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夫人手裡握着心兒肉肉的小爪子玩着,一邊笑眯眯地與苗豆兒說話:“潤,水曰潤下,溫潤而澤。正是從水之意,巧了補了心兒的五行呢。”
苗豆兒心中安定下來,臉上笑得輕鬆自然:“既然母親也覺着合適,那心兒大名就這麼定下來吧。等相公回來,我便與他說,他明日上朝便將名字告訴聖上,方便咱們心兒加爵呢。”
聽苗豆兒這麼說着,淑夫人卻又擔憂了起來:“心兒小小年紀,便要承着這麼重的爵位,總覺着怕會折了心兒的福氣……”
苗豆兒趕緊安慰淑夫人:“娘您這是哪裡的話,心兒出生在安期王府,生來便是流着安期氏高貴血液,不過是個爵位,哪裡就能折了他的福氣呢。”
她話說着,而後聲音輕輕一頓,話題一轉:“只是,好在上回將話說清楚了,不然京中的人都以爲咱心兒是筱蘭芷的孩子,這對心兒的影響就大了。”
淑夫人一聽這話,便也隱去了笑容,微微一嘆:“是啊,進宮之前,我竟從來未聽過這等流言,還是當時你一說,我才知曉這流言竟在京中流傳地這麼廣。好在咱們真金不怕火煉,滴血驗親做不了假,只要將話說清楚了,也對心兒成不了影響。”淑夫人說着,轉而又疑惑了起來:“只是,這流言又是從何處傳出的呢?”
苗豆兒一聽,便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說道:“有些話,因着之前我沒什麼證據,所以也不好說到娘這裡來讓娘憂心。當時筱蘭芷曾經在我懷孕時,時不時送安胎藥過來,只是我之前受了不少的算計,實在是有些怕了,所以便偷偷讓小餃子將藥給倒在了院子裡,沒有去喝。後來滿月宴時,一向安分守己,又懂事乖順的筱蘭芷,居然就那麼不合時宜地出現在衆人面前,還落了淚,我便心生疑惑了。剛開始還想着,會不會是蘭芷姑娘想到了自己失去的孩子,所以見到心兒便難過,這才落淚,誰知……”
苗豆兒頓了頓,擡眼看了淑夫人一眼:“誰知等開了春,我一瞧景和園的院子裡,之前倒下筱蘭芷送來的安胎藥的那片土地上,竟是長不出草來,心中一怕,便挖了些那地方的土,請人送到張大夫那裡去查了查。”
“哦?竟有這事?那查出什麼來了沒有?”
淑夫人一聽,頓時大驚失色,趕緊開口追問。
“誰知張大夫卻送來信說,那土裡果然帶着毒……”
淑夫人驚地身子微微後傾,一隻手捂住了胸口,訝異地說不出話來。
被淑夫人抱在懷裡的心兒,好似看出了淑夫人心情變化,而後將小肉手伸出來,咿咿呀呀地去拍了拍淑夫人的胸口,好似在安慰她。
“天啊,好在豆兒機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淑夫人手臂緊了緊,將心兒抱着懷裡,好似要從他身上找一些安慰:“那筱蘭芷竟如此歹毒!咱們府上不過好心,看她可憐,便留她下來,誰知她竟包藏禍心,企圖害你!不成,留她在府上實在太過危險,豆兒你去將她趕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