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卓笑着拱了拱手,卻並不言辭。太子點頭微笑接受他的道謝。然後將目光再次的轉移到清水和弱水的身上,此時她們已經沒有剛剛的懼怕,面色也緩和了許多,便更加的楚楚動人。
相王見此,走上前幾步故意笑着調侃道:“十三叔還帶着酒水和瓜果點心呢?侄兒這一路爬上來又渴又餓的,不知十三叔可否賞侄兒幾口酒水?”
皇甫卓明白相王用意,自然是應和的道:“澤兒自可自取。”然後又對太子皇甫津道,“太子想必也是口渴了,喝點水解解渴,順便吃點點心水果充飢。”
“好啊。”太子笑着走到毯子上,盤膝而坐,然後招呼所有人都坐下來。
本來清水他們幾個人是玩的很開心,現在因爲這三位皇子的加入,立即興致全無,而且還因爲有熙王的存在,讓她渾身都不自在,心中總是有些害怕。
不多會,大家也休息的差不多了,相王便對太子建議該下山了,晚些太陽落山後山中寒涼。幾人離開之後,皇甫卓等人也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也下了山。
坐在馬車中,獨孤紓卻是不滿的道:“這熙王真的是越來越膽大包天,不對,是色膽包天。幸好太子沒有和他同流合污。不過說來也是奇怪,今日太子竟然沒有附和熙王,而且還幫着我們。”
皇甫卓看着清水,他雖然對太子的行爲感到意外,但或多或少還是明白太子的用意的。畢竟這對姐妹是殷商的表妹,殷商是華京的第一才子,就連皇上都親口的稱讚其才華。而且殷商與朝中的權貴都有往來。若是熙王真的是對清水和弱水無禮,那麼這件事情必定會鬧的滿城風雨,會丟盡皇家顏面,皇上必然是大怒。結果,無論是對今日在場的誰來說都不是好事。
他笑着對獨孤紓勸解道:“太子畢竟識大體。”
獨孤紓皺了皺眉頭撇了下嘴,很是不屑地模樣。皇甫卓也只是笑笑,他也清楚獨孤紓對太子和熙王是很不齒。也因爲與他關係親密,所以在他面前也不掩飾。
見清水和弱水都不說話,皇甫卓猜想她們必定還是因爲山頂的事情沒有緩過來,致歉道:“今日讓兩位小姐受驚了,是本王的之責,還請兩位見諒。”
清水看着他勉強的搖着頭笑了,“今日要多謝王爺相邀呢。我與弱水玩的都很開心。”
知道她也不過是客氣的話,皇甫卓也不再接,便轉開了話題聊起了家常。平日喜歡吃什麼,看什麼,玩什麼這些的話題上面來。不時地還給清水弱水說沙場上的事情。清水聽的特別的認真,這本就是她喜歡的故事。漸漸地也淡忘了山頂山的事情,大家聊的又火熱起來。
皇宮中。
瑤雲宮,疏雨剛將手中的湯羹用完,一個宮女便進來稟報說九皇子求見。
疏雨詫異,進宮來也有幾個月了,雖然聽說這後宮中養着一位九皇子,卻從未有見過。平日聽到宮人們嚼舌頭說道過,這九皇子母親趙氏是出生低賤的宮女,皇上在酒後與其生下的九皇子,所以母子都並不得寵。多年前其生母趙氏病終,這九皇子便養在自省院。
自省院並非是什麼妃子居住的宮院,其實不過是後宮的一處冷宮,關着一些失寵或者犯下錯的妃子。這九皇子幼年失母本該是由其他的妃嬪撫養,太后不喜這個宮女生下的孩子,便一併的送到自省院,任由其自生自滅。皇帝也不願爲了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兒子惹太后不悅,也就是睜隻眼閉隻眼。
雖然是養在自省院,但畢竟不是冷宮的妃子,加上當年皇后爲了顯示自己的寬仁求情,準其在宮中行走。但是今日突然的到訪,疏雨着實是摸不準對方的意圖,但畢竟只是個孩子,便也想看看他想做什麼,便讓宮女去請。
皇甫深走進殿內,對着雨妃便是跪下請安。疏雨立即的起身走上前將皇甫深扶起來。面前的孩子十一二歲,粉嫩小臉,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很是可愛惹人憐。疏雨拉他到自己的塌邊坐下,讓身邊的寧兒去端些茶點。
“九皇子,你今日來的可正巧了,剛剛皇上賞賜一些百合糕,你也嚐嚐。”
“皇兒多謝貴妃娘娘。”皇甫深立即緊張的站起身躬身施禮。
“在我這裡就不要那麼的多禮了,我這裡沒有那麼多的規矩。”疏雨重新的將皇甫深拉坐下來。
寧兒將茶點奉上,疏雨很是熱心的喂皇甫深,倒是讓他受寵若驚不知所措。
“九皇子是不是在後宮中悶的慌,所以到我這宮裡看看來了?”疏雨溫柔的說着,並無半點責怪爲難之意。
皇甫深擡頭看了眼疏雨,確定她不是故意說這種話來擠兌他,慢慢的垂下頭,從榻上站起身,在疏雨面前跪下。
“怎麼了?”疏雨拉着他的小手關心的問。
“貴妃娘娘,皇兒有事想求您。”皇甫深水汪汪的眼睛滿含委屈,看着疏雨倒是起了憐惜之情。
“有什麼事情起來說吧!”
“貴妃娘娘,皇兒聽宮人都稱頌娘娘心慈溫良,有菩薩心腸,所以才斗膽來相求。”
疏雨聽着笑了,這孩子小小年紀竟然也學會恭維別人,這後宮內個個沒將她從頭罵到腳都已經是不錯了,誰會稱頌她。
“到底是什麼事情?”一個在冷宮長大的皇子,與宮人任何人沒有往來,自然不會是那些爭寵的妃子實處什麼陰謀詭計。最多不過是向離開冷宮罷了。
而皇甫深接下來的話,正驗證了她的猜測。皇甫深吞吞吐吐的道:“皇兒求貴妃娘娘向父皇求情,讓皇兒離開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