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聲曉一愣,回過神來對着大碗吼道:“最後問你,做不做交易,我答應你任何事情,立馬拉他上來!”
大碗卻仍是笑笑,“你們生離死別完了?真的完了?還我可要動手了……啊,什麼東西!”還沒說完腳下一重,竟生生被拖了下去。
“我愛你,我愛你們。”與其被主宰,倒不如換個主宰方式。
大碗的喊叫聲在懸崖下、峭壁間越來越遠,整座山開始吹氣一股詭異的風,靜謐的不正常。
“發……發生了什麼?”聶聲曉在呆愣幾秒後動了動身子,卻發現已經沒了任何知覺。
金貝娜的眼淚直直地鑽進她的脖子裡,燙傷了她的肌膚,也灼燒了她的心,“我問你發生了什麼!”聶聲曉突然捏着她的脖子,“你放開我,我要把景緻拉上來。”
“1號機請注意,請迅速直飛下壓,檢查營救總裁的可能。”後面那個保鏢反應過來,迅速聯繫直升機。
“你開玩笑吧?”聶聲曉突然站起來看着這個保鏢,“你一定是在開玩笑……拉着我幹什麼?你現在應該做的是把景緻拉上來,他真的撐不住了!我告訴你們他要是……”
“夫人你鎮靜點,總裁跳下去了,他不在了!”金貝娜突然衝聶聲曉吼了出來。
聶聲曉突然癱軟在地上,宛如一具沒有靈魂的身體,只有不停地給自己營造幻覺才能存在,可是金貝娜這一吼。
她雙眼一閉,再也沒了擔驚受怕的力氣。
“通知2號機過來,讓所有人集合。”
“給嚴老先生直通電話,我們需要搜尋力量。”
“這邊的情況暫時封鎖,不要讓任何人泄露出去。”
……
聶聲曉聽到了他們在耳邊不停地說話,她也察覺到了慌亂和混亂,這儼然大戰結束,消失的是與敵人同歸於盡的英雄。
“景緻。”她看到景緻朝着自己走過來,帶着一絲無奈的笑。
“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他溫柔地伸手給他拭眼淚,
然後伸到一半卻停住了。
“你回來了。”聶聲曉臉上狂喜,伸手便要抱他,然後一次撲空,兩次撲空……她累的跪在地上,盯緊他,“嚴景緻,你玩的第一次失蹤,讓我們分開七年,這一次……”她說不下去了,只是看着他不停流眼淚,求他,求他別再玩了。
“這一次,大概是一輩子。”
“夫人,夫人你醒醒!”“夢到了什麼?你還有大家。”
聶聲曉頭痛欲裂地睜開眼睛,入眼的並不是嚴景緻,而且金貝娜的藍眸,她騰地一下起身,卻不怎麼能站住,勉強拉住金貝娜才站起來,“帶我去見他。”
“夫人你差點丟了孩子,要靜養。”身後的金貝娜扯住她。
“靜養?看着他從萬丈深淵上摔下去你讓我怎麼靜的下來!”聶聲曉的情緒再次被吊了起來,然而在下一秒卻強迫自己鎮靜,“他人呢?”但其實聲音的劇烈顫抖早已經暴露出她的極度不穩定情緒。
“不知道。”金貝娜只能如實交代,下面有無米高的荊棘、暗礁、水流和深洞,事實上他們爲了尋找嚴景緻已經丟失了接連兩個人,那就像是個神秘黑洞,會吃人的地方。
探險專家說生還希望爲……0。
可這些不能對聶聲曉說,她只能告訴她,不知道。
這三個字彷彿蘊藏了無數可能,可能活着,可能回來,可能再次撐起辰東的一片天,仍然是那個好好的商業霸主。
可這三個字在悲觀主義者看來同樣恐怖到不像話,聶聲曉感到無邊地寒冷,她抱緊自己,看着自己微隆的小腹,無盡地失望、絕望。
無法忘記他最後的那句話,愛她,愛他們……聶聲曉捂緊自己的耳朵,難道要守着這句話過一輩子嗎?她不想聽,想光光就在後悔當初沒能跟着他一起跳下去。
孤單,侵襲地這麼快。
他說,他想要個女兒,要把她打扮成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保護她,寵她,日後讓她自己選擇自己的愛情。
他說,如果嫋嫋這
臭小子日後走偏了路,他也會跟其他父親一樣打斷他的腿,不,他其實很早就想教訓嫋嫋一頓,他消失的那七年,這臭小子管太多了。
他還說,我跟其他男人有錢男人不同,具體哪裡不同,你必須跟我過一輩子才能發現。
可是,說好的一輩子呢。
病房外,嚴峻盯着裡面的聶聲曉看了足有半小時,她一直保持着同一個動作,就像一個木偶,金貝娜動一下,她換個姿勢,已經活在了自己臆想的世界,外界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有時候第六感是個可怕的東西,聶聲曉擁有了這個東西,整顆心都萬劫不復。
因爲第六感告訴她,他不會回來了,不會再說任何話,讓她記得的那些點點滴滴,也成了永遠的回憶。
“怎麼樣?”嚴峻看着從獅虎山回來的手下,這已經是派去探險的第三批人。
手下搖頭,實話實說,“老爺,三天已過,即使二少爺那時還有呼吸,現在只怕是……”
“滾。”嚴峻發出一個急促又短促的音。
手下訝異地擡頭看他,嚴老爺很少有失控的時候。
“我叫你滾!”嚴峻突然擡腳朝着那人猛地一腳,身體也跟着不濟,劇烈咳嗽之下,他感覺到自己前幾天受的傷口正在一點一點崩裂。
“今天下午,國家正式給嚴景緻先生授予一等軍工獎勵,緬懷其生前英雄事蹟,R市市民公開舉行追悼會,追念懲奸除惡的人民英雄。”
“18日一早,我市領導再次前往醫院看望嚴夫人,無奈醫生指出嚴夫人並無任何身體疾病,常日呆滯無神極有可能患有精神疾病,現已考慮移交市精神病院進行相關診斷治療。”
……
“媽媽,他們在說什麼?”嫋嫋抱着聶聲曉,威脅地盯着前來幫助聶聲曉轉院的醫生,“你們走開,你纔有精神病,不要過來!”
“小朋友,你彆着急,我們沒有惡意的,只是現在你媽媽這樣,我們也是受領導委託,要好好治療逝者家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