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一片亮光出現,由小變大,越來越近,透過洞口,隱隱可以看到一片藍天,和幾片飄泊的白雲。
楊紀心中一喜,知道快到出口。
嗖!
楊紀腳尖在地面一踮,加速往外衝去。嗡!一片山林清晰的空氣迎面而來,而幾乎是鑽出山洞的瞬間,看到眼前熟悉的景色,楊紀渾身一震,如遭電殛,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這是……怎麼可能?”
楊紀站在一片荒莽的羣山之中,身後是一片垂下,遮掩洞口的綠色藤蔓。一路往前,起伏的羣山連綿不斷,或高聳入雲,如低如山崗。
看着這片熟悉的景色,楊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太淵洲府,……巫毒教的傳送陣居然就在太淵洲府!”
楊紀睜着眼睛,心中掀起了一片驚濤駭浪。
這片羣山他實在太熟悉不過了。當初向太淵洲府的世家、勳貴、門閥發佈消息,收集兇獸魂魄的時候,楊紀就曾經根據其中幾封信在這裡搜尋。
當初,也是在這一塊,楊紀收到地火山莊的飛鴿的。
楊紀萬萬沒想到巫毒教開劈的這座地下山洞和傳送法陣居然就在這裡。
“岩石,一定是岩石……”
楊紀腦海中此起彼伏。地行舟只能在鬆軟的泥土裡面穿梭,而不能在堅硬的岩石地帶穿行,所以這附的山巒自己搜索的並不是很仔細。
當初,必定就是因爲這個纔沒有發現巫毒教的行蹤。
楊紀萬萬沒想到,這個詭秘重重,來歷成謎的巫毒教當初居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架設了一個傳送通道。
自己在太淵洲府裡那麼久,居然也從來沒有發現過有這麼一個巫毒教在其中。
震撼遠不止如此,楊紀突然想起從那名巫毒教徒嘴拷問出來的消息。巫毒教之所以要狩獵那頭鱷形火屬性巨獸。並不是爲了採集它的魂魄煉製青銅血法器,而爲了用來引誘一頭遠古兇獸。
“難道說……巫毒教所謂的遠古兇獸就在太淵洲?”
這個念頭掠過腦海,楊紀心中涌起一陣巨大的寒流。整個人心中都是涼涼的。只要想到太淵洲府某個地方,正潛藏着一頭巨大無比的。蘊含着毀天滅地能量的遠古世獸,楊紀就忍不住背脊陣陣發涼。
遠古級的兇獸是極爲強大的,每一頭都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哪怕是武聖,都不見得是那些遠古巨獸的對手。
如果太淵洲真的有這麼一頭遠古巨獸,只怕整個太淵洲都會面臨一片滅頂之災。沒有多少人能夠獨善其身,從中倖免。
當然也巫毒教所說的遠古巨獸並不是在太淵洲,或許是在其他洲也說不定的……,楊紀只能希望是後者。
“噝!”
深吸了一口氣。楊紀一言不發,突然縱身爬了附近的一座山頂。到了山頂縱身一跳,高高躍起,就在空中,縱目望去,遠遠的一座城池矗立在羣山之中。
距離有些遠,城池看起來很小,但楊紀已經可以確定是太淵洲無疑了。
“真是想不到,同一個地方居然有兩座傳送通道,而且距離如此之近。”
猜測已經證實。楊紀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巫毒教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我的感覺是錯的。”
楊紀眼中閃過一抹憂慮的神色,心中很快平靜下來。以他現在的實力。就算知道什麼,恐怕也是無能爲力。
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儘快的把兇獸魂魄交給地火山莊,交給屠蘇人雄,準備武科舉纔是自己應該做的。
嗖!
一個箭步,楊紀飛縱而出,在空中一個翻轉,迅速踏上枝頭,沿着茂盛的樹冠一路向着太淵洲府的方向飛踏而去。
儘管隱患重重。但不得不承認,巫毒教的傳送法陣建在太淵洲府外的羣山裡。對於楊紀來說是個極好的消息。
最起碼,楊紀最開始的計劃已經不需要。直接徒步返回太淵洲府。這樣節省了楊紀大量的時間。
…………
轟隆隆!
車轔轔馬蕭蕭。
太淵洲府外一隻巨大、華麗的車隊長龍,沒有任何的標誌,向着城門駛來。車身清一色全部罩着青色的罩帷,速度很快,來勢洶洶,看起來很是不凡。
城門口,守衛的護衛一下子就緊張起來。慵懶的靠在鉚釘大門上的護衛軍官一下子站了起來。
“起來!”
一聲令下,所有人都聚攏起來,嚴陣以待。一柄柄矛戈全部對準了奔馳而來,速度毫不見緩的青色車隊。
“叮!”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城門口的護衛準備攔下車隊查問的時候,叮的一聲,爲首的一輛青驄馬拉着馬車內突然懸下一張青銅色的金屬令牌來。
這張金屬令牌方方正正,古樸莊重,大約巴掌大下,垂下來,一動不動,看起來非常沉重。護衛軍官擡頭看時,發現青銅令牌上一個古樸的大鼎浮雕。
在大鼎周圍,卻是一條蜿蜒着,將古樸大鼎包起來的莽龍,充滿了野性的氣息。
“散開!快散開!”
看到那條莽龍,護衛軍官臉色大變,大手一揮,連踢帶打,趕在馬車衝過來之前,急促促的喝斥着那些一臉迷糊的護衛,把他們趕到一邊去。
轟隆隆!
青色的車隊長龍馬不停蹄,一路毫不放緩。在經過車隊中段的時間,晃鐺,幾個沉甸甸的袋子從馬車裡了拋出來。
馬車的窗戶裡,伸出一個紫金冠帶的年輕人,一臉的憊懶的樣子:
“這些錢賞你們的!”
就說了這一句,又縮回了車隊裡,不見了。
護衛軍官渾身打了個激靈,趕緊敬了個禮,退到一邊。
馬車迅捷,從城門穿梭而過。當最後一輛馬車離開,一名看起來心腹模樣的護衛終於忍不住走上前去:
“大人,怎麼回事?朝廷的規矩,所有的馬車進城的時候都要放緩速度,接受檢查。大人怎麼看起來好像很怕他們似的?”
啪!
護衛軍官轉身,啪!兜頭就扇了他一個巴掌,打得那名心腹滿臉的委曲,又是莫名其妙:
“你早上沒睡飽嗎?還是瞎了眼了?那些車身全部蓋着帷幔,看不清車身上的標誌,但是你輪子上的東西也看不見嗎?什麼人敢在馬車輪子上雕龍?還這麼光明正大的?”
“啊!”
心腹護衛啊了一聲,就像酒醒一樣,猛的清醒過來。他的扭頭,向着城內看去。青色的車隊長龍去的還不是很遠,還依稀能看到車輪子。
這一次他看得清清楚楚,比尋常車商大上一號的車轆軲上,真的雕了東西。心腹護衛仔細辨認了一眼,霎時間整個人打了個激靈。
龍!
真的是龍!
就像被電了一下一樣,心腹護衛猛的收回目光,看向了護衛軍官,目中帶着畏懼。大漢皇朝有嚴厲的規章等級制度。
涉及到權力階層,很多東西是不能亂用的。一方的商賈鉅富,你可以隨便的裝飾你的馬車,甚至比皇室的還要華美,但是有些東西是絕對不能出現的,比如說,車輪上的莽龍。
這種東西不是誰都可以刻的!
“莽龍!”
心腹護衛腦海中閃過一道念頭,他天天跟着護衛軍官,多少還是有點見識,知道一點東西的。
莽龍是山野之龍,充滿是野性和侵略性,屬於龍種之一。
能在車輪上雕這種龍的,絕對是王室宗親。
“怪不得青色帷幔把馬車遮起來!”
心腹護衛突然之間就明白了。
王室宗親是有特權的,因此即使到了城門也根本不必停下來。這是他們天生擁有權力。
“以後招子放亮點,得罪了王室宗親,沒有什麼好下場。他們是有權力,可以隨意殺人的!”
護衛軍官告誡道。
“大人,大人,……金子,全都是金子!”
突然,一聲驚喜的聲音傳來,不知道是哪個護衛打開了扔出了袋子。護衛軍官心神一動,大步走過去,抓過袋子扯開一看,密密麻麻,全部都是一枚枚的金幣。
護衛軍官心中一動,又抓過一個袋子,扯開來,金幣,金幣……,全部都是金幣!
看着馬車離去的方向,護衛軍官一下子呆了。
見過賞錢的,沒見過賞金袋子的。這位爺扔出來,一代代居然全部都是金幣!
……
“嘩啦啦!”
就在馬車離開之後不久,城門口附近,一座座看似平常的酒樓裡,一道道人影躍過欄杆,跳到了街上。
這些人互相看了幾眼,很快便迅速離開,向着不向的方向走去。
而幾乎是同時,嘩啦啦,翅膀振動,一隻只碩大的鴿子帶着信息向着太淵洲府的四面八方離去。
數量之多,絲毫不下於楊紀那一次。
那一條長長的馬車,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那些經驗豐富的有心人。九鼎親王的幼子九鼎小王爺來了,整個太淵洲府除了龍武公主之外,又來了一位王室宗親。
對於知情的那些世家、勳貴來說,不管是巴結那位九鼎小親王,趁機結好王室宗親,還是打探消息,亦或是謀劃其他,接下來都有得忙的。
太淵洲府就像一張天然結好的大網,任何風吹草動,抑或者是悄悄潛入的東西,都不可能瞞過這張大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