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身體虛弱,恐開口耗費體力,於是點頭應承下來。
旋即手術室中電燈再次變得忽明忽暗。
等光亮平定時眼前的黑白無常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先前手術室中那股逼人寒意也隨之消散。
見黑白無常兩位陰帥離去,我立即轉身用袖子擦拭乾淨楚欣額頭上的鎮魂符,以免引起外人猜忌,隨後快步朝着屋門方向走去。
此刻楚欣雖說被我從鬼門關前拉拽回來,但若是不及時輸血還會有生命危險。
我必須抓緊通知醫生爲其輸血才能夠保住其一條性命。
走出手術室時楚育明夫妻正蹲坐在地上焦急等待,先前爲楚欣急救的醫生則是站在一旁勸慰,讓他們節哀順變。
那名在手術室中出言譏諷的醫生見我從中走出,瞟了我一眼,不屑道:“我早就說你沒這個本事,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現在不光人沒救回來還讓屍體二次受損,你當真對得起這姑娘嗎!”
“我沒空聽你在這廢話,趕緊準備合適血液爲楚欣輸血,要是耽擱恐怕會有性命之憂,至於該磕的頭暫且記下,等楚欣脫離危險我再找你算賬!”我看着眼前醫生沉聲道。
此言一出衆人錯愕無比,幾名醫生更是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我,一個個眼神中滿是詫異。
“看我幹什麼,快給楚欣輸血!”我厲聲怒喝道。
聽到這話楚育明夫妻頓時喜上心頭,連忙催促幾名醫生趕緊進入手術室。
面對楚育明夫婦的催促幾名醫生不敢怠慢,只好將信將疑的朝着手術室方向走去。
手術室中原本就有爲楚欣匹配好的血液,只要爲其輸血應該就不會再有大礙,想到此處我長舒一口氣,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了地。
我行至楚育明夫妻面前,虛弱的擠出一絲微笑,說道:“叔叔阿姨,現在楚欣已經恢復了心跳,顱內淤積的血液也已經流出,只要恢復血液供給應該不會再有生命危險,只是據我檢查她身體有多處外傷和骨折,需要一段時間靜心修養。”
聞聽此言楚育明當即就要跪倒在地,見狀我立即將其攙扶住,詫異道:“叔叔,你這是幹什麼!”
“我們就楚欣這一個孩子,他們是我們夫妻的心頭肉,如果你要是真將她從鬼門關拉回來,你要什麼我都滿足你!”
看着楚育明涕淚橫流的模樣我心中一陣不忍,擡手一擺道:“叔叔,我跟楚欣是同學,雖說她平日性格高傲與我很少來往,但畢竟我們同窗三載,也算得上是朋友,如今朋友有難我既然有這個能力又豈會袖手旁觀,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所以我不會提任何要求。”
楚育明聽到這話感激之情溢於言表,他擡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問我叫什麼名字。
我回答之後他衝我和善一笑,說道:“顧鎮林,我記住這個名字了,如果楚欣當真能夠恢康復,那你就是我們楚家的恩人!”
“行了育明,看這孩子面色虛弱,估計剛纔耗費了不少精力,趕緊讓他坐下休息一會兒,咱們兩個去手術室前等着。”中年女人看着楚育明提醒道。
楚育明聽後立即將我攙扶到座椅前休息,隨後二人便趕緊前往手術室門前探聽內部動靜。
這一次爲楚欣固精封靈消耗我體內大半精氣靈力,雖說只要靜心修養就能夠很快恢復,但此刻我已經渾身無力,只想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一會兒。
我坐下之後剛閉上眼睛,突然一陣吱嘎聲響從手術室方向傳來,睜眼看去,一名醫生滿頭大汗從中走出。
“醫生,我們女兒情況怎麼樣,現在脫離危險了嗎?”楚育明見醫生出來連忙詢問道。
醫生聽後並未迴應,四下掃視一番,當他看到我正坐在座椅上休息時連忙對楚育明說道:“,楚先生,一定看好那個孩子,千萬別讓他走!”
“我行醫十幾年還從未見到過如此奇蹟,你們的女兒心跳和呼吸竟然已經趨於平穩,現在她正在輸血,生命體徵一切穩定,只要不出意外用不了多久就會清醒過來!”
聽醫生說楚欣已經沒有性命之憂,楚育明和他妻子激動的摟抱在一起,我坐在桌以上微微一笑,眼前一黑便暈厥過去,再無任何意識。
不知昏睡多久,等我醒來的時候我正躺在一張綿軟的牀鋪上。
我虛弱的睜開眼睛,只見此時沈御樓正坐在牀邊靜靜看着我。
“沈叔?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回到是非堂了?”我看着沈御樓頗爲驚訝道。
“這裡不是是非堂,是在醫院病房裡,聽說你今天救了你們班的一個女同學?”沈御樓看着我平靜問道。
我虛弱的點點頭,剛想坐起身來跟沈御樓解釋一番,沈御樓卻摁住我的肩膀,說道:“你體內精氣靈力虧損,現在必須要臥牀休息,你小子還真是悶聲幹大事,敢從鬼差手裡搶人,你膽子可真不小!”
見沈御樓面色陰沉似乎有些生氣,我連忙解釋道:“沈叔,我這也是無奈之舉,若是不管楚欣的命就沒了,況且這件事情有蹊蹺,她並非是因爲人禍,而是因爲邪祟才導致車禍身死,這根本怪不得……”
“行了,我沒說你這件事情做得不對,況且這也是你的身劫,任何人都無法阻擋,只不過現在病房外面到處都是準備來採訪你的記者,你可要好好想想如何應對。”沈御樓說話之時言語之中頗有自豪之意。
“記者?他們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我有些詫異的看着沈御樓問道。
沈御樓冷哼一聲,說我當着數名醫生的面讓人起死回生,這可是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科學認知,怎麼可能不通知記者採訪。
再說楚育明在天京算是富甲一方,他的女兒車禍身死又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高中生救活,這在天京可是頭等新聞。
這些記者爲了噱頭自然是搶破頭要搞到第一手新聞資料,所以纔會擁擠在病房之外。
聽到這話我瞬間變得有些忐忑不安,我從小大哪裡見過這種陣勢,於是連忙問沈御樓怎麼辦。
沈御樓聽到這話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你先前不是跟楚育明夫妻說師從家中一位叔叔嗎,那你就如實相告,順便幫咱們是非堂打打廣告,有你這塊金字招牌恐怕日後我想休息幾天都沒機會了。”
聽得此言我如夢方醒,合着沈御樓是想借此機會給是非堂揚名。
雖說他這麼做有些趁火打劫之嫌,但說到底我這通身本領的確是出自沈御樓,多替是非堂說兩句好話也未嘗不可。
“放心沈叔,我一定把你誇成一朵花,順便再借着記者的筆給你公開招親,替你討個媳婦回來。”我看着沈御樓邪魅一笑。
沈御樓聽罷擡手便給了我一個腦瓜崩,緊接着沒好氣道:“你小子給我正經點,別在記者面前胡說八道,要是讓楚青茴看到還不定怎麼跟我算賬,我可惹不起她。”
說完沈御樓突然想起了什麼,話鋒一轉道:“楚欣出車禍的事情我已經打聽清楚,應該是有邪祟故意爲之,一旦你的事蹟要是登上報紙,這邪祟必然將目標轉移到你身上,到時候你可千萬小心,這也是你第二次身劫所在,躲是躲不掉的!”
“沈叔,楚欣雖說平日高傲待人冷漠,但也不曾與什麼人結下仇怨,爲何這邪祟要加害於她?”我一邊揉着腦袋一邊不解問道。
“古代有種刑法叫做連坐,一人犯錯全家連誅,楚欣雖說是受害者但卻不一定是犯錯者,我說的意思你明白嗎?”沈御樓沉聲道。
“你是說楚育明夫妻?”我頗爲詫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