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如此情景,早已等候多時的關興那裡還客氣,手一揮,一馬當先的向着潰退的骨刺軍追去。
看到耀武揚威的世代仇人就在自己面前如喪家之犬般抱頭鼠竄,四海的士兵個個興奮得嗷嗷大叫,雙眼通紅,心中那種高興遠非筆墨可形容,手中兵器揮出去,再也沒有了剛對上骨刺人之時的戰戰粟粟。
還站在河對岸高地之上的骨刺神機大將,他是這次領兵進攻月的左路軍將領,本來以爲這次趁着魚仙內亂的契機,骨刺大軍分三路進攻,必可消滅魚人這個世代的大仇,取得是終的勝利,也可報了自己父親死於魚人手中的仇恨,卻不料一時大意,竟中了狡猾魚人的計謀,讓自己的軍隊置於險地,看着對岸被魚人如砍瓜切菜般追殺的而鬼哭狼嚎的骨刺士兵,只氣得他雙通紅,似要噴出火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恨不得飛過河去,可看着前面這條原來溫順柔和,現在卻是咆哮翻騰着的河流,也只能徒呼奈何,唯有求老天垂憫,讓骨刺士兵能逃過這次大難
神機將軍臉上肌肉顫抖着,頻頻抽動,好象中風一樣,臉上表情獰猙之中又有着無奈,不過,想起那滔天的巨浪,現在還是心有餘悸,看着現在已成爲澤國的原來紮營的地方,如果不自己見機得快,帶着士兵轉移,現在連這些士兵都可能是屍骨無存了。
左路軍共有三萬多人,雙方還未正式交戰,已損失了一半,自己自從領軍以來,何曾遭過如此之大的敗跡,一時只氣得暴跳如雷,幾乎要暈過去
敗局已定,剩下來的只有如何退兵,纔不會被魚人大軍追擊吃掉整個軍隊,這個任務也是艱鉅之極,想來魚人之中能想到這一條計謀的人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他可不敢保證自己能將這些人平安無險的帶回骨刺。幸好這次進攻是分三路進行的,就算自己這一路失敗了,還有另外兩路可牽制敵軍。
神機將軍臉色陰陽不定,思量許久,卻也找不到一條安全的退兵之計。
“殺”
還不等他下領退兵,一陣震城的喊殺聲突然從背後的高頂密林之中響起,神武大將霍地轉身,只見一彪人馬從身後林中衝出,向着骨刺人殺來,個個咬牙切齒,雙眼噴火,如狼似虎,看着的彷彿是已恨了幾十世的仇人。
當先一員大將,座下黃色高頭大馬,手持長刀,眼光如電,緊緊地鎖住了站在隊伍前面的神機大將,一路殺了過來。
正是奉着龍飛的命令,事先在此埋伏的葉國明與他的八千精銳士兵。
在最後的一位骨刺白臉將軍看到葉國明向着自己的主將殺了過來,急忙拍馬迎了上去,手中長槍舞成了層層槍花,令人眼花繚亂地向着葉國明刺了過去。
葉國明臉色平靜地看着迎臉刺過來的長槍,長刀揮起,一刀直直的劈了過去,竟是絲毫也不理會迎面刺來的長槍。
白臉將軍大喜,自己在骨刺大軍之中雖然不是第一高手,但一向以快箸稱,全軍之中,鮮有比自己更快者,現在魚人大將與自己比快,那還不是自尋死路,雙手又加了一把勁,長槍帶出嗤嗤風聲,如閃般向着葉國明當胸刺到。
突然,一個景象讓白臉的骨刺將軍睜大的自己的眼睛,幾乎以爲自己看錯了。
只見葉國明的身體突然象斷了骨頭似的,向右側扭了過去,幾乎扭過了一週,而手中本來橫歸而出長刀不知何時已改爲了直刺,竟以長刀使出了比自己長槍還要迅捷的槍勢。
“噗!”
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長刀如槍般刺入白臉將軍的脖子,卻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在兩方將士的眼光之中,白臉將軍臉孔弊得通紅,掙扎了一會,終於吐出了那口弊在喉嚨之中的氣,卻也將自己的生命也吐了出來,在馬背上搖晃一下,跌倒在了地上。
神機大將心中暗驚,白臉將軍在自己軍中可是有數的人物,竟都不是葉國明一招之敵。環顧自己的衆多部下之中,沒人是此人的對手。
葉國明得勢不饒人,白臉將軍倒下之後,他長刀一揮,當先衝入了骨刺軍之中,左吹右劈,硬是殺開了一條血路,向着神機大將衝去。
四海大軍看到葉國明的神威,無不大爲興奮,兵器揮動,如一羣看到了羊的餓狼,哇哇大叫着衝入了已成了驚弓之鳥的骨刺軍之中。
擋在神機大將面前的另一個黑臉的將軍看到葉國明的威勢,不但不感到害怕,反而激起了滔天的鬥志,滿臉興奮,手中拖着一支巨大的狼牙棒,拍馬向着葉國明衝來,沿途遇着的四海士兵被他一棒下去,莫不是皮破骨折,血流如注。
葉國明冷冷一笑,有意在骨刺人已近崩潰的心理上加上一笑,也拍馬向着黑臉的將軍迎去。
黑臉將裂齒一笑,手中狼牙棒高高舉起,向着葉國明當頭砸了下去。這一棒,黑臉將軍將軍天生的神力再加上馬速增加的威勢,竟隱隱產生風雷之聲,一股疾風於棒之先刺到了葉國明的臉上。
葉國明眼睛一眯,手中堅硬的長刀好象變成了一條軟軟的長鞭,突然顫動起來,晃出了點點的刀影,向着狼牙棒迎去。
“當”衆人耳中只聽到一聲巨響之後,黑臉將軍這力有千鈞的一招,彷彿硬上了堅硬的山壁,竟向着上方遠遠的拋開。
黑臉將軍臉如土色,心中驚駭欲絕,他覺得彷彿有無數的個大刀撞上自己的狼牙棒一樣,別人聽來兩人兵器好象只是交接了一下,但黑臉將卻知道葉國明的長刀卻在自己的兵器之上點了無數次,每一次都傳來一股怪奇的勁氣,將自己的貫注於狼牙棒之上的力量化解,直後最後不但將全部的力量都化解得一乾二淨,反而還將狼牙棒擊得向着上方拋去,竟比他全力舉起狼牙棒還要快速。
然後,黑色將軍覺得臉腹之間先傳來一陣涼意,接着再傳來一陣巨痛,全身的力氣好象都隨着這一巨痛而消失得一乾二淨,沉重的狼牙棒再也抓不住,遠遠的拋了出去,他卻隨着狼牙棒的去勢而倒下了馬來。
骨刺軍只覺得彷彿末日來臨了一樣,自己軍中除了神機將軍之外,武功第二的首犬將軍,竟只是與別人交手一招,如此恐怖的武功,看來只有號稱軍中武功第一的神機將軍可與之一拼了,但看對方殺大將如切瓜般的輕鬆,骨刺軍對自己這邊神機將軍的武功,卻又沒有了以前的信心了。
神機將軍田中原急怒交加,臉色漲紅如赤火,彷彿全身的血液都衝了頭部:此人連斬自己兩個一等的部下,竟是不費吹灰之力,眨眼之間,已衝到了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田中原自小習武,神威蓋世,常苦對手難尋,有此機會,焉能放過,再說,不殺此人,如何對得起自己兩個部下,將退兵的事情交給其他將軍之後,不顧部下勸阻,拍馬舞槍,硬是從戰場之中擠開一條通道,向着葉國明衝去,雙眼寒光點爍,牢牢罩在葉國明身上。
葉國明右手提長刀,左手輕拍馬兒,黃膘馬四蹄擡起,向着田中原衝去,葉國明雙眼微閉,一絲神光射出,緊緊鎖在田中原的身上,
兩人眼相接,猶如從天空之中劈下一道閃電,所有與兩人眼光接觸的士兵,都不由覺得一陣心驚肉跳,雙腿發軟,幾乎就要跪了下去,雖是無聲,衆人耳中卻彷彿聽到了一陣滾滾雷鳴,從遠到近,直至在自己耳邊炸響。
沿途所有擋在兩人面前的不管那一方的士兵,更是覺得心顫腿軟,不由自主地停止交手向着兩邊急急避開。
士兵避開之後,田中原整個落入了葉國明的眼中,那瘦長的臉上一雙細長的眼睛,開合之間寒光四射,凜凜生威,鼻樑挺直,薄薄的嘴脣微微向下彎淹,整個人顯得冷酷無情,視生命如菅草。
完全看清葉國明之後,田中原冷冷一笑,雙手持槍,雙腳一蹬,竟直接從馬背上躍了起來,凌空向着葉國明撲了下去,長槍抖動,槍尖竟發出嗤嗤的聲音,一片槍晾把反射着當空的陽光,竟如從火堆之中爆起來的火花,星星點點的向着葉國明罩了過去。
這是田中原的得意絕意之一:萬點星光。此招一出,反射着強烈陽光的槍尖彷彿有幾千幾萬個,同時向着對手灑了下來。,
如此絕技,直晃得對手頭暈眼花,未交手先弱了幾分。
葉國明雙腿輕夾馬腹,座下馬兒徒然加速,竟在毫無可能之間,躍過了兩人之間還有五丈的距離,如此騎技,只可用神乎其神來形容。長刀卻縮了回去,只在腰際露出一個明晃晃的刀頭,反射着陽光,威凜逼人。
如果銅頭在此,肯定馬上就可認出,這是葉國明壓箱底的絕技之一:無刀式,銅頭曾經在這一招之下吃過不少苦頭。
兩人剛一接觸,竟都用上了自己最爲得意的絕招,兩人不分出生死勝負,是絕不罷休的,頓時,強烈的戰意,充斥着整個戰場。
田中原的長槍舞得更急,剛纔還可以看到槍頭如點點的星光,現在卻已連成了明晃晃的一片,彷彿一個在滾動着的大圓盤,再也分不清那裡纔是真正的槍頭所指的地方。
這個圓盤,向着葉國明蓋了過來。
葉國明本來看着星光的眼睛突然低了下來,彷彿已被明團團轉動的槍尖晃花了眼一樣,只是看着自己腰際的刀頭,眼光深沉。
突然,衆人眼睛一花,一個影過掠過了葉國明與田中原之間的距離,卻是原來還在葉國明腰際的長刀,竟以比閃電還快的速度撞入了槍影之中。
彷彿,一陣珠滾玉盤的聲音從兩種兵器交接的地方響起,誰也想不到,兩大高手的全力一擊,兵器及氣勁想交的聲音竟是好樣悅耳。
再看着,兩人已分了開來,各自瞪着對方,眼中神光凜凜。
田中原不知保時又回到了自己的馬背之上。當時兩人兵器相擊,田中原向後倒翻而回,竟是線毫不差的落回還在奔馳的馬背之上,如此輕功,實已到了驚世駭欲的地步。
葉國明心中一凜,如果不說銅頭,此人實是自己遇到的最強對手,只是銅頭沒有此人如此厲害的輕功。
深深吸了一口氣,葉國明好象變成了一個橡皮人一樣,這一口氣幾乎有一刻鐘之久,然後雙腿輕夾馬腹,座下黃膘馬彷彿知道葉國明的心意,昂首長嘶,四蹄一躍,竟從一衆士兵頭頂躍過,四蹄着地之時,正好在田中原坐騎之前,兩馬相距不足兩丈。
葉國明長刀從左側腰際伸出,仿似出海蛟龍般,急疾地向着田中原的右側砍去,寒光閃閃的刀身帶動着周圍的空氣,呼呼作響,刀未到,刀風已吹得田中原衣襟獵獵地向後飄飛。
如此對手,確是難尋,田中原興奮得兩眼發紅,雙手分持長槍尾端及中端,平平凡凡的一槍向着葉國明胸腹之間刺去,坐下馬兒彷彿知道主人心意一般,突然四蹄齊飛,向前躍進了一丈,兩匹馬幾乎已是頸臉相接。
馬躍手伸,槍剛出,已到了葉國明的胸口,竟是後發先至。
田中原這一槍也不如第一槍的神奧莫測,反而是老老實實的一*來,他彷彿將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到了這一槍之中,槍剛刺出,一種慘烈的,一往無前的氣氛頓時籠罩着整個戰場。
此招與葉國明那平實的一刀有着異曲同工之妙,都是簡簡單單的一招。
既然在招式的深奧與繁雜之上兩人都並不多,便以力氣取勝吧,兩人心意相同,都想速戰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