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
其他所有人的下落、生死,瑤姨都是不知道的。她回答道,“我被救走沒多久,冰海海面就染了劇毒,他們就算沒死在鳳之力的作用下,怕也早被毒死了。”
孤飛燕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繼續問,“你說大秦皇后的孃家是狼宗韓家。可是,據本王妃瞭解,狼宗宗主韓塵只有一個養女韓香,一個徒弟蘇玉喬嗎?韓芸汐若是狼宗之後,狼宗爲何要倒戈?”
瑤姨連忙道,“你既盯上韓家,自然知道韓塵和韓香已經十年沒有露面了吧?呵呵,韓芸汐不過是韓塵的私生女,比養女韓香都還不如!整個玄空大陸都知道韓香是狼宗的繼承者,卻從未聽過韓芸汐這個名字。一個一心向着夫君的私生女,一個是要繼承宗主之位的養女,換做你是韓塵,你會怎麼做?”
孤飛燕笑了笑,道,“一心向着夫君?呵呵,看樣子,韓芸汐同大秦國的皇帝感情是極好的。這大秦國的皇帝,名諱是……”
瑤姨忽然就沉默了。
孤飛燕沒有追問,等着,嘴角依舊淺笑,藏在袖中的手卻越握越緊。
孤飛燕一等再等,瑤姨都沒有做聲,眸中卻露出絲絲哀怨。孤飛燕正要追問,瑤姨卻開了口,一字一字道,“龍非夜。”
龍非夜。
原來,這就是父皇的名字啊!
夢中的那一幕再次浮現在孤飛燕腦海裡。父皇如同一個頂天立地的戰神,轉身朝她看來,朝她笑。
“韓芸汐,龍非夜……呵呵,很般配嘛。”孤飛燕呵呵大笑起來,她再一次看入瑤姨的眼睛,問道,“你呢?尊姓大名?”
瑤姨從踏入玄空大陸那一刻,就有了新名字,她說,“沐瑤。”
孤飛燕再問,“逐雲宮宮主,藏身何處?”
瑤姨沒有回答,而是認真起來,“孤飛燕,那個擅用暗器的蒙面黑衣人,十有八九是雲空唐家的人。大秦唐家在玄空必有餘黨,同韓家堡必有勾結。如今,他們已經勾搭上了萬晉三皇子。聽聞韓家堡蘇夫人同玄空商會的承老闆關係匪淺,他們若是暗中聯合玄空商會,上官堡。到時候,以他們的野心,天炎國必頭一個要遭殃!”
孤飛燕立馬就聽出了拉攏的意思,她故作裝傻,“你的意思是……”
瑤姨連忙道,“王妃娘娘,可知何爲逐雲?”
孤飛燕道,“願聞其詳!”
瑤姨認真道,“逐雲逐雲,雲,便是雲空!王妃娘娘與其囚我於此,同逐雲宮爲敵。不如,與逐雲宮爲盟。滅南境諸家,尋鳳之力,毀了冰海直搗雲空大陸!逐雲宮宮主不過是要復仇,天炎君氏則可共主天下,何樂而不爲?”
孤飛燕連連點頭,很快就哈哈大笑了起來,“好!好一個直搗雲空!共主天下!極好!極好!”
她笑着笑着,竟忽然厲聲命令,“來人,把鼠籠給本王妃打開!”
不得不說,她太能忍了,她太平靜了,甚至連獄卒們都覺得她會同瑤姨合作。面對她突如其來的命令,獄卒都愣了,遲遲沒反應過來。至於瑤姨,更是目瞪口呆。
秦墨第一次時間就打開了鼠籠子,剎那間,三四十頭冰旅鼠同時涌出來,瘋了一樣跑向瑤姨,沿着她的雙腿,爬到她的身體各處。
終於,瑤姨緩過神來了,發出了足以捅破屋頂的尖叫聲,“啊……救命啊……”
冰旅鼠一開始還只是舔舐瑤姨身上的米粥。而當有限的米粥被舔完了,它們就開始啃咬瑤姨的衣服、皮肉。
“救命!救命啊!”
“孤飛燕,我知道全都說了。你……你出爾反爾!你到底想怎麼樣!”
“孤飛燕,你什麼意思?你說話,你說話啊!”
……
瑤姨瘋了一樣拼命得搖晃身體,卻一隻冰旅鼠都晃不下來。三十四隻冰旅鼠,一隻就咬一口,那也得三十四個傷口呀!何況,這些冰旅鼠不僅僅都餓瘋了,而且都被孤飛燕下的藥所影響變得十分嗜血。它們豈會只咬瑤姨一口?
瑤姨很快就疼得無力掙扎,她悽慘大哭,不停地質問孤飛燕到底什麼意思?可孤飛燕就是冷冷地看着她,在不回答。
很快,瑤姨身上的傷口就多了起來,血流不止。也不知道孤飛燕用的是什麼藥,冰旅鼠着魔了一樣越咬越瘋狂。就連見慣了各種極刑的獄卒,都頭皮麻煩,不敢看下去。孤飛燕卻目不轉睛地看着,那張素淨的小臉,早就不見笑意,變得冰冷絕情。
“孤飛燕,你到底什麼意思?什麼意思?”
“孤飛燕,你還想知道什麼?我說,我全都說!”
“孤飛燕,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饒了我,饒了我吧!”
……
瑤姨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眼前這個丫頭正是大秦帝國的女兒!正是鳳之力的真正擁有者!她還在拼命地哀求,卻都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
她求着求着 ,聲音越來越小,千瘡百孔,血流不止,命在旦夕。
終於,孤飛燕意識獄卒將冰旅鼠都抓開。她冷冷說,“沒什麼意思。就是想聽你說實話。”
瑤姨垂着腦袋,已是精疲力盡,甚至意識都開始模糊了。聽到孤飛燕這句話,她猛得就擡眼看來,無比意外。
然而,孤飛燕沒有再理睬她,而是交代獄卒,“好好看着,把傷口都處理好。七日之後,本王妃再來審。還有,這些冰旅鼠就放這了,一餐都不許喂!”
她的意思很明顯,她要等瑤姨傷口都結痂了,再來繼續動刑!獄卒嚇得都只敢點頭,不敢出聲。
最驚嚇的莫過於瑤姨了,她看着孤飛燕,張着嘴,卻說不出話。見孤飛燕轉身要走,她終於出聲了,“我,我說……孤、孤飛燕,我說,我說實話……”
孤飛燕冷冷道,“本王妃給你七日的時間,你最好想仔細,想清楚了再說!否則,後果自負!”
她說罷就大步走出了牢房,頭都不回,一刻不停地直奔雪牢大門。直到邁出雪牢大門,她才止步,大口喘氣。她很清楚,她再不離開,就一定會控制不住,親手殺掉瑤姨!
外頭,天已經黑了,天寒地凍,雪花紛飛。
她仰頭看着不見星月的天空,她的雙手依舊緊緊握着,可兩行清淚終是忍不住從眼角流淌下來,“父皇,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