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婉明明沒有修煉根基,體內卻擁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很可能也是天賦神通的一種。鬼臾氏對俞清婉下毒,十之八九就是爲了侵蝕她的經脈汽海,甚至連那股神秘力量一同侵蝕,而後,再慢慢的將其提取煉化,納爲己用。
俞清婉現在中毒不深,只是昏迷不醒而已,以後隨着中毒漸深,不但經脈氣海千瘡百孔,整個身體都會深受其害,偏偏氣息不絕,即使處在昏迷之中,依舊要承受有如萬蟻鑽心之苦。
想到這裡,沐寒煙的心裡再次生出強烈的怒意,對鬼臾氏恨得咬牙切齒。
雖然那名大夫對夜闌渢的判斷哧之以鼻,甚至就連花月和姿容幾人都露出不可思議之色,但是沐寒煙卻深信不疑。
“那你可知道如何化解此毒?”沐寒煙問夜闌渢道。
“我對此毒也是略有耳聞,具體該如何解毒卻是一無所知。”夜闌渢搖了搖頭說道。
“連你都不知道怎麼解?”花月等人露出驚訝之色。
“拜託,你們還真以爲我是無所不能啊?”夜闌渢難得露出一絲無奈。
“是啊,你在我們眼裡就是神啊。”花月等人點頭,一致說道。男的,神,簡稱男神。
夜闌渢:“……”
“我說兩位公子,現在便說解毒的事是不是早了點?這位姑娘身上並無半點中毒之兆,怎麼能如此輕易便斷定她是中毒,別說沒有解毒之法,就算有也不能亂用啊,不然反害了她性命怎麼辦?”見沐寒煙只因爲夜闌渢一句話便深信不疑,開始討論起了解毒的問題,那名大夫不服氣的說道。
“判斷她有沒有中毒倒是簡單。”沐寒煙說着便伸出手指,搭住俞清婉的脈門。
那名大夫露出狐疑之色,先前救人的時候沐寒煙等人都沒有出手,眼巴巴的指望着他,顯然都對醫術一竅不通,怎麼倒有能力判斷俞清婉是否中毒了?
難道,她是怕傷了下人的面子,故意做做樣子給自己看的?不得不說,這沐家大少雖然聲名不佳,但籠絡人心的能耐倒是不差。
要是換了別人,他早就譏諷出聲了,不過想想京城第一紈絝的大名,他還是忍了下來,只不過眼中分明露出幾分不屑。
“對了,
還沒有請教這位老先生貴姓?”沐寒煙看出他眼中的輕蔑,多少猜到他在想些什麼,稍停一下說道。
“沐公子不必客氣,老夫免貴姓孫。”大夫不屑歸不屑,面子上卻不敢太過怠慢。
“孫大夫,請你搭把手,將勁氣輸入她的經脈之中。”沐寒煙說道。
“什麼,她全無半點修爲,若是隨意將勁氣輸入她的經脈,稍有不慎便會害了她的性命。”孫大夫嚇了一跳,心想這個紈絝大少不可能連這最基本的常識都不懂吧,可是也沒有道理啊,這位沐家大少紈絝歸紈絝,聽說修爲卻很是不弱,不可能不懂啊。
“你儘管放心,我沐家功法與其他各家功法不同,傷不到她。”沐寒煙自信的說道。
她倒不是真的需要孫大夫搭手,而是她雖然有能力判斷俞清婉是否中毒,但是對醫術卻一竅不通,真要救人,還是得要孫大夫幫忙才行,總得先讓他相信夜闌渢的判斷才行吧。
孫大夫遲疑了一下,沐家功法淵源流長,和其他各大世家的祖傳功法相比都是獨樹一幟,這事他也聽說過,但就算這樣,也不能隨便把勁氣注入他們體內吧,更何況這人還是全無修爲的普通人。
這個沐寒煙,到底想幹什麼?孫大夫怎麼想都想不明白了。
他哪裡知道,沐寒煙的天心功法,經過幾次晉級之後,早已不是沐氏祖傳的天心功法可比,其中種種妙處,別說他一個外人了,就連沐家子弟都難以想象。
“孫大夫,請出手吧,若出了什麼意外,由我擔着便是。”見孫大夫猶豫不決,沐寒煙給他吃了顆定心丸。
“那好吧,老夫這就出手了。”聽沐寒煙這麼說,孫大夫乾脆橫下心來,看看她到底想要幹做些什麼。
反正俞清婉是姿容的未婚妻,也算是沐寒煙的家中親屬友人,就算出了什麼意外,也賴不到自己的身上。這樣一想,孫大夫放開了膽子,將一絲勁氣輸入俞清婉的經脈之中。
馬上,他就感覺到自己的勁氣被另一道勁氣所包圍,朝着俞清婉的氣海遊走而去。那勁氣是如此中正平和,又如此的純淨輕柔,便如一絲清泉流淌而過,竟然沒有對俞清婉的經脈造成半點傷害。
不愧是沐家祖傳功法啊,果然不同凡響,居然還有如此妙用。孫大夫差點感慨出聲。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呢,臉色就猛然一變,他分明感覺到,一絲極爲隱秘的陰寒氣息悄然襲來,只是片刻間的功夫,便將自己的勁氣消融得乾乾淨淨,尤爲可怕的是,那陰寒之氣竟然順着勁氣流轉的方向,象一隻毒蛇般朝着自己的經脈游來。
只是瞬間,孫大夫就嚇得面無人色,雖然那股陰寒之氣極爲隱秘,細若遊絲,但他卻已經體會到了它的厲害,如果任由這股氣息涌入經脈,深入氣海,他一身修爲必將化爲虛有,甚至性命不保。
“撒手!”耳中突然傳來沐寒煙的清喝, 孫大夫如夢初醒,趕緊縮回搭着俞清婉脈門的手指。
與此同時,沐寒煙也收回手來,神情變得更加凝重。
“果然是中毒,果然是中毒!”孫大夫驚魂未定的說道。
在外人看來,剛纔的事不過是片刻之間,但就那片刻之間,他已經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孫大夫下意識的望了夜闌渢一眼,臉上露出慚愧之色,原本還以爲這個年輕人是在信口開河,沒想到還真是中毒。
沐寒煙有這樣的能耐,是因爲他沐家祖傳功法的緣故,而他呢,不過是個貼身護衛罷了,也不知道沐寒煙從哪裡找來的屬下,竟有這樣的本事。
反正到了現在,他不止對沐寒煙,對他的這些下人都不敢再有半點輕視之心了。
夜闌渢也注意到了他的神色,卻也沒怎麼在意。當自己心上人的狗腿子怎麼了?我狗腿我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