暖站在門口,看着狄景洛。“有事?”
狄景洛大步走過去,手搭在她的肩膀,一臉的熱絡,“暖暖啊,你看島上就我們幾個人,我們暫時和平相處好不好?”
“你相信貓和狐狸能和平相處?”葉沐暖表示不信,一雙貓眸裡透着警惕。
“必須能,貓和豹子不是也和平相處了嗎這兩天?”狄景洛笑嘻嘻的開口。
什麼時候?她怎麼不知道。“你有事就說吧,我有點忙。”絲毫不給面子。
“陪我打會兒檯球。”
葉沐暖皺眉。
“不會打沒事的,你只要進一個球就算你贏了。”狄景洛誇下海口。
“贏了有什麼好處?”
狄景洛一怔,反正她也贏不了,就沒所謂了,“你隨便提要求。”
“任何我提的要求?”葉沐暖再次求證。
“任何要求。”狄景洛拍着胸脯。
“那來吧。”葉沐暖說完,便去挑球杆了。
狄景洛走到她的身邊,提醒道:“選球杆啊一定要選直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葉沐暖便已經選好了球杆,放到案板上滾了滾。
狄景洛的眉毛挑了挑,“喲,挺專業啊。”
葉沐暖看着狄景洛,妖嬈一笑,“你剛剛說的會算數對吧。”
狄景洛吞了吞口水,“一言出馬,九鼎難追。”
“噗。”葉沐暖沒繃住,直接樂了,“那我開球,我打小號。”
狄景洛額頭上有冷汗冒出來,這女的分明就是練過的啊,這規則透明白。
葉沐暖的貓眸妖冶的看了一眼狄景洛,身體半伏在案板上,擺好姿勢,乾淨利落的擊球。
16個球迅速散開。
狄景洛看着葉沐暖開球的架勢,有點慌了,剛剛的話說的太大了。
一旁的阿布倒是很有興致的坐在椅子上,沒想到這葉家大小姐還會打檯球。
葉沐暖的球杆對着母球,看了一眼狄景洛,“你現在還有機會收回你剛剛說過的話。”
狄景洛搖頭,“我是男人。”
葉沐暖對他妖嬈一笑,眼睛都沒有看球,球杆一動,母球前面的球便順利進洞……
進洞了……
狄景洛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
“好了,我贏了。”葉沐暖得意的放下球杆。
狄景洛要哭了,他竟然輸給一個女人,正在想怎麼辦的時候。門外山進來一抹墨藍色的身影,渾身散發着王者的氣息。
葉沐暖看見黎非夜走過來,臉上的笑容收起,想要從他的身邊略過。
“我跟你玩一局,斯諾克會玩嗎?”黎非夜優雅的解開袖口的鍍金釦子,輕描淡寫的開口。
葉沐暖看着黎非夜,笑着答應下來,“學過一點,那黎大少爺的賭注是什麼?”
“贏了我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輸了就脫光了上牀等我。”他的笑容邪肆,染了魅惑。
“咳咳。好。”尷尬的咳了咳,葉沐暖答應下來,她可是尉遲冥的徒弟。
尉遲冥是斯諾克的常勝將軍,被他虐了一年,再差也會比身邊這個做事刻板的大少爺強得多。
兩個人走到另一個案板面前,斯諾克跟平時打的美式八球不太一樣,它是英式檯球,英文是snooker,意思是阻礙,障礙,所以斯諾克檯球也稱障礙檯球。顧名思義,就是打球的時候,不能直接用母球打普通球,而是隔着一個球打。在臺球裡,斯諾克是最難的。
葉沐暖會打斯諾克,倒是讓黎非夜吃了一驚。
“女士優先,你先開球。”黎非夜淡淡的開口。
葉沐暖帥氣的開球,然後用白色的母球對紅球進攻,穿越一個打了進去。
斯諾克檯球規則比較難,打完了紅球要打綵球,而現在她綵球的位置全部都不在佈局內。這讓她有點犯難了。球進不了,只能設置障礙。
葉沐暖將母球打到一邊,緊靠案板邊緣。原本想要黎非夜輸,沒想到黎非夜只是淡然的看了看,便輕鬆的將球輕鬆入袋。
一個,兩個,三個……
葉沐暖要輸了。
黎非夜似是故意般,球杆停在母球旁。看着葉沐暖,魅惑的勾脣,“想好地點了嗎?”
葉沐暖的臉“刷”的一下紅透了,這個男人真是……不要臉。
“你說我讓你輸幾分好呢?”黎非夜忽然湊近葉沐暖的臉,溫熱的鼻息噴在她的臉頰。
“隨你。”葉沐暖嘴硬。
“那這樣好了,十分一次,現在天還早,就怕到明天天亮你都還不起債。”
葉沐暖的手心裡全是汗,可是嘴上還是不肯認輸,“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是嗎?”黎非夜修長的手指捏着球杆,優雅的一動,覆在葉沐暖耳邊的臉頰不經意的碰觸到她的臉,帶來一片炙熱的氣息。
案板上,母球轉動,奔向一堆綵球中……
葉沐暖知道自己輸了,斯諾克檯球規定,第一次碰到的球一定要是紅球,第二球是綵球,這樣交替打。而黎非夜把母球放到綵球中間,就算是拼了命她也沒有辦法碰到紅球的。
尉遲冥他沒有教過她這種球怎麼破……
她就這樣華麗麗的輸掉了。
黎非夜修長的手指撫過她的長髮,在她的耳邊低語,“我決定在這裡要了你。”
話音剛落,他便咬上她小巧的耳垂。
狄景洛和阿布識相的迅速退出去。
葉沐暖被黎非夜壓在臺球案下,身下是一顆顆圓滾滾的檯球。
他捏着她的下巴,瘋狂的掠奪她粉脣上的香氣,大手在她的鎖骨處徘徊,帶了魔鬼的味道。
葉沐暖的眼睛一直睜得大大的,任憑他碾碎她的身體……
“嘶。”衣服的碎片散落一地,惹得她滿臉通紅。
檯球案上球體滾動,晃動了兩個人的靈魂。
當空氣裡的熱氣退散後,黎非夜忽然吻上她的脣瓣,帶了幾分殘卷。
葉沐暖無力的承受着他的吻,卻嚐到了苦澀的味道。
一顆小小的藥丸送到她的脣瓣裡,惹來無數苦澀。
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葉沐暖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去看,他已經消失了。
葉沐暖吞下藥丸,坐在案板上,雙手環抱着膝蓋,像是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如果可以,就讓她一個人安靜的待在這吧,自生自滅。
不多久,有腳步走進來,葉沐暖甚至不想要遮掩,就這樣一直低着頭。
身上驀地多了一件大大的襯衫,蓋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