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話音剛落,她的臉色不禁紅了紅,迅速地後悔了——靠!她明明纔是那個該害羞的人啊……
這句話,聽着也太“耍流氓”了!
而那邊的火兒,嗚咽了一聲,因爲蘇瞳的這句話,低垂着頭,一步一步地走回自己睡覺的小窩,似乎對她的那句“不是一個種族的”,有點低落……
“那個,火兒……”蘇瞳輕咳了幾聲,故意化解着自己弄出來的尷尬,趴在浴桶的邊緣叫它,“喂,幫我一個忙!”
聽到說要幫忙,火兒的頭才連忙擡起來,一臉認真地望着她。
“你去幫我找一種藥材,叫噬血花……”蘇瞳蹙眉,凝重地開口,仔細地描繪着那種稀有的花,面帶愁容,“這種東西不值錢,也不常被當成藥材用,所以肯定是買不到的,只能靠你去山上找找……”
火兒點點頭,喉嚨中“咕咕”了幾聲,昂起頭來蹭了蹭蘇瞳的手臂,用眼神將自己的意思傳達過去——要這種藥材做什麼?
“我想鋌而走險一次,試試看,能不能救下所有的災民。”深吸一口氣,蘇瞳淺笑着迴應,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拍了拍火兒的頭,“這次靠你啦!記得明天中午之前回來,要不然,我沒有那麼多的血可以放……”
這花是用來保命的,能守住她心脈的血,讓她殘存一息,然後再慢慢恢復過來。
“嗚嗚……”火兒嗚咽了兩聲,赤色的眼中涌出晶瑩的水光,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情愫,猶豫了一下,舔了舔蘇瞳的手指,直接從窗戶中躍了出去,消失在一片夜色之中……
它瞭解蘇瞳,知道蘇瞳的脾氣。
她決定了的事情,它知道改變不了,索性也不相勸,只能竭力相幫。
“真不愧是我帶出來的,夠爽快!”看着火兒離開的方向,蘇瞳滿意一笑,讚歎出聲。
半響,她纔將目光收回來,撥弄着浴桶中的水花,嘟噥着抱怨了一句,“要是軒轅皓也這麼爽快的話,很多事情就容易多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在浴桶中找毛巾,可是在桶裡摸了一個遍,也沒有發現半塊布的影子!
“靠!”蘇瞳低咒了一聲,忍不住朝着門口斜了一眼——軒轅皓,你丫的連毛巾也不給!算是做的什麼準備?
呸,什麼服務嘛!
她哀怨地在浴桶中猶豫着,只能隨便洗了洗,正想站起來穿衣服,眼角的餘光又正好看到了門扉之外模糊的人影……
“軒轅皓!”蘇瞳壓低了聲音,罵罵咧咧地從浴桶中站起來,爬到外面擦着身上的水珠,“就知道在門外等着,也不知道進來送送毛巾……”
都有了夫妻之實了,還這麼“封建”!這麼君子!
只是想到這裡,蘇瞳的小臉依舊不禁微微泛紅……突然覺得,男人的君子和矜持,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乒”地一聲,正當蘇瞳在心中稱讚着軒轅皓人品好的時候,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軒轅皓大刺刺地衝了進來,直接繞過屏風走了進來。
“喂喂喂!”他突然這麼直接,蘇瞳反倒又是適應不過來了,隨手抓了一件中衣擋在身前,結結巴巴地開口,“雖然我們……你也……也要避避嫌的吧?”
丫的怎麼說進就進啊?
“噓!”軒轅皓一臉嚴肅,用手指比了比,示意她噤聲,然後隨意地扯了旁邊的一件衣服披在她的肩膀上,同時一手一揮,將屋中的燭火熄滅。
“你幹嘛……”
“別說話,有人來了!”軒轅皓低聲交代,同時縱身一躍,帶着蘇瞳跳上房樑,緊緊地將她護在懷中,不發出一點聲響。
蘇瞳的心猛的一沉——有人來了?
深夜來客,十之八九都是來者不善的!不知道來者是誰?又是誰派來的?
會不會是軒轅瑾?靠的!她就說不該救他的!這麼快就來找事!
她心中胡亂地揣測着,但是表面上什麼都不能說,只能靜靜地呆在軒轅皓的懷中,聽着屋中的動靜——今夜是朔月,沒有一點月光,屋中一點光亮都沒有,所以也只能聽聲音了!
屋中靜悄悄的,只有外面風吹過草的聲音,她凝神等了半響,終於聽到了稀稀疏疏的聲響,看着有火光進入屋中,同時也感覺到肩膀上軒轅皓的手臂緊了緊……
進來的是三個人,都穿着一身黑衣,而且蘇瞳和軒轅皓都在他們之上,看不清他們的面容。
“我剛剛明明看到這個地方有光的!”其中的一個黑衣人嘀咕出聲,朝着邊上搜尋了一圈,着急地和爲首的那個人解釋,“真的,我沒有看錯!”
“別吵!”宇文飛揚不悅地低喝了一句,擡腳朝着屋中走了幾步,正好走到了蘇瞳和軒轅皓的正下方。他能聞到空氣中淡淡的香氣,像是女子的味道……
看來,這裡的確剛剛有人。
“這裡的水還是溫的。”旁邊的一個黑衣人走到浴桶邊,摸了摸水溫,擡頭彙報,“肯定有人在!”
上面的蘇瞳不由地翻了一個白眼,眼中閃過一抹厭惡——靠!她要把這桶水倒了!不對,她要把這個浴桶都劈了!
“看來人還沒有走遠。”宇文飛揚點頭同意,揮手示意了一下,“我們追!”
說完,便帶着那兩個人衝了出去……
等到人走遠,軒轅皓才抱着蘇瞳跳下來,點燃了蠟燭,搖了搖發呆的蘇瞳:“怎麼了?”
“啊?”蘇瞳一愣,倏地回神,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心中有着幾分不安——剛剛在最後一刻,她看清楚了他們的臉,也猛然確定:他們,是爲她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