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歡思想鬥爭了許久,也沒有替司馬越脫下那條褲子,不過好在後半夜司馬越身上的熱終於退了下來。
李清歡正想鬆一口氣,司馬越又捲縮在一堆喊冷起來。這個把李清歡折騰瘋了,她身邊什麼禦寒的東西都沒有,本來自己就冷的半死,現在司馬越也冷。
又一番思想鬥爭過後,她決定放下心中的固執,將司馬越抱在了懷中。
司馬越身子比她想象的要冷,抱着她幾乎冷的牙齒要打架了。而司馬越此時只覺得自己終於觸碰到了一絲溫暖,忍不住的靠了過去,再靠緊一些,最後乾脆一把緊緊的抱住那抹溫暖柔軟。
李清歡一驚,心想這人該不會是想趁機佔她便宜吧!正想將司馬越一腳踹開,便聽聞他在她耳邊呢喃。
“父親,父親……”
李清歡聽不懂他說什麼,不過這幾個斷斷續續的字,她卻聽的十分清楚。想着司馬越莫不是將她當成他爹了?
他的樣子好像有些激動,所以抱着李清歡的手臂,如同鋼鐵一般緊緊的禁錮。李清歡感覺自己的整個身子在他懷裡都快被他勒斷了。
“放開,我不是你爹。”
李清歡拼命的掙扎,可她越是掙扎,司馬越就好像是極度的不安,抱的越緊。呼出的灼熱氣體一直縈繞在她耳邊。
“父親,等我……報仇,等我報仇……”
什麼等他?還有報仇又是什麼意思?他不是司馬府的二少爺嗎?報仇?爲誰報仇?他爹嗎?
李清歡還來不及細想,又聽司馬越喊道:“李姑娘,李姑娘……我真的不是故意,戲弄你……我只是想幫你……我,喜歡你……”
李清歡聽的心口一跳,特別是司馬越那若有若無的聲音對着她的耳膜。明明是很細微的呢喃聲,可她卻硬是聽的清清楚楚。
她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的,最後實在被勒的受不了,又掙脫不掉。便乾脆將司馬越的頭掰開,撇那那邊去。
誰知她剛掰過去,下一秒司馬越又轉過來了,還厭煩她總是這樣弄他,乾脆一把捉住了她擾人的小手,翻了個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翌日,張大糧在林子裡找了一夜後,終於在天色微明的時候,看到了李清歡在巖洞中燒火冒出的白煙,找到了他們兩。
雖然他早就想到了司馬越應該跟李清歡在一處,可當他看到司馬越赤身裸體的躺在洞中,而李清歡正在一旁拿着他的衣衫幫他烤乾,全身狼狽,髮絲紊亂時。
他還是狠狠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伴隨着絲絲痛意。
李清歡則沒有想那麼多,見終於有人來找他們了,一直懸着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司馬越此時還在昏迷之中,張大糧拿着那件已經不能穿的衣服替他披在身上,便揹着司馬越下山了。
李清歡跟在身後,一路都在想等會去哪裡給司馬越請大夫。
“張大哥,我們村裡有大夫嗎?”她問。
張大糧身軀微怔。雖然他知道司馬越此時是命在旦夕,可李清歡張口不離他,心底還是有些醋意。
“我們村沒有,不過上河村有個老大夫,等會可以去請他過來瞧瞧。”
李清歡點點頭,便不再言語了。未避免招惹閒話,張大糧直接將司馬越背去了他家,並給他找了一件衣衫穿上。
李清歡知道上河村,卻不知道那老大夫住在那。沒辦法,她只能跑一趟楊寡婦家,問問鄭秀兒。
她去的時候不巧,楊寡婦也在。當聽聞李清歡是來找她媳婦的時候,臉色當即冷了下來。
李清歡來時也沒帶什麼東西,再加上她名聲不好聽,楊寡婦自然不歡迎她。不過巧的是老大夫就在楊寡婦的家裡給李長生看病。
聽聞李清歡想請大夫去她家一趟,楊寡婦站在門口,一副大夫是她家的樣子。嘴裡還偶爾唸叨幾句不好聽的話。
李清歡今日沒有心情吵架,也懶得和楊寡婦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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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替李長生開了幾副藥方子後,便隨李清歡上山了。走時還聽到楊寡婦一副佔了她面子的語氣說道:“便宜小騷貨了。”
鄭秀兒在身後聽聞,隨口說了一句,便被楊寡婦一巴掌打的耳朵失聰了半天。
老大夫替司馬越看過後,慶幸道:“還好你丫頭昨天亂給他敷的藥草中,有兩味佛甲草和上半夏是消腫解毒的,又加上及時清理了傷口,否則這小子的命早就不保了啊!”
李清歡聽這話,知道司馬越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了,頓時鬆了一口氣。
老大夫開了幾個藥方子,李清歡便跟去抓了藥回來,又替司馬越煎藥,喂藥,可謂是悉心照料。
張大糧看在眼中說不嫉妒吃醋那是不可能的。不過想到司馬越如今的樣子,他也不好去計較什麼,再說李清歡與他又沒有什麼關係,他也沒有理由去說什麼。
司馬越昏迷了一天一夜,終於在當天晚上醒來了。
他還以爲自己這次必死無疑,沒想到李清歡卻救了他,只是他怎麼會住在張大糧的家,穿的也是張大糧的衣裳?李清歡呢?
晚上,李清歡熬了山藥湯送過來,見司馬越一切正常終於放下心來。她和張大糧商量着什麼時候將司馬越送回去,這一幕當着司馬越的面說,別提多扎心了。特別是看到李清歡張大哥長張大哥短的叫,時而還露出甜甜的笑容,令司馬越心中莫名的咯噔一下。
李清歡不會是喜歡張大糧這樣的鄉里漢子吧?
他細細的思索了一番,覺得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李清歡既不貪財也不好美色,他這相貌和言如玉的相貌都不能讓李清歡多看一眼,更別說是張大糧了。
說不定她就喜歡這種空有蠻力和老實勁的鄉里漢子
“喂,喂,你想什麼呢?”
“嗯?”
“快喝!不喝我就到了喂大黃。”李清歡兇巴巴的道。
司馬越臉色一黑,這小女人方纔對張大糧說話的時候還是溫言細語的,可一到了他這,怎麼就想有仇一樣?
李清歡若是知道他這麼想,一定會說,本來就有仇,每次遇到他總沒好事。
這次買藥的銀子還是張大糧的墊付的,李清歡已經嚴重的感到了錢包的乾癟滋味。這一切,都怪司馬越,她能對她好言好語嗎?
等到了第三日,李清歡已經忍無可忍了。
“你到底什麼時候離開?”李清歡問。
她還要想辦法掙銀子,實在沒空照顧司馬越。而且這人明擺着沒什麼事,卻故意死纏爛打的留下。
雖然司馬越是爲了救她才被蛇咬傷的,不過想到那日司馬越迷迷糊糊時候所說的話,李清歡發覺自己絕不能對司馬越好,否則以後更加沒玩沒了了。而且那天他抱着她睡了一晚,這樣的事要是傳了出去,她不得被人一口一個吐沫淹死纔怪。還好司馬越當時燒的一塌糊塗,醒來後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有你這麼趕人走的嗎?”司馬越覺得李清歡太沒良心了。
“我又沒讓你救我,每次遇到你就沒有好事!”
司馬越差點氣的吐血,要說心狠,誰能比得過這小女人?
鑑於李清歡實在沒有能力多養活他這麼大一個大活人,司馬越只好在當天晚上離開了。只是他沒想到自己前腳剛走,李清歡便又因他陷入了流言蜚語中。
只因不知是誰說,那日看到了李清歡與一名男子入山後整整一夜未歸。於是就傳出了各種各樣的流言,幾乎都是在說李清歡偷漢子。還有人還說應該把李清歡綁了浸豬籠,也有人要求李清歡將姦夫說出來,一起抓起來送入官府。
李清歡聽聞消息,氣的牙齒咯咯作響。
她就奇了怪了,爲什麼這些人不關心自己家的生活,反而一天那晚惦記她這個孤女呢?
人家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她這個孤女門前的是非比寡婦還多。
阿桃一聽聞那些村民說要將她的阿姐抓去侵豬籠,便擔憂的哭了起來。“阿姐,我不要你被侵豬籠,要侵豬籠就讓阿桃去好了。”
李清歡寵溺的摸了一下阿桃柔順的秀髮。這兩個月來,他們幾乎都是隔三差五的吃肉,營養跟上了,連頭髮都不是之前那般的枯黃乾燥了。
“你放心吧!阿姐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讓他們抓去侵豬籠。”
“真的嗎,阿姐可不能騙我。”
“真的,阿姐從來都不騙你們,你放心吧!阿爹和阿孃的事都是因我而起,所以不管怎麼樣,阿姐都會將你們養大,又怎會任他們欺負呢!”
她剛收說完這句話,腳下便被人丟了石頭進來,差一點點就砸中李清歡的腦袋了。
李清歡頓怒,這些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然而丟石頭都還算是好的了,有些人直接丟泥巴,爛菜葉,甚至是潑小便在她家門上。
李清歡氣的全身發抖,正想出去找這些人算賬,便被李青拉住了衣袖。
“阿姐,你還是別出去了。長輩們本來就將女子的貞潔看的十分的重要,你要是現在出去了,他們肯定會不分好壞,直接打死你的。”阿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