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蟲子這番操作讓我着實有些看不明白,搖頭代表無人,點頭代表有人,這又搖頭又點頭是什麼意思?
雖說心中不解,但有一點我敢肯定,肥蟲子這麼做肯定有它的原因。
它雖說不能說話卻擁有靈智,屋中有沒有人它還是能夠分得清楚的。
“哥,你這好兄弟怎麼回事,又搖頭又點頭的是不是有頸椎病,要不要我給它捏捏?”秦嘯虎雙眼一眯衝我笑道。
見秦嘯虎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我直接怒斥道:“滾一邊去,肥蟲子連脖子都沒有哪來的頸椎病,依我看這件事不簡單,咱們最好還是不要打草驚蛇,偷偷的進去……”
“打槍的不要。”
秦嘯虎回了一句後立即向後撤退兩步,緊接着快步衝前,距離牆壁兩一米左右時他右腳擡起蹬踏在牆面,借力騰空,一個鷂子翻身便從三米高的院牆翻入院中,
秦嘯虎雖說身材較胖但身法極其敏捷,饒是兩百斤左右的體重但落在地上卻沒有絲毫聲響,就如同蜻蜓點水一般。
秦嘯虎進院不久門內便傳來一陣窸窣聲響,伴隨着門栓取下,院門吱嘎一聲開啓。
我帶領劉文伯進院後朝着四下看去,院中冷清沒有半個人影,周圍空空蕩蕩,除了一棵高大的槐樹之外再無他物。
屋中一片黑暗,見不到絲毫光影,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哥,我覺得屋中應該有人,剛纔進院時我發現院門是從裡面鎖上的,如果說周存山不在家的話那麼應該在院門外部上鎖,而非在內部別上門栓。”秦嘯虎壓低聲音道。
秦嘯虎所言不無道理,但我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如果說屋中有人的話肥蟲子不可能會搖頭。
現在既然已經潛入院中,那就直接給周存山來個出其不意,有我和秦嘯虎在就算是周存山真在屋中也不會讓他輕易逃脫。
想到此處我將劉文伯留在院中,我和秦嘯虎則是朝着屋門方向走去。
行至門前我屏氣凝神將耳朵依附在木門上,仔細探聽片刻屋中並未有任何聲響,連喘息之聲也沒有。
不過有些奇怪的是我在門縫間竟然聞到了一股怪味,這味道就好像檀香和血液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令人聞後頭暈腦脹。
“嘯虎,一會兒你直接破門,隨後我衝進去,若是見到周存山就直接將其制服,千萬別手軟!”我看着秦嘯虎囑咐道。
秦嘯虎點點頭,朝着木門方向看了一眼,旋即擡起右腳便朝着木門踹了過去,原以爲這木門內部會上鎖,可沒想到竟然是虛掩的,秦嘯虎這次用了五分力道,一腳下去直接被誆了一下,身形瞬間倒入門中。
見狀我從腰間抽出懾靈刀衝進屋中,此時屋中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不過先前在門前聞到的那股氣味卻是越來越濃重。
秦嘯虎從地上爬起後循着牆壁摸索到開關,當他摁下開關一剎那整個屋子亮如白晝,我和秦嘯虎眼前更是一驚!
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此時正依靠在牆壁位置,雙眼空洞的看向前方,他的胸口沒有任何起伏,好像已經身死。
“你就是周存山?”秦嘯虎看着眼前男子冷聲問道。
男子並未迴應,依舊站在原地絲毫未動,見狀我回頭朝着院中喊了一嗓子,劉文伯立即進入門中。
“他就是在落塵樓擺地攤的林九鼎?”我看着劉文伯問道。
劉文伯藉着屋中光亮擡頭看了一眼,隨即搖頭道:“不是,他跟林九鼎模樣不同,雖說身高年紀相差不大,但是五官不一樣,林九鼎的眼睛更大一些,而且嘴脣也沒有這麼厚。”
聽到劉文伯的話我心瞬間涼了半截,難不成我們當真找錯人了?
心上存疑之際我行至男子身邊,剛想試探他是死是活,突然我發現這男子鼻孔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中探出。
仔細一看竟然是一根稻草,我用手捏住稻草用力一扯,刺啦一聲一根長達二三十公分的稻草就被我扯了出來。
人的鼻腔與喉管相連,這麼長的稻草肯定已經插入嗓子眼中,這倒是有些怪了,這根稻草是如何插進去的?
沉思之際秦嘯虎好像發現了一些端倪,他行至男子身邊仔細打量片刻,繼而詫異道:“鎮林哥,這……這個男人體內好像都是稻草!”
秦嘯虎一邊說着一邊用力向外拉拽稻草,進三五秒的時間他就已經拉扯出數十根稻草。
看到這一幕我立即行至秦嘯虎身邊,探頭一看,瞬間倒吸一口涼氣,眼前的男子並非活人也並非死人,而是一具草人!
如今我才明白肥蟲子爲何既對我搖頭又對我點頭,屋中的確有人,可這人又並非是真正的人。
外面包裹着一層人皮,內部卻由稻草填充,這種詭異之事我當真是頭一次遇到。
隨着秦嘯虎不斷向外拉扯稻草,很快這名男子的身體就塌陷下去,過了三五分鐘後所有稻草被扯出,男子便只剩下了一張人皮癱軟在地上。
“人……人皮!”劉文伯見到眼前場景直接嚇得癱倒在地,雙腿不斷蹬踏地面,眼神中更是慌亂無比。
“哥,難不成咱們誤打誤撞碰上了殺人案?”秦嘯虎望着眼前的人皮問道。
“不會這麼巧,我覺得這件事情肯定有問題。”說話間我朝着屋中四下掃視,不經意間突然牆角的垃圾桶中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見狀我立即走上前去,行至垃圾桶前我將此物拿出,這東西看上去應該是泥土所制,已經破裂,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我正仔細端詳之時劉文伯突然掙扎起身,快步行至我面前後一把將我手中的東西奪了過去,他仔細看了一眼後驚聲道:“這……這就是林九鼎製作的泥娃娃!”
聞聽此言我再次朝着劉文伯手中之物看去,這東西已經摔得破碎不堪,根本看不出半點泥娃娃的模樣,既然如此劉文伯爲何又如此斬釘截鐵。
“你怎麼能夠確定這就是泥娃娃?”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劉文伯問道。
劉文伯並未迴應,而是將手中的東西調轉過來,隨即擡手一指底座位置:“這裡是泥娃娃的底座,上面雕刻着一個林字,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我之前在林九鼎手中買過兩個泥娃娃,所以纔會如此篤定,這必然就是林九鼎製作出來的泥娃娃!”
聽到這話我和秦嘯虎皆是朝着此物底部看去,果不其然,在底座中心位置的確有一個林字。
雖說字跡較小但看得卻是清清楚楚,如此說來此物當真是林九鼎所做,而這間院落也正是林九鼎的家。
“不對啊,如果這泥娃娃當真是林九鼎所制,那麼這人皮又是誰的,這人我可從來沒有見過。”劉文伯一臉狐疑問道。
剛開始我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可如今我卻已經想明白了。
不管是林九鼎也好周存山也罷,這無非只是一個代號罷了,除了這兩個名字他還可以叫其他名字。
至於人皮跟姓名一樣,他可以隨意用人皮來改變自己的模樣,這也是爲何劉文伯見到的林九鼎跟此人模樣不同的原因所在。
不過要想以人皮改頭換面還有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此人肯定不是活人,應該是邪物!
“這個人應該不叫林九鼎,也不叫周存山,這兩個名字只是代號,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事情真相查清楚,而不是調查他的真實姓名,這樣吧,咱們暫時就叫此人林九鼎,省的日後弄混淆。”我看着秦嘯虎和劉文伯說道。
“叫什麼無所謂,現在主要問題是搞清楚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你說他是活人還是髒東西?”秦嘯虎問道。
“不出所料應該是邪物,目前客廳之中已經再無線索,要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恐怕咱們要去裡屋一趟,我想裡面的東西會給我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