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着她那一身修爲和陣法奇術,很可能這次黑木獄的狩獵試煉對她來說都是有驚無險。如果彼此之間沒什麼恩怨也就罷了,管她沐寒煙是死是活,跟他們又有什麼關係,可問題是現在雙方的仇怨越積越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最重要的是,他的死敵高威虎還與沐寒煙走到一起,他又怎麼願意看到沐寒煙活着離開黑木獄?
偏偏他們都不是沐寒煙的對手,連趙興鵠都在她手上吃過虧,趙興鴻顧慮太多又不能親自出手。趙志遠真是越想越覺得鬱悶。
“不過,年輕人血氣方剛,若是有什麼矛盾衝突在所難免,就算壓不住火氣,動起手來有什麼損傷也不奇怪。”趙興鴻接着又意味深長的說道。
趙志遠心頭一動,父親的話,顯然是在提醒他,以他右祭司的身份,若沒有正當的理由不合適對沐寒煙出手,但是像他這種年輕人嘛,年輕氣盛動手就不是什麼大事了。
不過很快,趙志遠又暗暗苦笑了一下,就算可以動手又能怎樣,無論高威虎還是沐寒煙,都不是他有資格挑戰的。說白了,他倒是想打,但是打不過啊!
“對了,你堂兄到了沒有?”趙興鴻突然問道。
堂兄!趙志遠微微一怔,而後恍然大悟,趙興鴻說的年輕人並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還沒到,我們走的時候他還在閉關,估計快來了吧。”趙志遠答道。
“你堂兄資質不凡,等他到了多和他親近一下。好了,我有些倦了,你們都回去吧。”趙興鴻若有深意的說道。
“是,父親大人。”趙志遠躬身說道。
他的臉上卻再也沒有了先前的頹廢和無奈,頗有幾分躊躇滿志之色。
趙興鵠若有所思,神情也變得輕鬆了許多。
費長樂等人都疑惑的看了他們一眼,雖然趙興鴻的話說得極爲隱晦,但他們還是隱隱明白他的意思:他自己不便動手,卻可以讓趙志遠的堂兄來動手。聽他那意思,很可能連沐寒煙都不是此人的動手。
卻不知道趙志遠那位堂兄到底是什麼修爲,竟然能讓右祭司大人如此看重。更讓他們不解是,趙家後輩之中出了如此強者,他們居然沒有聽到一點消息,甚至連此人的名字都一無所知。
不管怎麼說,看到趙興鴻如此老謀深算,又對趙志遠那位堂兄如此寄予厚望,費長樂等人稍稍猶豫一下,搖擺不定的心也再次安穩下來,斷了向沐寒煙示好的念頭。
他們卻是不知道,這一猶豫,他們就失去了最後一次與沐寒煙冰釋前嫌的機會,這也將成他們一生最大的遺憾和悔恨。
……
不知不覺,十天時間匆匆而過。
再次走出帳篷,高威虎一臉的意氣風發,如果不是怕影響到旁人修煉,早就忍不住放聲長嘯。
十天,僅僅是十天的時間,他的修爲就再次突飛猛進,已經觸到了二階神心祭司的門檻!要知道實力到達神心祭司之後,每一階的提升都會異常艱難,如果換了一般的祭司,沒有三五年的時間,怕是很難有這樣的提升吧。
高威虎看了眼旁邊那頂帳篷,心中感慨萬千。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實力之所以提升如此之快,都是因爲沐寒煙的緣故。
其實潛龍谷的法則之力雖然混亂狂暴,但也更加的精純凝聚,若是能夠將其吸納煉化,實力飛速提升並不是難事。只不過其他祭司很難無法承受這法則之力,就算以隕金啓動了先賢強者留下的陣基,也不可能完全化解那法則之力,又怎麼可能好好的修煉。
而沐寒煙佈下這座陣法,卻比那些陣基的效力還要強出一倍不止,
將那原本混亂狂暴的法則之力變得溫和平靜,卻又充沛凝實,修煉起來自然事半功倍。
“威虎。”身後響起蘇寶兒欣喜的聲音。
這些天都只顧着安心修煉,兩人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蘇寶兒對高威虎着實有些想念。
“寶兒,你還沒有走?”高威虎奇怪的說道。
這十天的時間,又有不少祭司陸陸續續趕到潛龍谷,高威虎感受到這潛龍谷對修煉的巨大好處,也沒去理會他們,只是一門心思的全力修煉。本以爲這麼多天過去,生命神殿的人也應該來了潛龍谷,蘇寶兒也該回到他們中間,卻沒想到他還在。
“威虎大哥,你這麼希望我走嗎?”蘇寶兒叉着腰,瞪着高威虎說道。
“不是,不是,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罷了。”高威虎撓了撓腦袋, 不好意思的說道。
“他們還沒來,大概是路上耽擱了吧。”蘇寶兒倒沒有真的生高威虎的氣,很快就解釋着說道,不過目光中卻有些淡淡的落寞。
“不會出什麼意外吧?”高威虎沒有注意到她目光中的異樣,摸了摸下巴說道。
“這一次前來潛龍谷,除了我和元相志,其他人也都是神心祭司以上,他們出發得稍晚一點,帶隊的是一位戒罰祭司,實力已經到達了六階神心祭司,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蘇寶兒想了想說道。
六階神心祭司,雖然比不上沐寒煙,但是對一般人來說已經算是高手了,出意外的可能性的確不大。
“元相志呢,他也沒到?”高威虎又接着問道。
“沒到。”說到這裡,蘇寶兒倒是有點擔心。以前還覺得元相志性子沉穩實力不俗,也算是光明神殿年輕一輩的精英了,這次結伴前來潛龍谷,才知道此人不但貪生怕死怯懦無能,而且性子極爲偏激。如果真遇上什麼危險,很可能凶多吉少。
高威虎也就是隨口一問,纔沒把元相志的死活放在心上,聽她這麼說也就沒有多問了。
“不用擔心,我想那傢伙身上的防身法器應該不止一件,估計沒那麼容易死。”倒是隨後出來的沐寒煙安慰了蘇寶兒一句。
不管元相志的品性多麼不堪,跟蘇寶兒終歸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她爲其擔心再正常不過。如果她完全不把元相志的死活放在心上,沐寒煙才真的看不起她了。
聽到沐寒煙的安慰,蘇寶兒的神情稍稍輕鬆了一點,望着她的目光裡也多了幾分感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