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無奈(2000)
透過凌晨幽暗的天光,岑歡打量身邊雙目緊閉的男人,他神情平靜,呼吸勻稱,顯然是睡着了。而她卻心頭思緒翻滾,怎麼也睡不着。
他對她忽冷忽熱的態度像團迷一樣讓她迷惑不解,每次問他,都得不到答案,這讓她很迷惘,也強烈的感到不安。懶
她只想和女兒一起過平靜的生活,不再介入任何的男女感情,可如今看來是不大可能了,就算母親不再逼她相親,他也不會放過她。
“小舅,你到底想做什麼?”她撫摩着他的臉,喃喃自語一般的問他,心頭滋生深深的無奈和無力感,明知道兩人繼續下去是錯誤的,可她卻沒有任何辦法阻止。
目光掠過他連睡夢中都好看得讓人心悸的俊容,她幽幽嘆息,就這樣一眨也不眨的望着他的臉,直到不知不覺睡去。
而在她睡着後,藿莛東卻睜開眼,小心翼翼的環住她的身子將她攬得更近一些,完全鑲進自己懷裡。
他聽見她問他到底想做什麼,其實他知道她不是不知道答案,只是不敢去肯定。
他以往給她的只有冷漠和拒絕,而如今在她千方百計的想忘記他時,他卻又突然強勢的介入她的生活,又不說任何原因,他知道她惱,她彷徨,不顧一切的想擺脫他,可他既然打定主意要她,又怎麼會放手。
只是沒料到她居然有個女兒。蟲
想起之前他追問孩子的父親時她說的那件事,忍不住低頭在她脣上輕咬了一口,以報復她居然敢撒謊騙他。而那一刻他居然也信了,還真以爲她是被人強`暴才懷了孩子。
其實仔細一想不難發覺她是在騙他。先不說她練過跆拳道和柔道,並不是面對歹徒毫無防守之力的柔弱女子,就算是真的發生過那種不幸造成懷孕,以她的性格,也絕對不會把在那種情況下懷孕的孩子生下來,讓孩子一輩子提醒她當時遭受的屈辱,而終生痛苦。
只是她爲什麼要騙他?孩子的父親又到底是誰?
看來這丫頭身上有許多秘密等着他去挖掘,而她那麼害怕他去找秦戈,想必是因爲秦戈知曉她所有的秘密?
懷裡的人兒不安的動了一下,他斂住思緒,輕撫過她的背安撫,心裡有了決定。
黑色的汽車在住院大樓前停下,岑歡下了車,見還有幾分鐘纔到七點半,猶豫了一下,回頭,擡指敲了幾下車窗。
車窗降下,清冷中蘊着一絲暖意的目光探過來,“什麼事?”
岑歡咬脣,神情有些掙扎。
“你可不可以,別接我女兒回藿家?”
“爲什麼?”
岑歡皺眉:“她是我女兒。”
“我知道她是你女兒,所以才接她回藿家讓人好好照顧她,這有什麼不好?”
“我不喜歡藿家。”岑歡直言。
藿莛東輕哼:“這麼傷人的話,你不怕我把這話告訴你外公?”
岑歡瞪他,忽地語氣軟下來:“我求你了,小舅,你別把我女兒接回藿家。”
有些訝異她居然爲了這麼小的事求他,可想而知她女兒在她心目中的分量有多重要。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孩子的父親對她來說很重要?
這個念頭讓他不悅的蹙眉,也不答她,徑直髮動車子離開。
他忽然冷漠的態度讓岑歡莫名其妙,同時又擔心他會回老家把女兒接回來,這使得原本就忐忑的心情越發不安了。
她心事重重的走進大廳。
“岑醫生?”
身後傳來熟悉的男聲。
岑歡一楞,還沒回頭,聲音的主人已經跑到她面前,臉上蕩着驚喜:“岑醫生你終於回來上班了?宥西哥知不知道?”
岑歡望着笑容燦爛的樑劭北,搖頭。
“啊?那我現在打電話告訴他,他一定會很開心。”樑劭北說着要掏電話。
“不用了。”岑歡開口阻止。
樑劭北一楞,“爲什麼?”
“他不會想見我。”而她也不想兩人再有交集。
“怎麼會不想見你?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幾天,宥西哥跟掉了魂似的每天魂不守舍。”
“樑醫生,我和你堂哥一直就不是你以爲的那種關係,希望你不要再誤會。”
在樑劭北錯愕的目光中,岑歡走進電梯。
“哎,岑醫生你等等。”樑劭北迴神跑過去,擠進電梯,在他身後又有幾個醫生護士走進來。
岑歡靠邊站,樑劭北站在她身旁。
“岑醫生,你和宥西哥是不是吵架了?”
他話一落,岑歡察覺到其他同事的幾道目光同時投過來,心裡鬱悶得不行,納悶樑劭北這傢伙是不是少根筋,怎麼不分場合什麼都說。
見她不答,樑劭北又說:“你們本來是一起去的倫敦旅行,可宥西哥卻一個人提前回來,而且一回來就大病了一場,情緒也非常低落,我猜你們應該——”
“樑醫生,你的牙齒好白,用的什麼牙膏。”
樑劭北愕然望着打斷他的岑歡,奇怪她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而旁邊卻有個護士捂嘴偷笑。
他撓撓頭,想說什麼,岑歡的科室卻到了,他跟着她出了電梯。
岑歡走得很快,卻還是被他輕易趕上。
“岑醫生,你和宥西哥——”
“樑醫生!”岑歡回頭,有些無奈的喊他,“你要我說多少次才明白,我和樑宥西不是男女朋友,你這樣每次看到我都說這些有的沒的,我真的很煩,拜託你以後不要再提了,OK?”
“可是你們都已經……那個過了,怎麼會還不是男女朋友?”
“我們什麼都沒做過。”岑歡皺眉,“我要上班了,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