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攤牌
對於鬆月的糊塗,然而蔣旬卻並不打算解釋什麼。
蔣旬只是徑直進去,看着蘇酒卿歪着頭看自己博古架上一個松鶴盆景,頓時一笑:“如果喜歡,就拿回去。”
蔣旬如此大方,還將蘇酒卿嚇了一跳。
蘇酒卿收回目光,看一眼蔣旬,先客套一句:“蔣世子說笑了。”
蔣旬微微一挑眉:“如此生分?”
蘇酒卿頓時被這話噎得不輕。
彷彿依照他們的關係,還真不需要生分的。
蘇酒卿笑容更加尷尬,卻也只能咳嗽一聲,言歸正傳:“今日我過來,是有件事情想要和蔣世子說清楚的。”
蔣旬在在椅子上坐下,整好以暇的看着蘇酒卿:“你說,我聽着。”
那副認真的樣子,只恐怕就連朝政大事,也是比不上半點的。
蘇酒卿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今天的蔣旬,對她的態度是真的很奇怪。
蘇酒卿乾脆的將話說明白:“今日我過來,是想跟蔣世子您說說,看看是不是將賜婚這個件事情再商議一番。畢竟您也知曉,我這頭是和人訂了親的——”
總歸是沒有嫁兩家的道理。
蘇酒卿說完了這話之後,頓時就感覺屋子裡氣氛都有點兒不對勁。
尤其是鬆月和鶴年兩個,都是驚愕得很——蔣旬這樣優秀,怎麼就要和蔣旬退婚了?
而且之前和旁人訂了親……
鶴年知道的內幕比鬆月更多,當下悄悄的還看一眼蔣旬,心裡更加的震驚和錯愕。
不過蔣旬仍舊是半點都不着急,反而是慢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這纔對蘇酒卿道:“陛下說,已經退親了不是麼?”
蘇酒卿頓時噎住,沒想到蔣旬竟然知道這個事兒。
所以,當下她就嘆了一口氣:“是,但是……”
“這就是了。”蔣旬點點頭,微有一點笑意,而後再看一眼鶴年。
鶴年立刻識趣的帶着鬆月退了出去。
鬆月二人退出去之後,蔣旬就慢吞吞的問了蘇酒卿這麼一句話:“我之前聽人說,蘇姑娘是有愛慕的人的?”
頓了頓,蔣旬纔將後半句說出口來:“不妨將那人名諱說出來?”
看着蔣旬那笑容,蘇酒卿就敢斷定,他是肯定知道那個人的名諱,就是他自己的。
對於蔣旬這種態度,蘇酒卿是敢怒不敢言。
最終杏眼圓瞪,她還是隻能說出這麼一句話來:“蔣世子何必如此——”
蔣旬挑眉:“我怎麼了?”
他如此理直氣壯的態度,叫蘇酒卿半句話反駁不得。
蔣旬還真沒有半點錯。
蘇酒卿抿着脣瓣,心裡頭有些糾結,這個話她該怎麼回?
該死的宋酈,一定是將這些話說給了蔣旬了!不然的話,蔣旬怎麼會知道這個?
蘇酒卿這樣的神態,反而是叫蔣旬更加愉悅。
蔣旬微微露出笑容來,眼眸都是彎了起來,像是一個小小的月牙:“所以我不明白,爲什麼蘇小姐會不高興,正常情況,不是應該十分歡喜?”
可偏偏他在蘇酒卿臉上看不到半點歡喜。
蘇酒卿再度噎住。
這個問題,叫她怎麼回答?
根本就沒辦法回答。
蘇酒卿半晌才只能說一句:“可我和表哥定親了,我也沒打算退親——蔣世子不是有喜歡的姑娘了麼?難道你不想娶她?”
不提起這個事情還好。一提起這個,蔣旬反而是一下子面色沉沉:“她先和人一步定親了,我能如何——”
蘇酒卿目瞪口呆。
然後心裡悄悄嘀咕一句:你娶不着,也不至於是要讓我也跟着受罪吧?
蘇酒卿這樣的想法,蔣旬是一眼就看透了。
然後就說了一句:“蘇小姐既然愛慕與我,我正好也不想娶宜嘉,便正好湊在一處,也算是一箭雙鵰了。如何?”
蘇酒卿立刻將頭搖成了撥浪鼓。
蔣旬看住蘇酒卿,微微蹙眉:“爲何不願意呢?”
不知道爲什麼,今天蔣旬這樣的狀態,總讓蘇酒卿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今天的蔣旬,特別特別的詭詐?
蘇酒卿看着蔣旬,很是誠懇的說一句:“蔣世子何必如此呢?我就算是那樣說了,難道蔣世子就一定要娶我不成?”
“那不然呢?”蔣旬微微一笑,再度挑眉。
蘇酒卿看着蔣旬,半晌才憋出來一句:“這件事情,蔣世子誤會了。我和宋世子說那樣的話,也並不是……並不是……”
半晌蘇酒卿也沒能夠將這句話說出來。
最後,蘇酒卿實在是看着蔣旬要開口了,這才問了一句:“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我當初爲了推脫的話——故意說的。”
蔣旬頓時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來:“這麼說,你是拿我做了擋箭牌。”
蘇酒卿雖然很不想承認,此時此刻也只能抿着嘴脣承認了。
想了一想之後,蘇酒卿嘆了一口氣,“所以這件事情當不得真。”
誰知道聽完了她這話之後,蔣旬沉默了一陣子,非但沒同意或者附和她的話,反而是露齒一笑:“這麼說來——那就更加的公平了。”
蘇酒卿徹底的目瞪口呆:這是什麼邏輯和作法?
蘇酒卿這樣的神態,蔣旬看着更加愉悅三分:“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蔣旬竟然自說自話的就要將這個事情定下來。
蘇酒卿嚇得不行,同樣也被蔣旬這種和平日截然不同的態度更嚇得不輕:“蔣世子,這——”
蘇酒卿話剛說了一半,蔣旬就率先出聲:“我覺得這個事兒挺好。況且,你利用我擋了宋酈,那麼我現在需要幫助,你來替我擋住宜嘉,也是很合適。”
蔣旬忽然恢復了之前的神態,平靜的下了定論:“而且,這件事情真要說起來,也是蘇小姐自己造成的。如果不是你先說說了那番話,那今日未必會如此。”
蔣旬這麼一大串話,倒是讓人忍不住就有點兒震驚。這哪裡還是平日沉默寡言的蔣旬?
而且如此狡詐算計,也真的是平日裡那個熱心的蔣旬?
蘇酒卿狐疑的看了一眼蔣旬,心裡盤算蔣旬身上是不是也有了什麼貓膩——比如和她一樣?裡頭的的芯子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