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姨娘落胎
“行了,側妃來一趟不容易,別再爭辯這些,這些日子,後院的梅花、海棠開的正豔,我們就去後院賞賞花,待晌午時分,便也可以用飯了。”杜氏一句話開口,衆人都不再言語,說來,杜綰往日在杜家之時,也不敢得罪於杜氏,雖今日成了太子側妃,也還是不敢對杜氏不敬,畢竟,在外人看來,杜家算是她的孃家,往後,若是生了什麼事兒,總還得找杜氏幫忙。
一行人往外走,杜氏念六姨娘身懷有孕,遂讓丫頭拿了昭君套於她,六姨娘謝禮,連着借懷孕之事兒躲回暖閣的想法也取消了。
杜紅箋看着六姨娘高高凸起的肚子,心下有了思量,特意的放慢腳步,落在了後頭,以和六姨娘保持距離。
杜綰注意到這點,笑着踱到杜紅箋身旁,低聲道,“杜紅箋,這纔多久不見,沒想到,你倒是這麼沒出息了,地位也大大不同於以前,杜於珊這個嫡女肯定沒少請你吃苦頭,還記得,小時候,你娘將你寵在手心裡,即便下人說一句口舌,也被罰着不許吃飯,你現在這番處境,你娘沒有氣的自殺,還真是奇蹟。”
迎着杜綰挑釁的目光,杜紅箋低笑,“是我的東西,始終是我的,即便暫時不是,又有什麼干係?”
杜綰不曾想過,原來,這麼點日子不見,杜紅箋的心理竟這般強大了,當下一愣,又笑道,“也是,列如,三皇子不是你的,就算你再不要臉,他依舊不要你,依舊趕忙上門退婚。”
杜紅箋又是一笑,點頭,“側妃說的對,沒了三皇子,還有七皇子,甚至還有太子,屬於我的一直都是最好的,三皇子退婚,倒正中我下懷。”
“你!”杜綰聽她竟連着太子也提到了,心下一堵,再擡眸打量此時的杜紅箋,見得她臉龐雪白,眉彎嘴小,笑靨如花,媚態橫生,豔麗無匹,正笑嘻嘻的望着自己。杜綰心下頓生危機,像杜紅箋這般漂亮的女人,若是真的讓太子有了心思,那她怎麼辦,往日,寄居杜府,杜紅箋是杜家嫡女,太子與杜紅箋便是走的近,自己沒少受她身邊下人的欺負,和杜於珊一樣,她恨杜紅箋,亦或者,是妒忌,因妒忌生恨!
“你們在說什麼?”杜氏走來,打破了僵局。
杜紅箋回神,轉而衝杜氏笑,“我與側妃娘娘正在探討是梅花好,還是海棠好。”
“那還用說?自然是海棠好,你不曾聽得‘偷來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縷魂。’”杜綰嗤笑。
“倒也是有一句詩叫‘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要我說,我們洛陽的牡丹纔是最好。”杜纖纖平日便自詡才女,此番,也不甘寂寞的開了口。
杜綰被她這話堵住,回頭看了看了杜纖纖一眼,杜紅箋只笑,杜氏也笑,忽道,“紅箋怎麼看、”
杜紅箋一愣,她不曾想到杜氏會忽然問她,這不是將矛頭扔在她這兒了嗎?頓了頓,她笑道,“各有各的特點,故而不同的人會喜歡不同的花,祖父愛海棠,而四姐愛牡丹,便因爲此。”
杜氏點頭,往前走了幾步,杜綰猝然看向杜纖纖,哼道,“牡丹?你喜歡它的高貴之說?只可惜了,你沒它的命!”
杜纖纖憤然,可這會兒,即便是憤然又如何,她也不能拿這個太子側妃如何。李氏忽的走到杜紅箋身旁,笑道,“紅箋啊,今天日頭正好,不如將你母親找來,陪着我們這些妯娌,好生的聊聊天,如何?”
杜紅箋一愣,李氏又是存着什麼樣的心?就要拒絕,就聽得杜綰笑道,“那怎麼成,郭姨娘那個性子,若是來了,紅箋妹妹還指不定有多擔心呢。”
“郭姨娘身子不舒服,就讓她休息,我們莫要打擾她,若真是有這心,也是可以上門看望的。”杜氏出口幫杜紅箋說話,杜紅箋看向杜氏,卻見她笑着衝她點了點頭。
‘噼裡啪啦,噼裡啪啦’鞭炮聲響起,只見得一串從天而降的鞭炮向着六姨娘砸去,六姨娘哆嗦着身子,急急後退,步子不穩,就要摔倒,周圍人聲惶恐,杜紅箋正凝思從何而來的鞭炮,腰上忽的一陣推力,杜紅箋身子不穩,直接向着六姨娘倒去,六姨娘先落地,杜紅箋摔在她身旁,幸好沒有碰到六姨娘身子,身上雖痛,杜紅箋確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這鞭炮一定是有人故意的!
目的就是乘着混亂推她一把,製造她將六姨娘推到的假象!
“啊······啊,痛,痛!“六姨娘呼痛聲響起,杜紅箋轉眸,竟瞧得她的裙裾已被染紅,在場的人都呆住了,杜氏大呼,“來人,快來人!快找大夫!”
屋中,杜策急急趕來,拽着大夫的衣襟就道,“大夫,我孩兒如何?可是保得住?”
大夫緩緩搖頭,衆人都知劉姨娘流產在即,杜氏緩緩搖頭,拍了拍杜紅箋的手,輕聲道,“往後可別這麼傻了,撲着出去救六姨娘,若是不好,撞上她的肚子,別人還只道是你讓她流產。”
杜紅箋點頭,心裡確是猜測起那推她之人是誰,當時,站她身後的人,有杜纖纖,還有太子側妃杜綰,她們兩人待她卻都是嫉恨有加,可,究竟是她們兩人中的何人?
“二老爺,查到了,查到了,竟是七少爺放的鞭炮,七少爺他,他。”小廝從外過來,杜策面色一變,吼道,“把他給我找來!”
“這,這,二老爺,我,我請不來啊。”
杜策面色更冷,哼道,“他在哪兒,帶路!”
杜策一走,風吟湊到杜紅箋耳旁,道,“這七少爺一向被嬌慣了,此番,竟連着這事兒都做出來了,雖平日裡二老爺愛護他,可,姨娘肚子裡的孩兒沒了,這不是小事,還不知道·······”
杜紅箋面色一愣,當真是杜林所爲?可他無緣無故爲何要亂扔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