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說話時雖說面露笑意,但眼神間卻透着一股陰狠,是典型的笑面虎。
這種人一般來說城府極深,善於僞裝自己的情緒,對着你笑的時候說不定背後已經拔刀出鞘,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成爲他的刀下亡魂。
在高大魁梧的人羣中他顯得格外扎眼,即便他一身白衣打扮如同清秀書生,可眼中殺氣卻絕非旁人可比,據我推測他應該就是這些人的管事。
“血霖閣?這是什麼狗屁門派,我連聽都沒聽說過怎麼放在眼裡?”秦嘯虎言語譏諷道。
秦嘯虎跟隨十戒和尚修佛九年,雖說涉世未深,但要說不知道血霖閣肯定是胡說八道。
江湖暗殺組織不計其數,但大多皆是烏合之衆。
其間組成人員大概有三種,第一種是無處藏身的殺人犯,第二種是遊手好閒的社會青皮,第三種就是急需錢財之人。
這三類人中最危險的是第一種,其次是第三種,至於社會青皮可以忽略不計。
他們無非是爲了圖個謀生而已,若是真動起手來恐怕比兔子撩的還快。
除了這些烏合之衆組成的殺手組織外江湖上真正有名號的只有四家:不言堂、索命門、斷頭莊和血霖閣。
這四家殺手組織最厲害的便是不言堂和索命門,屬於第一檔。
索命門建立時間久遠,屬於外八門其中一門。
門中弟子從小培養,下手陰狠毒辣,手段更是令人髮指。
至於不言堂則是活在傳聞中,相傳不言堂中的殺手全部都是啞巴,他們並非天生聾啞,而是後天被人割去舌頭。
都說反派死於話多,爲了避免言出爲禍所以不言堂在接收弟子後會將他們的舌頭全部割斷,讓他們失去說話的能力。
門中弟子交流則是有一套自己的手勢,這種手勢與啞語不同,只有不言堂的弟子能夠看懂,外人就算是看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交流什麼。
坊間傳聞不言堂弟子出手凌厲狠毒,只要出手決計不可能有人生還,就算是無辜之人看到也會被不言堂弟子斬殺。
真假不得而知,因爲見過不言堂弟子的人早已經身死。
除了不言堂和索命門之外剩下的兩家暗殺組織便是第二檔。
斷頭莊和不言堂一樣,也有一個奇怪的規矩,那便是斬殺目標之後要將其頭顱砍下,然後再交給僱主。
其殺人手法雖說令人髮指但門中弟子皆爲武力值稍高的常人,並未有術道中人存在,因此他們只敢對普通人下手,術道中人卻是不敢惹。
最後一個殺手組織爲血霖閣,之所以將其排在最後並非實力比不過斷頭莊,只是因爲不如斷頭莊名號唬人罷了、
其實血霖閣的實力遠在斷頭莊之上,因爲在這個組織中確實有術道高手存在。
若是沒猜錯眼前白衣男子應該就是,而他手中的摺扇便是他的法器。
“常言道頭髮長見識短,沒想到你頂上無發還如此孤陋寡聞,當真是可笑!”白衣男子輕搖摺扇不怒反笑道
秦嘯虎本想出言譏諷,沒想到卻被反將一軍。
憑他的脾氣怎能容忍,剛想上前與白衣男子一較高下,我搶先一步開口道:“血霖閣乃是江湖四大暗殺組織之一,江湖名望頗高,不知閣下是血霖閣什麼人?”
白衣男子見我開口手腕一甩,啪的一聲摺扇合上:“在下血霖閣外門管事仇千羽!”
一般來說江湖門派皆有內門外門之分。
內門子弟一般是自身條件好,師傅或者門派重點培養,花大力氣培養成才的徒弟。
外門弟子則通常是掛靠在師傅的門下,在師傅門下聽講和學習,但不一定得到師傅過多親授,道法主要靠自己去鑽研和領悟。
所以外門子弟條件較差,但是外門弟子如果有條件或機遇的話也有機會成爲內門弟子。
白衣男子雖說身處外門,但卻是外門管事,如此一來情況就大相徑庭。
外門管事專管外門弟子,試想一個能夠掌管門派外門弟子之人又豈是尋常阿貓阿狗能夠比擬得了的。
“仇管事,此番你們是爲蕭家紅花而來,奪紅花的前提是找到殺害蕭海庭等人的兇手,我們雖說前些日子與蕭家有過交集,但卻並非殺人兇手,真兇另有其人,所以我還是希望你們好好調查一番,別牽連無辜之人。”我看着仇千羽沉聲道。
“顧鎮林,你口口聲聲說真兇另有其人,想必你知道真兇到底是誰,既然如此你何不直言相告?”仇千羽問道。
聞言我冷笑一聲:“沒錯,我的確知道真兇是誰,只是我怕說出來你們也不會相信。”
“哦?那不妨說出來讓我們聽聽?”仇千羽眉毛一挑,好奇問道。
“殺害蕭海庭四人的真兇就是蕭家長子蕭敬山!”不等我開口秦嘯虎搶先說道。
此言一出血霖閣弟子皆是鬨堂大笑,仇千羽嘴角微啓,冷笑一聲:“蕭敬山?他可是蕭海庭的親生兒子,未來蕭家的掌門人,他與蕭擎蒼三人乃是手足兄弟,怎麼會下手殺害他們,你這個栽贓嫁禍未免太明顯了吧,你覺得我們會相信嗎?”
仇千羽等人的反應早就在我意料之中,蕭敬山往日與蕭海庭等人並無恩怨,再說又是血緣親人,怎麼會有人相信他殺害自己的父親和兄弟。
“仇管事,我並非顧兄弟朋友,也並非血霖閣弟子,既然今日此事發生在斥候堂外,我想我有必要將此事說清楚,據我們斥候堂調查殺害蕭海庭四人的兇手的確是蕭敬山!”原本默不作聲的孟靈汐上前一步解釋道。
“哼,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鬼話?顧鎮林雖說與斥候堂並無關係,可他既然從斥候堂中走出就說明點了天燈餵了黑龍,這點天燈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你爲了錢財甘願說謊也沒什麼不可能!”
仇千羽一語落地目光逐漸變得陰冷:“行了,你們別再拖延時間了,今日前血霖閣前來就是爲了取顧鎮林和秦嘯虎的項上人頭,與此事無關者給我閃開!”
說話間仇千羽先發制人,擡手一揮,手中摺扇橫出,緊接着空中千百根寒芒乍現,一股威逼之勢撲面而來。
雖說其手段凌厲出招詭譎,但我心中早已有所防備。
電光火石間赤焰火麟出手,風捲殘雲之下乒乓聲作響。
待紅光散去之時千百根銀針已經落在地上,一時間地面上綠色雜草變得泛黃乾枯。
看樣子從摺扇中擊發的銀針含有劇毒,沒想到仇千羽一出手便是殺招,下手果然陰狠毒辣。
見我將銀針擋下之後仇千羽面色一怔,冷聲道:“我倒當真是低估了你,不過就憑你們幾個人怎麼跟我們血霖閣鬥,給我殺了他們,一顆人頭一百萬紅花!”
此言一出仇千羽身邊的殺手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揮舞手中長刀便朝着我們幾人衝將過來。
見對方來勢洶洶我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舉起手中長劍下劈橫掃,剎那間劍氣迸發,地面上的銀針瞬間飛出,直衝血霖閣弟子而去。
這些弟子先前聽到酬金各個殺意滿腔,疾步前行之下哪顧得上許多,等他們感知到危險時已經來不及躲閃,銀針全部刺入這些人體內,旋即衆人倒落在地,喊叫間被刺中位置已經開始發黑,看樣子銀針上的劇毒已經開始在體內擴散。
“偷雞不成蝕把米,活該!”沈雨晴面無表情冷聲道。
仇千羽沒想到我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更沒想到我會在頃刻間讓他手下全部喪失戰鬥能力,詫異間他快速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藥瓶,迅速分發給衆人。
“趕緊吞服下去,快點!要是皮膚出現潰爛就趕緊砍掉,要不然連命都保不住!”
說話之時仇千羽額頭上已經滲出汗水,看得出來他此刻已經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