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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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吟’一走,太子心‘花’怒放,原本心裡喜歡的人就只有杜紅箋一人,可一直沒有機會和杜紅箋獨處,現在可是好了,終於可以和她說說話了。

“太子。”

“紅箋。你”

兩人同時開口,都是一怔,太子摩拳擦掌,竟不知道自己的手該往哪兒放去,長這麼大,他第一次有了年幼男子所沒有的羞澀心態,心也跳得快到讓他自己詫異。

“太子,你先說吧。”杜紅箋乾咳了一聲。

太子面‘色’漲的通紅,全是不好意思的模樣,“我,我,你可喜歡這些東西?”他說了這話,整個人又好生的懊惱,其實,他想說的並不是這樣的話語,可是,爲什麼一開口,竟說成了這樣。

杜紅箋一愣,迎着太子期待的目光,她果斷的搖了搖頭。

太子失望的嘆了一聲,接着道,“爲什麼,你喜歡什麼樣的,我讓人再送一點過來,保準讓你喜歡。”

前世沒少做拒絕人的事兒,今生,爲了有靠山,她又不可以將人拒絕的太過於透頂,只能垂頭道,“太子,我希望我們只是知音,你對我的好,我都能記住,最好不要再送東西到我這兒來,以免招人口舌。”

太子原本火熱的心像是被淋了一口冷水一般,可想想,杜紅箋說的話也是有道理的,她是一個沒有出閣的‘女’子,有這樣的考慮,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他看見杜紅箋放在案几上的手是那麼的細嫩,心中遐想了很久,終是忍不住伸手去捉她的手,他的動作很是溫柔,眼神也全是溫柔之‘色’,她只想要將她放在手心裡珍藏,也想要讓她接受他的這份感情。

不想,他的手還沒有觸碰到她的手,她已經縮開了。他的眼裡止不住失望,高貴的皇家血統也似是受到了冷看一般。

“太子。”杜紅箋吸了一口氣,開口喚他。

他愣愣的看向她,一時之間,也無法開口,兩人就這麼僵持着,半天,他終究是顫抖着聲音道,“爲什麼。既然你知道我對你好,你就該知道,我是你最可靠的託付,我可以保護你,我可以給你正妃之位,甚至是國母的位置,你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最幸福的‘女’人嗎?只要是宮裡的‘女’人,不管她的地位如何的高,都不會是最幸福的‘女’人,杜紅箋心裡如是想着,可話語上確是沒有說出來,她現在還不能得罪太子,至少不能讓太子反過來對付她。

“我不想進宮。”她柔舌開口,只希望若他是真的喜歡她,那就寬容於她,答應她的要求。不想,他卻只是看着她,半天都不發一語。

這點讓杜紅箋詫異,這時的太子眼裡已然沒了先前的寵溺和笑意,反是萬分的冷沉,杜紅箋不得不承認,太子畢竟是在皇家長大的,即便再是沒有心機,再遇到權威被挑戰的時候,他依舊會表現出皇家特有的冷情。

在杜紅箋詫異的目光中,太子起身,只垂頭看着杜紅箋,道,“我希望你記住,我是太子,我會保護好你,我想你也累了,暫且休息休息,我先回宮。“

他似是怕走晚一步被她叫住一般,他的腳步異常的快,若是再增添一抹狼狽,那模樣看起來,就會和落荒而逃的場景十分‘逼’真了。

杜紅箋原本想着好好的利用太子一番,可,又害怕沒有掌握好火候,讓太子誤會了她對他是有意思的,若是一不小心,太子去請了旨,讓她嫁給他,那可不就危險了。許是受了百里翹楚頭上那朵絹‘花’的影響,她提前感覺到了皇家帶給‘女’子的無奈,她不願入宮,只想守着母親,最好的法子就是在這之前找一個合適的人嫁了,至於她喜不喜歡那人,或者是說那人喜不喜歡她,這就不好強求了。

夜半十分,李媽媽送了絹‘花’過來,見着‘精’致盒子中就只剩下了兩朵一般的絹‘花’,杜紅箋的心中一陣失望,她早該想到不早挑,留給她的準沒好的,可是,細細想想,不論如何,她這麼做,也算是讓她耳根子暫時清淨了,索‘性’也不多過問。

李媽媽尷尬的道,“七小姐,這,這絹‘花’‘挺’好看的,你看看多襯小姐你啊,我平日裡見你不帶‘花’飾已經萬分好看了,往後,若是再帶上這絹‘花’,豈不更好看?“

杜紅箋笑,拿了絹‘花’‘插’在頭上,點頭道,“媽媽你‘操’心了,我很喜歡。“

原本,李媽媽是從李氏那裡拿來的,她受了李氏的命,先要將於珊小姐挑剩的絹‘花’送到四姨娘屋裡,讓長笑小姐,芊芊小姐先挑了去,最後,挑剩的,再送到紅箋小姐房中,李氏心疼杜紅箋,但,也不能違抗李氏的意思,幸,杜紅箋竟是沒有一句怨言,這麼大度的小姐,豈能是這院子裡的其他小姐能比的。

杜紅箋從自己的首飾盒裡挑了一個手鐲遞給李媽媽,只道,“媽媽這個你且收下。“

李媽媽連忙擺手,“七小姐,不可,你做甚送東西給老奴,老奴也不曾送東西給七小姐,七小姐你倒是讓老奴不好意思了。

杜紅箋只笑,“媽媽你說笑了,我直到現在還記得媽媽對我的恩情,當初,我剛回府邸的時候,也幸得媽媽提醒,我方纔收斂了‘性’子,往後,還希望媽媽你多多提點纔是。”

李媽媽手裡拿着鐲子,站在遠處,心裡有着說不出的感覺,這七小姐果真待人寬厚,先前,她拿了杜長笑挑完的絹‘花’到杜芊芊房中,杜芊芊嘲她狗‘腿’子不說,還將她罵了出來,不想,這真正拿了挑剩下的七小姐杜紅箋,竟沒有一絲怨言,還反倒是送了東西來感恩於她,這,說出來,確實是大有不同。

李媽媽收了鐲子,掀簾子出屋,風‘吟’看着杜紅箋,道,“小姐,你幹嘛送東西給她,她平日裡也不曾幫村過我們什麼,而且,她的主子可是李氏,你就算是送十個鐲子,也討好不了他的心的。”

杜紅箋笑着搖頭,道,“傻丫頭,你這可就有所不知了,李媽媽的心裡自有一個天秤,今天她幫不了咱們,明天,總是能幫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