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輕衣走過去,溫柔地爲他寬衣解帶,還面帶“真誠爲您服務”的微笑。
唔,她決定,今日讓他見識一下“敬業”這個詞的真正含義。
北影寒見她笑得明媚,頓時覺得她別有企圖,這醜女人絕不會這麼心甘情願地伺候他。
不過,在他的地盤,她能玩出什麼花樣?倘若他讓她“陰謀得逞”,那麼他就不用混了。
不知爲什麼,他忽然覺得她微笑的樣子很耐看,彷彿左臉那粉紅色胎記變成一朵點綴的花兒。
他脫得只剩下一條貼身綢褲,月輕衣臉不紅、心不跳,問道:“大都督,還要再脫嗎?”
這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模特身材,真的很贊,令女人、男人都瘋狂地尖叫。
他身上那幾道舊傷疤,如今只剩下淺淡的痕跡,比之前更賞心悅目了。
現在,她對這個男人差不多免疫了,不會再犯花癡,掃了一眼他的身材就問道:“大都督想要我怎麼伺候呢?”
“先擦擦。”北影寒坐在寬大的浴桶裡,神色高冷。
“好嘞。”月輕衣爽快地應道。
拿來布巾,她開始給他擦身,一二三,一二三,特別的賣力。
丹鳳眸緩緩闔上,他淡淡道:“輕了。”
她加大力道,他說重了,她減輕力道,耐心地問:“這樣呢?”
“嗯……”北影寒舒服得毛孔都張開了,貌似她伺候人的功夫還真不賴。
“嗯你個大頭鬼!”
她惡狠狠地腹誹,把他的身子往前推一點,擦他的後腰。
她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堅實的肩背,些微的溫度與絲絲的癢讓他微微睜開眼,脣角拉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接着,月輕衣來到旁側,擡起他的左臂,給他擦。
月輕衣差點兒流口水,不過,對他的厭惡蓋過了對這副身形的花癡,她專心地伺候着,揮開那些討厭的思緒。
她佈滿汗珠的額頭對着他堅毅的下巴,輕淡惑人的體香鑽進他的鼻子,撩撥着他的心神。
陡然,他扣住她的手腕,用力地擡起來,頓時,水花四濺,飛濺到她臉上。
月輕衣被他突然的舉動驚了一下,抹了一把臉,脫口問道:“做什麼?”
“不知廉恥!”北影寒鬆了她的手,眸色寒沉。
“大都督不是讓我伺候你沐浴嗎?”
她無辜地辯解,心裡卻唱起歡樂的歌。
他吩咐道:“取乾淨的布巾來。”
月輕衣得令去了,偷偷轉頭看去,他站起身,邁起大長腿出浴。
接着,她擦乾他的身子,爲他穿上月白中單,回到寢房。
“去打一盆溫水來,爲本座洗腳。”北影寒坐在主座,端起茶盞,淺淺啜了一口。
“好的。”
月輕衣恨不得把那桶沐浴過的水倒進他嘴裡,都沐浴了還洗什麼腳?他純粹是使喚她好嗎?
不一會兒,她端着半盆溫水回來,放在他腳下,爲他洗腳。
男人的腳都臭不可聞,他也不例外,只不過沒那麼臭罷了。她感覺自己快喘不過氣了,感覺自己身上每個毛孔都是臭的。
“按按。”北影寒漠然下令。
“好的。”
月輕衣甜甜地應着,乖乖地爲他按腳,卻聽見自己磨牙的聲音。
他舒服地閉上眼,心裡不免驚奇,沒想到她這手功夫還真不錯。
按了一會兒,她柔聲道:“不如大都督躺到牀上,我爲你全套按摩,從頭到腳,這可是至尊專屬貼身的七星級服務哦。”
北影寒睜開眼,“也好。”
之後,他趴在牀榻上,她則坐在他身上,爲他服務。
身爲國際美容集團的副總裁,全套按摩算什麼?
當那雙小手在身上按着揉着,力道適中,全身徹底放鬆,那麼的舒適,他忽然覺得,這是世間最美妙、最銷魂的事。或許,在不久的將來,這樣的美事夜夜都會有。
月輕衣使出渾身解數,特別地賣力,心裡縱聲狂笑。
姐是這麼好欺負、好折磨的嗎?待會兒姐讓你欲哭無淚!
大約按摩了一盞茶的功夫,她感覺他已經進入淺度睡眠的狀態,悄然無息地摸出一支金月神針,往他的後頸大穴一刺,搞定!
北影寒的確舒服得睡着了,猛地被後頸的刺痛驚醒,他知道壞事了,全身動彈不得,想使內力也使不出。又被醜女人得逞!
“還不拔出金月神針?”他語聲緩緩,卻寒戾得緊。
“沒問題,不過還請大都督先把那支金月神針還給我。”
月輕衣跳下來,趴在牀邊對着他的俊臉。
北影寒見她無辜地眨眸,恨不得敲碎了她的腦袋瓜。
“大都督不還也沒關係,只怕今日全京城的人都會見識你另一副面目。”
她笑盈盈道,手指輕觸他完美無暇的脊背,緩緩往下劃過。
他的眼裡陰霾重重,最終說了收藏金月神針的地方。
月輕衣找到那支金月神針,仔細地收起來,哎,不過他身上還有一支呢。
“還不快拔了金月神針?”北影寒催促道。
“不急不急。”她笑眯眯道,在他身上戳了兩下,封了他的啞穴。
接着,她開門出去,找來丫鬟,吩咐她們把所有胭脂水粉、珠花簪釵都拿來。
很快,兩個丫鬟把東西都拿來了,月輕衣捧着這堆東西回房,關好房門。
北影寒看着她把那些東西放在案上,越發覺得不對勁,她究竟想做什麼?
“大都督,現在我伺候你穿衣打扮。”
她的聲音格外的甜美,把這個四肢僵硬的男人從牀上弄起來,先給他穿上銀線繡祥雲的深紫錦袍,繫好錦帶,接着把他摁坐在案前。她解開他的啞穴,想聽聽他會說什麼。
北影寒的鳳眸醞釀着可怕的邪戾,“本座命令你,拔出金月神針!”
月輕衣拿起案上的胭脂水粉,開始給他上妝,笑道:“稍安勿躁。大都督貌美傾城,只要再描上三分胭脂,就更完美了,定會豔驚天下。大都督,這麼一想,是不是有點小激動呢?”
“該死的!”
他忍無可忍,幾乎咬碎自己的牙齒。
這醜女人竟敢給他上妝?安的什麼心?
“你膽敢再繼續下去,本座讓你生不如死!”北影寒臉龐緊繃,像是暴風驟雨來襲之前的寧靜時刻,烏雲滾滾。
“放鬆一些,別繃得這麼緊。如若你的妝容不好看,你可別怪我。”
月輕衣快速地刷刷刷,動作熟稔而飛快,一看就知道是熟透了的熟手。
他喋喋不休地威脅,各種威脅手段都用上了,她充耳不聞,當他的話是耳邊風。
不多時,她放下東西,往後退了兩步,拍手道:“搞定!美美噠。大都督,若你看得見,一定會很滿意的。”
“月輕衣,本座命令你,立即停止!否則,本座會將你抽筋扒皮,賜你凌遲之刑!”北影寒再度威脅,臉龐又黑又臭。
“接下來,我爲你梳頭。”
月輕衣把他的束髮解開,想着梳什麼髮髻好呢?有了,垂鬟分肖髻。
平時,都是佳期給她梳髮,不過她不想時時依賴侍婢,便學了幾日,總算有點小成。
點綴粉色珠花,插入梅花玉簪,終於大功告成。
她摸着下巴,欣賞自己的成果,特別有成就感。
他本就五官絕美,容色豔絕,上妝之後,更是瑰美傾城。那雙鳳眸在邪魅的基礎上多了幾分妖嬈冶豔,更是勾魂奪魄。冷峻的五官被胭脂柔化了幾分,添了四分秀美絕倫。配上清秀簡約的垂寰分肖髻,可媲美端莊嫺雅、姿色嬌媚的大家閨秀。
北影寒看見案上那些女人的物品,自然猜到她的意圖,怒火灼燒着他,他快爆了。他死死地瞪着她,那目光,如刀似劍,早已把她殺死千百回。
月輕衣笑眯眯地扶起他,在打開房門之前,點了他的啞穴,這纔出去。
這一路走來,圍觀的下人越來越多。起先,下人們都震驚地瞪大眼,張開的嘴巴可以塞兩顆鵪鶉蛋:大都督爲什麼變成這副模樣?這姑娘太太太膽大包天了!
李管家瞧出大都督眼裡滔天的怒火,不悅道:“月姑娘,你爲何把大都督弄成這樣?大都督又不是大姑娘,怎能如此?”
北影寒拼命地眨眼,示意李管家解救自己。
“李管家,你有所不知,大都督要我這麼做的。好像是大都督想做一個測試,至於測試什麼,我就不清楚了。”月輕衣莞爾道,“我和大都督出去測試了,很快就回來。”
“月姑娘……月姑娘……”李管家叫着追出去。
北影寒心裡那個急啊,心裡悲憤,可恨的是,他說不出話,無法讓李管家救自己。
這事兒還不算完呢。月輕衣竊笑着拉他往街上走,“大都督,今兒我陪你逛街,算是深入百姓,體察民情。”
倘若不是今日這副模樣,他定是心情愉悅,因爲她主動牽着他的手。然而,現在他那張如花似玉的臉龐暗如黑夜,鳳眸裡洶涌的寒潮涌動不絕,暴戾之氣爆表。
這該死的醜女人!他一定不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