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次一心動41

寒風凜冽如刀,夏侯徹站在冰天雪地裡遙遙看着雪域城緩緩收起的吊橋,狠狠攥緊了手中的信紙,整個人顯得深深地挫敗和無力。

她相信他能救她出來,可是這一刻,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啊。

從來心無別畏懼,心無牽掛,故能百戰而勝。

可是,現在她在那裡,他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不傷她,而盡殲全敵。

“該走了,城內的人發現我們不見了,很快會派人來追的,再不走就走不了了。”酒館的掌櫃又一次催促道。

夏侯徹依舊站在那裡沒有動,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

青湮走近,沉聲說道,“淳于和師傅都還在城裡,還有九幽長老,他們會設法保護她的,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她知道,那是大局考慮,最可行的對策。

他們藏身於雪域城的事已經引人懷疑了,如果再拿不到解藥,他們都會陷在裡面走不了。

於是,她和公子宸暗中約定好做了這一齣戲,可是無緣無故中了和蕭昱一樣的毒,以夏侯淵的多疑定然是不會相信的。

這個時候,需要有人暴露出來讓夏侯淵發現,他知道抓住了她,自然就會放鬆警惕,拿真正的解藥去救公子宸。

可是,暴露的人換作是她以外的任何一個人,落在夏侯淵手裡都會是必死的下場,她知道自己對於他們有足夠的利用價值,即便落到他們手裡,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大夏和北漢的兵馬都在對付冥王教,她的生死牽動着兩國君王的心,夏侯淵不是傻子,自然不會放過利用這麼好的一步棋。

夏侯淵目光沉冷地望着雪域城,寒風如刀割在他的身上,亦割在他的心上。

他最愛的女人還在那裡面,讓他怎麼走。

“她把性命交給你了,如果要救她,我們就不能在這裡耽誤下去了。”青湮說道。

夏侯淵很快就會發現他們逃出城了,如果再不走,城內的人便極有可能帶人追上來了,這裡數萬的冥衣教衆,他們便是身再過人,又如何敵得過萬人圍攻,更何況還有兩個身手莫測的冥衣和七殺。

如今,只有先離開這裡與大夏兵馬和隱月樓的人匯合,再圖救人之計。

夏侯徹痛苦地轉身,大步流星地翻身上了馬,喝道,“走。”

她說的對,再留在這裡,他也是救不了她的。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離開這裡集結人馬再回來。

他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青湮和沐煙等人隨之跟了上去,一行人冒着風雪在極北之地向馬狂奔。

“喂,姓白的和淳于越留在裡面,靠不靠得住。”沐煙一路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師傅對雪域城比我們瞭解,她知道藏在什麼地方最安全,淳于越要留在那裡等到解藥,研製出解藥的配方,不能走。”青湮一邊趕路,一邊說道。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師傅留在雪域城,才能在關鍵的時候幫他們打開雪域城的大門,這是必不可少的一步。

而這一切,鳳婧衣早在交給他們的信中安排妥當。

雪域城內,冷清的寺廟內,夏侯淵掃了一眼鳳婧衣的神色,又道,“宸月,你可看到了,你爲隱月樓出生入死多年,該懷疑你的時候,她一樣懷疑你。”

公子宸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復雜地看着她,自嘲地笑了笑道,“原來,這麼多年朋友,也不過這點信任。”

這些話,自然都是說給夏侯淵聽的。

如果沒有信任和默契她們兩個人就不會冒險做出這些事,現在只是要他以爲,她與鳳婧衣和隱月樓之間生出嫌隙,要他以爲自己已經偏向他了,從而纔不會處處防備她。

只有取得了他的信任,她才能在關鍵的時候幫到他們,讓她活着離開雪域城。

論及揣度人心,逢場作戲,她們兩個人都已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又豈會騙不過你一個夏侯淵。

“事已至此,說這些又有何用?”鳳婧衣說着,冷冷望向夏侯淵,道,“想來我也是逃不出去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夏侯淵淡笑撥動着手中的佛珠,平靜說道,“只要你還在雪域城,夏侯徹和蕭昱就一定還會來,你說我本王怎麼捨得殺了你。”

大夏皇帝夏侯徹一直對她念念不忘,北漢皇帝又與她夫妻情深,南唐的小皇帝又是她的親弟弟,這樣的人在手裡,何愁三國君王不對他俯首稱臣。

“想拿我威脅人?”鳳婧衣冷然一笑,有嘲弄地意味,“若真有本事,大可與他們真刀真槍的交手,耍這些上不了檯面的招數,莫說他們看不起你,便是我這樣的女人也看不起。”

“本王只注重結果,過程如何並不重要。”夏侯淵道。

如果能有更省力的辦法除去對手,又何必去跟對方拼死拼活的呢。

他很清楚,如果是正面交戰,他即便有兩位長老相助,與夏侯徹和蕭昱交手的話,必然還是一場曠日持久的爭鬥。

要是,冥王教和大夏,北漢不同,他們的糧草和兵力儲血不適合長期作戰,所以必然是要一局定勝負。

在軍隊戰鬥力有懸殊的情況,他只能以別的辦法取勝了,比如這枚已經落於他手裡的棋子,好好利用的話,會有讓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有時候,過程也會決定成敗。”鳳婧衣道。

夏侯淵是個有野心的人,但他卻不是一個適合坐擁天下的皇帝,這樣的人即便一時能佔上風,但總一天也會從高位下摔下來。

“那也只是有時候,本王不是夏侯徹,你可以將他騙得團團轉,可騙不過本王。”夏侯淵笑意深冷地說道。

如此好的機會,難道要他大發慈悲地放她回去。

“你當然不是他,同樣你也不可能成爲他。”鳳婧衣淡笑說道。

雖然,夏侯徹也是與他一樣的多疑而滿腹心機,但骨子裡有些東西還是與他不同的,這個人渴望權力和野心,而夏侯徹的內心是渴望溫暖和家園。

夏侯淵笑了笑,道,“以後的事,誰說得準呢。”

正說着,一位堂主快步從寺外回來,稟報道,“教王,那個假的西戎王子,還有那家酒館的人,都已經出了雪域城了,其它人已經帶人去追了。”

“走了?”夏侯淵踱步到門外,望了望山下雪域城外的方向,喃喃道,“看來,皇兄是留下你,自己先走了。”

“不走,難道留在這裡等着被你抓?”鳳婧衣冷笑道。

好在,他們是成功出去了,她便也放下心了。

他們都是不會莽撞衝動,而誤大局的人。

只要夏侯徹出了雪域城,他就一定會走,若是沒有出去,他一定還會不遺餘力的回來救他,這些她都是可以料想到的,所以才讓人以那樣的方式,騙了他出城去。

“這一次走了,他總還會回來的。”夏侯淵說着,微一擡手下令道,“把北漢皇后娘娘帶回去,交給七殺長老看管。”

人在冥王教第一高手的手裡,他看夏侯徹和蕭昱來了有什麼樣通天的本事,能將人活着救出去。

公子宸眼底掠過一絲隱憂,但還是忍着沒有出面干涉,眼睜睜看着鳳婧衣被一行人押送走了。

她不能阻攔,一來是她即便出面了,夏侯淵也不會聽她的話,反而會適得其反,二來她纔剛剛取得一點點的信任,一旦出面爲鳳婧衣說話,所有的一切就又都白費了。

“現在你滿意了。”她看着幾步之外的人,只覺得有股徹心的寒意。

夏侯淵目光寒涼地看着她,問道,“你早就知道他們是夏侯徹和鳳婧衣,卻還瞞着我,幫着他們想騙取解藥,宸月,你真讓我失望。”

“你拿了假藥騙了我,扯平了。”公子宸說罷,舉步出了偏殿,一個人走在了前面。

夏侯淵撥動着手中的佛珠,不緊不慢地走在她後面,滿心思量的卻是要如何應對接下來大夏和北漢的圍攻。

他從不懷疑,那兩個人對於鳳婧衣的癡狂,他若是將這棋用得好便是可以對付了他們的好棋,若是用得不好,便會被那兩個人毀滅。

這件事,他需要好好計劃一番了。

夏侯徹逃出去了,很快就會帶着他的兵馬捲土重來,他的時間也不多了。

公子宸回了住處,謝絕了僕人的伺候,一個人坐空蕩蕩的屋子裡從午後到天黑,都那麼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

雖然知道夏侯淵暫時不會殺她,可是她被關在七殺堂,免不了會受些苦頭的,可是她萬萬不曾想到,她在那裡將承受,是遠遠出於她想象的。

如果她料到事情會到那樣無可挽回的地步,她決不會與她合謀設想這樣危險的計劃。

所有的一切,都是照着她們所計劃的那樣發展着,可是每一步,她都是走得心驚膽顫,如履薄冰。

天黑了,僕人進來掌了燈,看到她一個人坐着不說話,掌完燈又都趕緊離開了,生怕惹到了她一樣。

夏侯淵直到夜深纔回來,看見她一語不發地坐在那裡,便自己倒了杯茶,然後將一枚藥丸遞過去,“吃了它。”

公子宸怔怔地看着他手心裡的藥丸,她知道,這纔是真正的解藥。

她們就是爲了這一粒小小的藥丸,在以命相搏。

半晌,她沒有伸手去接,沉默地移開了目光。

夏侯淵望了她一陣,起身繞過桌子走到她旁邊,不由分說地鉗制住她下頜骨,迫使她張開嘴,將藥丸塞了進去,然後端起水給她灌了下去。

公子宸甩開他的手嗆得直咳嗽,但卻還是小心地留下了那顆真正的解藥。

“你不吃解藥,不出三天就又會毒發,本王可是會心疼的。”夏侯淵說着,從袖中取出帕子,狀似溫柔地擦着她臉上的水漬。

公子宸揮開他的手,起身退開,“不用你在這兒假惺惺。”

夏侯淵倒也沒和她爭執,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坐下,“對於一個根本不信任你的人,你何必與我鬧到這個地步。”

“你想用威脅夏侯徹他們可以,但若你要傷了她性命,我也不會放過你。”公子宸冷聲道。

這個計劃一開始是她找她設想的,若是因此讓她在這裡出事了,她便就是兇手。

“我要的是夏侯徹和蕭昱的命,不是她的。”夏侯淵道。

“你最好說到做到。”公子宸道。

但願,在夏侯徹他們來救她之前,她在這裡是沒有性命之憂的。

夏侯淵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心情,起身一邊朝外走,一邊道,“最近我有事,你自己好好待着吧,但我勸你最好不要打去救人的主意,七殺堂的人可不是我這麼好說話的。”

說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公子宸緊緊攥着手裡的藥丸,她要想辦法儘快將東西送到淳于越手裡,讓他三天之內研製出解藥。

否則,她再有毒發,夏侯淵就會發現她們的計劃。

此時此刻,夏侯徹和青湮在雪域城追兵的一路圍追堵截下,馬不停蹄地朝着冥王教的邊境狂奔,他們沒有時間戀戰,現在要做的只有儘快回去集結兵馬進攻雪域城。

夏侯徹一路都沒有說話,一人一馬跑在最前,誰也猜不透他是在想些什麼。

一連三天三夜,一行人馬不停蹄地趕路,終於離開了冥王教的勢力範圍。

然後,剛出了邊境線,遠方一行人馬正朝着他們過來,直到人漸漸近了,沐菸頭疼地捂上了眼睛。

這裡已經一團亂了,蕭昱竟然這麼快又找到了這裡,這到底是要怎樣?

蕭昱帶着人快馬而至,見出來的是他們連忙勒馬停了下來,快速地掃了一眼下馬問道,“阿婧呢?”

沐煙望了望星辰,星辰望了望青湮,青湮望向夏侯徹,誰都沒有說話。

蕭昱一臉病容的面色有些嚇人,看她們都沉默的沒有說話,直覺不是什麼好事,沉聲質問道,“夏侯徹,你把她帶到哪裡去了?”

爲什麼,他們都出來了,她卻沒在這裡?

青湮抿脣沉默了一陣,下了馬走近說道,“她還在雪域城。”

蕭昱似是不信,又看了遍所有人,可他們沉默的神色卻又在告訴他,她說的是真的。

“你們就把她一個人丟在了那裡?”他顫聲問道。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只是沉默着。

蕭昱走到夏侯徹馬前,伸手將他從馬上拉了下來,“你不是口口氣氣地將她從朕身邊奪走,現在你卻將她留在那樣的地方?”

“你以爲朕想嗎?一切都是因爲你,因爲要給你拿回救命的解藥,她才騙了我們所有人,一個人留在了雪域城裡。”夏侯徹怒然道。

蕭昱狠狠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怒然道,“夏侯徹你給朕聽着,若是她回來少了一根頭髮,朕必與你,永世爲敵。”

“你我本來就是如此,又何必說這樣話唬人。”夏侯徹擡手摸了摸脣角的血跡,並沒還手。

他知道,這是他欠他的。

自己確實將她留在了那個地方,而他之所以身中奇毒,也是爲了他的兒子擋了一劫。

“還有,鳳婧衣這一輩子永遠,永遠都只會是北漢的皇后,不會再入你大夏的王庭。”蕭昱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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