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斌他們爲了暫時脫離廊橋莊園,不得不向東北走,在sky的地圖上,標有一條從這裡繞到清流莊園的路線。他們所認知的那部分幽暗森林裡,那是狗頭人和殺人藤的世界,但這部分森林只是幽暗森林裡極小的一部分,想到達南方被邪惡勢力控制的蠻荒之地,就要穿越整個幽暗森林才行,那將是一個非常危險而且艱難的旅行。
幸虧這個團隊要對付的只是一些狗頭人和殺手藤而已,他們雖然在路途上遭遇過好幾次戰鬥,但還是很安全地沿着地圖上標出的路線走出了這個可怕的森林。
“永別了,這些討厭的狗頭人。”高芒在看到幽暗森林外那一輪彎月的時候不由得吐出了這麼一句話。作爲一直衝鋒在前的戰士來說,他吃的苦頭是最大的。
另兩個戰士因爲沒有盾牌,老是跟在他的後面衝鋒,反而沒有他那麼狼狽,“老大,你說我們離開廊橋後,我們會被傭兵團開除嗎?”
高芒毫不在意地說:“我是戰士分團的團長,除非我退出,誰能把我從我的傭兵團裡開除出去?”
“但是按照約定,我們還是從屬於雷霆傭兵團的啊,他們就不能解散我們嗎?”
“胡說,我們的傭兵團跟他們是平等關係,這是系統認定的,他們有什麼權力解散我們?至於說約定,約定的那個傢伙已經上調雷霆本部了,我可沒做什麼約定。”高芒一邊說着,一邊翻看着他的傭兵團的名單,然後說:“這幾個傢伙我老早就看不順眼了,自認爲跟杏虎關係不錯,就一個一個都不把我放在眼裡,這時候剛好開銷了他們。”
這幾個戰士心不在焉地走着,根據在廊橋莊園形成的習慣,只要離開了幽暗森林就等於是安全地到達了莊園,廊橋莊園與一河之隔的幽暗森林離得並不太遠。正在幾個戰士高談闊論的時候,忽然幾支弩矢射了過來,嚇得幾個戰士馬上爬下了身子,不敢動彈。
“該死的。”高芒狠狠地詛咒着說:“是什麼人在攻擊我們?”
後方半蹲在地上,並把夢夕擋在身後的羅斌稍微偵察了一下,在朦朧的月光下,他能看到那是幾個拿着輕十字弓的狗頭人的影子,“這些是你剛纔說的永別了的狗頭人,沒想到這些傢伙竟然敢在森林外面設伏。”
sky也半蹲在後方,衝前面幾個戰士說:“有沒有人受傷?”
“都是小傷。”高芒把刺在臂膀上的弩矢撥了下來,回頭說。
狗頭人在第一輪射擊後,都隱藏了身子開始裝填十字弓,幾個戰士趁着這個機會都貓着腰站了起來,高芒舉着盾牌擋在最前面,兩個戰士則成縱隊排在了他的身後。一個狗頭人在裝填完畢後剛從掩體後面探出身子,就被羅斌的短弓一箭射倒,他又抽出一根羽箭,搭在弦上,忽左忽右來回瞄着狗頭人的射擊陣地。
他身後的夢夕也拿好了魔杖,做好了準備,然後說:“戰士們可以衝鋒了。”
高芒得到命令,頂着盾就衝了上去,他身後的兩個戰士馬上跟上。有個狗頭人輕十字弓手剛露出頭,就被羅斌射了下去,一小隊的狗頭人就這樣被羅斌一個人壓制在掩體之中,不敢露出頭來,夢夕只是戒備着意外情況的發生,那根價值上千金幣的魔杖太貴重了,用一次就少一次,所以不到萬一時刻,他們是不會讓夢夕動用的。
等高芒他們衝到了狗頭人隊伍中,砍起那些汪汪亂叫的狗頭人就猶如切瓜砍菜一般,不大工夫就把那幾個狗頭人全部砍倒。羅斌只是半張着短弓警戒着,似乎這次戰鬥就和森林裡那幾次一樣,除了消耗幾個治療輕傷藥劑外,沒有其他的麻煩。
就在高芒他們準備收拾戰利品的時候,遠方忽然有一些雜亂的腳步聲向這邊傳了過來。
“是狗頭人嗎?”sky有些緊張地問羅斌說。
“很雜亂,這些腳步聲不只是一種生物的,不過我可以聽出其中有人類的腳步聲。”羅賓細細地聆聽後說:“我想我們還是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
有微弱的月光下,想找個理想的藏身地點非常容易,夜色本身就是極好的掩護。
剛等他們六個人藏好身子,就看到大約有十幾個冒險者向這邊跑了過來,冒險者們分爲前後兩撥,後面那一撥甚至與狗頭人雜在一處,兩方卻沒有要發生戰鬥的樣子,場面看起來非常詭異。
“該死的!這邊也沒人能接應我們。”前面那撥冒險者中一個持着巨鐮的戰士憤恨難平地咒罵着,他身上那件鍊甲則散發着魔法武器特有的光芒,“要不我們跟他們拼了。”
他旁邊另一個拿着把魔法長劍,穿着輕甲的冒險者斥責着說:“說什麼傻話呢?我們只要想辦法接近清流莊園,小艾倫爵士一定會想辦法救我們的。”
那個戰士沮喪地說:“他用什麼救我們啊?聚集了全莊園精銳的烈火傭兵團已經被雷霆傭兵團和狗頭人的邪惡盟軍擊散了,他手中的實力最多也就保住清流莊園不被邪惡盟軍擊破而已。”
說話間,後面的追兵越來越近了。“你先帶人進幽暗森林吧,我來斷後。”那個持魔法長劍的冒險者突然停住了身子,面對後面的追兵開始念動起了咒語,手裡也掏出了一小塊牛油,“道路之神法蘭恩啊,讓那奔行的路途變得滑膩難行吧――油膩術。”
那幾個興沖沖地衝到近前的狗頭人突然腳下不穩,滑倒在地,後面跟上來的那些冒險者或狗頭人也一個個在進入油膩區域時摔成了滾地葫蘆。
就在那個戰士他們以爲可以逃出生天的時候,在森林邊緣區域,除了羅斌等幾個人埋伏的地方之外,其它方向都跳出了十幾個狗頭攔在了那羣冒險者與幽暗森林之間。
那個戰士揮着巨鐮就想衝上去,不過被後面趕來的同伴給拉住了,“那邊有個缺口,我們從那裡衝過去吧。”
“圍三闕一,那裡肯定是敵人的陷阱。”那個戰士毫不猶豫地否定的身後同伴的提議。
這羣只有七八個冒險者的隊伍被前方的十幾個狗頭人攔住了去路,身後則是五六個冒險者和幾十個狗頭人的混編隊伍,雖然暫時被油膩術滑倒亂成一團,但是等他們整好了隊伍,絕對是股非常強大的力量。
羅斌透過月亮的微光看到那個持巨鐮的戰士異常熟悉,於是試着叫了一聲:“溫侯?”
那個戰士果然看了過來,口中冒出了一句:“誰?”
“我是羅賓,這裡的狗頭人已經被我們消滅了,快過來。”羅斌站起了身子揮手說道。
“羅賓?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溫侯連忙帶着他的人跑了過來。
他身後的那個人不得不提醒他說:“這會不會是雷霆的陷阱?”
溫侯一邊奔跑着一邊說:“我們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他們還沒有跑多遠,就看到對面的幾個人影紛紛拿出了長短弓或十字弩,一個個都瞄向了他們隊伍這邊。“趴下!”不知道是溫侯身後哪個人喊了一句,除了溫侯外,所有人都訓練有素地趴下了身子。他們只聽到一陣“嘣嘣”地弓弦的輕響,和箭矢越過他們上空那幾乎要刺穿了他們耳膜的破空尖嘯聲。
“你們幹什麼呢?都給我爬起來,敵人要追上來了。”溫侯惱羞成怒地向後面的手下們說。
那些烈火傭兵團的精銳們這時候才聽到後面衝過油膩區的狗頭人們發出了一聲聲的慘叫聲,這輪射擊至少幹掉了四五個狗頭人吧,他們終於相信前面的真的是己方的人,這才忙不迭地站了起來,跟隨着溫侯向羅斌這裡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