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嘯虎從車旁經過剛想朝着是非堂走去,我隔窗將其喊叫住,說江雪眠已經不知所蹤,先上車再說。
待秦嘯虎上車後安九臣發動汽車朝着遠處駛去,目前我們還不知道陳恨水到底藏於何處,需要利用精魂來鎖定位置,不過要想施以秘法必須先找個四下空曠之處,以免周圍被百姓發現。
在距離是非堂大概數公里的地方是一片田地,如今麥子剛收完,正好可以藉此施法引魂。
“哥,要是江雪眠不走你當真想把他留在是非堂?”
秦嘯虎說着解開塑料袋從中拿出一個麪包啃咬起來,隨後還不忘遞給柳墨白三人,但唯獨沒有給我。
看樣子他對於我收留江雪眠一事還是耿耿於懷。
“嘯虎,江雪眠的實力當晚你也見識過了,若非咱們聯手根本難以將其制服,目前是非堂已經是天京術道門派的眼中釘肉中刺,如果咱們再不招兵買馬一旦天京術道下手咱們就會徹底覆滅,而且你別忘了還有暗中窺視蕭敬山和黑衣人,他們是隱藏的禍患,咱們不能不防!”我看着秦嘯虎語重心長道。
秦嘯虎聽罷從塑料袋中拿了個麪包遞到我手裡:“我不是不懂這個道理,我也知道你想幫沈叔將是非堂發揚光大,我只是擔心……”
“你擔心江雪眠假意投誠他日反水?”我搶先說道。
秦嘯虎雖說沒有迴應,但從他的眼神中我得到了肯定。
其實秦嘯虎這麼想我也能夠理解,畢竟江雪眠出身索命門,是江湖中排名第二的暗殺組織。
從這個組織中出來的皆爲冷血兇殘之輩,沒有絲毫感情,也沒有任何血緣親屬。
當初招收他們的人知道血緣是他們做事的絆腳石,所以纔會選擇這些無父無母的孤兒,這也是成爲殺手的一個先決條件,只有放下牽掛才能不顧後果完成任務。
如果說江雪眠沒有被我們抽走一魂,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過我們,必然與我們拼個你死我活,這就是殺手所恪守的行規。
不過有句老話說得好,沒有捂不熱的石頭,更沒有捂不熱的人。
江雪眠雖說冷血,但那是因爲他沒有感受過親情和友情,如果說我們鞥能夠用友情來喚醒他心中自我,說不定他會脫胎換骨,這也是我爲何想賭一把的原因所在。
我將心中所想告訴秦嘯虎後他也理解了我的苦心,雖說還是抱有質疑態度,但也沒有繼續與我爭辯,畢竟最壞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擊殺江雪眠。
說話間汽車已經行至田地位置,隔窗看去,道路兩側皆爲空蕩蕩的麥田。
此時麥子早已經被收割完,一眼望去空蕩無物,四下荒無人煙,正好可以利用此地來施法引魂。
下車後我們幾人行至田地之中,我從懷中將香爐拿出放在地上,看着周圍幾人道:“此物是沈叔留下的法器,名叫引魂蓮花爐,此物可將陳恨水的一縷魂魄從泥娃娃中引出,屆時再以引魂符將一縷陰魂困住,便可藉助陰魂尋找到陳恨水的下落。”
言罷我將香爐上面的爐蓋拿起,藉着月色看去,香爐之中是一朵銅製蓮花。
蓮花共有七瓣,中間是一顆蓮蓬,蓮蓬上方是一根引線,與下方蓮蓬中的屍油相連,只要點燃引線屍油的味道便會引泥娃娃中的陰魂出來。
放置好引魂蓮花爐後我將包裹着紅布的泥娃娃放置在爐旁三寸處,隨即催動體內靈力,一聲敕令指尖朝着引線一點,噌的一聲引線點燃。
伴隨着火光出現,原本平穩放置的泥娃娃開始震顫不定,數秒後一股白色的陰氣便被吸出,盤旋在火光之上貪婪的吸收着屍油所散發的氣體。
大概過了半分鐘後我從懷中取出一道黃符,以精血繪製引魂咒,旋即放置在陰魂之上。
隨着口中咒語念起,陳恨水的一縷陰魂漸漸被引魂咒吸入其中,待我低頭看去時引魂符上的血咒已經變成黑褐色。
眼見符紙上的血咒變色,我伸出雙指夾住符咒,快速在手中疊動着,約莫半分鐘後一張符紙便已經被我疊成紙鶴形狀,我將指尖殘餘精血往紙鶴眉心處一點,紙鶴頃刻間如同活了一般,雙翅不斷在空中扇動,待我鬆手之時紙鶴便朝着遠處飛去。
“九哥,趕緊開車跟上,紙鶴飛去之地便是陳恨水倉藏身之所,若是等紙鶴尋跡無蹤到時候咱們可就找不到陳恨水了!”
說話間我趕緊將引魂蓮花爐收起,至於泥娃娃則是扔在田地之上,畢竟泥娃娃中的陰魂已經被我們引出,與我們再無用處。
安九臣聞言立即進入駕駛室發動汽車,待我們幾人上車後他一腳油門便朝着遠處駛去,所幸紙鶴並未飛遠,半分鐘後我們便跟上了它的速度。
“顧兄弟,你說陳恨水會藏身何處?”柳墨白一邊詢問一邊目光緊盯紙鶴,生怕跟丟蹤跡。
“我也不清楚,不過據我推測肯定藏匿於深山之中,先前你曾說過陳恨水練就的是九鼎不死術,這種法門既然以九鼎煉製就肯定需要找一個偏僻無人之地,天京身爲龍脈之地,周圍羣山廣佈,要想找一座沒有人的深山應該不是難事。”我看着柳墨白沉聲道。
紙鶴飛行速度不快,大概在四十邁左右,安九臣是個急性子,雖說心中着急但也沒辦法,畢竟要想找到陳恨水就必須跟隨紙鶴前行。
跟隨紙鶴前行之際我給沈雨晴和李春來分別打去電話,詢問了一下情況。
目前醫院那邊並未發生任何異像,至於李春來那邊他父母的屍體已經被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拉走,他在辦理完手續之後並未回到家中,而是和妻兒還有曹北亭守在了殯儀館。
“墨白,你和顧兄弟他們先睡一會兒吧,紙鶴飛行速度太慢,一時半會兒估計到不了地方,你們趁這個機會補充點體力,萬一要是真遇到陳恨水咱們也不至於太過被動。”安九臣轉頭看向柳墨白說道。
柳墨白聞言點點頭,叮囑安九臣小心後便倚靠在窗邊閉目養神,我和秦嘯虎等人也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墨白,顧兄弟,紙鶴停下了,是不是咱們已經到地方了!”
熟睡之中安九臣的聲音從耳畔響起,擡頭看去,外面天色已經有些放亮,紙鶴就停留在車前大概數米的位置,一直盤旋空中卻不再繼續往前飛。
聽到聲音後柳墨白和韓敬雪也醒了過來,柳墨白看了一眼紙鶴,回頭詫異道:“顧兄弟,這紙鶴怎麼不繼續往前飛了,難不成這裡就是陳恨水藏身之地?”
說話間柳墨白朝着四下看去,夜色之下週圍皆是羣山,四下荒無人煙,要想在此處尋找陳恨水絕非易事。
“不太對勁,這道陰魂屬於陳恨水,按道理說它應該能夠找到陳恨水的具體位置纔對,如今來到這羣山入口就停下必然有蹊蹺,你們幾個先在車上等着,我下車去看看情況。”
見幾人點頭後我拉開車門下了車,行至紙鶴身前定睛看去,突然發現問題所在,紙鶴並非是盤旋空中不再向前,而是他觸碰到了一層無形的結界,紙鶴不斷向前飛去,卻又被結界頂撞回來,由於幅度太小,所以我們纔會認爲紙鶴是在原地盤旋。
“柳大哥,你們幾人下來吧!”我朝着汽車方向喊了一嗓子,很快柳墨白等人便下車行至我身邊。
“羣山之外有一層結界,正是這結界阻擋了紙鶴飛入其中,因此紙鶴只能找到大體範圍,卻無法精找到陳恨水的位置。”我看着柳墨白說道。
柳墨白聽後朝着四下看了一眼,頓時臉色變得有些凝重,他說這周圍皆是羣山,覆蓋方圓數百平方公里。
我們要想在這羣山中尋得陳恨水的下落幾乎是比登天還難,就算是挨個山頭尋找最起碼也需要數月時間,
到那時我們就算是找到陳恨水也無濟於事,因爲他早就已經練成了九鼎不死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