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三人成行

這廂司竹空趴在雪地上想着冬雪她會不會來看看他,關心一下他的生死呢?那邊他的手下穀雨卻在想着要拜冬雪爲師。

因爲這事,穀雨還差點和蛇姬又幹了一架!

事情發生在他們化解了冬雪給他們設下的冰棱障礙後回南城花都司竹小苑的路上。

穀雨的紅鞭被冬雪給毀了,一時間她手裡空空如也,沒個東西攥着纏着把玩了,她還有點不習慣,再一想到她鞭子斷裂的那一瞬間,她回味了一下不禁嘖了聲道:“有機會我一定要拜那個冷冰冰的仙女姐姐爲師,我要向她求教,學她那套能一掌憑空化出冰刃,一掌又使出冰刀子的功法。”

她甩甩手,又咻咻咻比劃幾下,“這般武功我要是學會了,還要那什麼破鞭子呀!我這一冰在手,天下我有,哈哈哈哈……”她憧憬着那輝煌美好的未來,不着邊際地大笑起來。

蛇姬聽此蔑蔑地切了聲,“長她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她不屑的很。

穀雨走到她跟前,故意用肩膀重重撞了她一下,呦呦了兩聲又擺手又朝她吐了吐舌頭道:“你威風你威風的呢,威風的也不知是誰到現在走起路來還不時被凍的哆嗦抖一下身體,嘴裡面一講話就吐出白色寒氣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爲犯羊癲瘋了呢!哦,快看快看,你頭頂上上又又……又冒寒氣了呢~”她故意用那說着又唱起來的語調噁心她,表情更是誇張的很。

雖然地龍火蛇將蛇姬外面身上的那層冰給以火融化了,可是侵入她五臟六腑的冰寒之氣卻是在她體內遊走一時半會化解不了,以至於她現在就時不時會出現像剛纔穀雨所說的那般情況。

白露在一旁看着,頗是無奈地搖搖頭嘆了口氣,這兩人是一見面要不了多會就得掐起來。

清明雙手抱劍放在胸前走得不緊不慢,俊逸的容顏之上神情沒多大變化,然則細一瞧卻是副準備看好戲的模樣。

蛇姬聽了那話後回眸眼神陰戾地瞪着穀雨,又用尖利、塗着鮮豔欲滴的紅色蔻丹的指甲指着她,“你找死!”

說着,她尖利的五指便向穀雨抓過去。

穀雨反應迅速地閃身一躲,蛇姬落了個空,不僅落了個空,還被在一旁的清明給攥住了手腕阻止了她還想再出手去抓穀雨。

蛇姬的手腕被清明緊緊攥住,根本掙脫不開,穀雨一個激靈又躲到清明身後,下巴墊在清明肩上,搖頭晃腦地眯着眼睛衝蛇姬得意的笑。

有人罩着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爽哦!

只見少年看着蛇姬的眼神犀利又含警告,是那種明晃晃的,而不是像之前司竹空被蛇姬抱了之後還帶着一抹笑意暗含警告的那種。

蛇姬自知不是清明的對手,上一刻還陰狠乖戾恨不能將穀雨那張大嘴巴給抓爛撕碎的臉上頓時就浮現出一抹柔媚的笑意,她哎呀了一聲,媚音入耳,故意對着清明又吐出體內殘存的那一抹如煙似霧般的寒氣來,“清明你的力氣好大呀,把人家都給弄疼了。”她用指腹輕輕摩挲了一下他攥住她的那隻手。

那聲音輕而柔,媚且惑,那一下摩挲又極具挑逗。

她衝他眨了一眨眼睛,顯得十分柔弱的模樣,同時那眼神中又流露出幾抹勾人的魅惑風情,縱然她受了冬雪寒冰之氣的侵蝕,可那隻會讓她的身體受傷,而那份刻在融進骨子裡的妖媚風情萬是不會就此削減,反而因爲受了傷,臉色顯得蒼白些許,更多了一份易碎的羸弱感,能更加引人憐惜同情。

一身媚骨,何其無辜?

若是一般男子看了她這副模樣,定然心疼不已恨不能把她揉進身體裡好好疼惜保護起來,然清明卻深知這是她對付男人慣用的手法,他們是最熟悉彼此的同伴,他們曾一起成爲墨舞流影的一員。

他不但沒鬆手反而更加用力了幾分。

“啊,啊!”蛇姬忍不住痛呼出來,眼淚婆娑,眼神逐漸發狠。

“清明!”白露肅了神色,適時一聲叫喚。

清明方纔住手,鬆開了蛇姬。

蛇姬立時便往白露身後躲去,向她指着清明穀雨他們哭訴着,“白姐姐,你看看他們,合起夥來欺負我一個人,若不是白姐姐你及時叫住清明,他一定把我捏死了!”

白露就如同是他們三人的知心大姐姐一般,此刻她也是有些頭疼,望着清明說道了他幾句,清明也沒反駁,抱着劍撥開肩上穀雨的腦袋瓜自顧自一個人先走了。

蛇姬哼了聲,穀雨被白露一通說後也暫時捂起嘴巴故意貓着步子往前走。

本以爲世界就此安靜了,能夠這樣一路不再起衝突回去了。

可蛇姬後一想,越想越來氣,她剛剛吃了他們倆那麼大的一個虧,萬不能就這樣過去了。

於是她扭着水蛇腰又扭到了穀雨跟前,故意在她面前晃着她姣好的身材,那長腿大胸細腰……

穀雨想不看到都難,而後再低頭瞧了眼自己胸前一馬平川,她雖然不怎麼在意,但還是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然後又一想,她這胸不平何以平天下啊?!於是她又沒那麼難受了。

蛇姬正得意自己生來的這身媚骨和撩人的身段,晃了晃那兩團雪白後,她又夾槍帶棒地開口,“穀雨啊,我跟你說哦……就算我們公子哪天用計把那個冰女人帶了回來,你想拜人家爲師,哭爹喊娘地想,可就你這資質人家也是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的。”

她們倆在如今的墨舞流影中武功半斤八兩,清明武功排第一,白露位居第二,沒有第四,因爲穀雨蛇姬她們倆誰也不承認自己是最末的那一個。

穀雨笑了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種,她一把攬過蛇姬半露在外的香肩,上手在那光滑的肌膚上面掐了一把。

“我資質怎麼了?不比你這隻會用美色勾引人的好?”

蛇姬呵了聲,“我作爲一個女人至少還有美色,可你呢,胸前一馬平川,臉蛋平平無奇,就跟個假小子似的,武功也就那樣,還經常一甩鞭就甩到自己人,一用暗器也傷到自己人。”她咯咯又笑起來,滿是奚落嘲諷,不吐不快。

穀雨的手搭在她肩上她就讓她摸讓她掐權當她給她鬆鬆筋骨了,畢竟穀雨的力道並沒刻意放大,她就是手癢了,看到蛇姬她裸露在外的香肩想搓把玩玩。

可那一番話算是把穀雨給激到了,她一把掐的用力了些,蛇姬發出一聲嬌哼,罵道:“我看你分明就是個投錯了胎的假小子,力氣那麼大!”

穀雨哼哼笑,嘴上也不饒人,“哦,那也不知是誰下毒能下錯到自己人身上來,帶着一羣毒蛇不咬敵人反倒咬起自己人來了哦~我是假小子怎麼了,我力氣大怎麼了,我驕傲!我驕傲我是個娘們卻像個爺們!”她頭一甩,滿頭髮辮一揚颯颯如火,吹了個口哨,又痞又帥。

……

兩人你一嘴我一句地槓着,不時還踢踢打打,拳腳相碰,不過都沒動真格的,都是些小打小鬧。

白露逐漸看不下去了,她咳了一聲,訓道:“好了你們兩人都給我住嘴住手,身上的傷都好了是吧?”

“接下來我們還有任務在身,不要再在這浪費時間,趕緊回到司竹小苑將傷養好,隨時聽候公子的命令。”

兩人這才停下,一人挽着白露一隻胳膊,同時衝對方蔑蔑地哼了聲而後拽着白露大步往前走。

白露被兩人拉扯的要裂開了。

而那廂,最後司竹空終是沒有等來冬雪對他的關注,他不死心,等着等着的過程中竟然就趴在雪地上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天亮雪停了天晴了,他們又繼續趕路。

三日後,他們到了夜狼谷。

過了這片夜狼谷就能到西水城了。

眼看就要夕陽西下,關於夜狼谷的傳聞司竹空有所耳聞,聽說那片山谷裡一到夜晚就會有成隊的狼羣出沒,所以它才被稱爲夜狼谷。

走夜路進了夜狼谷的人就沒有出來過,據說他們都是因爲不信邪選擇夜晚入夜狼谷,然後就全被狼吃了,骨頭渣都不剩!

司竹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瞅瞅這天色,心中打算還是先就在夜狼谷外暫作休息等明日天亮了再從夜狼谷走吧。

他心中這般想着,也立刻就跟冬雪說了,又言明這其中的厲害,縱然她武功再高,可是那狼成羣結隊的,又是兇猛的野獸,比不得人還少了幾分野性來說容易對付,他勸說她停下來就地休息吧,不要再繼續前行了,夜狼谷裡危險的很。

可是冬雪哪裡會在乎他的話,她見天邊一輪殘陽紅霞滿天,還有火紅的光亮,天還沒黑,她便繼續往前行走着。

司竹空怎麼勸說她都沒有用,想拉也拉不住她,就只好緊緊跟在她身後,一副提心吊膽的模樣進了夜狼谷。

一開始還好,等到天黑透的時候,他就更加惴惴不安了,在見着冬雪因爲天黑便停下來,甚至在夜狼谷裡找了片地方又打坐起來的時候,他更不淡定了。

耳邊有呼呼的風聲傳來,周圍一片漆黑,他似乎還聽到了一聲狼嚎,緊接着他看到黑夜中有一雙眼睛豁的一下亮起來,發着閃閃的綠光。

漸漸的有那樣顏色的眼睛似乎越來越多,狼叫的聲音也越發密集,似乎離他們也越來越近。

狼羣在黑夜中嗅到獵物的氣息便從四面八方成羣結隊地奔跑而來,它們漸成包圍狀。

狼嚎聲此起彼伏。

司竹空的一顆心隨着它們的嚎叫在撲通撲通跳,然而冬雪卻對那越發逼近的危險無動於衷,她繼續打坐,眼皮都未擡一下。

司竹空扯了扯她的衣角,結結巴巴地道:“冬,冬雪姑娘,有,有狼……好多的狼。”

冬雪將每日日落之後都要必修的心法練完,這才緩緩睜開了雙眸,她掃了一眼四周起了身來,司竹空見她作勢似要飛走,想也不想就一把撲通一跪抱住她的腿。

冬雪不解地看向他,眸中閃過一絲凜冽的寒光。

司竹空看得出來她那眼神在跟他說放開她。

可是他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並上一副可憐又苦苦哀求的姿態,“冬雪姑娘你,你別走……危險!”他先這麼說,好似在爲她着想一般。

冬雪搖了搖頭,似乎並不以爲意。

好吧!司竹空又抱緊她的腿一分,瞎上眼睛又說:“是我怕,我怕你走了,我就被狼吃了!我還不想死啊,我還想行走江湖用我的醫術救更多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