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靈花探燕無雙,大貞二十年生人,十六歲入蓬萊縣衙門,二十歲因辦案有功舉薦到京都,二十一歲破洛州無頭案調入刺史府衙門,今年芳齡二五,輕功緝盜,彩翼無雙,最厲害的就是袖中的兩口短劍刀,一手反手刀專挑兇犯的手筋腳筋,一直是崔大人最得意的捕快,你說我說的可對!”狄仁傑笑眯眯的看着吃驚的燕無雙。
“有這麼厲害?狄大人你該不會添油加醋了吧!”唐鍾聽得入神,哈哈笑了起來。
因爲幾人的腳步已經遠離皇宮,也遠離了宮門外的羽林衛,所以一聽見有人笑話自己,燕無雙就按耐不住了。
唐鍾絲毫沒有察覺危險,霎時間,他的眼前就兩道白光閃過,燕無雙的袖中就出現了兩柄一尺長的袖刀,直刷刷的朝着唐鍾撲來,像閃電一般凌厲。
只聽得啪啪兩聲,無雙的袖刀像是砍在了鋼鐵之上,發出兩聲清脆的脆響。
唐鍾一個飛腿就朝着燕無雙踢去,無雙的腳尖一點,身子就像迎風的風箏一樣的,輕輕往後一飄,躲了開來。
狄仁傑大笑:“好了好了,快住手,肥衫鐵衣唐鍾果然也是名不虛傳。一雙唐家鐵線拳耍的虎虎生風,刀槍不入,不愧爲這京兆府的第一差役。”
唐鍾和燕無雙一對眼,二人突然同時像狄仁傑出手,無雙的寒刀比剛纔更快了,直刷刷的朝着狄仁傑的臉撲來,唐鐘的鐵拳一下子也快貼到狄仁傑的胸口。
只見狄仁傑左腿一踢,壓住唐鐘的肚子,左手一個肘擊,彈開了燕無雙的快刀。四十幾歲的臉這才喘開一口粗氣,笑着道:“你們兩個這麼快就打我的注意了?還把我這辦案大使放在哪兒!”
唐鍾和無雙相繼一笑:“大人息怒,早聞大人也是功夫了得,想不到今日一見狄大人文才武略果然是讓人欽佩!”
狄仁傑又摸了摸鬍子,好像是天天盼着它長一般的辛勤:“呵呵,你們兩個滑頭。我老了,不比你們了,要是倒退個十多年,沒準還是可以和你們切磋一下的。”
“那有一個人你也敢切磋嘛?”唐鍾和無雙同時問狄仁傑。
“誰!”狄仁傑眼珠兒亂轉,看了看唐鍾,又看了看無雙:“你們兩個說的可是裴東來?”
“哈哈,不愧是聖上的愛臣,狄大人一猜就中。”燕無雙見自己沒難住狄仁傑,臉色有些尷尬,道:“不錯,正是那白麪鬼探裴東來。”
“看樣子你們對他了解不少咯!”狄仁傑問。
“這也不算,只是那個人官氣太重,經常在洛陽碰面,貪功激進,在捉拿嫌犯時,大理寺經常與我們刺史府衝突。”
“還有敢從你燕捕頭手中搶人的嗎!”唐鍾是京兆府的差人,在河北,而神都所處洛陽,在河南。他並未跟裴東來交過手,所以一聽燕無雙說這話,就故意笑話她。
“哼,我那是不跟他爭,再說了,他是大理寺少卿,武功了得,官爵威高,我怎麼能和他爭搶。”
“下次我遇見了替你報仇!”唐鍾拍胸脯說道。
狄仁傑只是一笑,沒做表態。
錢彪走時將一封書信交於大理寺臺的戒衛後便帶領大批緹騎重返永輝,再勘現場。
狄仁傑這邊一天過去了,徹查全臣的府衙客店也沒能找到白衣女子的一點消息。到了第二天夜幕,他還坐在房中看着洛陽的地圖。
“不對,不對!也不是不無可能……”就在前日狄仁傑還有所思緒,但是到了今天這些東西隨着越來越明朗的線索和越來越不明朗的案情也變得撲朔迷離起來。正當他還在思索之時,無雙和唐鍾同時回來了。
唐鍾抓起桌上的水杯,咕嚕咕嚕喝了有一大口,才說道:“大人,我和無雙在全城所以的棺材鋪問過了,昨日清晨沒有過三十餘人的記錄,這幾日辦喪的也沒有符合您說的條件的。
狄仁傑站了起來,如有所思:“這就怪了!難道那批人不是喪隊?”
就在狄仁傑惱火之時,燕無雙的一句話一下子就點醒了她。
“大人,城中喪隊卻是沒有您所說的,但洛陽城有個地方,好像有人見過您說的喪隊。”
“是哪裡?”狄仁傑問道。
“閻羅市!”燕無雙回道。
“鬼城!是鬼城!”
在隋大業年間,唐太宗李世民還只是反抗楊隋帝暴政的一支義軍。與之相同的還有夏王竇建德,鄭王王世充……,而就是這個王世充,唐武德二年(619)四月,世充廢皇泰主,稱帝即位,建元開明,國號鄭。三年,唐高祖李淵遣秦王李世民攻鄭,進逼東都,世充乞援於夏主竇建德。四年五月,李世民敗夏軍於虎牢(今河南滎陽西北),建德被俘,世充以洛陽降,鄭亡。
而在李世民稱帝之後,七月,唐徙世充及其家屬於蜀,路上,爲仇人獨孤修德所殺。李世民念起降心,在派軍進駐洛陽之後就保留了城西的陀羅山,一直到武則天時期,陀羅山方圓幾裡的廢棄舊城就成了各地流民,黑幫,聚集的貧民窟。
以前有過逃犯前往此處,官府出動進行清剿,可由於當地水系暗河較多,很多地方連年塌陷,圍剿非常艱難。加之後來由於賞紅,陀羅山裡面的人將逃犯抓了出來,官府也就打消了對此地的清剿。一直髮展到如今,到形成了全國有模有樣的地下黑市,倒賣各種器物的都有,什麼人都聚集在此。由一個叫閻羅的人爲此城的最高領袖,漸漸地陀羅山就被叫做是閻羅市和鬼城。
燕無雙點點頭:“不錯,就是洛陽城西邊的陀羅山,閻羅市!”
“哈哈。”狄仁傑微微一笑:“誰又能夠想到,就在天子腳下,還有一片上面管不着的地界兒。”
“大人,燕捕快,這……這什麼是鬼市啊!”唐鍾始終不是一直在洛陽公幹,他對這些就顯然比起狄仁傑和燕無雙來,顯得門外漢了。在燕無雙爲他細細講解了之後,他才呆若木雞的點點頭。
“這……這麼說我們要進去了?”唐鐘的腦袋還算靈光,倒不是那種空有一身武藝的差人。
“不錯!鬼市人蛇混雜,消息靈通,目前我們這件案子玄而又玄,唯一可疑的喪隊又進了鬼市,看來我們必須要進去瞧一瞧,瞧瞧這洛陽城地底下的“閻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