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她們可沒打算與李清歡商量,而是準備到時候直接霸王硬上鉤。
李清歡將一切看在眼裡,也猜測到了錢婆子周氏的用意,卻不動聲色。
這次想納李清歡的那家姓陳,也是鎮子上的,不過卻是個黃土埋了半截老員外。聽說家裡妻妾無數,子女成羣,最大的甚至比李清歡還要大兩三歲。不過這些都不在錢婆子和周氏的考慮範圍內,她們只要銀子。
本來她們是想直接將李清歡綁了送去陳員外家。可陳員外是個好面子的,又聽說李清歡長的人比花嬌,先前還被越公子看上過,只可惜李清歡不從將人給趕走了。這讓陳員外更加想要抖一抖威風,所以才肯出八兩銀子納李清歡爲妾,又準備用花轎招搖過市的去將李清歡擡回去,風光一回。
李小梅雖然覺得這樣便宜了李清歡,但想到對方是個又老又醜的員外,便又得意起來。
這不,急着諷刺李清歡來了。
李清歡在廚房做飯,她已經學會了古代的做飯方式。鄉下家裡窮,吃不飽,又捨不得油鹽,所以也不講究什麼口感,只要煮熟就行了。
她靜靜的聽李小梅將陳員外的事情說完後,嘴角劃過一抹笑意。
李小梅這個蠢貨以爲這樣就會打擊倒她,卻不知她將李清歡想要知道的消息都告訴了她。
這幾天她發現了錢婆子周氏的不對勁,也知道她們倒是打的什麼主意,卻不知道她們打算什麼時候動手。現在經李小梅這麼一說,她可以好好安排一下了。
“喂!難道你就不傷心嗎?”李小梅見自己說了老半天,結果對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不由的氣惱。
李清歡懶得理她,依舊做着自個的事。對方三天後就來了,這幾天她得小心。
“你聾了嗎?”
李小梅李清歡不理她,原本的嘲諷之意頓時沒了。走上去一腳朝李清歡踢去,卻被早有防備的李清歡輕易的躲了過去。但卻剛好踢在杌子上,頓時痛的李小梅齜牙咧嘴。
“你,你敢躲!”
“怎麼不敢?我又不是傻子,幹嘛平白無故的給你踢?”
“長姐如母,我是你堂姐,有權教訓你!”李小梅惱道。
李清歡想說呸!但還是忍住了,畢竟她可不想變成像李小梅一樣粗俗的村姑。便笑道:“李小梅,你這話說可就說錯了。我雖然無父無母,但還有叔伯爺奶,你這般說,豈不是在咒家中長輩嗎?”
李小梅自認跟他哥哥李來福學了兩句,便跑來李清歡這裡炫耀,以爲李清歡不懂,卻不想被李清歡一句話懟的無言以對。
“我,我纔不沒有詛咒長輩,你別想誣陷我。”詛咒長輩這種不孝的罪名,李小梅可不敢擔。
李清歡不想與李小梅多言。遂道:“你要是沒事兒,便走吧!要是來看我難過的樣子,恐怕是要失望了,我一點也不傷心難過。”
李小梅不信。“你真的甘心嫁給陳員外做妾?”除非李清歡腦子壞了,否則怎麼會拒絕了越公子那般人物,而選擇嫁給一個半截入土的人做妾。
李清歡斂了眸色,突然想到一個主意。
“是啊!你不也說那李員外半截入土了嗎?等他死了,我就想辦法把他家的家產都奪過來,到時候我可就是富婆了,哪裡還用受這種苦。”
“……”李小梅竟無言以對,因爲李清歡說的不無道理。
夜裡,周氏回來,李小梅就悄悄的將李清歡的下午說的話告訴了周氏。
周氏本來也不信,不過經李小梅一解釋,又好似說的通。於是又去了錢婆子的屋子將李小梅的話說了一遍。
“你說那丫頭這次真的肯嫁了?”錢婆子還是有些不信,她覺得李清歡自從掉下崖子醒來之後,人變的精明瞭許多。
“是她親口對小梅說的,應該不會有假。況且那丫頭以前被她爹孃寵慣了,突然讓她過苦日子,自然難以適應。我看那丫頭有點聰明勁,說不定等那李員外死後,還真能撈點家產。”周氏開始做起了她的春秋大夢。
錢婆子也有點心動了,但又有點擔憂。想起李清歡今日看她的眼神,錢婆子到現在還有點莫名的懼意。
“那丫頭不會耍什麼把戲吧!”
“這個簡單,這兩天我讓小梅多盯着她一點,就不怕那丫頭耍什麼性子了。”
“我看你是想讓小梅躲懶吧!”錢婆子臉色不好了,對於偷奸耍滑的事,她倒是精明着。
周氏不滿了,雖然錢婆子猜的不錯。“娘要這麼說,那便算了。到時候得不償失,娘可別怪媳婦沒上心。”
“算了,讓小梅盯着點也好,那丫頭自從崖子上摔下來醒來後,可鬼着裡,還是防着點好。”錢婆子想,反正李小梅平時幹活偷懶,也做不了多少事。
周氏這才露出笑意,兩人又商議一番,決定這幾日對李清歡好點,萬一她以後真的奪得李員外的家產了,還能想着她們點。
李清歡從她們的態度上知道,她們十有八九是相信了她所說的話。
三日一過,村口大清早的果然有人擡着花轎前來。
這幾日李清歡都很老實,錢婆子她們也就慢慢的放下心來,便沒打算對李清歡用強。
可沒想到花轎還沒到門口,村民倒是圍滿了門口。還沒等錢婆子弄明白怎麼回事,李清歡已經發了瘋一般的衝出了門口,還一邊哭喊道:“我不做妾,我不做妾……”
周氏暗道不好,追出去時,李清歡已經跑沒影了。
這時陳家的花轎已經停在門口,沒有新郎官,也沒有鑼鼓,只有一名高瘦的媒婆帶着一臉尖酸樣,嚷嚷着讓錢婆子帶人出來。
衆人頓時明白怎麼回事了。目光遁着一條上山的小路看去,眼中充滿了對李清歡的憐惜。看方纔的樣子,老李家的二丫頭分明是被錢婆子逼瘋了。
“哎!這老李家的二丫頭看起來真可憐啊!”有人道。
“可不是嗎?這丫頭才十三歲,看方纔那樣子分明是逼瘋了。我聽說啊!上個月這丫頭就差點被賣去大地主越公子家做妾,因這丫頭拒絕了,差點沒被打死。還是我替這丫頭解的圍,只可惜還是逃不過錢婆子的毒爪啊!”楊寡婦道。
這幾日只要老李家一有動靜,楊寡婦便立即前來煽風點火,巴不得老李家不得安寧。
“哎!這錢婆子也太沒良心了。”又有人道。
“你們還不知道錢婆子什麼德行嗎?爲了銀子,你讓她殺了親孫女都幹得出來,更別說是賣了,要不怎麼姓錢呢!”楊寡婦繼續煽風點火。
“楊寡婦你又到我家門口胡說八道什麼呢!什麼殺孫女,賣孫女的,你那隻狗眼看到了?”錢婆子大罵,也懶得去追李清歡了。
“呵呵,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大夥也看到了。這不明擺着的事嗎?你還想說我誣賴你不成?再說你家孫女纔多大啊!”
這明擺着的事,衆人自然偏向楊寡婦所說的事實,紛紛議論錢婆子太過分了。
其實這樣的事,也不止錢婆子這麼做過,只不過大家平時都睜隻眼閉隻眼罷了!不過今日老李家的醜聞鬧開了,自然就惹得村裡那些像楊寡婦一樣的長舌婦有了話柄。再加上錢婆子平日裡刻薄,得罪的人多,這會子罵的自然是錢婆子。
“我家孫女多大關你什麼事?我看你是嫉妒我家孫女出嫁有花轎坐吧!也是,就你家那條件,還有你家美麗那模樣,恐怕沒人會迎娶吧!”錢婆子面色得意,刻薄的詛咒道。
“你,你敢胡說,看我今天不撕爛你的臭嘴。別以爲你錢婆子大一輩分,我就會怕你!”說罷,楊寡婦便一把撲了上去要抓要撓的。
錢婆子也不甘示弱,兩人誰也拉不住,很快便扭打在了一塊。
前來迎親的媒婆見此,頓時惱了。奈何二人打起架來,什麼也不理會了。
李清歡跑了後,輕車熟路的跑去了廟子裡。這樣就不會被他們找到了,還可以順便看看銀耳和野雞。
這次若能順利分家,她也不打算要李家的什麼東西,也知道錢婆子不會給。日常用的到的傢俱,廟子裡大多都有,不過都荒廢的久,有些不能用了,所以她還得想辦法賺錢維持生活。
木樁上的銀耳,是她暫且想到的掙錢法子,而野雞蛋可以等野雞孵出來之後圈養。
她是讀農業的,認識一些草本植物藥材,到時候可以去山上挖藥材。她還會做一些簡單的陷阱,可以捕食一些小獵物,這些是她小時候在農村裡和小夥伴們常玩的小玩意。雖然她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總比待在李家被欺負,隨時擔心被賣了要好。
她一邊想着,便到了廟子。
今日天氣好,廟子裡面看起來要敞亮許多,再加上她偷偷出來打掃過兩回,裡面乾淨整潔,沒有了剛開始的陰森氣氛。
她直接去了有銀耳的房間,沒想到一進門便有驚喜。屋子裡有細小的“咕嘰咕嘰”聲,接着一個個小東西速度極快的隱藏在了木樁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