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着兩天連不上網,我正好給自己放了一個小假,調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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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斌這才知道他爲什麼向他示好了,如果他跟谷尚早沒有之前的恩怨,如果他真是雷霆新手團的人,如果他相信了谷尚早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的慷慨和仗義,他似乎沒有不爲他死心賣命的理由。但實事上呢?他對面前這個人清楚得很。
谷尚早自顧地說着:“你別小瞧咱們這個還未組建的傭兵團,雖然現在名義是還是歸屬於雷霆傭兵團的,但實際上我們與他們的地位的完全平等的,只要在被杏虎他們壯大和徹底兼併前,我們的勢力能得到迅速擴充,在廊橋莊園與他們分庭抗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當然了,稱雄這小小的廊橋莊園也不是我們的目的,等以後我們轉移到人類王城威嚴之城,由我們這些職業的冒險者組成的傭兵團,接些暗殺、破壞、保全之類的案子,佣金肯定會非常豐厚的。有了錢,我們就不用眼看着母親被病痛折磨了,也不用求着女朋友回來了,更不會再碰到被上司踢出公司的事情了,前途將會是一片光明啊。”
一個現實中的失敗者,已經把所有的籌碼都放在了這個虛幻的世界裡,但他所說的這一切對羅斌來說,根本就沒有一丁點兒的吸引力。
領主夫人瑪莉安這時候走到了還帶着頭套的羅斌身前,對他說:“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先生。你現在已經看到了,老奧托在沒有合適祭品的情況下,已經想出了怎麼製造忠心耿耿的不死隨從的方法,而且很明顯,他也有能力派遣這些不死隨從在城堡以外大量製造這種不死戰士。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希望你能儘快破壞廊橋莊園裡那個邪惡的祭壇。”
羅斌點點頭,第一次在谷尚早面前張口說話:“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完成這個任務的。”他在說話的時候已經次元空間裡拿出了他的重型十字弓,眼睛卻一刻都沒有放鬆地看着谷尚早,谷尚早的臉色一剎那變得很蒼白,不過片刻工夫,他的臉色就平靜下來,故做沒事般地叫了聲sky的名字以引起他的注意,然後就退着就向他們那邊靠了過去。
羅斌本來準備施放“糾纏術”的,但看到狗頭人的營地裡連半根草也沒有,不得不打消了這個主意,他轉動着絞盤把十字弓弓弦上緊,這時他看着谷尚早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個死人。
瑪莉安又和sky交待了幾句,就灑下幾片羽毛施展“飛行術”離開了。sky看到這邊兩人劍拔弩張的態勢,並沒如谷尚早所願地去阻止羅斌,不但他自己抽身事外,連想勸架的高芒都被他攔住了身子。
羅斌上好弓弦,然後舉起十字弩,瞄準了谷尚早,這麼近的距離,他有絕對把握擊中他的要害,對於一個hp不到20的4級的盜賊來說,一旦被他擊中要害,那將意味着一擊致命。
谷尚早惡毒地看了sky一眼,然後無奈地舉起了雙手,對羅斌說:“我很佩服你的膽識,如果是我,肯定會在那個時候選擇逃離廊橋莊園的。”
羅斌並不答話,他的手指已經放在了機括上,只要扣動一下,困擾他這些天的仇恨就算得報了。
谷尚早繼續說着,“那次謀殺並不是我的本意,我那是受到杏虎指使的,你應該清楚他的能力,如果我不動手的話,倒黴的人肯定是我。現在你應該和我合作,共同對抗杏虎,而不是在這裡同室操戈,互相消耗我們自己的實力。”
他的這翻花言巧語對羅斌並沒有什麼作用,對於sky和其他幾個被他攔着的人也起不到明顯的作用,但卻讓旁邊的夢夕衝了出來,張開雙臂擋在了羅斌和谷尚早之間。
“算了吧,羅賓。”夢夕說:“我知道別人殺了你一次給你造成了不小的傷害,甚至不惜爲此選擇了人類作爲你的宿敵。但這樣的報復有什麼意義呢?別人殺了你是謀殺,你再回頭去殺別人一樣是謀殺,你有必要和他們同流合污嗎?”
“讓開。”羅斌厲聲喝斥說:“我不給他點兒教訓,他以後還會用同樣的方式去傷害其他人。”
“我不。”夢夕堅持着說:“報復不能成爲你殺人的理由,你又不是法官,沒有權力去決定別人的生死。”
羅斌頗有些惱火地說:“走開,你這個笨女人,這是一個虛擬的世界,我想報復就報復,這也是這個世界給予我的權力。”當人物被殺死後,可以選擇自主復仇或報告領主對仇人進行通緝,羅斌選擇的就是前面的方式。
“我知道在現實中,別人的眼光讓你很敏感,讓你對什麼事情都斤斤計較,但有些事情你是不能做的,一旦你由着自己的性子,仇恨這個社會,並付之行動的話,你的心將會和你的面貌一樣醜惡。你今天如果成功地殺了你的仇人,這就可能成爲以後種種醜惡行爲的開始。你對這些事情難道就不能看開一些嗎?你殺一個人能得到什麼實質性的好處呢?”
“滾開!”羅斌生氣地說:“我醜惡不醜惡關你什麼事?再不滾開的話,我今天就連你一起殺掉。”
“殺啊你。”谷尚早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同時他左手抓住夢夕的衣領,右手則持着匕首,把刃口放在了夢夕的頸側。
這突然的變故讓夢夕手足無措,在谷尚早吩咐她別動和扔掉手中的魔杖時,她幾乎是條件反射似地遵從了。
谷尚早趁着別人發呆的當兒先把魔杖撈在了自己的揹包裡,然後只在夢夕肩膀上露出半個腦袋對羅斌以及其他人說:“你們把武器都扔在地上,全部向後退一百尺,不,三百尺。”
sky及高芒他們馬上就把武器“哐啷啷”地扔在了地上,並向後退開。不過他們退了幾步就都停下了,因爲羅斌還保持着他的射擊動作,一點兒都沒有改變。
“你就殺了這個笨女人吧。”羅斌很平靜地說:“反正她只有1級,死了大不了重練。”
沒想到先發飆的卻是被谷尚早挾持的夢夕,“你怎麼能這樣?我跟你在一起這麼長時間,難道就沒有一點點感情嗎?你就這樣讓別人隨隨便便地殺了我?”她拉開了架式開始譴責羅斌,但脖頸旁的匕首非常礙事,她於是說:“你先讓讓,讓我好好罵罵這個負心的東西。”
谷尚早一下子有些呆住了,笨手笨腳地就放開了手上的匕首,但夢夕剛脫開他的掌握,他一下子驚醒了過來,一把勒住夢夕的脖子把她重新掌握在自己手中,“跟我玩兒心眼,你還嫩了一點兒。”他感覺自己背上全都是冷汗,他剛纔差點兒就死過一次了。
還沒等他慶幸呢,忽然感到腳尖一陣劇痛,他的手剛一鬆,就感到自己的身體飄在了半空中,然後慘呼一聲,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夢夕還不解恨地又踩了地上的谷尚早一腳,谷尚早這次是一聲哀嚎,然後雙手抱着下體在地上痛得翻滾了起來。
sky等幾個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剛纔頗爲溫婉的女生突然化身爲女暴龍,對地上的谷尚早進行着一頓痛毆。旁邊的羅斌看着谷尚早的慘樣,都有些不忍心了,他馬上把夢夕推開,說:“殺他還是讓我來吧,你一個女孩子最好還是不要做這樣的事情。”
地上的谷尚早已經奄奄一息,因爲受到了不小的淤傷,已經讓他差不多要昏迷了。
sky等幾個人也圍了上來,他說:“這是什麼招數?這麼厲害。”
“女子防身術。”夢夕對剛纔的瘋狂頗爲不好意思,“自從一個多月前我被一羣小流氓堵在一個小飯館後,就開始學這個了。”
羅斌對sky說:“我現在要殺了他,看能不能奪回夢夕的魔杖,你迴避一下吧。”sky就是因爲上次目睹了一次仇殺才徹底轉換了陣營的。
“不用。”sky說:“我這是在目睹一次正義的審判。”
地上的谷尚早突然睜開眼來,惡狠狠地看着sky說:“你早就認出他了吧。”
sky點點頭說:“我跟他打交道的時間比你長多了,又不像你們任務重疊,需要輪流出去探查,所以我第一眼就從體型上認出他了。”
“你這是背叛,你想過後果嗎?”
“有什麼關係呢?”sky說:“反正我已經打算從這裡繞到清流山莊去了,就像瑪莉安女士說的,我們將站在正義的一邊。”
谷尚早惡毒地詛咒着:“你們就等着來自‘雷霆’的源源不斷地報復吧。”
背過身子的夢夕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悶哼,然後就有一個人拍了拍她的後背,她轉過頭,看到是戴着頭套的羅斌。“你的魔杖。”他說。
“你手上是什麼東西?”夢夕接過魔杖說。
“看來這傢伙殺過不少人。”羅斌說:“我把他身上的+1皮甲給剝下來了。”
“剛纔我那樣說你,真對不起。”
羅斌疑惑地說:“你說什麼了?”
“說你的面貌醜惡……”
“沒關係,我不會放在心上的。”羅斌幾乎是笑着回答的。
“我是真心道歉的。”羅斌的態度讓夢夕有些生氣。
羅斌隨意擺擺手,笑聲已經忍不住了,“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哈哈――我們,我們還是趕緊上路吧。”
夢夕看着羅斌笑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感到莫名其妙。
旁邊聽到他們對話的sky也莫名其妙地說:“羅賓長得蠻討人喜歡的,怎麼就面貌醜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