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幽幽落在蘭家的上空之後,便開始折射向了另一處的地方,這一扭曲的景象卻沒有一人發現,甚至沒有一人覺得奇怪。
寰天依舊靜靜地坐在房內,眼簾並未擡起,而沐小狐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那一雙眼眸盯着寰天。好似要將他看穿一般,如兩道光束死死地定着寰天,等待着她的答案。
這一場的有關耐力的遊戲,兩人誰都不願意罷手,誰都沒有開口,卻讓氣氛更加的尷尬。
寰天依舊自顧自的坐着喝茶,淡淡地輕視前方,依舊高傲自持的模樣,不願意說些其他。
而沐小狐在他的身側好似如同一團空氣,沒有對他造成一點點的影響,着實讓沐小狐惱火,偏生又沒辦法說……
“既然你這麼不願意說,那麼就隨你,我出去轉轉!”沐小狐見着寰天依舊不願意說,便就放棄了讓他說出來的機會。
沐小狐清楚寰天不願意說的事兒,便就是不願意說,即便她再怎麼逼迫也是沒用的,倒不如就此罷手來的好。
省得惹了人厭惡,又困的不好的口實,沐小狐自然清楚她剛纔有些吹毛求疵,希望他全部都說出來。然而這想法只停留了一瞬便就斷了,沐小狐不知自己是着了什麼魔,但是以後不會了。
爲一個男人着想?呵……她學不會!
沐小狐甩了甩袖子,打開了門走了出去,此刻秋風正凜冽的吹襲着,刮的沐小狐兩鬢生疼。與屋子裡面一對比,簡直是天差地別的兩個極端,然而沐小狐的傲骨容不得她回去。
沐小狐一步步走在寒風中,一行眼淚不禁滑落,消散在了風中。
沐小狐承認她比之常人極端,且掌控裡強,不願意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之中,更不願意身邊的人隱瞞自己!
身邊的人?沐小狐一愣,不由得苦笑了一聲:“什麼時候竟然將他當做了身邊的人?明明來歷不明,是一個*,沐小狐你什麼時候也這麼不理智了?”
沐小狐將腦袋靠在了柱子上,靜靜地聽着耳畔的聲音,平靜自己心裡的陰鬱與惆悵。那些個畫面在面前一閃而過,最後停格在了那一聲重擊,沐小狐身子一軟昏了過去。
迷糊間沐小狐看到了一儒雅的男子,然而年歲有些大了,唯有那一雙漆黑的眼眸讓她牢記在了心裡。
而在房內的寰天也沉悶着,只是沒有如同沐小狐這般的顯現,只是靜靜地坐着,抿着脣瓣。
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盯着茶杯中的茶葉,好似裡面有什麼絕美的畫面一般。若是旁人看着茶杯,便就知曉了不過空杯,寰天舉起假喝,最後放回去,不過是迷惑沐小狐。
倒不是寰天不喜沐小狐,而是沐小狐太對他的性子了,可他好似忽略了很多。他漸漸的察覺到了,兩人誰也離不開誰,甚至可以親密不離。
然,那是什麼寰天無從得解,只知道自己對沐小狐越發的在意,所以昨晚纔會去找她……
然而卻見到了一幕讓他忘不掉的畫面,更是他爲什麼指認管家的罪魁禍首,主謀這個事實!
昨夜寰天因爲沐小狐失蹤便就去找她,然而卻進了一鬼打牆的地方一般,當然絕對不會是鬼打牆,但是更像陣法。
寰天天生對各個鎮法與空間是毫無壓力,只要他長進便就能進。這是沐小狐不知道的事兒,雖然沐小狐知道她的瞬間移動在寰天面前無法移動,卻也不清楚爲什麼會這樣。
不過是寰天可以控制這時間與空間罷了,寰天本就身價不凡,而能力更是高超,幾句話便就將沐小狐唬了過去。
之所以不告訴沐小狐更多的是爲了保護沐小狐,然而這丫頭明顯不領情,更多的卻是不信任。
寰天走在長廊之上,轉角之處卻見到了管家與一個女子不知在討論些什麼。本是打算就走,然而無意間一撇卻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個樹有怪異。
在管家的院子裡的那一棵樹散着淡淡地光芒,與勾人攝魂的氣息,四周卻緩緩地流動着一股氣息,好似是從樹根泄出來的。
“人!我要!”不知這聲音從何處傳來,卻把那女子嚇了個半死,那個一聲聲委婉且低沉的聲音……
那女子指着樹,瑟瑟發抖,看向了一旁的管家,拽起了他的衣領,目子中卻是止不盡的惶恐:“管家這樹會發出聲音!”
這姑娘許是鬼故事看多了,竟然緊張的喊出聲說那是鬼,倒把兩人逗樂了,那樹也開始發顫。笑的發顫,不停的抖落着枝葉,好似嘲笑着人的愚蠢。
管家擡起眼眸,笑着揉了揉姑娘的腦袋,柔聲道:“寧兒可是覺得今夜無趣嗎?所以才選出這種方法調節現在着壓抑的氣氛?”
“咯咯……”管家颳了下寧兒的鼻子,這才道,“小丫真是調皮,看我怎麼教訓你!”
說完不懷好意地朝着寧兒的小嘴兒偷了個香,手攬着寧兒的纖腰,脣角玩起。只是那一雙眼眸卻不見得有多麼的情深,更顯着的是冰冷。
寧兒卻不知道,低着腦袋以爲管家這是喜歡上了她,自然是更加的嬌媚了。滿心歡喜,以爲自己以後可以平步青雲,過上好日子。
也不怪乎寧兒會這麼想,畢竟在這家裡當家的人是管家,而家裡一個寡婦一個沒用的少爺,誰會將他們放在眼裡?若不是管家在,根本沒有人會管他們。
寧兒嬌嗔道:“你個冤家真壞!”
拿着手絹的手洋裝打了下管家,落在管家身上卻是輕輕拂過管家的胸膛,美目流轉美態盡顯。更多的是夾雜在少女之間的嫵媚與青澀,讓人心中不由一蕩。
管家笑了笑,嘴角的彎起的弧度恰到好處的彎着,卻讓人心中一顫。
“寧兒你可否爲我做所有的事兒?”管家將寧兒的的下巴調了起來,面上目中帶着一絲的邪氣,問道。
管家這幅模樣自然是所有的女兒家最喜歡的樣子,着實讓人心裡難熬,更何況還是一個春心萌動的小丫頭。
寧兒偷偷地看了眼管家,似是嬌羞,輕聲道:“自然,只要是你這冤家要我做的事兒,我都願意!”
寧兒出身並不好,好在這一相貌倒是俊的很,而着一張臉變就是她全部的資本。家裡窮拿不出一點的錢,她只能做了一個小丫鬟,掃地打雜。
直到遇到了這個男人,這個充滿了魅力的男人,將她的心神徹底的勾住。兩人很快的墜入了愛河,雖然這男人的歲數與她父親一般大,但是他能讓她過上好好日子。
寧兒家中本來有了一個未婚夫,卻爲了這個男人推了,家裡人知道了是大戶人家的管家覺着也不錯。便就依了寧兒,畢竟能給家裡補貼的女兒,總比一個只知道花錢的強。
而寧兒家更是沒有多少的資金,家裡是一農戶,幫別人種田哪來的剩錢?家裡一大家子更是要花錢,而寧兒若是能嫁給管家,也好過嫁給一個放羊娃。
雖然那未婚夫有的是力氣,但是與這管家一比顯然上不了什麼檔次,那氣度便就比了上去。更何況一個大管家一年多有錢,女兒再聰明的,漏一點出來一家就有了錢。
而那未婚夫倒是在她家鬧了一陣,最後還不是被管家的一帶銀子送走了!卻沒想到他有命拿錢,沒命用錢,最後還死於非命,倒是一個可憐的人。
他們已經處了不少的日子,寧兒滿心的歡喜,以爲管家會今晚說要娶她。自然是更加的羞澀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夢想終於要成功了。
只要跟了管家以後這個蘭府的錢都是她的了!至於那什麼夫人與少爺,抱歉根本不在寧兒考慮範圍內,兩個不成氣候的人,有什麼能力?
“哦?”管家笑着將寧兒送到了一旁的樹根旁,目中閃過一絲的紅光道,“那麼就爲我去死吧!”
說完一把將寧兒推到了那樹根上,樹根盤旋成了一個大洞,直接將寧兒吸了進去。可憐寧兒還沒有什麼反應便就被犧牲了一條性命,再也不能存貨在人世間。
寰天本是想要去救那寧兒,然而腳下剛動,便就頓了下來,那寧兒已經被殺了。面目猙獰,一雙如血色的瞳孔盯着管家,最終化成了一堆的白骨。
“這個的味道倒是不錯!”大樹之中出了一個人,擦了擦嘴角,毅然便就是那蘭竟陵。
“蘭竟陵”邪肆的擦了擦脣角,目中帶着笑意看向了管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沒想到管家的能力不輸當年,連魅力都比當年強上不止一倍啊!這個月是第幾個了?”
“十個。”管家答。
這話一出裡面的人笑的花枝亂顫,而門外的寰天卻是皺着眉頭,繼續尋找沐小狐。但是對這裡也開始起疑,只是那人是蘭竟陵嗎?
寰天沒有感到屬於他的一絲氣息,反倒是讓人作嘔的氣息不斷地涌了出來。
是死屍的氣味,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的亡魂在這裡鎮壓着,這裡倒成了他們的大本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