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飯局,觀泰是真的想去,他可並不是差這頓飯,差的是初陽這個人。
雖然觀泰能在短時間內達到一階,可停留在一階巔峰不進已經整整一年的時間了,而初陽不光身處三階強位,而且還有生死間走過的經歷!要是能得到初陽的指點,那絕對是受用無窮!
文顏諾看着正嗯嗯啊啊說不出來的觀泰就氣不打一處來,文顏諾伸手指着觀泰怒罵道:“你大哥都說了讓你去,你還嗯啊個屁啊!去不去一句痛快話,別跟便秘似的行不行?!”
看着正對觀泰訓斥的文顏諾,初陽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心說道:“你這德性誰還敢去啊?小太爺是叫人去吃飯,從你嘴裡出來倒好,感覺就是送人去下油鍋!”
見文顏諾都這麼說了,觀泰也不結巴了,一咬牙一跺腳,心說死就死吧!低沉一口氣大喝一聲道:“去!必須去!”
文顏諾一翻白眼,揉了揉耳朵說道:“去就去唄,咋呼個屁啊你!”
初陽吃驚的看着文顏諾,心說道:“這本來是簡單的飯局而已,因爲你文顏諾兩句話,直接成鴻門宴的感覺了......到最後人家觀泰終於下定決心赴死,你文顏諾卻不待見了,怎麼搞得跟觀泰在無理取鬧似的......”
文顏諾說完後也不再理觀泰,就問初陽道:“都坐了這麼久了,要不要扶你回去躺一會?”
“不用,還不累。”初陽擺手謝絕了文顏諾的好意。
“那好吧,那你要是累了就喊我哈。”文顏諾說完就往屋中走去,邊走還一步三回頭的看着初陽,對初陽不放心全都展現了出來。
“嗯,放心吧。”初陽笑着說道。
這一切全都看在了觀泰的眼中,他呲着牙衝初陽賤笑道:“高!實在是高!”
初陽何等聰明,哪能不知道觀泰口中的高是什麼意思。
正所謂越描越黑,初陽也不想跟觀泰多解釋,就鄙視的看了觀泰一眼說道:“剛纔怎麼被打的全忘了?”
“咳......”初陽一句話,嚇得觀泰趕忙收了聲,探身往屋中看了看,就生怕文顏諾聽到再打自己一頓。
......
“大哥,我現在停留一階已經這麼久了,有沒有什麼能快速破階的辦法?”觀泰重新落座,跟初陽打聽起了自己最關心的事。
初陽審視着求知慾爆棚的觀泰,心說道:“觀泰用時三年達成武者一階之位,晉升速度這點比我強。”又回想了下自己之前與人對峙時數次的動怒:“從小又被文顏諾打到大,直到剛纔都被各種無理欺負,而觀泰卻沒有一丁點的惱怒,心態素質這一點也是強過我。”
“你可知二階江河行地是將何突破嗎?”初陽點了點頭說道。
觀泰不假思索的說道:“二階當然是心境突破啊。”
回答完後的觀泰撓了撓頭心說道:“大哥是怎麼回事,我雖然不瞭解更高等級的突破,但二階是突破什麼的,我可清楚的很,也不至於把我想的這麼白癡吧。”
“根據我的觀察,你一階奠基甚好,而二階進階的關鍵便是心態控制,同樣的你心態很好。據我估計,你現在離破階只差一個契機。”初陽滿意的點了點頭,以自己師傅的教導結合自身進階的經驗,以過來人的身份跟觀泰說道。
觀泰聽到自己進階有望,頓時兩眼放光,直接坐都坐不住了,上去一把攬住了初陽的腕子,無比激動的問道:“什麼契機?我要怎麼做?”
十幾年的願望,三年的努力,整整一年的停步不前,到現在終於能更上一層樓了,也難怪觀泰這麼激動。
初陽笑了笑抽出了被觀泰攥住的手腕,說道:“你冷靜點先。”
觀泰低頭看着初陽手腕上被自己攥的已經發白的手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啊大哥,怪我太毛躁了。”
觀泰說完後還回頭往屋裡看了看,心說先前因爲初陽有傷在身,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樓了他一下都被揍了,現在知道了還給初陽捏成這樣,這萬一讓文顏諾看到,那肯定又是一頓胖揍!
“不要緊,同爲習武之人,我能理解。”初陽甩了甩手說道。
觀泰搔着頭不好意思的笑着問道:“那麼大哥,到底是什麼契機呢?”
這時初陽收起了笑容,眼中包含冷漠,嚴肅的說道:“生死的契機!”
“生......生死?那是要......”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句生死直接讓觀泰結巴了起來。
“要想突破一階,必須要做的就是將生死看破,克服對死亡的恐懼,拿捏住自己對敵人久攻不下而產生的怒火。”初陽擡頭望天,語氣平淡的說道。
談論到生死還能這麼震驚,估計也就初陽了。初陽可是實打實的經歷了殺白虎、對金雕、斬鄭瑞的三場生死遊走,每一次都是堪堪撿回了一條命!
而對這種已經多次與死亡打交道的人來說,只是談論自己生死如何已經不足爲懼了。
“那我應該......”觀泰嚥了口唾沫,忍住了顫抖的手說道。
這時初陽不再看天,他看着觀泰一字一句的說道:“必須經歷生死!”
一句話過後,剛纔還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的觀泰,頓時像霜打的茄子一樣,整個蔫了下去。
自己停頓一階不前已經一年的時間了,在結識初陽之後,以爲終於能夠進階,可誰知道進階竟然需要的是一個冒死的條件!
“能不能有別的辦法?”觀泰不死心的問道。
“不能。”初陽語氣平淡,內容卻無比決絕的答道。
初陽簡單的兩個字,堵的觀泰啞口無言。
過了一會兒,低着頭的觀泰說道:“有......有性命之危嗎?”
初陽看着無比失落的觀泰,冷笑一聲說道:“生死之間,你說呢?”
觀泰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面對觀泰的表現,初陽並不感到意外,因爲這世上沒有人會把自己的命不當回事,如果真有,那也是逼不得已而爲之。
不管怎麼說,初陽並不認爲觀泰會因此放棄,只是有點難以抉擇而已,或者說下定決心就像武學進階一樣,也需要一個引導的契機。
初陽看着失落的觀泰,心說既然你定不下,那我就推你一把!
“你從小的志願什麼來着?”初陽以一種嘲諷的語氣看着觀泰問道。
觀泰聽出了初陽語氣中的諷刺,可他並不在乎,與小時候的志願相比,這一個卻是關乎性命的,哪還有心情去管那個已經達成了的志願呢。
“問你話呢!聽不懂還是怎的?”初陽皺着眉,語氣也漸漸嚴厲了起來。
“賊曹。”觀泰像是不想開口,卻不得已不回答一樣極其不情願的說道。
初陽唸叨了兩遍賊曹一職之後,繼續問道:“賊曹......是何職何用。”
觀泰又不說話了。
“如果你不聾不啞,那最好我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別在我這裝蒜!”這次初陽不但出聲嚴厲,還放出了自己身爲三階武者的氣場,氣場當中還夾着自己傷人性命後才能擁有的殺氣!
殺氣與氣場並存之下,觀泰頓感脊背生涼,自知不敢再違背初陽的意思,就結結巴巴的張口答道:“賊......賊曹一職,主盜賊事。”
初陽不知道嗎?初陽的確不知道,他始終是個外世界人的身份,對這片新天地他有太多需要學習的了,可這些又不是正常人會問的,正好現在藉助這爲觀泰開導的契機,自己也學習一番。
“爲何勵志成爲賊曹?”見觀泰老實回答了自己,初陽便收起了自己的殺氣。
“因惡鄭瑞所作行徑,要掃近天下惡匪,爲安天下百姓。”觀泰如實說道。
“哦......”初陽嘴角撇着冷笑,簡單的哦了一聲。
本來低着頭還在等初陽繼續發問的觀泰,見初陽哦完之後就不再有動靜了,出於好奇就擡起了頭看向了初陽。
“看來天下盜匪,皆懼怕你郭追的大名了!”這時初陽才繼續說道。
一句看似恭維的話,充滿了諷刺!
“什麼意思?”面對初陽三番五次的冷嘲熱諷,觀泰也有些不高興了。
“哦?不是嗎?難道我說錯了?”初陽表露出震驚不已的樣子說道。
觀泰一言不發,面無表情的盯着初陽。
“天下匪賊何止千百,當中像你我這般會武者比比皆是,更似鄭瑞處二階巔峰或更高更強者,想必也不在少數!而賊曹一職便是將這幹人等捉拿,而你身職賊曹,卻武力不濟,屆時不是隻能靠你郭追的威名,將他們嚇得不敢反抗再擒捕歸案。你說,不靠威名靠什麼?”初陽冷笑着、諷刺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