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一幕我陡然一震,我萬萬沒想到孟靈汐會以精血發誓,她這是將自己的命都給了我!
在道法中這種行爲被稱作血誓,三十六誓中僅次於鬼神誓。
發誓者與接受誓言者會形成一種無形契約,只要誓言生效那麼孟靈汐的命和我就捆綁在了一起。
一旦我身死孟靈汐的壽命也會戛然而止,看的出來孟靈汐是想借血誓向我表忠心,只不過這種誓言太過危險,我也不想因爲自己連累了她人。
“靈汐姐,你何必如此,血誓的後果你知道嗎!”我看着孟靈汐沉聲道。
“自然知道,血誓一起我的性命就與你捆綁一起,你生我生,你死我死。”孟靈汐神情堅定,沒有絲毫後悔之意。
“既然如此那你爲何還要發下如此重的誓言,萬一有朝一日我不幸身死豈不是連累了你!”我見孟靈汐執迷不悟有些急切道。
孟靈汐聽後衝我笑了笑,說道:“我的命是你救的,我無以爲報,只有這將這條命交於你手,既然你現在是是非堂的主人,那麼從此刻起你就是我的堂主,無論日後你讓我做任何事情我都不會違背!”
“不行,這件事情我不會答應,這關乎你的性命,我實在不能與你達成血誓!”我看着孟靈汐斬釘截鐵道。
孟靈汐聽到這話撲通一聲雙膝跪下:“堂主,你若是不與我達成血誓那麼我就一直跪在這裡!”
“靈汐姐……”
“請堂主與我達成血誓!”孟靈汐不等我說完直接開口道。
孟靈汐脾氣執拗,我知道如果我不答應她肯定會一直跪着,無奈之下我只得將手指放入口中,咬破指尖後將精血點在孟靈汐額頭鮮血處,如此一來血誓便已經成立,也就是說從今往後我不再是爲了自己而活,還要爲了孟靈汐而活。
“起來吧,現在我與你已經達成血誓,從今往後你的命就是我的了,不過有一點咱們說在前頭,日後你不能叫我堂主,還是叫我弟弟比較順耳,再說現在是非堂還沒有真正在江湖立棍,傳出去豈不是讓江湖人恥笑!”我看着孟靈汐苦笑道。
“屬下……姐姐全聽弟弟的!”孟靈汐說着站起身來衝我莞爾一笑。
如今孟靈汐和黑龍歸順是非堂雖說沒有大幅度增加我們與外界的作戰能力,不過後勤卻有了保障,這對於是非堂來說絕對是如虎添翼。
常言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和秦嘯虎還有沈雨晴便是兵馬,孟靈汐則是糧草,只有後勤得到充足保障我們才能順利將對方擊敗。
孟靈汐在斥候堂當了這麼多年堂主,打探情報對她來說輕而易舉,有了情報我們就可以先於對方做出反應。
這樣也不會輕易使我們身陷困境之中,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就是這個道理。
“今日靈汐姐和黑龍加入是非堂算是一件大喜事,沈姑娘,勞煩你中午做幾個好菜,咱們也高興高興,不過在這之前還需要你幫我個忙,先將肥蟲子耗費的精氣補回來,要不然這肥蟲子中午吃飯恐怕都沒力氣了。”我看着沈雨晴說道。
先前是非堂中除了沈雨晴之外就只有我和秦嘯虎兩個大男人,沈雨晴是看哪哪不順眼。
如今是非堂又多了一個女人,沈雨晴自然是高興得很,臉上也露出了罕見的笑容。
半個小時之後肥蟲子流失的精氣便已經被補了回來,見其恢復生龍活虎的模樣我懸着的一顆心也總算是落了地。
日後有肥蟲子幫我們幾人癒合傷口與對方交戰之時也不必再有那麼多的顧慮,只要不傷及命門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大礙。
昨晚肥蟲子爲了給我療傷不惜將葫蘆咬壞,如今無家可歸,隨後我又在廳堂中給肥蟲子重新找了一個葫蘆。
這個葫蘆體型更大,想必它也能夠睡得更加舒服一些。
安置好肥蟲子後我將葫蘆重新掛在腰間,隨後進入廳堂沏了一壺茶水,至於孟靈汐和沈雨晴則是前往廚房做飯。
老話說屋裡有女人才算是家,如今我總算是明白了這個道理。
先前我和秦嘯虎住的時候感覺冷冷清清,如今多了孟靈汐和沈雨晴後不僅多了幾分熱鬧,更增添了幾分家的感覺。
由於有孟靈汐幫襯,不到一個小時沈雨晴就做出了一桌子的飯菜。
一時間屋中香氣四溢,葫蘆中的肥蟲子聞到香味後也開始不斷撞擊葫蘆,發出砰砰聲響。
我將葫蘆從腰間解下,剛將肥蟲子倒出來院中便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轉頭看去,秦嘯虎正一路小跑朝着廳堂跑來,渾身肥肉不斷亂顫。
他剛進屋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擡起手便朝着燒雞伸了過去。
就在秦嘯虎的手指即將觸碰到雞腿的時候啪的一聲傳來,緊接着秦嘯虎慘叫一聲。
沈雨晴拿着一根竹筷冷目凝視秦嘯虎:“回來不洗手就想吃東西,你手乾淨嗎!”
秦嘯虎揉了揉漲紅的手指後嘿嘿一笑,突然將手指放入口中唆了一口,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扯下了一隻雞腿。
“我手不髒,這不都往自己嘴裡塞了?”說着秦嘯虎將雞腿塞入口中用力撕咬一口。
秦嘯虎這一番操作着實出乎了我們的意料,沒想到這麼噁心的事情他也做得出來。
很快我和沈雨晴還有孟靈汐便心照不宣的將這隻燒雞在午餐中排除,並打算餓死也絕不動一筷子。
“你們吃啊,怎麼都看着我,是不是你們嫌我髒不願吃了?”秦嘯虎開口問道。
“你還好意思說,誰想吃你的口水,噁心死了!”沈雨晴翻着白眼道。
“我口水只沾在了雞腿上,又沒有沾在其他地方,有什麼可惡心的,你們女人就是事多,不信你看鎮林哥,我吃過的雞腿他都不嫌棄!”
說着秦嘯虎將啃咬大半的雞腿放在了我的面前,還用眼神跟我交流,示意讓我咬一口。
“嘯虎,沈姑娘和靈汐姐做了一桌飯菜,咱們可不能辜負他們一番心意,依我看咱們就別獨寵這一隻雞腿了,還是雨露均沾吧。”
一語落地我連忙拿起筷子夾起一根青菜放入口中,坐在對面的沈雨晴和孟靈汐聽到這話皆是噗嗤笑出聲來。
“好,你們不吃那我就自己吃。”
秦嘯虎說完便將一整隻雞拿到自己面前,然後開始肆意啃咬起來,這狼吞虎嚥模樣哪裡有半點出家人的影子。
“弟弟,嘯虎真是和尚?”孟靈汐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要不看在他是了劫大師的弟子份上打死我也不相信他是和尚,他除了穿着一身袈裟哪裡有半點出家人的樣子,你看他這模樣,跟餓死鬼託生似的。”
說話間我突然想起了什麼,看着秦嘯虎問道:“嘯虎,早上不是讓你去市場請人嗎,人呢,讓你吃了?”
“阿彌陀佛,小爺我吃豬吃羊吃雞吃牛就是不吃人,吃人可是犯……嗝……犯法的。”秦嘯虎邊咀嚼口中雞肉邊回答道。
“少給我貧嘴,到底怎麼回事?”我追問道。
秦嘯虎聞言將口中雞肉吞嚥下去,端起桌上茶杯一飲而盡,隨即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我。
據秦嘯虎所言,他從是非堂離開之後就直接去了附近的幾家材料市場。
能夠修葺房屋的工匠不少,可能夠修葺這種百年老宅的卻不多,經過多番打聽他才知道有個名叫曹北亭的人有這手藝。
根據路人指引很快他就在市場找到了曹北亭的店鋪,可剛行至店鋪門口一名中年男子便準備關門。
經過詢問秦嘯虎得知此人便是曹北亭,隨後便將修葺房屋之事告訴了他,還說讓他儘快來是非堂看看房屋破損情況。
本以爲生意上門曹北亭會一口答應下來,可沒想到曹北亭卻是斷然拒絕。
曹北亭說他家裡出了事,能不能再營業還兩說,先讓秦嘯虎回來,等他處理完家裡事情之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