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次一心動38

因着冥王教的幾大分堂在外面接連受大夏兵馬的襲擊,夏侯淵自然也沒有那個閒心和時間再來接見他們了,就連公子宸也一連幾日難見他一面。

他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公子宸這邊卻清閒得近乎無聊。

午後,終年積雪的雪域城在陽光,顯得晶瑩剔透如世外仙境一般,公子宸坐在榻上靜靜地望着外面的雪景。

夏侯淵一臉疲憊地進來,徑自往榻上一躺,眯着眼睛枕在了她腿上,“看什麼呢?”

公子宸低眉瞅了一眼,推了推他的頭嫌棄道,“一邊睡去。”

夏侯淵紋絲不動,眯着眼睛說道,“最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夏侯徹已經在什麼地方盯上我了。”

公子宸望着窗外的目光微一震,哼道,“是嗎?”

人家可不是盯着你了,就在你眼皮底下晃悠着。

果真啊,你再有勢力,要和其智若妖的大夏皇帝較量,總還差着那麼一星半點兒,何況邊上如今還有一個南唐長公主。

若非是現在還沒拿到解藥,他們豈會一年按着沒有動手,雪域城還能這麼平靜。

“有人告訴他那些地方,一定是教內的人向他泄露了情報。”夏侯淵喃喃說道。

那都是冥王教多年以前就一直存在的主要分堂,因爲教衆剛剛聚集起來,要從那裡另換地方就要耗費太多人力物力,他便沒有下令另換據點。

本以爲到了到了正式出兵交手就行了,卻不想讓大夏的人先一步找到那裡,到底是失算了。

這樣的事,若是放在夏侯徹身上,恐怕就不是這個樣子了吧,那個人從來不會給敵人留一絲破綻,而他卻出了這樣的紕漏。

“嗯。”公子宸想了想,說道,“想來想去,我的嫌疑比較大,終歸不是你們一路的。”

夏侯淵勾了勾脣角,道,“你現在還沒那本事,即便有也不可能把消息送了去。”

更何況,那些地方設有分堂的事,他也從未向她提及過。

“你還真是太相信我了。”公子宸嘲弄地笑道。

夏侯淵眯着眼睛,摸到了她的手抓在手裡,低聲喃喃道,“宸月,要是你能幫我該多好。”

以她的聰明,若是能真心幫他,他必然是如虎添翼。

公子宸好似是聽了極大的笑話,毫不客氣地道,“我被關在這鬼地方,還被廢了一身武功,到頭來我還要賠着笑臉謝謝你,說你做得太好了。”

她公子宸可沒那麼賤骨頭,她承認自己對他是有些喜歡的心思,但也不可能因此而失了自己所有的原則和堅持。

大約,這一點她是和鳳婧衣是相似到了骨子裡。

她們可以喜歡一個男人,甚至愛一個男人,但決不會因爲那個男人還放棄原本堅持的自我,變成另一個人。

“等到這場仗結束了,普天之下,你想去哪裡便去哪裡。”夏侯淵說道。

只要,那個時候江山是他的江山。

“嗯,也是,你死了,我是可以想去哪裡便去哪裡。”公子宸點了點頭,說道。

話音一落,被人抓着的手被捏緊,疼得她皺了皺眉頭。

“你就這麼無時不刻地盼着我死?”夏侯淵刷地睜開眼睛,聲音有些沉冷。

“不然咧?”公子低眉對上他有些冰冷的目光問道。

“你有時候真是討人厭。”夏侯淵重新閉上眼睛哼道。

“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公子宸道。

她一向隨心隨性,從來沒有去討好人的心情,何況是對他。

半晌,夏侯淵沒有再說話,似是睡着了。

公子宸垂下眼簾凝神着男人俊美又有些蒼白的容顏,他不肯放下圖謀天下的野心,鳳婧衣和隱月樓也不會坐以待斃,這兩者之間……她到底該如何抉擇。

她不想去害死鳳婧衣和青湮她們,可若是這個人死了,她這一生心上就會有一個永遠流血的傷口,傾盡一生的時光也難以癒合。

這些,都是她可以預料和想見的。

有時候,多麼希望,這雪域城的冰雪能將這裡所有的一切就這樣冰封,那樣的話所有的一切就能停留在此刻幸福的樣子。

此刻的雪域城,爲情所苦的人,又何止她一個呢。

沐煙和星辰扮作雪域城的人在酒館打雜,收拾完靠窗的桌子,一擡頭又看到不遠處站着的人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了。

“那老流氓幾個意思?”

三天前九幽就來到了酒館附近,原以爲他是找他們接頭的,接過他在外面一站就站了近一個時辰,然後又走了。

然後第二天又來了,還是沒進來又走了,氣得她險些沒罵娘。

以往看他那麼不要臉,這會兒倒裝起清高了,難不成那不是那老流氓,而是他雙胞胎兄弟。

因爲這個想法,沐煙還真向白笑離去問了,結果自然是被狠罰了一頓,不可也可以肯定姓白的跟那老流氓以前一定有點什麼。

兩人看了一會兒,想着他差不多時間又該走了,誰曾想一直觀望的人竟舉步朝着酒館走過來了,只是那神情簡單有如上刑場一般的僵硬,着實讓沐煙驚奇和意外。

九幽神色間再沒有了往日的不羈之色,整個人顯得有些難言的沉重,默然不語地進了酒館,上了二樓的窗戶坐下。

好在二樓沒什麼客人,沐煙望了望四周,道,“你到底搞什麼,在天轉一圈又走了,現在纔過來。”

“一壺梨花白。”九幽答非所問。

“問你話呢。”沐煙不爽地叫囂道。

“現在你可以閉嘴。”九幽望着窗外,沉聲說道。

沐煙也聽出了他有些怒意,於是便也不再多問了,下去給他取酒去了。

不知怎麼的,今天這老流氓實在有點奇怪,看起來……好像有些難過。

九幽一個人坐在窗邊,神色間滿是帳然。

這是她以前喜歡坐的地方,沐煙她們在這裡,便也表明……她就在雪域城,就在這家酒館裡藏身。

他近幾日來了這裡,卻始終下不了那個決心走進這裡,走近這個離她最近的地方。

不一會兒功夫,沐煙取了酒回來,沒好氣地重重地放到桌上,“你的酒。”

九幽沉默地自己斟了一杯酒,問道,“你師傅也在這裡?”

“廢話。”沐煙道。

九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而後道,“她……傷好了嗎?”

“死不了。”沐煙道。

雖然對她那師傅談不上有多麼喜歡,可是知道了這老流氓當年做過事,實在對他沒什麼好感了。

她不知道白笑離是怎麼殺了那個男人,但一個女子被逼在自己的大婚之日,卻殺了自己將要嫁給的男人,心中的痛苦是常人所難以想象的。

難怪,這些年她性情一直那麼怪異。

九幽點了點頭,沉默了一陣說道,“有沒有什麼我能幫忙忙的。”

“等得就是你這句話。”沐煙說着,將一頁紙放到他面前,“這是我們在冥衣樓找的東西,可是夏侯淵和公子宸他們都接近不了那個地方,你可能會容易些,能不能去找這件東西找到。”

只要解藥到手了,他們就不必再這麼躲躲藏藏的了。

九幽掃了一眼,將東西收回了袖中,“我盡力一試。”

“我師傅在後面酒窖,你要不要見?”沐煙笑嘻嘻地問道。

“不見。”九幽飲盡杯中的酒,起身逃也似地走開了。

他怎麼敢見她,怎麼還會有臉去見她。

沐煙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哼道,“嘁,這點兒出息,還長老?”

雖然九幽沒有去見白笑離,但自那之後,每天會來酒館一趟,通常只是一個人要一壺梨花白,喝完了就走。

七日,一直關閉了一個多月的冥衣開了門,是閉關練功的冥衣出關之日。

入夜,冥衣樓附近一片寂靜無聲,九幽慢悠悠地走了過來,但剛一靠近便被守衛給攔了下來,“九幽大人,請回。”

九幽瞟了一眼攔路的人,運起內力出聲,“冥衣,老朋友多年不見,見個面不用這麼多規矩吧。”

過了不多一會兒,傅錦凰從冥衣樓裡出來朝着侍衛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九幽長老請。”

九幽慢步走了進去,一進門便聞到樓內若有若無的香氣,但他知道這些香氣都是冥衣樓內毒物所散發的氣味。

若非內力深厚,若是食過解藥的人進來,必會中毒身亡。

故而,也是一般人不出入冥衣樓的原因。

冥衣樓深處,碧璽珠簾靜垂,隱約可見珠簾之後錦衣華服的女子身影,只是卻看不清面容。

“二十多年不見,你也別來無恙。”簾後的人出聲道。

九幽迴雪域城的時候,她尚在閉關之中,只是聽到夏侯淵說起,但並未見到他。

“託你的福,還過得去。”九幽自己找了椅子坐下,廣袖一揮屋中隔着的簾子似是被無形的刀鋒齊齊斬斷,晶瑩剔透的碧璽珠子落了一地,發出清脆弱悅耳的聲音。

珠簾靜落,顯現出裡面戴着黃金雕花面具的人。

“你不該在我的地方放肆。”冥衣聲音有些不悅。

九幽說着,起身在屋裡一邊轉悠,一邊說道,“我沒有對着空氣說話的習慣。”

“你我之間有話說嗎?要說你不是該去找她嗎?”冥衣冷哼道。

她,自然指的是女神龍。

“託你的福,我二十多年都沒找到她。”九幽背對着她,眼底掠過一絲無人可見的恨意。

當初自己一時鬼迷心竅聽了她的話,最後害死了崇禮,也害了那個人。

“那怨不得我,人已經交給你了的,他不在了,她不就是你的。”冥衣說道。

提到那個他字,語氣不由沉重了幾分。

“可是,她恨我。”九幽說道。

這世上最讓人悲哀的事情,就是你所深愛的人,卻深深恨你入骨。

而他這幾十年來,日日夜夜就活在這樣的悲哀之中,縱然他流落在塞外,一次一次麻木自己不要去想那些往事,可是每每夜深人靜,當年的慘劇和她含恨的目光總會入夢而來。

冥衣望着他的背影,道,“我能幫你的已經都幫了,其它的已經不是我所能左右的事情了。”

當年,她想任何人會死,卻沒想到死的人會是他。

九幽一邊說着話,一邊不動聲色地尋找着要找的東西,可是卻還是一無所獲。

“她現在已經不在雪域城了,你還回來幹什麼?”冥衣問道。

九幽轉身,望向她,“我相信,她會再回來,崇禮的仇她不會不報。”

冥衣聞言冷冷一笑,有些可笑地望着他,“她若要報仇,你可別忘了,崇禮的死,你也有份。”

她知道她會回來的,面她也正等着她回來。

她要崇禮拜報,她們的賬也該好好清算一下。

龍玄冰啊龍玄冰,當年你就不是我的對手,如今你孤身一人,又怎麼鬥得過我。

“我只要在這裡等到她,把她帶走,至於你們想幹什麼,與我無關。”九幽道。

他要的,只有一個她而已。

“你知道就好。”冥衣冷然道。

現在的冥王教已經是她的天下,很快這中原大地也都是她的,僅憑她一個龍玄冰,又能奈她何。

九幽一撩衣袍在椅子上坐下,說道,“從現在起,我在這住在這裡。”

冥衣聞言掃了一眼傅錦凰,道,“讓人給他安排……”

“我是要住在這冥衣樓裡。”冥衣強調道。

“這裡?”冥衣面具後的眸子倏地一寒,“九幽,不要太過得寸近尺。”

“你那點心思,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九幽冷冷地向她,沉聲道,“她若回來,你休想於動她一根頭髮。”

“那你也不用住在這裡。”冥衣冷然道。

“我信不過你的話,只有住在這裡,我才知道你在幹什麼,才知道你是不是暗中在對付她。”九幽理直氣壯地說道。

這是原因之一,二來也是方便留在這裡繼續尋找解藥。

否則,頻繁出入這裡,很容易就會被人發現企圖。

冥衣沉默了一陣,知道強趕也是趕不走他的,於是道,“你可以住,但有些地方還是不要亂闖的好。”

龍玄冰的人頭她是要定了,這個人插手是會讓事情更復雜起來,但現在就算他們兩個人聯手,她也會放在眼裡了。

“我沒興趣闖你的閨房,怕見鬼。”九幽沒好氣地說罷,起身自己去尋房間去了。

冥衣恨恨地咬了咬牙,緩緩擡手撫上自己的黃金雕花面具,他是在瘋刺她臉上的傷疤,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可是,她成這個樣子,也是龍玄冰害的。

這筆賬,她記着,等着向她討回來。

“七殺!”

話音一落,一道黑影掠進屋內,黑色的斗笠遮着面容,出聲道,“什麼事?”

“你這兩天看着點九幽,還有讓人注意些他們以前的老部下。”她說着,遠遠眺望着外面的雪域城,緩緩說道,“我想,我們的女神龍,也該回來了。”

雖然以前和九幽有過聯手,但他是一心向着龍玄冰的,終究不是跟他們一路的人,是得提防着點纔好。

“好。”七殺回道。

說罷,人已經沒了蹤影。

他就是這樣,對於她的話,從來沒有半句懷疑和追問就會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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