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抱多久?我冷了。”她可憐巴巴的看他,實在無法忍受他繾倦迷戀自己的樣子了。
“你讓我親親你,就不冷了。”他道。
“休想!”
“真是個狠心的,半分情面都不給。”說罷!他又收攏了自己的手臂。
“……”李清歡氣的無語,這事能是情面二字可說的嗎?
這人分明就是個十足的風流貨色。是誰說他是飽讀詩書的越才子?說出來,她保證打不死他!飽讀詩書是他這樣子的嗎?若是說像孟夫子那樣的,還差不多。
“你在想什麼?”他又問。
“想你什麼時候才能放過我?”她直言不諱道。
“等這輩子過完後。”他忍不住想咬一下她的耳朵,最後也只是吻了一下她的髮梢。
“……”李清歡無語,心想她這輩子真的是完了,竟然碰上個這麼死纏爛打的貨!看來她真的只能選擇離開了。
司馬越見她不語,便又道:“哪怕你離開清木鎮,我也有辦法找到你,將你綁回來娶進家門,你信不信?”
她哪能不信,這整個清木鎮都是司馬家的,想要抓她一個逃跑的小村姑,確實是易如反掌。念此,她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那個,其實你也看到了。我就一窮村姑,長的沒你家那三小妾漂亮,人也粗俗潑辣,沒有學識,脾氣差,還不懂針織女紅。總之所有女子還有的三從四德,我身上統統都沒有,實在配不上你越大公子。所以……”
“沒關係。我司馬越的女人不需要懂學識,會針織女紅,也不需要效仿她人三從四德。粗俗潑辣的性格剛好可以幫我管理家業。至於美貌,你這樣的我剛好能夠入眼。”
“……”李清歡扶額,竟然無言以對。
若是其他人說這樣的話,她定然會感動的痛哭流涕。不過是司馬越的話,那還是算了吧!她可沒興趣當破壞人家家庭的小三。只是她說了半天,這人好像沒聽見似的。
她想着,改日她還是學張大糧的,喂條狼在家裡看家守院比較好。否則她真擔心自己有一日晚節不保。
翌日,李清歡醒來之時,天色已經大亮了。
她嚇了一跳,暗想,自己不是被司馬越抱着嗎?什麼時候又睡回炕上來了?難道是自己昨晚上做夢了?
可當她看了一眼天色後,頓時明白,自己沒有做夢,否則也不會因熬夜睡過頭了。念此,她立即跳了起來,想着今日還要上街。又不見阿青阿桃,想是他們以爲她累着了,才故意沒叫醒她。
這是不是說明他們不知道昨晚司馬越來了事?念此,她心下一鬆,也在心底莫名的感到哀愁。
她不過是想努力工作賺錢養活自己和弟妹罷了!但如今遇到司馬越對她糾纏不休,不但讓她名聲盡毀,現在連在弟妹面前她都要藏着掖着,活像揹着人偷情一般。
這種感覺令她心裡十分的不爽,畢竟在她心裡不能接受自己被有婦之夫佔盡便宜的事。念此,她又不由的想到了孟夫子。
只是上次張大糧的事,她已經錯了一回了,也深感愧疚。這次若再無端招惹了孟夫子,她更加沒臉見人了。況且,司馬越一直以來的話,她都還記着呢!
那個惡霸,要是知道她膽敢嫁人,說不定連她丈夫也不會放過。
這讓她不由想到,某些電視劇上演的土地主都是看上某家的小娘子了,哪怕人家嫁做人婦也不肯放過。不但將人姑娘搶走了,還把人家相公要麼揍的半死,要麼隨意找了個理由送入了大牢。
再說,這事司馬越也不是沒有幹過!去年她和張大糧不過是假裝未婚夫妻,就被……
說起這事,李清歡又來氣了,也越發不敢輕易的動歪心思。而且以司馬越的權勢,他也說了,即便她逃走,他也會想辦法把她綁回來。看司馬越的樣子,對她是暫時死不了心了。想到這處,她是真的連死的心都有了,甚至恨不能與司馬越玉石俱焚。
這到是個主意。不過提前是她得賺夠了銀兩,讓弟妹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那人要真敢對她下手,她就與他共赴黃泉!
呸呸!什麼共赴黃泉?玉石俱焚還差不多!
她一路亂七八糟的想着,快抵達了鎮上,才碰到鄭秀兒他們。本來她正在想事,也沒注意到,還是鄭秀兒喚了她好幾聲,她才反應過來。
“清歡妹子,你在想什麼呢,想的這般入神?我和你長生哥都在後面追了你一路。”鄭秀兒笑道,看起來心情不錯,想是昨日回到家裡沒有受什麼委屈。
“……”
這事李清歡可不好說。雖然鄭秀兒夫婦知道司馬越時常糾纏她的事,但昨夜司馬越那般對她,她實在有些說不出口。
“我在想,這天氣已經漸暖了,再有一兩個月就該過熱天了,而我們店裡大多都是肉菜,要是沒個儲存的法子,只怕到時候要浪費許多的食材,採購起來也不方便。”
她這理由找的妥當,鄭秀兒他們當即不疑有他。
“清歡妹子可真是辛勞。這還有一兩月的時間,便已經在想六月天的事了。也虧得你一人又是操心家裡田地,又是鋪子裡的事。我人笨,也幫不了你什麼。”
李清歡面色燦燦。“哪裡,不過是閒來無事罷了!”
不過說到這事,她昨日確實想過這個問題。只是如今已是春夏交替之際,也不知這裡的人可會什麼製冰的法子?便開口問了鄭秀兒他們。
鄭秀兒搖搖頭。“我們窮苦人家,六月正是忙季,哪裡又空閒想怎麼快活。不過我以前倒是聽人說起過,皇宮裡的人,還有王公大臣們好像確實是有製冰的法子,即便是六月間,那也是有冰用的。只是這事咋們不懂,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聽說大東家家裡以前是當過大官的,說不定大東家能知道製冰的法子。”
李清歡聽聞,面色頓時沉了下來。
司馬越不來招惹她,她就已經阿彌陀佛了,哪裡還會去主動找他要辦法。但這事……
她心中莫名的煩躁起來,也不欲再提此事了。
“秀兒姐,你們怎麼也不等我,自個上鎮上了?”
鄭秀兒將李清歡的神色看到眼裡,心知她不願多提司馬越,便也不再自討沒趣了。
“我們還以爲你先走了,便自行走路去鎮上。對了,清歡妹子。她平日裡都起的挺早的,今日這麼這麼晚才起?”
李清歡聽聞這話,面色又尷尬了起來。只說自己是昨夜睡的晚了,才睡過了頭。
兩人坐在牛車上又聊了會,才抵達鎮上。
李清歡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照舊開店,下廚房準備食材。
而彼時的司馬府卻是鬧的雞飛狗跳,只因昨日司馬越將他的兩個小妾一人摔至昏迷,一人摔斷了胳膊,而司馬越又一夜未歸。
司馬府的花廳內,聚滿了一家子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老祖母徐氏端坐在正廳中間,一臉子嚴肅,像是在審問犯人一般。而底下,則跪着司馬越的三房小妾,崔氏。
只可惜,真正的當事人到現在還未出現,老祖母的臉色也越發的難看起來。
“人到底來了沒有?讓你們這些泥腿子請個人來,還要我等上半日不成?”終於,老祖母耐不住性子了。
門口處,頓時跪下了一羣奴才丫鬟,卻無人敢上前多說半個字。
老祖母見此,正欲發怒,便聽門口響起一聲懶散的聲音,像是還沒睡醒。
“祖母可是找孫兒?”只見司馬越睡意朦朧,眼睛周圍一圈黑眼圈,伸着懶腰,衣袍鬆散的從門外走了進來。
老祖母面色難看。“你瞧瞧你,都日曬三竿了還在睡覺,也不梳洗打扮,像個什麼樣子?”
司馬越聽聞這話,面色頓時冷了下來,特別是看到正廳中間跪着的崔氏時。
“祖母說這話,難道是還不知曉昨夜發生了什麼?”他反問。
老祖母面色燦燦,昨日的事,她哪能不知道。只是……
“你可知你昨夜把將玉蘭給打傷昏迷了?還有崔氏,她的一條胳膊也受着傷呢!”
司馬越不以爲意,反笑道:“說起這事,孫兒正想問問祖母。”
昨夜他受的苦可不輕,比起崔氏斷一條胳膊來說,他覺得實在是便宜了她!
“問祖母什麼?”老祖母一臉子疑惑。
“孫兒記得司馬府曾有規定,女眷無論是姨娘丫鬟,還是主子,都不可用下作的方式迷惑家主。可昨日……”他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想看看自家祖母想怎麼解釋這事。
老祖母聽聞這話,面色果然微變。
“越兒,這事你自己心裡也明白,若不是你將她們娶進門,這麼多年都不曾……她們又何苦用這種方法。”
崔氏聽聞,立即帶着哭腔的應聲道:“祖母,還是您知道我們的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