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網恢恢!”季釐說罷,百丈高空,一面大網鋪天蓋地便從天而降,網之大,足可以覆蓋這整個倚天蘇門島。
“海神咆哮!”水徵飛確實像是傾盡全力的召喚着,倚天蘇門島四面的海水瞬間沸騰着就咆哮着而來。看似頃刻間,整個倚天蘇門就將永遠被深埋海底。
“光之子!”倍樹兩手結印,指尖掛着一滴赤血指向紅日。紅日瞬間由紅轉暗,一束細光從它的中心直射而來。
“羅漢怒目!”隨着他的話音落定,閉目的羅漢竟然緩緩睜開了雙眼。但雙眼中除了散發着刺眼的白光外,其它的什麼也看不到。他也只是用這雙眼睛盯向了祝燾。
感受着周身來自四面八方的力量,祝燾兩手再次合十,盤膝而坐。
“今日,我已不做活的打算,所以,你們又豈能全身而退!”祝燾說罷,將合十的雙手交叉放於胸前,口中念道:“天地熔爐!”
“天地熔爐!”隨着這四字而出,整個倚天蘇門的地面立刻生出一個巨大的太極。
太極黑白分明,像是被海風輕輕一吹便轉動起來。
隨着地面這個巨大的太極旋轉起來,蒼穹之上,並肩而立的日月竟然遙相呼應着也旋轉起來。
日月天地,頃刻間,彷彿世間萬物都被籠罩在這黑白之中。
在這陰陽交替中,剛剛那些咆哮的力量瞬間就被化爲烏有。
不僅力量被這股強大的天地之力吸收,就連站於祝燾面前四人的身形也開始扭曲起來。
看着已經徘徊在虛實之間的四人,布氏豹立刻打算朝祝燾而去,但還未動身就被丹公子攔了下來。
“祝燾這老頭不愧是火神後裔。”丹公說罷就將摺扇收起。
“傳聞手持天翅,可劈日月,今日剛好讓我一試!”話音落定,丹公子手持一柄銀色細劍,一步登天,就朝天空之上並肩的日月劈去。
看到丹公子手中之劍,祝燾心中不由一驚。
“世間僅有的三件上古法器!代表天的混沌普,代表地的七生爐,代表人的天翅劍。”說罷,前所未有的力不從心充斥在祝燾眉間。
祝燾是萬萬沒想到上古法器天翅劍會出現在丹公子的手中。
看着被天翅劍一劍劈開的日月,祝燾從內心已經接受了現實。
海外異國身處世外,本想安穩在歲月中,可曾想在漫漫時間長河中,總是有無數人想將它拉向滅亡。
最初的異國到底有多少個已經無人知曉,但流傳至此,僅存的這三十六國是祝燾想傾其一生保護的。
但往往總是事與願違。
“如果還能召喚火神真身就好了。”有些失落的祝燾,突然看向了遠處的蘇童與行歌。
蘇童早就被眼前的戰鬥擾亂了心智,但行歌的眼神卻仍十分堅定。
雖然不知道蘇童是從哪裡帶來的小孩,但是不難看出他們關係倒是十分親密。
“小姑娘,丹公子等人作惡多端,擾亂人間秩序,是山海大陸最大的隱患之一。他們平時行事隱秘,以往很難找到相關信息,今日的一切我都封印在這裡,你好好保管,日後轉交給一個叫白玉之人。”行歌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了祝燾的聲音。
隨後,一絲細細若有若無的紅色火焰便落入她的手中。
對於這個她一無所知的人,這份託付對她來講着實有些沉重了。
“上可斬日月,下能定乾坤,七生爐!”隨着天空的太極消散,一鼎七彩流光的三足爐忽然從地面升起。
“呵,七生爐。”面對七生爐,祝燾顯然已經沒有了剛纔的震驚。或許丹公子就算再把混沌普拿出來,在他心裡也不過而而。
隨着七生爐的不斷變大,爐內精光四射,像是某種強大的吸引力,地面的黑白太極扭轉間就朝爐內游去。
“降臨吧.火神真身!”
看着已經脫離危險的四人,祝燾身上不知何時突然生出許多奇異的紋路。周身頓時散發出強烈的氣焰,修長的紅髮隨風律動,雙手之間火焰四射!
“嘣!嘣!”
猶如火山迸發,伴隨着炙熱的烈焰,地面之下突然冒出兩隻巨大的紅色手臂,一隻握在遠處那個持戟的老者腰間,一隻握着祝燾跟前季釐的雙腿。
看到這雙從地下伸出的火神真神手臂,丹公子的臉上第一次失去了風輕雲淡。
“找死!”氣急敗壞的丹公子手持天翅劍,朝着祝燾的頭顱就是一掃而過。
祝燾在最後時刻,嘴角微揚,像是終於回到了從前那個無畏一切的自己。
丹公子手起刀落,祝燾已經身首異處。
但隨着祝燾一同永遠離開這個世界的,還有持戟老者與靈族季釐。火神真身的手臂一旦將其鎖死,即使是看似無所不能的丹公子也再無回天之力。
兩人頃刻間,便在衆人的注視中被手臂扯入地下。
看着七人衆裡最強的兩個輔助就這麼死於自己眼前,丹公子的氣憤可想而知。七人衆,畢竟是他這麼多年來,花了無數心血纔打造出來的,想不到第一次出世,就折損兩名關鍵角色。
“好在咱們已經找到了這裡,他們兩個的死還是很有價值的。”丹公子調整片刻,對着其餘人道。
“倍樹、破空、徵飛,老豹,這裡應該有十三座山,我要你們儘快將所有人都給我帶來,一個也不能漏掉。”說罷,丹公子便折身朝破日槎而去。
看着身首異處的祝師,蘇童時哭時笑,嘴裡也不知道一直在嚷嚷着什麼。哭鬧過後就開始在倚天蘇門上肆意奔跑着……1
看着已經神志不清的蘇童,行歌強忍淚水開始收拾着祝燾的屍首。對於他們二人,已經沒有人在意了。
十天之後。
倚天蘇門之上屍體堆積如山。
每天被帶到這裡的人,蘇童大多不認識,但有些是在儺人節有過一面之緣的。期初人們只是一個個被帶入破日槎,有些沒有出來,有些出來後也是精神萎靡,除了他們自己沒人知道在破日槎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童的精神時而正常時而迷糊,行歌則一直緊隨左右照看着他。直到一天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人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