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鯤,降服藥奴的事情來不得半點兒兒戲,我不知道,你所說的‘靠天意’指的是……”
宋黑子欲言又止。
他臉色沉悶,通常情況下,他很少用這種略帶責備的口吻和劉鯤說話。自從他結識劉鯤開始,一直以爲劉鯤是個能幹大事兒的人,所以多數情況下,他對劉鯤的話只是聽從。
劉鯤伸手指着遠處的藥奴道:“宋哥,我說的‘靠天意’絲毫沒有兒戲的意思。你還記得我在那個一千年前的屍骸坑裡撿拾到的那個鐵盒子嘛?”
宋黑子點頭。
那七卻是快言快語:“那個鐵盒子裡裝着一個刻着‘藥奴’二字的玉佩,還有一本類似於筆記本的東西上面記着那個藥奴寫的一些日記,這些和眼前這件事兒有關係嗎?”
話說完,他突然眨巴了幾下眼睛,用手“啪”的一聲拍在自己的腦門上:“呃,好像還真是有些關係,那個鐵盒是扁鵲的藥奴所遺留下來的,而眼前咱們要降服的也是扁鵲的藥奴……”
話說到這兒,他用視線緊緊的盯在了劉鯤臉上。
劉鯤微微頜首:“不錯,我想到的也正是那個藥奴,而且,我正是想從他那裡找到降服眼前這個藥奴的途徑或者說是辦法!”
他頓了一下,像是在整理有些紛亂的思路,繼而又道:“那個藥奴的日記上記載,一共有五個藥奴跟着扁鵲一起進入到了這恐怖魔谷裡來。憑着這句話,我大膽猜測,這五個藥奴當初應該是在一起工作的,也就是說,這一大片的神藥種植基地,並不單單只是眼前這個千年不死的藥奴在打理,而當初應該是五個藥奴一起打理!”
那七忙不迭的衝着劉鯤揮手:“說慢點兒說慢點兒,我咋聽着有點兒繞呢?給我點兒時間,讓我這榆木疙瘩腦袋好好的消化一下你說的話。”
劉鯤於是停止了說話。
那七一隻手掌拍在腦門上,仰頭看着樹枝上那些綠色的樹葉,像是吃饅頭噎着了,連着翻了兩次眼睛,這才道:“呃,差不多明白了,劉鯤,你繼續吧!”
劉鯤搖搖頭,露出一絲苦笑,繼而接着道:“既然當初是五個藥奴一起工作,那麼難免的其它的四個就要有靠近眼前這個不死藥奴的時候,或者這樣說吧,那四個藥奴也會在這一大片的藥田裡工作,這就等於是進入了不死藥奴的攻擊範圍……”
那七接話:“行了,這次我聽明白了!劉鯤,你是不是想說既然那四個藥奴整天都在不死藥奴的攻擊範圍內晃來晃去的那就一定有讓這個不死藥奴不攻擊他們的辦法?”
劉鯤一笑:“誰說七哥的腦袋瓜是榆木疙瘩,挺聰明的嘛,我沒說的話,你都替我說出來了!”
“嘿嘿!嘿嘿!”那七傻笑。
宋黑子微微點頭:“嗯,劉鯤你的這個大膽假設有點兒道理。這和你之前對不死藥奴的一些分析不謀而合了!扁鵲造了這個不死藥奴,自然有降服這個不死藥奴的法子,他把這個法子傳授給了其它四個藥奴,用以讓他們和不死藥奴和平共處!”
“是的!如果我的這個推理就是一千年前的事實的話,那麼
我撿拾到的那個鐵盒的主人,也就是另外一個藥奴,他一定知道對付咱們眼前這個不死藥奴的辦法!”
劉鯤的眼睛裡閃爍着希翼的光芒。
那七愣了一下:“怎麼着,劉鯤?就算是你推理的這樣,那個藥奴知道對付眼前這個不死藥奴的辦法,難道你還能跑到那個大坑裡找到他的屍骸,然後問出來點兒什麼?”
“噗嗤!”沙紅忍俊不禁被拿起的話逗笑:“七哥,你可真逗,人都死了一千年了,還能說話嘛?”
“七哥,你就別瞎搗亂了,聽劉鯤說下去嘛!我覺得他就要說到重點了!”
藍嬈用一種很欽佩的眼光看着劉鯤:“我有一種感覺,就像是置身在濃濃的霧氣中,卻一點點撥開濃霧,馬上就要見到太陽光了……”
那七衝着藍嬈撇了撇嘴:“嘖嘖!要不要這麼肉麻?赤果果的表示你對劉鯤的好感好吧?什麼撥開濃霧見陽光,現在陽光就在頭頂上,閉着眼睛都能感覺的到!”
藍嬈也不矜持:“我樂意!怎麼着?七哥,這世上有句話叫做有錢難買我樂意!我就樂意崇拜劉鯤,怎麼着?劉鯤從一個試驗開始,一點點推理,這推理,絕了!就是福爾摩斯在世也不一定就能有這麼精彩!”
宋黑子伸手對着她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行了行了行了!藍大美女,個人情感的表達,咱們回頭再說,現在咱們在討論的是大家夥兒的重大事件,咱就讓劉鯤繼續,OK?”
說完,他扭頭看着劉鯤,用眼神示意劉鯤繼續。
劉鯤於是開口道:“不錯,那個藥奴是死於一千年前修築秦武王陵寢的勞工暴動,但它留下了那個鐵盒!那個鐵盒裡裝着他的日記和他認爲很重要的東西,而且,直到他死,他都牢牢的抱着那個鐵盒,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那個鐵盒裡裝着的是他認爲對他來說無比珍貴的東西!這其中包括了那個日記本!”
“你不會認爲那個藥奴會把對付眼前這個不死藥奴的辦法記載到了那個日記本上吧?”
那七對着劉鯤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
劉鯤卻是仰起頭,對天長嘆出一口氣:“這就是我剛剛說的‘天意’了。如果老天眷顧咱們,那個藥奴一千年前就把對付咱們眼前這個不死藥奴的辦法記載到了筆記本上;反之,如果老天不眷顧咱們,那麼我之前所有的一切推理就算是白費力氣!”
“這,這不是扯嘛?”那七的目光看向沙紅:“沙紅早就把那本日記本上所有記載的東西都看了一遍,也翻譯成了現代漢字,明明就沒有記載身對付不死藥奴的辦法,劉鯤你幹嘛還要在這兒說什麼老天爺眷顧不眷顧的?”
沙紅也疑惑道:“是呀!那個日記本,我從第一頁看到了最後一頁,裡面的內容我記得很清楚,並沒有什麼對付不死藥奴的辦法呀!”
劉鯤看着兩人,道:“是的,那個日記本上是沒有記載對付不死藥奴的辦法,但你們確實忽略了一件事情,當時,沙紅你說過,那個日記本少了幾頁,對吧?”
沙紅楞了一下,像是在回憶,隨即點頭:“對,這個是有的,那個日記本確實
是少了幾頁。有幾頁是明顯被撕掉了,筆記本上還殘留着被撕掉的痕跡!”
“試想,一個被主人看做是十分重要的筆記本,怎麼會隨隨便便的撕掉幾頁呢?”
劉鯤道:“那個筆記本我也看過,它記載的內容,大體上分爲兩大部分,第一大部分就是記載了它的主人隨着師父扁鵲到恐怖魔谷的來龍去脈,一直到最後他爲什麼會死在那個大坑裡,這部分可以說是記載的事情,另一大部分,就很簡單了,記載的只是一些草藥的用途和功能。”
沙紅在一旁點頭:“對,是這樣的!”
劉鯤繼續:“而那幾頁被撕掉的紙,正是第一部分之後,第二部分之前,也就是說,那幾頁被撕掉的紙的前後紙張都寫滿了字,根據這一點,我再次做出一個大膽的推斷,那幾頁被撕掉的紙上也寫滿了字!它們之所以被撕掉,正是因爲它們記載了更爲重要,或者說是更爲隱秘的內容……”
那七猝然打斷了劉鯤的話:“不行不行,你這個大膽的假設我覺得很行不通!說不定,那個日記本還是生都沒有記載的時候就被撕掉了幾頁呢?或者,正好第一部分內容記載完了之後,那個藥奴有什麼需要,於是撕掉了筆記本的幾頁,等等等等吧,這些都是有可能的!總之一個筆記本撕掉幾頁紙,這很正常,而要是說撕掉幾頁紙的原因,我可以給你羅列出一百種,爲什麼非要是你假設的那一種理由呢?”
那七這次比較強烈,比較理直氣壯地表明瞭他的不服。而且,他這次不再是“孤軍奮戰”,因爲很快就有人響應了他的觀點。
“是呀,我也覺得七哥說的很有道理!”沙紅看着劉鯤道。
自從和天師近在咫尺卻不能對他發泄心中的憤恨之後,沙紅的臉色整天就憂鬱了起來,總是一副滿腹心思的樣子。
“對,你們說的是有道理,但我之所以會這樣大膽的假設,也並不是完全憑空想象。”
劉鯤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一個細節,那本筆記本的第一部分記事,是一直記錄到了那個藥奴死的前一刻爲止的!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後面那一部分記錄的那些藥草的用途和他畫的那些藥草的圖案,是早就有了的!原因很簡單,他是在突發的暴亂中被殃及而死,可以想象當時暴亂的場面一定很混亂,那樣的環境中,他只能是被冷兵器攻擊而死!”
那七和沙紅都沒有再打斷劉鯤的話,兩人的表情表明他們此時也在認真的聽着。
“我撿拾到那個鐵盒子的時候,很清楚的看見一柄鏽跡斑斑的劍就插在藥奴胸口位置,這一點也印證了我剛剛的分析。試想,一個被劍刺中了胸口的人,根本不可能有過多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時間,他也就沒有時間去記載筆記本第二部分的那些內容!”
宋黑子點頭:“劉鯤說的這一點我同意!筆記本第二部分的內容一定是早就寫在上面的,而第一部分的內容最後那一部分,正是藥奴在快死的時候記載的!這樣一來,就可以推斷,正好在第一部分和第二部分內容之間的被撕掉的那幾頁紙上也一定記載的有東西!”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