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菁蒼不接丁氏的話,而是扭過頭,看向坐在一旁的趙茹凌。
“趙娘子,你說若是將這個差點害死你的人抓住,趙娘子該如何處置?”
趙茹凌沒料到莫菁蒼會轉問她,臉色有些驚慌,抽動着嘴角,道:“他既然想害我,那我肯定不會輕饒他。”
陳玉禮見莫菁蒼問的每句話都有深意,疑問道:“灃奶奶似是知道一些事,不如請灃奶奶和本王說說?”
莫菁蒼素聲道:“殿下,菁蒼能否先問在座的幾個問題?”
陳玉禮應聲道:“灃奶奶,請問!
莫菁蒼側過身,面向丁氏:“請問丁夫人知不知道,這祭天的女童和我長得相似?”
丁氏回道:“嗯,之前沒見過灃奶奶,還不知,是我家娘子見過灃奶奶後,和我說起過此事,只是今日一見到灃奶奶本人,才知道,你們真的很像。”
莫菁蒼微微的點着頭,輕聲問:“今日成國府童女禮,不知丁夫人爲何要請德箜主持前來,這道佛本不是一家?”
丁氏面色一凜,問:“灃奶奶,這是什麼意思?成國府不能請德箜主持來誦經,傳講佛禮?這道佛雖不是一家,但他們又不是不能在一處?”
莫菁蒼疑問道:“丁夫人不要誤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問,爲何丁夫人偏偏選擇今日?這佛道兩家互不來往,一個府裡在同一天既請道仙又請佛尊,夫人不覺得衝突嗎?何況這佛尊是德箜主持?”
丁氏想着是這個理,垂下頭想了片刻,“灃奶奶,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是誰將德箜主持請來成國府,這幾天我和老爺一直在爲我們家娘子童女禮的事籌備着,哪裡有時間去靜慈庵?今日一早,天剛剛亮,靜慈庵的德箜主持便趕來敲門。
我去迎接的時候,問過主持,主持說是我們府上的人去邀請,讓她今日來爲老夫人念念經。都城裡的人都知道,老夫人曾經和德箜主持有過來往,如今她來爲老夫人唸經解痛,我總不能讓她回去?”
莫菁蒼疑問道:“府上的人沒有知道是誰去請的?”
莫菁蒼心裡疑惑,她知道爲何德箜一大早便到了成國府,那是因爲她是半夜起來趕路,近日,都城一直傳着德箜身份,德箜若想出門,須要深夜起來。
只是德箜冒了這麼大的險,只是爲了給一箇中風的老人唸經解除痛苦?說不通!
丁氏回道:“沒有,我問過府裡上上下下的人,近日沒人去過靜慈庵,更別說以成國府的名義請主持了。”
莫菁蒼時不時看向恭王,見他時而眯着眼,時而放大瞳孔,便明白有可能德箜是爲了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原因,來到了成國府,這午齋還沒用,便匆匆的趕了回去。
“還有兩個問題,我想問一問趙娘子?”
趙茹凌閃爍着眉眼,聽到莫菁蒼叫她,略有些慌了神,道:“灃奶奶,請問?”
丁氏抓着她的手,安慰道:“那麼血腥的場面,不該讓你看到,早知道給你蒙上眼睛了。”
莫菁蒼聽着丁氏的話音,料想丁氏以爲趙茹凌的慌神,是因爲剛剛的童女禮上,放血的那一幕。
莫菁蒼輕淡的問:“趙娘子一直待在自己的院裡,不知楚二娘子不見的時候,可聽到外面有什麼動靜?”
趙茹凌穩了穩神,微擡起眉道:“聽到過一些,只不過是府裡下人們說話和走路聲,沒聽到其他異常。”
莫菁蒼追問:“趙娘子一直在廂房內,沒有出來過,那肯定也沒見過我身邊的婢女?”
趙茹凌嘴巴微微抖了一下,不明白爲何莫菁蒼會這麼問,回道:“沒有,我一直待在屋子裡,沒有出來過,更沒見過你身邊的婢女,灃奶奶若是不信的話,問問那些下人,他們可以作證?”
莫菁蒼看向恭王,稟道:“殿下,菁蒼的問題都問完了。”
陳玉禮蹙眉道:“灃奶奶,你問的這些問題,難道和女童被換的事有關?”
莫菁蒼微聲稟道:“回殿下,是,還請殿下細細聽菁蒼說來?”
楚絨嵐看着莫菁蒼胸有成竹的樣子,面上有些窘色,之前她爲了在別人面前多顯露一些,慌忙跑了出來叫人,如今想來她何時成了她跑腿的人?
莫菁蒼看了陳玉禮一眼,道:“殿下,菁蒼等會子若是有言語不尊之處,還請殿下輕饒?”
陳玉禮點了點頭,“只要不是侮辱皇家的話,自然沒人將你怎麼樣?”
莫菁蒼溫聲想起:“此事開始的時候,我也覺得奇怪,德箜主持將我菁蒼叫進去之後,告訴我,要當心成國府裡的人,可能會有人對我不利……”
丁氏聞言喝道:“德箜主持怎麼會這麼說?成國府哪個人敢對灃奶奶不利?”
莫菁蒼溫笑道:“丁夫人勿慌,容菁蒼把話說完?”
丁氏低聲說:“是是,是我氣不過,打斷了灃奶奶,奶奶請繼續?”
莫菁蒼接着說:“隨後,菁蒼身邊的婢子在後院偶然聽到成國府的下人在說悄悄話,細聽才知,也是在說成國府會有人對菁蒼不利,菁蒼就在想,怎麼有人會對我不利,好像所有的人都知道?細細想來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這時,相府的二娘子不見了,菁蒼和長姐命人去尋找,生怕二娘子會在成國府鬧出笑話。而當長姐尋找二娘子到了趙二娘子的院門口,在那裡她正巧碰到了趙二娘子,趙二娘子得知我們正在尋找玥妹,笑着和我們說,玥妹正在她的院內方便,長姐信以爲真,鬆了口氣,便帶着下人回到了外院。
之後,我和長姐在外院等了許久,仍是不見玥妹回來,隱隱的開始有些擔心,靳郡王府的陳娘子見情勢不對,也主動幫忙尋找,碰巧在外面遇到了從園子裡出來的殿下,這點恭王殿下可以作證?”
⊕тt kΛn⊕C○
恭王點頭道:“不錯,的確如此,我見到陳娘子的時候,她是很着急,我一聽是相府的人不見了,也吩咐人幫忙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