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賣了
蘇酒卿一路跟着宦官回了京都,一下碼頭,那宦官就笑道:“我給蘇小姐安排了馬車,蘇小姐您看——”
蘇酒卿當然清楚對方是爲了什麼。無非就是看在蔣旬的面子上。
可是……
蘇酒卿即便是有些不願意,不過事急從權,也並沒有什麼可猶豫的,所以最終蘇酒卿還是笑了一下,道謝一句:“多謝公公費心了。”
說完也就將自己荷包整個的推了過去。
然而對方卻不收。
蘇酒卿正色道:“本來就勞煩公公跑了這一趟,我心裡早就已經過意不去了,所以——公公您就收下吧。”
蘇酒卿如此一說,宦官這纔將荷包收下,又道一聲謝。
蘇酒卿這才心安理得上了馬車,一路回去。
不出意料,蘇家早已經跟炸了鍋似的了。
這樣的情況,是在也是出乎人的意料。
誰也沒想到,這本來自家大小姐已經定親了,忽然竟是來了一出賜婚!
這樣的烏龍,放在誰家,也都不會覺得是什麼好事兒。
蘇酒卿看着衆人都是有些怪異的神態,也不理會,直接一路就去了蘇老夫人那兒。
蘇老夫人得了消息說是蘇酒卿回來了,自然眼巴巴等着呢。
等到蘇酒卿一露面,蘇老夫人犯愁的聲音就已經說出口了:“大姐兒,你說這可怎麼辦?”
這兩個婚事,應哪一個?
看蘇酒卿那樣,也是不想和秦家退親的,可是難道抗旨?
這……怕是不妥當。
蘇酒卿當即無奈:“我恐怕還得想辦法見一見蔣世子,才能知道究竟應該怎麼辦。”
頓了頓,她問一句:“這件事情傳開了沒有?”
如果沒傳開,一切都還好說,就怕已經傳開了——那就是麻煩事兒了。
蘇酒卿如此顧慮,卻沒想到老天爺彷彿是要故意和她開玩笑一般,當即就聽見蘇老夫人說了一句:“這麼大的事兒,當時就人盡皆知了——”
蘇老夫人慾言又止。
蘇酒卿無奈苦笑:“祖母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蘇老夫人這才輕聲言道:“這幾日上門賀喜的人,是不少。”
蘇酒卿聽完了這話,更加只有默然的份兒。
一時之間她和蘇老夫人,都是靜默無言。
蘇酒卿想了一想,深吸一口氣:“我先去見見父親和博雅。”
蘇酒卿出了屋子,腳下一猶豫,還是先去了蘇博雅那兒。
蘇博雅正看書呢,聽說蘇酒卿回來,半點也不驚訝,只神色平靜的將人請進來。
蘇博雅神色如此稀鬆平常,蘇酒卿幾乎是醍醐灌頂:“博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
蘇博雅被這麼一問,頓時就露出了幾分心虛之色來。
然後,蘇酒卿看着蘇博雅,微微眯起眼睛來:“博雅,你還不和我說實話?”
蘇酒卿這樣態度一露出來,蘇博雅頓時更加的欲蓋彌彰:“阿姐說什麼?”
蘇酒卿伸手就擰了蘇博雅的耳朵:“你還不和我說實話?”
此時用柳眉倒豎來形容蘇酒卿,那是半點也不爲過。
蘇酒卿這樣兇殘,蘇博雅終於只能說實話:“這個事兒……我是事先知道——”
蘇博雅頓了頓,趕緊再解釋一句:“不能說事先知道。只是可能和我有關係——我當時一時氣憤,和聖上提了退婚的事兒。”
蘇博雅略略有些心虛和委屈:“阿姐這樣好,他還好意思退親。可把他給能耐壞了——我也就是氣不過,說了一句……”
蘇酒卿聽完這話,眼前一黑:好麼,自己這個好弟弟!
這可不是一言不發就將自己賣了是什麼?
這個事兒……
蘇酒卿深吸一口氣:“你沒請陛下賜婚吧?”
蘇酒卿還真怕這個。要是真是蘇博雅請求的,那還真的是……沒辦法了。
蘇博雅搖頭,“這個倒是沒有。不過陛下怎麼就下了這個賜婚旨意,實在是叫人也捉摸不透。”
最關鍵的是,蔣旬竟然也沒有半點反對的意思。
以往蔣旬也不是沒經歷過賜婚,但是……也沒見蔣旬如此輕易的就答應過。
現在蔣旬竟然就這麼輕易的答應了……
蘇博雅就忍不住多想了一些。
蘇酒卿自己也是被這話說得面色一凝,想到了蔣旬的態度。
頓時,她就覺得這個事情有些微妙起來。
看來,她得趕緊去見蔣旬一面了——
因爲這個,蘇酒卿也沒去見蘇景峰,就出門去了。
她本來是想要通過酒樓傳遞消息,但是現在……猶豫了一下,她直接登門去拜訪了。
正兒八經的請了門房去跟蔣旬傳話,就說她想見一面。
蘇酒卿只等了一刻鐘,蔣旬那頭就回了話,說是蔣旬不在府裡,只請她進去稍等片刻。
巧合的是,出來接她的,是鬆月。
鬆月一看蘇酒卿,自己先愣了一下,隨後才若無其事的行禮請蘇酒卿進去。
鬆月顯然是認出蘇酒卿來了。
蘇酒卿也沒打算遮掩什麼,卻也沒打算解釋什麼。
蘇酒卿一路跟着鬆月進去,鶴年見了她,同樣也是微微一愣。
不過鶴年同樣也沒表現出什麼來。
鶴年提了一句:“老夫人這會兒估摸着是醒着的,要不我先帶蘇姑娘去一趟老夫人那兒?”
正經晚輩上門去拜訪,總歸是要先去給長輩見禮的。
尤其是蘇酒卿這樣的身份。
蘇酒卿聽完這話,想也不想直接就拒絕了:“這個事兒就算了。我來是有事兒要和蔣世子說,說完就走。”
她是打算將這件事情說清楚,婚事作罷,所以也無需和蔣家其他人牽扯。
蘇酒卿這樣的態度,鶴年和鬆月顯然都有些驚訝。
不過二人什麼都沒說,只靜靜陪着蘇酒卿喝茶。
一杯茶喝完,剛剛好蔣旬也回來了。
蔣旬聽說蘇酒卿過來了,還訝了一下,然後就是玩味一笑。
鬆月低聲說一句:“不過,蘇小姐沒去見老夫人。”
如此一來,似乎一切也都瞭然。
至少蘇酒卿的態度,是十分叫人瞭然了。
蔣旬聽完這話,略露出幾分沉吟的神色來。
最後,蔣旬想了一想,擺手道:“無妨。”
也不知是和誰說的,又說的是哪一件事。
鬆月輕輕咬脣,微露出一絲糊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