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雙看着天色漸暗,星星點點,不由心中有些驚霍。
狄仁傑知道燕無雙輕功極佳,鬼市又暗沼黑河居多,所以儘管燕無雙有些害怕,也得帶去。
“大人,你爲何一直執迷於棺材和那支送棺隊啊,你是怎麼發現那喪隊可以的。”燕無雙問。
狄仁傑表情很嚴肅的將昨日城門所見講了出來,又分析道:“連夜大雨,鞋子衣服都有泥土水漬,但棺槨確實乾燥的,帽子是乾淨的可頭髮卻被雨水打溼。送喪隊出城門他們卻是進城。你們說,這樣的喪隊可疑嗎。”
燕無雙點點頭,道:“想不到大人觀察如此細緻,簡單的幾個推理,事情就明亮起來。”
“那,那咱們現在就走吧狄大人?”唐鍾是一身金鐘,硬氣功橫練,自然不把這些牛鬼蛇神放在心中,此刻他只想見識見識這洛陽城的另外一面,所以顯得倒有些迫不及待了。
“你還的先去一個地方,找一個人,再來鬼市與我和無雙會和!”狄仁傑道。
“啊,大人,爲何是我去!”唐鐘有些不悶。
“大人吩咐,你悉聽尊便就是,怎可抵脫!”燕無雙雖然心裡有些怕,但還是挺敬佩狄仁傑,對他的安排也十分肯定。
狄仁傑見唐鐘有些失落就安慰道:“我相信你的武功肯定在無雙之上,所以纔派你去的,並非說把你支開!”
燕無雙知道狄仁傑這是緩兵之計,所以也沒有多計較:“是啊唐鍾,狄大人肯定有他的安排,我們只需照做就是了。”
“好吧,那大人要我先去何處,帶什麼人過來。”
“鬼眼通老龜。”狄仁傑說出這幾個字,就像說繞口令一般,爲了怕唐鐘不明白,又說道:“鬼市靠‘活閻羅’,閻羅卻要靠這個鬼眼通老龜才能夠把那鬼城管得風調雨順。這人上知天文,下懂地理,能預見未來,去洛城酒樓把他帶過來!”
“是,唐鍾定會竭力完成大人託付。”
三人說過話,就兵分兩路出動了。唐鍾前往洛城酒樓,而無雙和狄仁傑則向鬼城前去。
‘ 陰風颯颯,沁人心寒,十里陰坡,八里死人。’這是鬼城的牌樓語。用鮮紅的大字寫在幾米高的黑木之上。月下陰影,看起來像是個無頭老鬼,叫人心驚膽戰。
一個牌坊進去,就是鬼城的街道,這裡還算正常,與洛陽的大街相似,只是破敗了一些,但漸漸往裡走,就開始變黑,路也開始崎嶇起來,青石板的路面開始變成泥土,經過前幾日的大雨,變得坑坑窪窪。
狄仁傑好像來過這裡,對路經十分的熟悉,燕無雙始終是女流之輩,再怎麼厲害,到了這裡也是後背汗毛挺立,她小心翼翼的跟在狄仁傑後面,不斷掃視街道四周的低矮破舊的房屋。
她眼睛看着,心裡卻一口一口的到吸着涼氣。每當她不注意時,街道的破屋中就透出個血紅色的眼睛,具體的說是隻有一個眼珠子,直直的盯着他們。燕無雙一看那血紅的眼珠,就立刻消失不見,又從別處的門窗裡露了出來。
“那是什麼!”燕無雙指着前面房屋的門檻上,一個渾身是泥的小孩子,正趴在地上,她接着道:“是個孩子!”說着她就跑過去準備將地上的孩子抱起來。
“別過去,別動那東西!”狄仁傑叫喊着,可是已經晚了,燕無雙已經過去了。
一抱起小孩,燕無雙就覺得手中很輕,翻轉一看,原來是個布娃娃。娃娃的臉已經被劃爛了,還有紅色的液體粘在上面。燕無雙動手去摸,就在這時,突然一個女人從門後衝了出來,一把搶過了娃娃。
燕無雙一着急,袖中刀對着女人反手就是兩道光影。等她定身一看,眼前的哪裡是個女人,就像是那才從墳地裡爬出來的老殭屍一般,穿着破布衣裳,臉部的左邊已經潰爛,燕無雙的刀痕在她臉上劃出兩道長長的血痕,此時她正露着獠牙,發黃發黑的牙齒死死盯住燕無雙。
就是這時,一隻手將渾身癱軟的燕無雙拽了退後幾米,定身一看,原來纔是狄仁傑。
“我們現在是這裡的不速之客,儘量別亂觸碰這裡的東西,也別亂進這街上的屋子,你剛剛中了幻術!”說着,狄仁傑指着地上的娃娃。
燕無雙不解:“幻術?”說着,她又看向那裡,可是哪有什麼殭屍女人,娃娃還是那個娃娃,只不過被她翻了一面,丟棄在地上。
“是的,就是那娃娃的臉部塗得紅色花粉。 你跟緊我了,我們要快點去找鬼眼通老龜!”
“什麼!我們找?您不是讓唐鍾去了嗎!”燕無雙不解的問道。
“對啊,的確我讓他去找的是老龜,而我們現在要找鬼眼通。”
燕無雙忽然反應過來:“是兩個人?鬼眼通老龜是兩個人!”
狄仁傑一笑:“從來就沒人告訴過他們是一個人啊。”
在狄仁傑他們這邊進入鬼城時,今晚此刻的洛城酒樓也熱鬧起來。
酒樓的老闆娘是個女人,一個風騷的女人,唐朝很少有女店主做夥計,但洛城酒樓就是個意外。老闆很少有人見,但老闆娘倒是天天出來賣弄風騷,這也使得這裡的浪客和男人特別的多。
“老闆在哪裡!”說話的人穿着一身黑色的便衣,腰間陪着一把普通的橫刀。
“喲,大爺,我在這兒呢!”一個騷氣的聲音從一桌客人的哪裡傳來,一個豐乳肥臀的女人走了過來。胭脂粉黛抹了一臉,似乎掩飾皮膚的蒼老,低平的抹胸露出大半個山峰,一層薄薄的紗衣讓人浮想聯翩。
可眼前的這個男人沒有浮想,因爲他是裴東來,像他的頭髮,臉,眉毛,嘴巴一樣冰霜慘白的心的大理寺少卿,裴東來。
“本座來問你,老龜在幾樓幾號房!”
老闆娘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喲,大爺你是打尖還是住店,要不要找幾個姑娘陪陪你。”說着,老闆娘的手就搭在了裴東來的肩上。
周圍不少的男人都轉過頭來,目不轉睛的盯着起老闆娘那風姿卓越的胸部,但裴東來卻依舊聲音死沉,用橫刀撥開老闆娘的芊芊玉手:“本座再問一次,老龜在哪兒?”
鬼眼通老龜是鬼城除了閻羅的二把手,一般的官差衙役連見都沒見過,就算知道的也不敢抓他,在洛陽勢力極大,老闆娘一看裴東來是來鬧事的,就開始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一時間,偌大的酒樓中,四面八方開始圍過來手持木棍的夥計,大概有七八個人,將裴東來包圍起來。
“這位公子,您要是來喝酒吃菜,我們有的是方便,但要你是來鬧事的,可別就怪老孃不客氣了。”說完,一衆夥計就向裴東來衝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