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樣的話,蘇南不能直說,生怕是蘇音璇起了逆反心理,也只不過就是旁敲側記的說着一些注意事項,對於蘇蒔的那些事情更是不願意多說。
蘇音璇打探的目的也是達到了,也不會繼續的糾纏下去,對於人和人之間的相處,她多少的還是知道一些技巧的,不會過分的親暱,也不會過分的疏遠的。
蘇南現在也沒有多少的心思說話了,本來還想着趁着這一次的機會,好好的打聽一下那些貴人的消息,可是現在探討了關係蘇蒔的問題,又想到現在蘇家的現狀,他就半點的心思也沒有了。
看着蘇南現在的表情,蘇音璇也基本是知道了,對於這些話題,本身就是適可而止的,現在讓蘇南稍微的警醒點就夠了,她可不打算繼續多說,也省的到最後弄巧成拙。
蘇音璇一直到上去的時候,心情依然是好不到哪裡去,看着剛纔留下了的手機號,咬了咬脣瓣,不知道現在自己主動聯繫,會不會不太好。
可是不聯繫的話,怕是不久之後,張珏就直接忘記她這個人的存在了。
可是這樣的結果,她根本就不想看到,如果張珏真的忘記了她,那麼今晚她所有的努力都算是白費了。
蘇音璇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要發個短信,至少暫時的刷新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想到這裡的時候,蘇音璇已經是按下了號碼,只不過是發送了短短的幾個字——今晚麻煩你了,晚安。
沒有太過於突兀的話,也沒有很過分的詞語,甚至沒有放低自己的身價,這都是蘇音璇想了很久纔想出來的。
她的手緊緊地攥着手機,一直是側身躺着,心裡有些忐忑,不知道他會回覆自己什麼,或者是什麼也不回覆,不管是哪一種,現在都是未知的,更是讓她的心裡不舒服。
畢竟她不是傻子,清楚的看的出來,張珏喜歡的人是蔣佩佩那種類型的,而自己,無論是哪一方面,都是比不過蔣佩佩的,並且她也是慣於僞裝出來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更是學不來蔣佩佩那種嬌蠻任性的樣子。
那邊的張珏剛回到宴會的位置,和一幫狐朋狗友站在一側,手裡還搖晃着杯子,一副愜意的樣子。
“你個壞人,現在有了新歡,也不知道陪着人家了。”一個穿着緊身裙的女人,幾乎整個身體都是貼到了張珏的身上,每個字都是繾綣着曖昧和婉轉。
像是撒嬌,也像是在吃醋。
她們這一類人,可是慣於捕捉客人的情緒,順便能夠勾搭上的話,那麼以後的路也是平整的多。
手機震動的時候,那個女人的手還是在他的胸膛上畫着圈,嬌嗔帶着埋怨的說道:“你是要我呀,還是要一個冷冰冰的手機呀。”
她埋怨的話還沒說完,張珏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桃花眼依然是帶着多情,直接的把手機給塞進了她的而手裡。
“你不是喜歡,那就隨便你看。”
這時身邊的女人突然用甜膩的聲音撒嬌道:
“這個蘇音璇是誰啊,她爲什麼發短信給你啊。”
張珏聽到後臉上並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好像早就猜到蘇音璇會主動找自己。他從身旁女人的手中拿回手機,看到上面的短信,滿是嘲諷的揚了揚嘴角。
“她啊,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罷了。”張珏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
在別墅裡吃完晚飯後的兩個人便各自去忙自己的事了。
傅澤梟去了書房繼續處理剩下的公務,蘇蒔則是因爲發燒出了一身臭汗,迫不及待的跑去浴室洗澡了。
凌晨傅澤梟從書房回到臥室的時候,蘇蒔已經洗完澡躺在牀上睡着了。牀頭的那盞燈正散發着微弱的光線。不過也足夠照亮傅澤梟腳下的路了。
他下意識的放輕了腳步,上牀之後鑽進了被子裡。此時的蘇蒔臉正朝着傅澤梟的方向睡得香甜,不知道做了什麼好夢,臉上仿若掛着淡淡的笑容。
傅澤梟總感覺自從那天自己從回傅宅之後,蘇蒔對自己的態度就有些不一樣了。而且她的這次感冒也來的很蹊蹺,別以爲他真的會相信什麼溫差大這樣的藉口。
既然這個女人不願意親自說,那看來還得需要自己派人好好地查查了。傅澤梟在心裡暗暗地下着決定。
翌日清晨。
別墅裡剛來的保姆正在忙碌的做着早飯,而傅澤梟早已經收拾好了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報紙。到處都是靜悄悄的,只有咖啡機發出的輕微的沙沙聲。
此時牀上的蘇蒔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她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很久才從迷濛的狀態中恢復過來,剛剛睡醒的她身上有着不同以往的迷糊,整個人顯得特別可愛。
她轉頭看向身旁,不出所料,那裡果然空無一人。牀上連一絲餘溫也沒有,想必那個男人已經醒了很久了吧,蘇蒔在心裡這樣想着。
她沒有立刻起牀,而是躺在牀上思考着一些事情。現在離她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只有一步之遙了,她相信只要再給她一次機會進入資料室,她一定能成功的找到記錄着蘇南犯罪證據的資料。
等到找到證據的那一天,或許就是自己離開的時候了吧。蘇蒔心裡五味雜陳,一時竟不知道自己是開心還是難過。
如果之前她還想着事成之後和傅澤梟好好談談,那麼她現在是徹底絕望了,根本就不抱希望那樣的男人能給一個能讓自己滿意的答案。
退一萬步講,即使傅澤梟是對自己是有感情的,可是傅老爺子不喜歡自己又有什麼用呢,那到時候自己怎麼辦,難道眼看着他和蔣佩佩兩個人結婚嗎?然後自己以什麼身份呆在他身邊,小三嗎?想想就可笑。
既然這樣,那就只有離開這一條路了。蘇蒔是有原則的,該做什麼她自己的心裡很清楚。
下定決心,蘇蒔終於不在彷徨失措,現在的她只想儘快找到證據,然後離開這裡,開始新的生活。
儘管她知道再也看不到那個男人自己一定會傷心難過,但是她也相信長痛不如短痛,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蘇蒔從沉思中抽離出來,她快速穿好衣服下牀,並且以最快的速度洗刷完,因爲今天是週一,按慣例她又要回到訓練營了。
一切收拾妥當後蘇蒔緩緩的走下樓。這時保姆的飯已經做好了,剛剛已經請示過傅澤梟,那個男人頭也沒擡的只語氣冷漠的說了一句“再等等。”
現在看到蘇蒔走下來,保姆沒再用傅澤梟開口示意就很有眼色的往桌子上端已經準備好的豐富的早餐了。
感覺到什麼,傅澤梟終於從報紙中緩緩擡起頭,他望着正從樓梯上往下走的蘇蒔,當看到她身上已經換上了外出的衣服,他下意識的皺了鄒眉頭。
保姆將早餐全都端到桌子上之後,就
一臉謙卑的退出了客廳,之後回到了自己住的客房裡。
傅澤梟放下了手中的報紙,舉止優雅的小口嘬着面前的咖啡。
蘇蒔坐到桌前,語氣生硬地對傅澤梟說了一句“早”。之後就拿起筷子,低下頭開始小口小口的往嘴裡塞食物。
這時只聽頭頂上傳來傅澤梟低沉性感的嗓音:
“今天你不用去訓練營了,我已經給你請好假了。”他的語氣根本就不是在商量而是完全的命令。
蘇蒔手中的動作一頓,而後又恢復了自然,她她語氣也同樣堅決:
“不需要,我已經沒事了,燒已經退了。”
傅澤梟沒想到對面的女人居然會這樣說,頓時有些不可置信的擡起了頭。可是蘇蒔卻好像沒有察覺到自己做了什麼,只是自顧的吃着飯。她知道這個男人是想讓自己好好養病,但她真的很不喜歡對方命令的口氣。
傅澤梟強壓下心頭的戾氣,勉強的用還算緩和的語氣說道:
“既然已經請假了,就在家好好休息。”
“不用了,我想去訓練營。”
如果是平常,蘇蒔會盡量避免惹惱傅澤梟,所以哪怕不願意最後也還是會選擇順從。但是現在她只想儘快去訓練營找證據,所以也沒有多想拒絕的話就已經脫口而出。
她不是沒有感覺到男人放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還有語氣中強忍的怒意,但是她不後悔這樣做,或許是因爲知道自己就要離開了,所以破罐子破摔了吧。
傅澤梟沒想到眼前的女人竟然如此不知道好歹,他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咖啡,與桌子接觸發出‘哐’的一聲。咖啡也灑在了桌子上。
傅澤梟這種人哪怕是生氣,也不會像其他人那樣破口大罵或者面紅耳赤,只見他臉上的表情仍是淡淡的,讓人根本看不出什麼來。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只有城府極深的人才能做到這樣喜怒不形於色。
傅澤梟站起身,留下一句“你想去就去吧,隨便你。”就快步離開了客廳,只是語氣簡直冷的可以將對方凍住。
不久,別墅前就傳來了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而後就是車輪與地面發生的摩擦聲,不久後這些聲音都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
蘇蒔看着桌上豐盛美味的早餐,突然覺得沒有了胃口。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靜靜地看着它們發呆。這麼想來,那個男人什麼都沒有吃就被自己氣走了。
保姆聽到車子離開的聲音,以爲樓下沒有人了,這才從屋子裡走出來,想要收拾一下桌子,然後再洗洗碗筷,打掃一下客廳。
所以當她出來看到坐在桌子前發呆的蘇蒔時,她覺得有些驚訝。
蘇蒔感覺到有人靠近,於是便回過神來。她衝着保姆淡淡一笑,然後十分有禮貌的說道:
“阿姨,我吃好了。您收拾就行。”
傅澤梟請來的這個保姆從事這一行業已經有30多年了,這期間她伺候過不少身份煊赫的有權有勢的人。
而這些人大多是高傲的,他們認爲保姆做的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有的人甚至對自己的身份表示了強烈的不屑。所以一路走來她也算是嚐盡人間冷暖。
正因爲如此,看到蘇蒔對自己的態度,她纔會感覺到受寵若驚。心裡不由得變得很暖。她沒想到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子能有這樣的好的修養,畢竟這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