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鏡聽出來了,寧夏是真生氣了。呵呵笑着說,“當然是爲了這寶貝,這樣稀世珍寶,誰不想得到?”說完將那塊黃色蛇玉交給寧夏,說送給寧夏了,讓她自己去做件喜歡的首飾。
寧夏最見不得別人對她好,缺失親情,所以才讓她對感情最爲珍惜,別人對她有點水之恩,她即便是舍了性命的犧牲付出,也會覺得無悔。見唐鏡願意將黃色蛇玉送給她,之前的氣兒就一下子全消了。她不稀罕什麼寶貝玉石,並不是因爲她現在有異能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極品翡翠,而是在她的思想裡,從對於金錢的概念從來都是淡薄的。
寧夏急忙對唐鏡擺手,說她不會要的,讓唐鏡自己留着。唐鏡不肯收回,寧夏收着這蛇玉,也覺得燙手,於是就逼唐鏡說,他要是不要,她就送人了。唐鏡一副完全不以爲意的樣子說,隨她。當寧夏真的想將蛇玉轉送給阿阮和蚱蜢的時候,那兩個人一副打死了都不會要的樣子,說什麼寶石都用來做首飾的,都是娘們兒喜歡的東西,他們兩個大老爺們兒的,要這個做什麼?
寧夏順着阿阮的話茬,馬上就說那麼就將這蛇玉送給阮家嫂子,讓她做個首飾戴。阿阮一撥楞腦袋,說可不敢,他要是將這個拿回去給他媳婦,他媳婦一定會認爲他沒做什麼好事,偷盜來的,指定會罵死他的。
寧夏不信,說他不會告訴媳婦兒,那是進山從蛇王這裡得到的?
阿阮腦袋撥楞的跟撥楞鼓似的的,進山找蛇王報仇的事,他可不想讓他媳婦兒知道,要不然還不知道會讓他多少天的搓衣板,睡多少天的地鋪呢。
寧夏轉而又將這蛇玉,送給蚱蜢,蚱蜢則呵呵笑着說,他也不是白幫唐鏡的,唐鏡自然是給了他好處的,既然拿了好處,那麼也就不能再拿這蛇玉了,要不然也忒不是東西了。
唐鏡這時候,拍拍寧夏的肩膀,正色對寧夏說,“你就留着吧,這蛇玉不但是寶石,還有另個用處,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又是如此隱晦的話,寧夏頭真大了,四個人裡,就她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瓜。
寧夏瞪了唐鏡一眼,心裡慪氣的想着,不要真的就是傻子了。她回去就讓金翠坊幫她將這蛇玉製成項鍊去。
阿阮此時見日頭已上三竿,擔心老婆會惦記,說要趕快回家,幾個人又跋山涉水的,回到山村。山村口,唐鏡就和阿阮道別,說不回阿阮家裡了,他們拿着蛇皮呢,怕會驚嚇着阿阮老婆。
阿阮點點頭,但是看了看蚱蜢手裡的那蛇皮後,說讓他們等一下,他就近去了村口的一戶人家,沒多會兒就出來,並且手上多了一個編織袋和一條舊褲子,讓蚱蜢將蛇皮放到編織袋裡,也省的路上嚇到別的人。那條褲子,就讓蚱蜢換上,他的褲子開線了,走路會露出屁股的,十分的有礙觀瞻。之後,唐鏡和阿阮咬了半天耳朵,才說再見。
蚱蜢將蛇皮放進編織袋裡,寧夏也才鬆了一口氣,她一直被那蛇皮嚇着呢,神經繃得緊緊的,這會兒看不到那蛇皮了,還是能感覺到那股恐怖的蛇腥味,躲得蚱蜢都遠的不能再遠了。那蚱蜢還不知道情況,看到寧夏走到後面,還好心的等等她,豈知他越等,寧夏越不敢走,直到唐鏡提醒了蚱蜢,他才呵呵笑着明白了原因,說女孩子膽小那是正常的,只是像寧夏這麼膽小的,還是第一次見,虧他之前還以爲寧夏膽子還挺大的,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敢踢他,那時候的她好凶,跟個母夜叉似的。
寧夏狠狠的白了蚱蜢一眼,沒好氣的說,蚱蜢你該配副眼鏡去了,眼睛瞎的不得了。蚱蜢沒聽出來寧夏這是在暗裡罵他呢,還叨叨着說他不瞎啊,眼睛賊好使呢。讓寧夏無語死了,說她還不如去和牛一起彈琴呢,笑得唐鏡肚子都疼了。
三個人就這樣邊走邊聊的順着山路走着。寧夏一宿沒睡,這會兒腿累的跟灌了鉛似的,開始嘟囔說,他們就這樣走着離開這裡,回廣州嗎?這樣的話,到廣州的時候,她都累死了。唐鏡說,這裡到廣州的公車一天也沒幾趟,他們要是在原地等着,還不如這樣邊走邊等,這樣多走一段路,上車的時候,還能少算幾塊錢的路費呢,因爲跑郊區的公車,都是按路程距離算車票的。
唐鏡的話一出口,寧夏就差點氣得將唐鏡一腳踢到山溝裡去,這會兒塊兒八毛兒的,他又知道節省去了,當初他讓她盤下翠玉軒的時候,怎麼沒好好計算呢,讓她白虧了幾千萬,這缺德鬼,跟那隻下山的猴子似的,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就在寧夏嘟嘟囔囔的,心裡飆火的時候,不知道打哪兒鑽出一條大黑狗,估計是嗅到蛇皮的腥味了,跑他們身後,追着蚱蜢拎着編織袋,使勁兒的嗅着。
蚱蜢喜歡狗,也沒攆開它,還說要是這條狗能跟着他們回城,他就養了它。
唐鏡則指着那黑狗對寧夏,笑着說,“要不然你就騎這條狗吧,反正你輕的跟屁似的,這條狗一定能馱動你。”
寧夏直接就踹了唐鏡一腳,跟這樣不要臉的人費唾沫是沒用的,暴力更有效。
蚱蜢在一邊還死腦筋的詫異,說,“咋能騎狗呢?再輕的人,也比狗沉啊,這狗指定馱不動的。”
寧夏使勁兒的翻翻白眼,她反正是徹底對蚱蜢服的五體投地了。
而這時候,那條黑狗越發的對那裝着蛇皮的編織袋感興趣了,張着嘴不停的對着那編織袋咬着,任蚱蜢將編織袋拿高了也沒用,直到將蚱蜢逼急了,撿了路邊的石頭嚇唬着那黑狗,它才怕了似的,往回跑了幾步,但是寧夏他們又往前走一段路,回頭一看,那條黑狗還是又跟上來了。
蚱蜢氣的破口大罵,說那黑狗找抽了,這麼死跟着他們。
寧夏害怕那條黑狗,直往唐鏡身邊躲,讓蚱蜢不要拿石頭扔那條狗了,誰知道這是不是野狗,要是將它逼急了,再咬人,那可就麻煩了,會得狂犬病的。
蚱蜢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從爬到山坡上去折了一根樹枝,然後對着那條黑狗死抽着,那黑狗被抽得怕了,嗷嗷叫着,逃了。
寧夏看着那狗跑遠了,才長吁一口氣,她這會兒腿累的都麻木了,感覺都不像自己的腿了,就在路邊一屁股坐下去,也不管什麼髒不髒的了,慪火的說,她不走了,半步也不走了,累死她了。
唐鏡看看寧夏真是累的夠嗆了,纔對蚱蜢說,歇會兒吧。
蚱蜢趕緊的湊近寧夏,想要挨着寧夏坐下來,寧夏看到蚱蜢過來,嚇得尖叫,讓他離她遠點,她可受不了那蛇皮的腥味。
蚱蜢一看寧夏都嚇得躲着他,氣呼呼的將裝着蛇皮的編織袋扔到唐鏡腳下,說,“胖子,你自個兒拿着吧。又不是我要這東西,該你的還是欠你的,幹嘛我拿着?”說完又罵罵咧咧的一陣牢騷。
唐鏡明顯的也不想拿那編織袋,也嫌棄那股濃重的腥臭味,一腳將編織袋從腳邊踢開一段距離,心裡想着,先安心的歇會兒再說,等會兒他還是有辦法讓蚱蜢乖乖的拿着那袋子。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他們誰都沒發現那隻一直跟着他們的大黑狗,又悄悄的接近他們,趁着唐鏡不注意,就將那個編織袋給叼走了。唐鏡發現的時候,再罵娘也沒有用了,那黑狗叼着編織袋就跑,唐鏡追着過去,手裡還撿着石頭投那條黑狗,他這會兒多半是急的腦袋發熱,沒理智了,這拿着石頭投那條狗,不是逼着那黑狗跑的更有動力嗎?
蚱蜢一見那黑狗將蛇皮給叼走了,也急了,跟着唐鏡就去死追那條黑狗去了。寧夏一陣唏噓,都一宿沒睡,爬山涉水的那麼折騰,可是這兩個男人的體力真是極好的,這會兒都還有力氣追狗呢?就她累的這慘勁兒的,別說那狗叼走的是蛇皮,就是金磚,她也沒動力去追了,真跑不動了。
唐鏡跑出一段距離後,又折身回來,不放心的叮囑寧夏,就在原地等着,他們必須將蛇皮追回來,費了那麼大的勁兒,就是爲了那蛇皮的。讓寧夏千萬不要亂走,還要注意着點人,要是看到有人來了,就往山坡上躲着去,說怕有人見到寧夏這個花姑娘,會生了什麼壞心眼。
寧夏聽着唐鏡說那蛇皮那麼重要,就催着唐鏡趕緊去追吧,別囉嗦了,她都多大的人了,好沒保護自己的常識嗎?再不追,那狗跑遠了,想追都追不上了。
唐鏡這才放心的,再去追那隻狗。
寧夏望望彎曲的山路,本來唐鏡不提醒她的話,她還沒覺得怎麼着,被唐鏡一提醒,心裡就警惕起來,不敢在路邊坐着了,人往山坡上爬去,覺得坐高一點,那樣過路人的視線也就觸及不到她,那樣子纔是最安全的。並且她的視線也可以是很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