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來蟒行雲真的把我當做傻子了,我垂頭喪氣的點點頭,示意我聽懂了。
蟒行雲重重喘了一口氣,好像把胸中鬱氣全部呼出去纔跟我說:“聽懂了咱們就上路吧,去找劉超去!”
“老爺子,”我擡起頭,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把我想問的事情說出來吧,要是不說出來我會憋瘋。我問蟒行雲:“老爺子,我有點不明白,既然她家的仙家有仇仙也有恩仙,並且在爭教主之位,按照我理解,這是很好解決的事兒,爲什麼還要涉及到生死薄呢?爲什麼要過陰來辦呢?咱們仙家出面,調解一下不行嗎?”
蟒行雲聽我這麼問,臉色總算緩過來了,好像冰山解封,蟒行雲一臉滿意的神色,點點頭,跟我說:“你總算問了一個正經問題了!”
敢情我之前問的都是不正經的啊?!
蟒行雲跟我說:“你作爲弟馬,應該明白一點,最難處理的事情是什麼!”
“老爺子的意思是堂口?”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蟒行雲點點頭,跟我說:“堂口有什麼難處理的?”
“仇仙!”我大膽的猜測。
“對,”蟒行雲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小模樣,跟我說:“你這回是真開竅還是假開竅啊?”
“先不說這個,”我衝蟒行雲擺擺手,繼續問他:“老爺子,仇仙爲啥是最難處理的呢?”
“每個仙家都是披毛戴角溼化卵生之輩修行得道所化,是畜生,就有畜生的脾性,復仇心強是共通點!”蟒行雲面無表情的跟我說:“其中復仇心最強的是黃家,嗔恨心最強的是常家。其他幾家雖然也有此心。但是都遠不如這兩家來的猛烈,這兩家是有仇必報有恩必報的性子,所以,一般的仇仙都是這兩家居多。”
“那郝清心的家族長輩曾經傷害過黃家,並且讓人家致殘了。所以纔會有此劫難。禍不及子孫這一點在仙家這裡是說不通的!”蟒行雲一點都不虛僞,非常中肯的告訴我仙家的缺點,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表現,這老爺子確實很厚道。不會因爲他本身是仙家就拼命的標榜自己,他沒有。
蟒行雲接着說:“這一輩落到了她的身上,也是命中註定。沒辦法化解。難道有人把你打殘廢了,你去尋仇,旁邊蹦出來個二愣子,跟你說‘兄弟,看我面子算了!你好好工作,好好生活。讓人家消停過日子吧!’你會怎麼做?”
“我肯定不會同意啊,說不定我會楔丫一板磚!”我如實回答道。
“那不就得了,你說的調節,怎麼調節?整不好容易惹禍上身,”蟒行雲跟我說:“你確實幫了郝清心,但是卻讓人家曾經的受害者無處伸冤,你這就是幫了一個人害了一個人。幫人沒功德害人背因果!所以事情根本不像你想象的那麼容易。”
“老爺子你要是這麼說我就明白了!”我使勁的點點頭。跟蟒行雲說:“是我想法太簡單了。我還是太單純,我這顆童心啥時候能變得成熟呢?”
站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胡青鋒忽然開口跟我說:“小天,你今天已經夠噁心人的了,就不要再催吐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今天出門忘記看黃曆了,丫忒背,諸事不順!
蟒行雲一聲令下,帶着我們向酆都城裡走去,這回那八位擡龍椅的柳堂弟子開心了,終於脫離轎伕的身份了。可我不爽啊,雖然不累,但是一下子就不威風了。
一路上碰上好幾次巡邏的鬼差,得知我們是走陰的堂口都沒說什麼,沒有一個像陰叄那樣正直的。我甚至覺得陰叄正直的有點假,也就是傳說中的演過了。
蟒行雲一直帶着我走到一座已經不能用大來形容的宮殿前面,巨型都難以表達我所見到的這座宮殿的規模,就好像一隻螞蟻站在了一棟高層樓房底下,仰着頭都看不到頂的那種感覺,我現在就有一種這樣的感覺!
蟒行雲指着這座大的離譜的宮殿跟我說:“這是酆都城裡面的十王外殿,想去十殿這裡就是入口。”
說着,蟒行雲牽起我的手,帶着我走了進去,在進入這座巨大宮殿的一剎那我才發現,我身邊的仙家居然一個都沒有跟上。
我不解的問蟒行雲爲啥他們不跟着進來,蟒行雲說:“咱們又不是來打架的,是來見聖的,帶那麼多人馬乾什麼?閻羅天子不會怪罪,他手底下的陰兵鬼差,冥府大將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就我帶着你進去就好。讓他們在外面等着好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也對,哪有帶着一幫小弟見領導的?那不成恐嚇了嗎?尤其是領導還有整個軍隊,這是自己往槍口上撞。
我納悶兒的問蟒行雲:“老爺子,爲啥不見劉超的人馬?你不說這裡是十殿的入口嗎?按理說他們不也應該在外面候着嗎?”
蟒行雲乜着眼睛看着我:“要不是澤天出事兒,咱們的兵馬現在本來應該在旅館客棧休息呢!”
好吧,我終於承認我大腦缺弦兒了。
蟒行雲帶我走進這座大的離譜的宮殿,宮殿裡面的景象一樣巨大無比,好像我們兩個真變成螞蟻了一樣。蟒行雲走了兩步,轉頭衝我一笑,跟我說:“既然弟馬你是頭一次過來,我就讓你過一把癮!”
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大驚失色的看着蟒行雲這老頭,現在這裡就我們兩個,他想讓我過什麼癮?怎麼過癮?
蟒行雲跟我說:“你轉過去!”
“我不!”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蟒行雲。
蟒行雲眉頭一皺,“那好吧,你退後,離我遠點!”
我扭頭就跑,就聽身後轟的一聲,接着一陣勁風襲來,給我吹了個跟頭,我爬起來回頭一看,蟒行雲已經顯了原型,一條巨龍一樣大小的蟒蛇,通體金色,他巨大的蛇頭上面居然有兩處突起,這不會是要變龍了吧?他頭上的難道是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