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羣魔風狼平均修爲在八百年左右,黑毛倒豎,眼神陰沉,戾氣極重,堪比築基。
狼嚎之中,湛長風聽見另有五人在朝這裡接近,光頭遮骨也察覺到了,“扈道友和方道友輔助我去埋伏那些人,風道友和狼牙道友在此對付狼羣,順便吸引他們的注意可行?”
“可。”
傳完音,五人各自行動。
“哈哈哈,俺先去了!”狼牙率先殺進狼羣,一掌拍死一頭,十分順溜。
湛長風凝氣化劍,消耗雖大,但在沒有兵器的情況下也只能如此了。
魔風狼兇厲非常,羣狼撲殺可不是說着玩玩兒的,湛長風踏步走位,劍勢從容凌厲,狼牙偶爾瞥一眼,暗道此人相貌平平,風骨倒是獨特。
湛長風同時也關注着遠處的情況,比起其他人來,她對這個神眼試煉一點也不熟悉,還是比較怕踩到坑的。
“道友好身手,可有興趣爭到最後啊?”
她琢磨着狼牙這句話的意思,耳微動,是光頭那邊打起來了,似乎情勢不怎麼好,埋伏失敗了。
湛長風藉着和魔風狼的戰鬥遠離狼牙,狼牙卻不着痕跡地接近,“道友怎麼不說話,俺看道友的意願與俺非常相似,不如一同完成試煉。”
“現在不就是一起的嗎。”最後一頭魔風狼倒在地上,不知怎麼,所有魔風狼化成了黑沙,風捲而逝,銀光一閃,說時遲那時快,湛長風和狼牙同時出手攻向對方。
“那哪能一樣。”
狼牙雙臂附上臂鎧,拳如隕石,動輒重如千斤,湛長風劍帶紅塵意,一劍心魔至。
狼牙止不住紛亂的思緒,這是什麼詭招,他眨眼間湛長風已經不見了,“該死。”
他環顧地面,又罵了一聲。
“讓人逃了?”遠處一行人走來,細看除了五個陌生修士外,扈十娘.方漢君也在其中。
狼牙看了他們兩人一眼,知道他們是打算留下合作的,“那個光頭跑了?”
“受傷不輕,別說這個了,現在我們有八人至少得找到兩塊令牌。”
“剛剛倒是打出了一塊,但被那個姓風的搶走了。”狼牙將目光放到扈十娘身上,“道友打算跟着我們?”
扈十娘也沒辦法,誰想到這獸裙男是組團進來的,他們埋伏人不成反倒被埋伏了,“我只是個輔助,自然誰強跟着誰。”
方漢君也趕緊表態,“進來一趟好歹要賺夠戰績。”
此時湛長風正在研究那羣魔風狼化的銀質令牌,上面只有兩個古樸的文字,字不認識,但一眼就感覺上面寫的是“神殿”。
這種文字的威力好大,不識卻讓人自然而然地知道。
湛長風把玩了下,放進袖袋,果然戰隊什麼的是不牢靠的,先找到神殿再說。
神眼試煉場地闊不知幾何,滿眼都是起伏的黑色土地和暗沉的雲,時有魔物侵襲。
湛長風殺了幾羣魔物後,確定這些所謂魔物是具現化出來的,非血肉之體,但也沒有發現第二塊令牌。而手上這塊令牌忽冷忽熱,湛長風試了幾次路,猜測這現象和神殿有關,於是選定一個方向接近。
她遇到的修士也越來越多,這讓她意識到拿到令牌的修士都在往神殿跑,他們不發一言就殺人的行爲,也讓她猜測戰績和人頭數的關係。
湛長風幾次反殺之後,發現令牌上由淺至深出現了一個刀劍圖案,不明所以,直到看見一支五人戰隊出現。
“居然還有落單的!”
“少廢話,上!”
五人全都穿着隱泛紅光的鎧甲,四人衝殺上來,還有一人手持同樣泛着紅光的令牌站在後方,儼然掌握全局的架勢。
四人配合得異常默契,竟然還頻頻躲過湛長風的劍勢,彷彿早有預料,湛長風睨了眼手持令牌的人,忽得一勾手指,五道雷霆突降,五人全都躺地。
這雷霆本該劈得他們化灰,此時卻只是讓他們失去了行動力,那紅光鎧甲也透明近乎無。
領頭人呼哧呼哧翻了個身要去抓掉在身旁的令牌,卻被踩住了手背,一隻骨節修長俊雅的手撿起了令牌。
“我樂意爲您效勞!再給我一次機會!”領頭人見她沒有隊員,立馬求饒加毛遂自薦。
湛長風手裡拿着兩塊令牌,一塊自動化光飛入她那塊,然後令牌上就多了一道鎧甲圖案。
“這個怎麼用的?”
領頭人聽着那冷漠的聲音,一時不能分辨她是在耍着他玩還是試探他,“只要將神識融入令牌就行了,一次最多能祝福五人,但令牌越強大,祝福也越強大。”
湛長風斷定他沒有說謊後將神識探入令牌,眼前的世界頓時發生了顯著變化,飛上半空的砂礫墜入地裡,一條從西向南的風流拐了個彎,百里之外奔馳而過的人影,所以一切都被放大,愈顯細微。
有點像她五感全開後的狀態。
而那兩個圖案,此時也有了明確的解釋,一個是化兵祝福,一個是化鎧祝福,在令牌的加持下,不需要去理解領悟這兩個祝福,意念一動,鎧甲就穿在了身上,手上也出現了跟她那把一模一樣的重劍。
原來是這樣玩的,湛長風頗感新奇,隨手送了五人一程後,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手點額頭引出神眼,那時醒來她就發現神眼在她的紫府裡。
她將神識滲入神眼之中,卻是灰暗一片,與令牌的狀況完全不同。
先前她聽光頭男說神將是用神眼掌控軍團的,適才又有令牌的作用顯示在眼前,便以爲神眼也是如令牌一樣使用的,但現下一試,好像又有些偏差。
湛長風心思微動,分出神識探入令牌,仔細拆解兩個祝福的圖案,同時在神眼中臨摹出來,多次之後始終不得成型,卻讓她發現了一點特別之處,兩個祝福的圖案能契合在一起!
原來如此!
這應該是一道完整的術,被拆分成了幾個部分,鎧甲和兵器有了,還少什麼?
戰盔.戰靴.戰袍!
她一直在找神殿,卻忽略了她本身和其他試煉者的不同,其他試煉者是來搶神眼的,她是來修地獄眼神通的。
也許神通不在神殿,而在整個試煉場,整個試煉人羣之中。
還能怎樣?
自然是幹掉所有人,站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