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御樓微微點頭,說四象雖說對應金木水火,但此處的金木水火併非五行,而是陰陽太極。
火屬太陽、木屬少陽、水屬太陰、金屬少陰,土既不屬陰也不屬陽,是陰陽之間的平衡氣,所以四象陣中並沒有土屬性。
一路交談,說話間我們三人便來到東郊荒山位置。
擡頭往山上看去,東郊荒山高約百米,上面植被茂盛,不過隱約之間還有一陣濃烈的白霧繚繞,看上去應該是陰氣所致。
正觀察山勢時一陣嘈雜的吵嚷聲傳來:“你們怎麼回事!不是說了這件事先別報警嗎,你們還想不想要工資,到底是誰給警方打的電話!”
循聲看去,趙明陽正站在距離我們數十米開外的地方,在他身邊還停靠着數輛警車。
此時數十名民工站在趙明陽身前,面對趙陽明的質問一個個低頭不語面色凝重。
聽到聲響我們三人立即朝着趙明陽走去,經過詢問之後才明白原來趙明陽到達荒山的時候警方已經封鎖了現場。
所有的民工都被趕下山來,如今只有警方人員在現場調查。
“此事絕非警方能夠處理,如今還沒有頭緒就報警只會使得事情更加嚴重,現在咱們無法進入現場調查,一旦這葬坑要是再起禍事恐怕更難收場!”沈御樓面色凝重看向趙明陽說道。
趙明陽聽到這話神情變得陰沉無比,繼續追問民工到底是誰報的警。
片刻後纔有一名年輕民工站了出來,說他們根本沒報警,着火時火勢極大,位置又在山頂,附近的居民發現之後就報了警。
隨後消防車和警車才趕到的現場,現在火勢撲滅消防車已經離開,但是警方還留在現場調查起火原因。
沈御樓聽民工說完之後長吁一口氣,說道:“若是警方暫時還不知道前兩名死者的事情倒無大礙,畢竟天乾物燥,工棚失火也是常事。”
說完沈御樓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看着趙陽明問道:“趙先生,那四口棺槨目前在何處,還留在山上嗎?”
趙陽明點點頭,說本來打算將四口棺槨打開之後就弄輛車拉去扔掉,可沒想到後來接連出現人命,這棺槨的事情就耽擱了,目前還放在工棚一側。
此言一出沈御樓面色變得有些凝重,他將我和趙明陽還有陳建斌叫到隱蔽之處,說這棺材名爲四象棺,分別是青龍棺、白虎棺、朱雀棺和玄武棺。
這四口棺材豎埋地下猶如士兵鎮守,其中的鮮血正是從荒山中埋葬的死屍體內吸食出來的精氣所化。
荒山本就人煙稀少陽氣不足,加之早年間又是亂葬崗,所以此地陰氣極重,是最爲合適的養煞之地。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四口棺槨下方肯定是在鎮守着什麼東西,至於到底是人還是物現在還不能辨別,除非挖出來一探究竟。
聞聽此言趙陽明嚇得渾身顫抖,數秒鐘後他纔回過神來,看着沈御樓驚慌問道:“沈大師,您……您的意思是說我們挖出來的這……這四口棺材只是……只是小卒子,真正的東西還在……還在地下埋着?”
見沈御樓點頭後趙陽明臉色瞬間變得如同霜打的茄子,我知道他在怕什麼,如今只是四口棺槨現世就已經要了三條人命,如果說這地下之物再現身豈不是會死更多的人!
“沈大師,現在……現在咱們該怎麼辦,你趕緊想想辦法啊,你想要多少酬金都好商量,可別……別再死人了!”
說話之時趙明陽雙眼已經通紅,雙腿不斷顫抖,雖說他是建明公司的老闆,也算是腰纏萬貫的主,可事情一旦牽扯人命就不是他所能夠控制的了。
“要想解決禍事還是要從這山頂葬坑入手,只是現在警方已經封鎖現場,咱們若是直接上山恐怕會被警方逮捕,所以目前只能繼續等,等警方下山之後再上山調查,這是眼下唯一的辦法。”沈御樓無奈沉聲道。
趙陽明心中雖說急切,但自知無可奈何,只能與我們幾人站在山下耐心等待。
時間一晃而過,黃昏之際荒山之上才傳來陣陣嘈雜聲響,循聲看去,茂密樹林間走下十幾名身穿制服的警員,前面三五名手中提着黑色公文包,後面的警員則是兩人擡着一口棺槨。
眼見警員下山,趙陽明立即行至爲首警員面前,恭敬問道:“警官同志,上面情況怎麼樣了,沒出什麼事吧?”
“經過調查是菸蒂點燃汽油桶發生的爆炸,並非故意縱火,現在屍體已經被我們撿拾出來,明日你通知家屬前往警局認屍,對了,我們在工棚一側發現了四口棺槨,這棺槨我們帶走銷燬,明日你隨同認屍家屬來一趟警局,我們還有一些事情要問你。”爲首警員看着趙陽明說道。
趙陽明聽後木訥的點點頭,就在這時沈御樓上前一步,沉聲道:“警官同志,這四口棺槨能不能留下?”
“留下幹什麼?這四口棺槨年代久遠,根本不可能找到失主,況且棺材裡面也沒有屍體,自然要拉回去銷燬。”警員看着沈御樓質問道。
“警官,這四口棺材是兇棺,若是拉回去恐怕會有危險,所以最好還是留下來交給我處置,如若不然……”
不等沈御樓說完那名警官直接將其打斷:“我們既然當警察自然都是無神論者,我們只有一個信仰,那就帽子上的警徽,現在你跟我宣揚這些迷信是不是想進去蹲幾天,別在這裡擋路,我們還要回去交差!”
說罷爲首警員便帶着其餘的警員朝着警車方向走去,他們剛行至警車前不久遠處就駛來了一輛藍色小型卡車,應該是用來拉棺槨之用,待警員將棺槨全部擡上卡車之後他們便朝着遠處駛去,很快不見了蹤跡。
見沈御樓眼睜睜讓警員將棺槨拉走我心中有些不解,這沈御樓連邪祟厲鬼都不怕,爲何不敢制止幾名警員。
我將心中疑惑告知沈御樓,他聽後無奈苦笑一聲,說人可與天鬥、與地鬥、與鬼鬥,就是不能與官鬥,他雖說知道警員並非是他的對手,可一旦要是動起手來吃虧絕對還是我們,到時候恐怕案情無法繼續調查下去我們還要去蹲笆籬子。
交談之時天色漸漸昏暗,日頭已經落於西山。
趙陽明擡頭看了一眼天色,問道:“沈大師,現在天快黑了,這荒山上面不太安全,要不然等明天一早咱們再上去查看吧,我聽附近百姓說這山上有不少流浪貓狗,常年在山上啃食死屍已經成了氣候,咱們現在上山會不會太危險了?”
“現在四口棺槨已經被警方拉走,時間緊迫耽擱不得,一會兒你讓手下工人散去,只留下你和陳兄弟二人在此等候,我和鎮林上山看看情況,切記讓你手下的民工管住嘴巴,要是此事張揚出去對你來說沒有丁點好處!”沈御樓囑咐完之後便帶着我朝着荒山方向走去。
荒山之上植被茂密,天黑後道路更是難行,沈御樓在前開路我身處後方緊緊跟隨,約莫走了數分鐘後周圍林間就瀰漫起了一股白色陰霧,空氣中還有一股惡臭腐爛的味道。
這味道難聞上頭,薰得我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沈御樓聽我腳步放緩,便回頭看了我一眼:“這腐爛臭氣是屍骨所散發出來的,周圍陰霧更是陰煞之氣匯聚,再往上走估計就能夠見到啃食死屍的兇貓惡狗。”
“沈叔,人死了這麼久早就生了蛆蟲,這些貓狗不會被毒死嗎?”我看着眼前的沈御樓疑惑問道。
“這些貓狗早就成了行屍走肉,他們吃下去的屍體在體內化作屍氣已經侵佔了他們的神經中樞,所以空有一副皮囊,真正控制它們的便是體內的屍氣。”
沈御樓話音剛落突然眼前陰霧變得更加濃重,耳畔還傳來陣陣嗚嗚聲響。
循聲看去,我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