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豆兒安安靜靜跪在大堂之上,等着巡撫大人的到來。這時候,衙門外已經漸漸圍起了人羣,鄉親們在門外竊竊私語。
沒過多久,巡撫大人便到來了。
人羣裡的私語聲更響了一些。苗豆兒微微擡頭看了一眼,卻見那巡撫大人穿着一身官服,眼睛不大,但很聚光。兩撇小鬍子掛在脣上,顯得嘴脣特別的厚大。
只見巡撫大人板着臉,走上堂來,先與對他行禮的縣令回了個半禮,而後端端正正坐在了堂上正位。
待到巡撫大人坐下來之後,胡縣令纔在正位側面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堂下何人?”
苗豆兒聽到巡撫大人說話,而後規規矩矩地一跪:“民女苗豆兒,拜見巡撫大人,縣令大人。”
那巡撫摸了摸小鬍子,開口問道:“你便是苗豆兒?得翠樓的老闆娘?”
“正是民女。”
巡撫冷冷一哼:“還未去抓你,你倒是自覺,自己跑來了。本府知道,案發當時,你這老闆娘並不在店中,所以按照律法,這案子原本也沒你什麼事。犯案人乃是當時在廚房的肖姓廚娘,與你那婢女小餃子。她倆按律要重責,你那得翠樓,也得關門大吉。”
苗豆兒聽言,又是一跪:“大人,請聽民女一言。那得翠樓,乃是民女一人承辦,若是店中出了任何問題,也應該由民女一人承擔。當日在廚房中的廚娘等人,只是民女所僱,並不能爲此承擔責任。”
那巡撫一聽,卻是斜了斜眉毛:“哦?我倒是沒見過,往自個兒身上攬事的人,你苗豆兒倒是讓本府看了眼。既然你如此自覺,那本府便將你同那廚娘一同發落!”
那巡撫說罷,便驚堂木一敲,高聲喊出:“來人,將堂下下跪之人收押!”
正當衆衙役應聲而動之時,安期鶴眉頭一皺,險些要穿過人羣站了出來。
沒等衆人碰到她,苗豆兒卻又高聲說話了。
“大人且慢!”
“你還有何話要說?”
苗豆兒不卑不亢,擡起頭來,直視那巡撫大人的雙眼,開口說道:“既然責任都在民女一人身上,那麼民女也請大人按律辦事。只有人證物證俱在之時,民女才能服罪畫押!”
那巡撫鼻子一哼:“人證物證?此時已經過了兩個多月,如今物證早已不在,你要人證?好!”
那巡撫又是敲了一下驚堂木:“來人,將當日與那死者吳永福一同到得翠樓吃飯的三人,帶上堂來!”
過了不多時,便有三人被帶上了堂。
這三個人一上來,看起來就是猥瑣得很的模樣。好似是平日裡偷雞摸狗的事情做多了,所以來了這衙門裡,看起來很是有些畏畏縮縮,不敢擡頭看人的樣子。
巡撫大人見人已經被帶了上來,驚堂木一拍:“下跪三人,可是本案死者吳永福的友人?”
那三人被這驚堂木唬得一跳,而後整個人撲在地上,一邊跪着,一邊回答道:“回……回稟大老爺……我……我等三人……正是吳永福的好友。”
“那當日,吳永福死時,可是你三人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