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笑着說:“你們抓了人,管吃管住,還要管生孩子?”
石警官嘆了口氣:“不然怎麼辦呢?畢竟是一條命。”
姚東問:“然後再派兩個便衣警察,去照看這孕婦?”
石警官說:“不用派便衣。孕婦的公公婆婆已經來了。有他們照顧孕婦。你們呢,就假扮成他們的親戚,在旁邊照看一下就行了。我都交代好了,不會有馬腳的。”
我不解的問:“爲什麼是我們三個?不應該派警察去嗎?”
石警官笑了笑:“這件事畢竟比較蹊蹺,而且涉及到鬼神,我覺得,還是你們親自出馬比較可靠。”
我擺了擺手:“我的意思是,我們有工資嗎?”
石警官愣了一下,笑着說:“放心吧,肯定有,我現在是一把手,這點權利還是有的。”
我們三個人笑着說:“那就行。”
幾分鐘後,石警官帶着我們見了孕婦的公公婆婆。
這兩個人皮膚黝黑,手指粗糙,顯然是常年看苦活的人。而且看起來老實巴交的。
他們看見警察進來了。馬上站起來,一個勁的說:“給你們添麻煩了,添麻煩了。”
石警官把我們引薦給這兩人了。我們商量了一陣,李老道就暫時假裝孕婦的表舅。而我和姚東就假扮孕婦的表格。潶し言し格醉心章節已上傳
我們在醫院裡面,要號稱陪着這老兩口來了,免得他們被人騙了,至於孕婦的病房。我們能少去就少去,免得露出來馬腳。畢竟石警官沒有和孕婦溝通好。而對方是一個慣偷,就算溝通好了,沒準一轉眼,對方就不認賬了。
在去醫院的路上。我們互相瞭解了一下。
這兩個人都是窮山溝裡面來的。都不認識字。男的叫張大,純粹是父母圖省事,隨口叫的一個名字。
女的叫梨花,也可能是李花。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時間不長,我們到了醫院。隔着病房的玻璃窗,我看見孕婦正躺在牀上吃蘋果。她臉上滿是不屑的表情,看樣子,覺得躺在醫院是理所當然的事,甚至是吃了大虧。對醫生護士也是吆五喝六的,態度很不好。不過沒有人和她一般見識罷了。
這幾天,我們三個人輪着班守在醫院裡面,張大和梨花忙前忙後,每一張化驗單都要由我們過目,所以如果這家醫院真的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們肯定能看出來。
這幾天。我也在默默地數着日子,十天的約定已經過去了,那些餓鬼並沒有再找我的麻煩,看來顏回遵守約定,還給了我自由身。
這天晚上,姚東和道士都去睡覺了,只有我一個人坐在病房外面玩着手機。
忽然,我聽到張大唉聲嘆氣的走過來了。
我奇怪的看着他:“你這是怎麼了?”
張大坐在我身邊,嘟囔着說:“兒子不爭氣啊,給你們添麻煩了。”
我笑了笑:“這有什麼添麻煩的?你放鬆點,別太發愁了。”
張大抱着腦袋說:“兒子不爭氣啊,把人家姑娘也害了。”
我看了一眼病房裡面的孕婦,心想:“還不一定誰害誰呢。也許他們兩個是臭味相投。”
張大嘀咕了一聲:“有了這樣的孩子,其實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呢?還不如死了的好。”
我聽到這句話,心裡一激靈:“該來的,還是來了。”
我拉住他的胳膊。問他:“你怎麼這麼想?”
張大苦笑了一聲:“不這麼想,還怎麼想呢?年輕人,你沒有當過爹,不懂這感覺。我們老兩口,一沒有文化,二沒有本事。好容易有了孩子,指望着他爭口氣,讓我們臉上也風光,他自己也過上好日子。讓兒孫也不用受苦。誰知道,弄成這樣了。”
他拍着大腿說:“哎,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我疑惑的看着他說:“前兩天你不是還沒有事嗎?我看你笑呵呵的,好像挺開心你的,怎麼今天忽然尋死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告訴我,我能幫你。”
張大搖了搖頭:“你幫不了我,你幫我了我。”
然後他低聲說:“每天這麼多錢,哪出的起?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我笑了:“你怕什麼?這都是公家的錢。”
張大說:“那就更對不住大家了。哎,我還是死了的好。”
我盤問了他很久,他始終是那句話,我還是死了的好,始終不肯說,爲什麼態度來了一個急轉彎。
我無可奈何,只能一直跟着他,無論他去哪,都寸步不離,生怕他一個想不開,真的尋死了。
等到半夜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對張大說:“你老婆呢?好像有段時間沒看見她了。”
張大苦笑了一聲:“老婆子嗎?她先去了,我的隨後就到。本來你不拉着我,我早就到了。”
我一聽這話,腦子裡面嗡的一下:“糟了,這一次不是老頭要自殺了,真正要死的是老婆子。”
我掏出手機來,先給姚東打了個電話,然後又給石警官打了個電話。
剩下的事,就是死死地抓着張大的胳膊,讓他坐在醫院的椅子上,那裡也不能去。
十五分鐘後,姚東給我發來短信,只有短短的兩個字:“搞定。”
我鬆了一口氣,知道梨花是被救下來了。
時間不長,有兩個警察來了,對我們說:“跟我們走一趟吧。咱們去派出所問你點事。”
張大似乎已經麻木了,他茫然地站起來:“好,咱們走,咱們走。”
孕婦自有警察安排照顧,倒也沒什麼關係。所以我們放心的回去了。
回到警察局之後,我看見梨花全身水淋淋的,正坐在椅子上。旁邊有女警遞給她乾衣服,讓她換上,她只是低着頭,理也不理。
張大走進來之後,梨花終於擡起頭來,低聲說:“老頭子,我……”
張大忽然伸出手,啪的一聲,打了梨花一個打耳光,怒氣衝衝的說:“你怎麼辦事的?”
梨花擦了擦眼淚:“他們把我拽出來的,我沒有辦法。”
我問姚東:“從河裡撈出來的?”
姚東點了點頭。然後輕聲說:“她的黃紙已經燒過了,剛剛跳河,我們就抓住她了。”
我奇怪的說:“她不是不識字嗎?”
姚東嘆了口氣:“別提了,她雖然不識字,其實聰明得很。這幾天用各種理由,問護士教他寫字。一會學一個,一會學一個。照貓畫虎的,在黃紙上把字寫上了。”
我們把他們夫妻關在了不同的屋子裡面。然後分別審問。
石警官不知道問了多少遍,爲什麼要尋死,他們始終不肯說。到最後,梨花幾乎崩潰了,她哭哭啼啼的說:“你們別問了,我要是說了,孫女就活不成了。小孩子是無辜的啊。你們這是造孽啊。”
我們都心想:“果然和小孩有關係。”
最後石警官開始騙她。對她說:“你丈夫在隔壁已經說了。他說你們家醫藥費湊不?,所以要你死,要省點口糧。如果情況屬實的話,我們打算用殺人罪起訴他。”
石警官這話說的簡直亂七八糟,但是梨花不懂。慌不跌的說:“跟他沒關係,是我自願的,我自己想要自殺的。”
石警官搖了搖頭:“我看不像,哪有人願意自殺的?八成是老頭的主意,對了,他還交代了,你兒媳婦也參與了。到時候,你兒媳婦也不能脫罪。”
梨花哭着說:“他們胡說八道的,跟他們沒有關係,是那個好心的醫生教我的。”
我們一聽這個,眼前頓時一亮,輕聲問:“什麼好心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