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相還是假象?(二)

洛瑤又看到了那個模糊的影子,身邊一片黑暗,遠遠的看到火光中一個熟悉的黑影一直問她:“想清楚了嗎?……你想清楚了嗎?”她想伸手去抓那個影子,但就是怎麼也夠不着,就這樣驚醒了過來,洛瑤感到頭一陣眩暈、昏沉沉的,她擡頭四處看了看,紅色的綾羅紗帳,透着幾個人影。她搖搖晃晃支起身子,外面的人看到後急忙進來,喚到:“洛大人您醒了?您稍事休息,我們馬上去通知公主。”說完便急急退了下去。洛瑤緩緩起身四處走了起來,房間內香味四溢,洛瑤心想,這難道是大公主寢宮?突然頭劇烈疼痛,她回憶了下,自己走向國師以後就一陣暈眩,失去了知覺……後面發生了什麼她全部都不知道。她扶着柱子突然意識到:糟了,他們的計劃失敗了,自己反而落入了國師手中,也不知道辰霄、唐將軍他們如何?她勉強扶着牆想向屋外走去。但是踉踉蹌蹌還沒走到門口,就見大公主進來了,大公主依舊華服錦衣,看到洛瑤就問:“洛大人這是要去哪裡?你的幻術還沒完全消除,身體還很虛弱。來人,快扶洛大人坐下。”說完,身後幾位侍女上前來扶着洛瑤坐下。洛瑤問:“王子殿下呢?”大公主笑起來說:“哈哈,你們兩人還真有趣,一個不停的找你,你又不停的找他。”說着突然湊近洛瑤詭異的笑着說:“洛大人,你還是擔心好自己吧。你的好殿下已經把你交給了我們,我們想怎麼樣都可以?”洛瑤轉過臉生氣的說:“你胡說,辰霄殿下是不會把我交給你們的。他在哪裡?”想了想又接着說“你們到底要我做什麼?”大公主直起身,表情變得冷漠起來說:“需要你啓動上古遺物、改天換命。”“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明白。”洛瑤望着大公主質問到。“哈哈,你不需要明白,只需要按照我們說的做即可。”大公主又變換了臉上的表情,詭異的笑到,“如果不聽,你的朋友、你的唐將軍將全部一起陪葬……”“你在說什麼,不准你們傷害他們。吳大爺的死是不是也是你們乾的……”說着洛瑤發起怒來,用力向大公主伸出左手掐出去,誰知這一掌卻被飛身而來的國師接過,並還給她打倒在地。國師收掌站在公主身前說:“洛大人,我現在還不能殺你,請你也自重。”洛瑤摔倒在地,踉踉蹌蹌繼續爬起來,威脅的說到:“你們只要傷害了他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大公主雙手掩面似笑非笑說到:“噢?那我倒是想見識下,你怎麼個不放過法?你以爲辰霄和我們不一樣嗎?辰家的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所有王室的人都是隻有權力……要不然,你我怎麼會在這裡相見……你仔細想想吧……”說完,國師和大公主轉身出去了。走之前國師吩咐下人到:“好生照顧洛大人,不能讓洛大人外出半步。否則你們一起陪葬。”又轉頭跟洛瑤說:“我在你體內下了幻術,在我沒有解開之前,你無法使用任何武功,也別想着逃出去。安心待着吧,否則,你跑一次,我們就讓你的好朋友、唐將軍陪葬一個人。”說完頭隨着大公主離開了。門也被重重的關上了。洛瑤勉強的扶着椅子,擡起右手用力試了一下,果真一分力都使不出。洛瑤心想,國師真的是深不可測,自己什麼時候中的幻術都不知道,頭一直昏昏沉沉,在夢中醒不過來似的。洛瑤嘆了口氣,她知道國師說的沒錯,以她現在狀況,別說逃出去了,就連出個門都很困難,現在只能任人魚肉,再找機會了。洛瑤轉念一想,既然現在沒辦法逃出去了,就將計就計看看他們到底要幹什麼,再另尋機會。這時,她隱約聽到屋內兩個侍女在紗帳後面小聲的說着唐將軍……她湊近一聽,其中一個侍女小聲說到:“今天不知怎麼了,王子殿下被罰禁閉,唐家被抄家,一天之內突然發生了這麼多嚇人的事……”聽到這兒,洛瑤激動的一把拉開紗帳問到,兩個小侍女被嚇了一跳,連忙跪下。洛瑤激動的問:“你剛纔說什麼?”小侍女嚇得直哆嗦,頭緊緊埋到地上說:“洛大人饒命洛大人饒命。”洛瑤着急了:“快說,你們說唐將軍怎麼了?”小侍女嚇得哆哆嗦嗦得說:“唐將軍、唐將軍今天被梵王革除軍職押入大牢,唐家被抄家流放……”“什麼時候得事?”洛瑤簡直不敢相信。“就,就剛剛午時梵王旨意到將軍府……”侍女說。洛瑤踉蹌了下,扶在牆上,看着眼前得侍女接着問:“還有王子殿下怎麼了?”“回、回稟洛大人,梵王下旨殿下在寢宮面壁思過,不得離開寢宮半步。”洛瑤鎮定了幾分鐘,走回牀邊坐下。兩個小侍女看洛瑤沒有再追究,趕緊退了下去。洛瑤扶在牀邊想,一定是大公主和國師,這次把唐將軍也牽連進去了,這可怎麼辦,我們低估了國師……或者說我們低估這件事背後的真相。

大牢裡,兩位唐將軍退去鎧甲、披頭散髮被關在大牢內,唐麒氣憤得說:“哥,這肯定是國師陷害我們,怎麼辦這下?洛瑤和上古遺物也丟了……”唐安鎮定得盤腿坐下說:“唐麒以後唐家就交給你了。”“哥,都這時候了,你還在胡說啥!”唐安沒理他繼續接着說:“唐家祖訓就是八個字‘宮廷之爭不與謀之,王權之儲不可涉之’,我沒有能做到,愧對父親祖輩的囑託。殿下如果能安全身退,必會想辦法保唐家,到時候,如果我有什麼不測,唐家就交給你了,今後你一定要謹遵唐家祖訓。”唐麒不解的說:“哥,別說這些,我們一定都會沒事的。”唐安緊逼着唐安說:“快答應我。”看唐安如此堅持,唐麒只有應承到:“好好好。我答應你哥。但是你也要告訴我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麼?”唐安見唐麒答應了以後才放下心來,繼續說:“現在我們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等。”“等什麼?哥,明天我們不會就被送上刑場吧。”唐麒不安的問。“我們牽扯進這事不小,但是也不會這麼快要我們兩去死,畢竟誣陷也要證據確鑿……所以,我們只能等,等殿下聯繫我們……”唐安鎮定的說到。聽完後唐麒坐了下來,嘆了口氣說:“聽說殿下被關禁閉,自身也難保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聯絡到我們……”

傍晚時分,晞兒和吳勝一襲夜行裝,施展輕功到王宮東北角埋伏好,晞兒悄悄爬上東北角一棵高樹,從樹上撒下藥粉,藥粉騰起一股霧隨着風飛進了王宮,只見片刻後,東北角的宮衛都已經進入了夢鄉……吳勝和晞兒就這樣從東北門進入了王宮,直奔辰霄寢宮,到了寢宮門口,發現門口值守的哨兵也已在藥效的作用下進入了夢鄉。他們輕輕推開門進去,看到辰霄在坐榻上運功修養,晞兒輕輕喊了一聲:“殿下,是我和吳勝。殿下……”辰霄聽見動靜,聽到晞兒的聲音,朝門口看來,果不其然看到兩個一襲黑衣的人,晞兒、吳勝摘下蒙面看着辰霄。辰霄驚奇的快步走過去,說到:“你們怎們進來的?王宮這麼多守衛。”晞兒笑了笑說:“這還難不倒我晞兒。”辰霄見到他們兩真的是又驚又喜,晞兒接着說:“殿下,時間不多,我們長話短說,唐安、唐麒將軍今天被梵王以叛逆罪打入大牢,唐家抄家發配西北邊境。”“啊!父王在做什麼,唐家世代忠良,怎可如此對待唐家……都是我沒用。”辰霄震驚之餘自責起來。“殿下先冷靜,當務之急我們得想辦法救出唐將軍和洛瑤。”吳勝說。

“是啊,殿下可知道洛瑤現在在哪裡?”晞兒接着問。

辰霄搖搖頭:“洛瑤是父王要抓的,沒有讓我知道把她關在哪裡,只知道洛瑤暫時沒有危險。他們需要用她在下次滿月時候完成儀式。”

“啊,什麼儀式?梵王爲什麼會牽扯進這件事?這?下次月圓,那不就是15天后?”晞兒着急的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辰霄點點頭,隨後接着說:“還不清楚國師的儀式要做什麼。我明天想辦法和唐將軍聯絡上。我們在儀式之前得把洛瑤救出來。你和吳勝在外在調查下國師這幾年在外培育了很多探子,看能不能有些線索。父王現在對我說的話一句也聽不進去……也不知道能否替唐將軍他們平冤。對了,你們出去聯絡這幾位大臣,把情況和幾位大臣說明,這幾位都是愛國盡忠之仕,他們定會商量出辦法勸阻梵王。”說完辰霄在紙上寫下了幾個大人的名字交給晞兒。晞兒和吳勝收好名錄以後,重新帶上蒙面,和辰霄告別後急急出宮。突然晞兒又折返回來,遞給是辰霄一個袖珍的荷包,對辰霄說:“殿下,這裡面是我特製的迷藥,給您,以防萬一。“說完又匆匆離開了。兩人走後,辰霄獨自坐在房間裡,他沒想到梵王居然會因此重罰唐家……唐家世代忠臣良將,居然能這樣對待他們。到底父王是個什麼樣的人……父王到底想要做什麼?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王權嗎?這樣的王權我寧願不要……就這樣想着,辰霄陷入了深深的夜色中,總覺得有什麼黑暗的東西一直壓着他透不過氣,但是總是在這個時候他的眼前總能出現洛瑤微笑的臉龐,每一句話每一個樣子都那麼清晰,三年前花海中洛瑤閃閃發亮的眼神,就像黑夜中的一點點光,給辰霄指明方向。那麼有力而又溫暖……辰霄緊緊握了握手,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洛瑤有事,即使是賠上自己。

第二天一早,由左丞相帶文武百官上議事殿外跪拜,爲唐將軍請冤。而在辰霄寢宮內,辰霄走到門口吩咐士兵,請國師到寢宮一談,士兵按照辰霄的吩咐向國師傳話。國師聽聞後,到辰霄寢宮見了辰霄。一進屋沒有行禮就開口到:“殿下想見微臣,有何吩咐?”辰霄說到:“洛瑤是否平安,我需要知道洛瑤在哪裡,要見她一面確保她還平安,另聽聞唐將軍已入大牢,我需要進大牢看一眼唐將軍。”“殿下,您現在還在禁足期間,怎麼去大牢?又怎見洛瑤?”國師冷漠的說到。“如果國師同意,一定有辦法可以見到,你說呢國師?”辰霄沒有退縮接着說,“我雖然禁足在寢宮,但你們想就此把持朝政也不是簡單的事,畢竟朝堂上還有文武百官,如果你們答應我的要求,我便在此立誓,如果他日大公主登上大典,百官不會阻撓,我亦不會反對。只要能保唐將軍和洛瑤安全。”

“哈哈,王子殿下,您現在還這麼天真,殿下真覺得公主會在意那區區百官?看來是時候讓您接受一點真相了。一會我會向梵王請示,讓殿下到大牢去見唐將軍最後一面。但是洛瑤……就恕臣無法辦到。”說完,國師轉身離開了寢宮。

辰霄心裡一驚,國師這最後一面,是指唐將軍嗎?我得儘快到大牢見到唐將軍。果不其然半響以後,士兵來傳,辰霄可到大牢探望唐將軍。辰霄立即隨士兵來到大牢,辰霄一眼就看到在大牢裡的唐安唐麒,快步走了過去,唐將軍兩看到辰霄也吃了一驚,連忙行禮。辰霄等到獄卒打開牢房門後,徑直衝進去扶起了兩位:“不用多禮,兩位將軍受苦了。”唐安先開口:“殿下,這是我不顧家訓有錯在先,梵王懲罰無話可說,但要說我們賣國通敵,則對我們是莫大的侮辱。請殿下一定要還唐家清白,唐家世代爲王室效力盡忠,不能有這樣的污名啊。錯在我一人,不能連累家人。”辰霄握了握唐安的手說到:“唐將軍,我明白,我辰霄立誓一定不會忘記還唐家清白。”唐安聽到辰霄的承諾鬆了一口氣接着說:“殿下,這件事情牽扯的真相涉及王室秘密,你要護自己周全。”說着,唐安悄悄從頭髮上取下一角羊皮,遞給辰霄。辰霄打開一看,是鑄劍所的位置,辰霄驚奇的看着唐安。唐安接着說:“殿下一定得去鑄劍所,裡面一定有塵封多年得秘密。本來臣應該和殿下一起去的,但是看來現在臣無法陪殿下一同前往。”辰霄心裡一顫,微微的說:“唐將軍你對我的恩情,我無以爲報。我……”唐安笑了笑,說:“殿下不必介懷,護你周全本是我答應別人的事情,但是我做的不好,是我愧對摯友……”辰霄聽聞後睜大了雙眼看着唐安,問到:“唐將軍,是誰讓你護我周全?”“我答應過那個人,不能告訴你。”唐安說到。辰霄追問到:“唐將軍你告訴我是誰?”唐安依舊堅定的搖了搖頭,告訴辰霄:“殿下,是誰不重要。快出去吧,時間拖長了恐生變化,洛瑤還在國師手裡。”辰霄本想繼續探究,但是唐安的話提醒了他。是的,現在洛瑤還在大公主和國師手上,先當務之急是儘快的找到她或者解救她的辦法。辰霄只能起身謝過唐安後,返回寢宮。辰霄走後,唐麒默默嘆了口氣問到:“哥,你還沒忘記那個女人啊?”唐安沒有說話。

回到寢宮後,辰霄拿出唐安給他的地圖仔細研究,按照唐安裁剪的這部分關鍵位置來看,鑄劍所原來就在鏡湖湖底。這是辰霄沒有想到的,原來一開始國師就沒有想和我們交換,只是把鑄劍所的地址作爲誘餌,讓我們帶洛瑤出現,他好有機會擄走洛瑤。所以,即使他知道我們就在鑄劍所旁邊,也絲毫不擔心。國師,果真深不可測……是我們低估他了。只是沒想到地圖上不僅標註了鑄劍所位置,還標註了入口位置就在湖的北邊。看來國師是有意要讓我找到鑄劍所……到底他的目的又是爲何呢?看來這個鑄劍所會解開很多疑問,必須要先去一趟鑄劍所。

朝堂上文武百官長跪不起,聯名上書希望梵王重新徹查,還唐家清白。而梵王就像不知道這件事一樣避而不見。朝堂上一片混亂,朝政由大公主、國師一手把持,百官怨聲再到。幾位大臣求見辰霄王子也被國師和大公主拒之門外。辰霄對於朝堂的情況已經預料到,但是他現在也無能爲力,父王對他不聞不問,取了他的所有權利,現而今他只能先去鑄劍所尋找答案。辰霄計劃好晚上用晞兒給的迷藥迷暈門口守衛,獨自前往地圖所示的鑄劍所位置。

洛瑤在大公主寢宮很焦急,她很擔心唐將軍現在的處境,她伺機想打暈一名侍女,喬裝出去。正在她準備動手的時候,大公主突然走了進來。大公主看了一眼洛瑤,微微笑了一笑說:“洛大人這是要做什麼?不如我們坐着聊聊如何?”洛瑤收拾了下衣角,應着大公主的話坐了下來。這時,大公主叫剛纔門口那侍女,就是洛瑤剛想把她打暈的侍女,走進跟前跪下。大公主問話:“今年多大?幾歲進的宮?”侍女俯身不敢擡頭回到:“今年16,10歲進的宮。”說完,大公主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說:“你往前靠一點。”侍女小心翼翼按照公主說的話往前挪動,公主看了看侍女,微笑着說:“來人,把她拖下去,大板伺候,直到打死爲止。”

“啊,公主饒命,公主饒命……”侍女一路哭喊着被拖了下去。洛瑤被眼前快速發生的一幕驚呆了,在大公主美豔的外表下,盡然如此狠毒。洛瑤呼了一聲:“住手,大公主您爲什麼要責罰她?”大公主看着洛瑤說:“洛大人,她是因爲你而死的……你每想逃走一次,她們就死一個人……直到你不想逃走爲止。哦,當然了,還有你親愛的朋友們晞兒?吳勝?哈哈哈……”大公主笑着,笑聲如此的恐怖驚人。“這裡的人殺完了,我們就去殺他們好嘛?”公主一臉笑容的問洛瑤。洛瑤第一次深深的感受到面前這個女人的狠毒,難怪辰霄如此擔憂大公主和國師會對自己做什麼。洛瑤憤怒的拍桌子說:“你快放了那侍女。”公主轉過臉忽然臉上失去了笑容,冷漠的望着她說:“你想做什麼?難不成洛將軍想要殺了本宮?以你現在的身子,握杯茶都嫌吃力吧。”

“你……”洛瑤氣憤得說不出話,可是她心裡明白,大公主說的沒錯,她已是砧板上的魚,自身難保。一會屋外傳來慘叫聲,聲聲聽的人心裡一揪。洛瑤頓了頓冷靜的說:“大公主,你放了那侍女,我不會再想逃跑。要不然,我現在就在這裡咬舌自盡。”大公主笑了笑,對外吩咐到:“行了,饒了那小侍女,發配到勞工所。”說完外面傳來“是”,慘叫聲也停止了。大公主轉身說:“洛大人竟然爲了一個區區小侍女要捨棄自己的命。你的命可是非常珍貴的……”“何談珍貴,何談不珍貴?誰能評價?”洛瑤質問公主。“你對他人殘忍惡毒又可曾想過自己的命到底是不是比別人珍貴?”大公主看着洛瑤緩緩的說:“洛大人,坐下飲口茶吧。雖然我們註定是各自立場,但是我們卻總有着相似的悲劇,你我的命運似乎都是被上天給制定好的無法選擇,但我們卻又都想對抗下,看這命運是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洛瑤緩了緩情緒,坐了下來想了想說:“恕臣不明白大公主的意思。”大公主接着說:“說我殘暴,辰家的每一個人誰不是這樣?”大公主反問洛瑤。

洛瑤看着公主堅定的說:“至少我認識的辰霄殿下就不是這樣。”大公主笑了笑繼續說到:“辰家世代爲王族,每一個後人都在爲了王權爾虞我詐、至親相殘、殘害無辜。每個人都自私的只想踩在別人的背上,鞏固自己的權力。我這樣,梵王這樣,你覺得辰霄又真的如你所想嗎?有時候,人們只想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而真相往往都是另一個面。”洛瑤沒有聽大公主多言,辰霄怎麼可能會是她口中所說的那種人呢,她現在只希望能儘快逃出去。大公主接着說:“你遲早會相信我說的。本宮總歸是好奇,想來多見你幾面。這麼俊美的臉龐,爲什麼一定要掩藏在鎧甲下假扮男人呢?”洛瑤轉過頭沒有接大公主的問話。“罷了,今天本宮也說的夠多了,你早些休息吧。”說完,大公主便拂袖離去。

洛瑤看着大公主離開的背影,深深嘆了一口氣,不禁的內心開始對辰霄多了一份憐惜,洛瑤從小生活在無憂無慮、幸福開心的環境裡,而辰霄是在怎樣一個環境中長大呢?父親的冷漠、親人的疏遠、朋友的爾虞我詐……她不敢幫辰霄想象,只是這刻她忽然明白了,辰霄眼神中的悲涼爲何而來。還有一段時間到月圓,不知道到時候等着她的又會是什麼,現在上古遺物已經在國師手中,上古遺物應該是傳送某種裝置的一部分,他們打算用它和自己做什麼呢?洛瑤心想,要是晞兒在這裡就好了,也許能幫她解開國師下的幻術,否則她就只能在這裡任人魚肉。“對。”洛瑤突然想起來,走之前晞兒給過她一瓶可以假死的藥,也許可以派上用場,但現在大公主和國師的陰謀還沒有浮出水面,如果要救唐將軍只有揭穿公主和國師的陰謀也許纔有一線機會,所以現在還不能着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退出房門外一轉身,公主就看到國師。公主問:“你早就等候在這兒了嗎?”國師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到:“公主殿下爲何會對洛瑤感興趣,還和她說了這麼多話?還爲了她放了那個侍女?”大公主聽到國師的詢問後,沒有回答也沒有停步,而是越過國師繼續向前走去,沒有回頭的幽幽說到:“星,你什麼時候也變成問題這麼多的人了?我只是好奇,這個和我們一樣悲劇的人,是什麼樣的……”國師轉身跟着公主繼續說到:“今晚要不要讓她去鑄劍所呢?”。兩人一前一後走着,公主說:“你的意思是今晚辰霄一定會去鑄劍所?既然這樣,就帶洛瑤去吧,就讓她看到我們想讓她看到的……”

夜將深,辰霄把晞兒給他的迷藥,輕輕透過門縫撒到門外,不一會門口的兩個守衛就死沉沉的睡了過去。辰霄已一身夜行衣,帶着地圖,悄悄運上輕功溜出宮外,朝鏡湖飛去。到了地圖所指示的入口位置,辰霄四處尋找,但一眼望過去就是尋常的湖邊景色,沒有什麼特別。辰霄仔細的尋找着,忽然辰霄感覺腳底踩的位置有塊地方較爲鬆軟和旁邊的土地感覺完全不一樣,他低下身子壓了壓地面,用手一抓,忽然就擡起了一塊草坪,草坪果真是覆蓋上去的假象,而擡起草坪以後看到下面有個凹槽,上面有個按鈕刻着紋章。辰霄心想,應該就是這個了,於是運功啓動裝置,果真紋章一亮以後,看到前面湖面裂開一個口子,出現一條地下隧道樓梯,像藏書閣那時候一樣的。辰霄沒有多想立馬從隧道走了進去,下了幾步樓梯以後,是一條深邃的隧道,辰霄快步通過隧道,果真進入了一個曠闊的空間,裡面還殘留着各種石制雕像和門框的殘缺遺留,往裡走看到一個很大的雕像但已經損毀了一半,只看到半身握着一把劍立在中間,繞過雕像後,就是鑄劍所的鑄劍場地,這裡有一個已經殘缺的熔爐、鍛造臺、還有製造各種工具的磨具都還放在邊上……可以想象出來,當初這裡是一片熱氣騰騰的景象。再往前走有個高臺,上面有面破了的鏡子,裡面的鏡片已經沒有了,但是碎片也沒有散落在地,不知道去了哪裡,而高臺對面就是一面巨大的石牆,其餘便什麼也沒有了……辰霄再次查看,發現在鍛造臺上角落縫隙裡塞着什麼東西,打開一看。這不是之前在藏書閣密室找到的書上少了的那一頁嗎?辰霄仔細讀着,面色越來越凝重上面寫着:各代梵王劍不可用普通兵器方法鍛造,只能用孕育之法,此法需要由王室宗親之人用肉身孕育,每朝王室只可有兩位宗親,或男或女,或親或表。而下一代王儲由靈鏡按照天神意志選定,另一位同齡宗親則必定成爲梵王劍孕育者,於劍成形之日育劍者肉身祭奠於劍身,世代流傳,神力則可得以延續。王室之密宗不可對外人示也。辰霄一字一句的讀出,這每一個字都在激烈的敲打着辰霄的腦袋,他的腦袋嗡嗡作響……這意思是每一代梵王登基都伴隨着自己首韌親人?這是什麼神力,爲了這神力歷代歷祖到底讓多少親人的冤魂死於自己之手?太可怕了……而辰霄不知道的是,此時洛瑤也在鑄劍所,只是他看不到而已。洛瑤就站在石牆裡,從裡面看着鑄劍所,聽着鑄劍所裡發生的一切。

半個時辰前,國師來到洛瑤屋子,說要帶洛瑤去看一看鑄劍所,讓她自己看看真實的辰霄。洛瑤想看看國師耍什麼花樣,便跟着國師走。路上他們轉到王宮花園一角,花園前面就是梵王寢宮。國師在一塊石頭上啓動了下某個開關,前面出現了一個地道,國師帶着洛瑤從地道走了一段時間。在一個石室內,洛瑤一眼看到了下面鑄劍所,看到了鑄劍所裡的辰霄。洛瑤想立馬衝過去,突然發現面前有一堵無形的牆。雖然能看到下面的鑄劍所無法過去,她用盡力氣喊着辰霄,用手拍打着這面牆。但是好像辰霄絲毫沒有感覺,似乎看不到她也聽不到她。國師說:“洛大人別費力了,鑄劍所裡的人是看不到你也聽不到你的。而你可以看到裡面,聽到裡面。”聽到國師說的話以後,洛瑤只能無奈的放下手,雖然就近在咫尺,而相隔卻是海角天涯。洛瑤靜靜的看着鑄劍所裡的一切,他看到辰霄找到那頁丟失的書頁。但是在洛瑤眼中看到的情況確實另一番景象,辰霄的動作是一摸一樣,但是表情卻是很開心,嘴裡唸唸有詞的說到:“終於找到梵王劍的鑄成辦法了,太好了……”洛瑤不敢相信,這時候國師走進洛瑤,輕輕在洛瑤耳邊說:“你看到了嗎?沒有人的情況下,辰霄殿下就原形畢露了,他之所以跟你們走那麼近,不過是想借你們找到失傳的鑄劍法……大公主和他必然會有王儲之爭,至少大公主真實,可是辰霄殿下,卻是人前一套,人後虛僞。”洛瑤白了國師一眼,說:“你住嘴,只不過看到一個片段,辰霄殿下就被你們說的如此不堪。”國師笑了笑說:“不信的話你就接着看好了。”

鑄劍所裡辰霄看完梵王劍的鑄劍法則後,背脊感到一陣發涼,他自言自語到:“這就是辰家世代爲王的代價嗎?我到底出身在一個怎樣的家庭啊……”隨後,他收起書頁,向毀壞了的靈鏡走去。洛瑤看到辰霄向自己走來,又嘗試用力拍打了下透明牆,但是辰霄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因爲對辰霄來說對面前就是一塊堅硬的岩石壁。辰霄仔細的查看着靈鏡,鏡子只剩下一個木製框,其餘的什麼也不剩了,鏡子的碎片也沒有在地上找到,不知道是被人收走了還是化成了灰燼。前後看了一圈沒有什麼特別的,辰霄用手又摸索了下,看是否有什麼暗藏的機關。忽然,在鏡框的右側逢裡,有個鋒利的東西劃破了辰霄的手指,辰霄手指滴出了血碰到了靈鏡,忽然辰霄整個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似乎時間停止在這一刻。整個黑暗潮溼的鑄劍所,突然像點亮了白天的陽光,瞬間光明四射好像進入了另一個空間。周圍的一切都像靜止一樣凝固起來,辰霄用手觸碰了下懸浮在空中的水珠,還有自己剛剛被劃破時候流出的血滴,也同樣慢慢凝固在空中,辰霄四周看了看,忽然發現鑄劍所所有的一切都恢復了原來的樣子,靈鏡也沒有損壞,鑄劍臺上正冒着蒸蒸熱氣,一個鍛造者正在敲打鑄造武器……這時,辰霄忽然看到一個身穿王服的人朝靈鏡這邊走來,看穿着像是前幾朝的梵王,仔細看身上的紋章好像是曾祖父,這人兩鬢略帶白髮,眉眼間睿智有神,雖已到暮年,但依舊英姿颯爽。他緩緩朝辰霄走來,辰霄不自覺的喊了一聲:“曾祖父……”但是這個人似乎根本沒有聽見,就這樣徑直的穿過了辰霄……原來這些景象都是幻影,殘像……辰霄跟着曾祖父的方向走去,曾祖父在靈鏡前停了下來,用手驅動了靈鏡,鏡子中展現出一幅畫面,辰霄站在曾祖父的位置,同一個角度仔細看着鏡子中的畫面。辰霄大驚失色的叫了出聲:“啊……父親,父親他……”。他看到畫面中父親用一片鏡子的碎片神色兇惡的插進了另一個人的胸口,發瘋似的破開這個人的胸膛,取出心臟,直接送入了自己口中……他看着鏡子中的一切,看到父親像個野獸一般的毫無恐懼和憐憫的吃着另一個人的心臟……辰霄頓感胃裡一陣翻騰,差點就吐了。接着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畫面,畫面中的父親一口一口吞噬者這個人的心臟,可以清晰的看到死去的這個人手上的王室紋章正在逐漸消失,而父親的手背上卻突然出現了一個新的紋章……畫面中的父親滿嘴血腥看到手上新生成的紋章而發瘋似的狂笑,父親把手舉向空中,啓動紋章,頓時這個人的身體裡似乎有了感應,父親就把手插入剛纔這人的身體內,從身體裡緩緩抽出一把連血帶肉的劍。這,難道就是梵王劍說到的孕育之法?辰霄心裡想着。對這詭異而恐怖的一幕,曾祖父和辰霄錯空時空的同時感到了震驚,而辰霄心裡還多了一分恐懼和厭惡。這時辰霄看到曾祖父轉身對身邊的侍衛說:“靈鏡會毀了梵國,必須摧毀靈鏡。”說完便抽出梵王劍揮劍向靈鏡刺去,頓時間鑄劍所火光四起,鏡面碎成一片一片散落在地上,只剩一個鏡框屹立在石階上。曾祖父梵王憤怒的走下臺去擡起手呼喚在鑄劍所門口的侍衛吩咐到:“速請丞相擬旨廢除王儲……”“是”侍衛正準備向外出去傳旨時,曾祖父又叫住了侍衛,轉身說:“等一下……不去請丞相了,今天鑄劍所的所有人,不得離開鑄劍所不得向外傳播秘密,殺無赦……”辰霄驚異的用手去碰了下曾祖父,想阻止曾祖父。這時在高臺密室裡的洛瑤看着辰霄在洞內的一舉一動,但是她看不到辰霄看到的內容,只覺得辰霄一人在下面好像看到了什麼,像失魂一樣自言自語。她問了一句:“辰霄怎麼了?”國師冷冷的說:“也許是找到了新的秘密,過於激動了吧。”

辰霄繼續看着眼前的幻影,曾祖父已經下旨,鑄劍所的所有下人都嚇到驚叫,跪地求饒命。剛正在打造武器的鍛造者也停下手中工作,慌忙跪下。這時,一個鍛造者雙手擡着大木桶水四處濺撒開來,左右搖搖晃晃的從外面走進來,口中正說着:“水來了~水來了~”這時他看了一眼,大家都跪在地上,忽感情況不對,立馬丟下水桶跪下。水桶就這樣丟在一旁水花四濺。幻影中的梵王繼續下令說到:“全殺……”“是”侍衛立馬領命抽劍開始屠殺……辰霄緊張的大喊:“快住手、快住手”跑過去想阻止侍衛,但是一切都是徒勞,他只是個看客。

而這一切在洛瑤看來又變了,洛瑤看到的景象是辰霄在四處大喊:“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洛瑤看着辰霄,眉頭緊鎖。而一旁的國師卻詭異的笑了一下。

頃刻間,幻象裡,鑄劍所的人被一一斬殺,忽然門口的有了響聲,幻象中的梵王厲聲道:“誰?”只見兩個孩子抖抖索索的從石頭背後走出來,兩個孩子一個小女孩,一個小男孩,兩個孩子都約摸2、3歲的樣子,女孩身穿金飾鳳服,男孩一身黑色布衣,這是?辰霄脫口而出:“大公主”。幻象中的女孩嚇哭了,男孩嚇住了楞在那裡,這時跪在鑄劍臺旁邊剛在打造武器的白髮人急忙衝了出來,跪在梵王面前磕頭哭訴到:“求梵王饒命,求梵王饒命。我家小兒還小,什麼都不懂,求梵王饒命……”梵王沒有說話,陷入了思考,自語到:“今天的事情不能泄露出去,否則梵國危,就當你曾孫爲國犧牲了吧……”

“梵王,求您了,求您了,繞了星兒吧。他什麼也沒看到,也永遠什麼也看不到。”白髮老人說完,轉身用鐵錐挖出黑衣小孩的兩隻眼睛,頓時整個鑄劍所一片慘叫聲,黑衣小孩痛的嚎啕大叫,鮮血從眼睛裡只往外涌……旁觀的辰霄看着這血淋淋的一幕,內心的驚異和恐懼奔涌而來,他嘴裡喊着:“不要啊……不要啊……”伸出手去抓,但是眼前都是幻影,他什麼也阻止不了……梵王卻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爲所動,白髮老人急忙跪地雙手奉上剛剛挖出的眼珠,血淋淋的懇求道:“求梵王開恩,我族只剩我們這一家,星兒雙眼已去無論任何事情都看不到了……家族世代傳習可聽神意可領神旨,爲梵國鑄兵器造神蹟,梵王,就請饒星兒小命,留着爲梵國效力吧……”說完,老人眼中滲出淚水,低頭哭泣。這時女孩大哭着說到:“曾爺爺,你不要殺星,不要殺他……”梵王看了一眼女孩,看了一眼老人手中的眼珠,再看了一眼星兒,說:“我就留他姓命,從此抹去姓氏留於王宮,陪大公主讀書吧。”白髮老人磕頭哭聲說:“謝梵王恩典……”隨後便飲刀自盡。另一個跪地不起的鍛造者慌忙低下頭,磕頭求饒到:“梵王饒命……”梵王看了看他剛從外面打回來的水桶,說:“你走吧,從今以後再無鑄劍所、鍛造者,若鑄劍所的事情有所傳播,滅吳氏全族……”地下跪着的顯然是吳勝的曾爺爺,只見那人立即磕頭謝恩,轉身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把大公主帶出去,鑄劍所從今天起封鎖,世間再無鑄劍所,所有人殺……”梵王冷酷的命令,說完後沒有一絲憐憫神情的轉身離開了,只留下鑄劍所內貫徹耳聾的慘叫聲、求饒聲……突然到此,幻象逐漸消散,在辰霄面前鑄劍所又恢復了剛纔陰暗潮溼的樣子。辰霄深深吸了一口氣,這些就是鑄劍所消失的真相,就是爲了隱藏王室的醜聞嗎?辰霄忽然感覺曾經信奉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可笑,從小他不在乎大公主的惡意、父皇的冷漠,因爲他覺得王室的責任是爲了梵國的子民,因爲這是他們家族的使命……即使知道鑄劍所的消失可能跟皇室有關,也天真的覺得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現在想來之前的一切多麼可笑,所有的愛民如子、冠冕堂皇不過是爲了掩蓋藏在下面的權力慾望。辰霄拖着身子慢慢爬了起來。而這一切,在密室中的洛瑤看到的卻是另一種,她看到的是辰霄一直在瘋狂的說:“全部殺掉,不能有人泄密”等類似的話,在洛瑤的眼中辰霄是一副癲狂的樣子。國師一直在耳邊不懷好意的解讀,洛瑤不相信國師對辰霄的污衊,但是她又很難解釋現在看到的情景是什麼原因,她多想立刻站到辰霄面前問清楚……

辰霄站起身,回到鏡框面前仔細的檢查剛纔劃破手的地方,他看到一點點反光的亮光,是殘留在框內的一點點鏡面碎片,他小心翼翼用劍把它鑿了出來,剛伸手接住碎片的時候,剛剛的感覺又來了,這回辰霄在凝固的空氣中面對面的看到了自己……這種感覺很微妙,他面對面的看着自己這麼真實,雖然他知道是幻象,但是自己的呼吸神色都那麼真,這時他忽敢一把劍從自己身後穿過,直直的插入了幻象的胸口……辰霄睜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被劍越刺越深,表情因爲痛苦而越來越扭曲。他驚恐的轉身看去,卻看到持劍的是那個熟悉的人,一身銀色戰鎧,面帶銀色面具……真實的辰霄驚恐的伸手去想揭開這個人的面具,他想證實下不是他認爲的那個人,不是洛瑤……但是幻象在他伸手的同時消失了。辰霄再一次在黑暗的鑄劍所內跪倒,他不知道剛看到的一幕是預言還是真實情景……他想轉身拿回那一小片碎片接着看,可是碎片已在剛纔那一瞬間變成了粉末……辰霄盤坐在鑄劍所裡,所有的片段線索都已經聯繫起來,只是最關鍵的上古遺書的源頭始終沒有找到,辰霄再次在心裡想,難道上古遺書這件事真的就是虛構的?看來有很多事情,大公主卻是比他知道的清楚,辰霄決定去找大公主,便轉身離開了。

密室內的洛瑤只能默默看着辰霄離開……這時國師對她說,“洛大人,我們也下去看看吧。”說完右手一擡,洛瑤感到前面的透明牆震動了下,不一會一個石梯就出現在洛瑤面前,石梯剛好可以下到靈鏡所在石臺上。洛瑤和國師走下樓梯,洛瑤四處查看鑄劍所,一片漆黑什麼也沒有了,丟失的那頁書目也被辰霄帶走了。國師笑着說:“洛大人,想知道那頁書目的內容嗎?”洛瑤看着國師點點頭。國師接着說:“我可以讓你看一下。”說完輕輕把手搭在了洛瑤肩膀上,洛瑤頓時感到一陣溫暖,忽然間眼前出現了一些畫面,她看到眼前自己手中正拿着那頁丟失的書頁,她很驚異,這是剛剛辰霄的視角,國師輕輕說:“我只可以用法力堅持一小會以剛纔人的視角重現剛纔的情景。”洛瑤看着書頁,快速的閱讀起來,她讀到那句“梵王劍需要王室宗親孕育”……睜大了雙眼,緊緊咬了咬嘴脣,她聯想起辰霄剛纔的舉動,心想難道辰霄真的是爲了找梵王劍的鑄造辦法?不過,她又搖搖頭打消了這一想法……她相信辰霄不會這樣。片刻後眼前的景象消失,國師接着說:“洛大人應該也看到了,辰霄要成爲梵王,就一定要親手手刃自己的親姐姐才能獲得至高無上的王權,就是意味着要犧牲大公主。所以大公主的抗爭只是不想接受這個命運……,但是你們卻被人誤導而曲解爲另一番意思。”此時的洛瑤表情微微有些動容……

“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國師接下去說,“你可以啓動上古遺物,那你就是可以改天換命之人,我們之所以想交換你,就是想借助你改天換命的力量,幫大公主逆天改命,讓大公主不再是梵王路上的犧牲品。只要你啓動上古遺物,就可藉此神力機會改天換命。讓孕育梵王劍的命運中止。”

洛瑤不解的問:“什麼意思?我怎麼可能會是改天換命之人?”

國師擡起頭,雙手背在身後緩緩的說:“我的家族受上神庇佑,家族的每代子孫都可以接受一定的神啓,看到、聽到一些凡人所不能聽到看到的東西,有人叫做預言、也有人叫做靈法,因此我的家族世代爲王室設計兵器、給予占卜,而我因爲從小捨棄了雙眼,也就獲得比別人更多的啓示成爲我家族最後的倖存者,擁有最強大的天賦,這不僅能讓我看到了所有人的命途,也讓我看到了這個世界的劫難。世界經過幾個時期的輪迴,每100年一個時期,而剛現在是第三時期—混星時代,而擁有上古神力之人在這一世會降臨人間,幫世人改天換命……遺留在世間的各類上古遺物必須使用上古之力才能啓動,而三年前你之所以能啓動上古遺物打開傳送門,並不是偶然,而是隻有你才能啓動上古遺物。你……就是神啓預言中的改天換命之人。”洛瑤腦袋一片空白,自己怎麼忽然之間就成爲了改天換命之人。洛瑤搖搖頭說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是梵國一個小小的將領,不是什麼天選神人。”

“洛大人,這是你沒有辦法逃避的事情,只是怎麼選擇在於你。無論辰霄殿下也好、大公主也好,最終的選擇都在你。你接不接受都會發生,我們先回去吧。”說完國師想帶着洛瑤原路返回。洛瑤跟在國師身後默默的問了國師一句,“鑄劍所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會被關閉?辰霄剛剛是不是看到了原因?”國師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緩緩的從嘴裡說出:“鑄劍所就是王室的一個醜聞,爲了王權犧牲了鑄劍所及鑄劍所的所有人……辰霄殿下應該已經看到了真相……但是這個秘密只能永遠埋葬。”洛瑤看着國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總覺得國師說這話的時候,有一種憂傷的感覺。

辰霄回到王宮的時候已經天微亮,迷藥藥效已過去許久,但因夜色士兵也還未甦醒。他悄悄施展輕功從開着的窗戶躍進屋內。把手中的書頁放好以後,獨自一人仔細的消化着今天所看到的一切,那個被父王殺死的人是誰?既然可以孕育出梵王劍,那難道是父王的兄弟?一切都有太多的謎團和真相未解開,而洛瑤、唐將軍也都還在危險之中,他也有些不知所措這些事情又該如何去辦,還有最後那短短的一幕又暗示着什麼?辰霄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那一劍感受那麼真實。辰霄微微嘆了口氣,看着窗外微微發白的天空毫無睡意,他一直都想像梵王那樣,讓梵國的子民安居樂業,但是曾經自己堅持的一切,王室真正醜惡的模樣……到底自己又改堅持什麼呢?辰霄微微自嘲了幾句自己:“就是因爲這樣,所以你纔要一劍刺死我嘛?”辰霄苦笑着。

洛瑤回到寢宮後,大公主已等在那裡。大公主對洛瑤說:“洛大人,坐下我們聊聊吧。”洛瑤沒有行禮也沒有說話,默默的坐到了大公主前面。公主看着洛瑤,笑着說:“看來洛大人還是對本宮有所誤解。”洛瑤接話說:“大公主言重了,您是公主,我是臣下,何談誤解。”大公主沒有再理會洛瑤,而自顧自的說起來:“國師帶洛大人去了鑄劍所吧,鑄劍所的故事洛大人也應該知道了。洛大人是否又願意爲我們啓動上古遺物呢?”“大公主,恕臣難以答應,我只是梵國一名普通的士兵。”洛瑤堅決的拒絕到。

“洛大人,你覺得吳家是我派人殺的?”大公主看到洛瑤的態度,知道洛瑤在想什麼,於是直接挑明瞭和洛瑤說。“洛大人真覺得我有這麼大力量?現在梵國內王權、兵權都是辰霄的,雖然有國師支持,但歸根到底我一個後宮女子又能做什麼?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吳家大伯這麼多年沒被人發現,你們一去,就斷送了他的性命呢?”大公主引導提示的說着。洛瑤皺了下眉,接着說:“大公主,您絕對不是一個尋常女子,梵國內外公主死侍耳目衆多。想要殺一個人又是何其簡單的事情。”大公主嘆了一口氣,大公主也算是難得的美人,這一聲嘆氣也着實是嫵媚動人,大公主說到:“梵國之內萬物都是梵王的,無論是我也好,國師也好,我的下人也好,都是爲梵王辦事。”

洛瑤擡起眼睛,望着大公主,從嘴裡默默吐出幾個字:“你說……梵王?”大公主點點頭。洛瑤微微轉頭,眼神收了回來自言自語到:“難道真是……但是,爲什麼呢?”大公主說:“因爲鑄劍所有王室不能說的秘密。辰霄利用你們找到鑄劍所,找到梵王劍的秘密。而我只需要洛大人幫我啓動上古遺物,救我性命。我一定承諾你護你們安全,也會把唐將軍救出來。”洛瑤再次擡頭看着大公主:“大公主此話當真,真能把唐將軍救出來?”“洛大人放心,本宮答應的事情絕不會食言。”洛瑤又再問,“那殿下呢?”大公主笑了笑說:“辰霄如此利用你們,洛大人還想着幫他嗎?”“這是我們和辰霄殿下之間的事情,就不勞煩大公主掛心了。您只需要保證不會加害於他。”

“哈哈哈,洛大人多慮了,本宮答應你就是,本宮不會加害於辰霄的。”大公主掩面笑了起來。洛瑤低頭想了想又問:“那我應該怎麼幫你,會有什麼影響嗎?”

大公主聽到這句話後,眼神中露出了真正的笑意,說到:“很簡單,就只需要洛大人等到月圓之夜,按國師說的啓動上古遺物即可。到時候我的血會融在遺物裡與上古之力結合,切斷孕育梵王劍的命運。而這個儀式只是救我,不會傷害其他人。”

洛瑤思索片刻,站起身嚴肅的說:“好,我答應你們,你們要是有半點欺瞞,我就刺死自己。”大公主大笑着點點頭說:“謝洛大人救命之恩。”洛瑤又轉頭問到:“那現在可以放了我了吧,我已經答應你們了。”這時,大公主搖搖頭說:“洛大人稍安勿躁,留你在這裡是梵王的旨意,我等斷不敢有半絲違抗之意,所以,只能辛苦洛大人繼續在這裡休息,以免更多無辜的人被牽連。”洛瑤美麗的臉龐上,皺起了眉頭,正想反駁。一旁的國師說到:“洛大人,公主所言不假,如有違背,我和大公主都要一起處死。請洛大人忍耐。”洛瑤聽到國師如此說便沒有把話說出來,而是緩了緩情緒說:“那能否安排讓我和辰霄殿下見一面。”國師做楫手狀面無表情的說:“洛大人,梵王下令您不得見任何人。”洛瑤無耐的起身來回踱步,着急的說到:“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梵王到底是想讓我做什麼?你們說!”大公主緩了緩手裡的衣袖,慢慢的說到:“梵王雖是我父王,但聖意難測,本宮想父王也是希望借你的上古神力恢復靈鏡之神力,還王室原物。”洛瑤有些控制不住,接着說:“那爲何又要囚禁唐將軍,去其軍銜?”大公主起身輕輕捋了捋自己的垂在一邊的秀髮,緩緩走到了洛瑤面前,擺了擺手示意了下國師和貼身女仕退下,穩了下洛瑤激動的情緒,說到:“唐將軍確實有錯在先,王室紛爭最忌諱就是有外臣參與,特別是像唐將軍這樣德高望重、手握兵權的。對於辰霄殿下的事情參與太過緊密是會引起朝堂動盪的。所以梵王這麼做也並無錯,要怪就只能怪唐將軍過於信任殿下了……”洛瑤聽完大公主的話後,沉默不語。她不知道到底大公主說的有幾分真幾分假,這幾天裡所有聽到的事情最後矛頭都指向了辰霄,指向了梵王。大公主看洛瑤沒有說話,微笑着說:“那洛大人今天也累了,就不打擾洛大人休息,本宮先回去了。”說完轉身離開了洛瑤寢室。洛瑤沒心思再和大公主告別,她從衣服裡拿出辰霄在鏡湖邊給她的銀盾,在手掌中反轉着,她想不明白今天發生的事情,或者說她不明白今天見到的辰霄爲什麼和她認識的辰霄這麼不一樣,還有今天所有的信息、大公主說的話,又和自己之前聽到的也不一樣。洛瑤想了想之前所有關於大公主也好、上古遺書也好、甚至鑄劍所也好……都是來自於辰霄,難道辰霄真的是在隱瞞信息誤導他們、好利用他們嗎?洛瑤嘆了口氣擡起頭,看着窗外樹枝上掛着的晨露,想起三年前在斷崖下,互訴理想的兩人、還有辰霄護着她時身體的溫度,這些都不是假的……洛瑤緊緊握了握手中的銀盾,她相信辰霄,相信見到辰霄便能當面問清楚,到時無論辰霄說什麼,她都相信……

大公主出了寢室以後,對屋外等候的國師說:“走吧,去看看他。”說完國師尾隨着大公主向辰霄的寢宮走去。

寢宮內的辰霄正想找人傳話,想見大公主,而大公主就正好出現在他面前。辰霄見到大公主走進來後楫手到安:“大公主安。”大公主一邊微笑着回到:“霄弟不用多禮。”一邊緩緩踏進辰霄屋內,國師也尾隨而至。辰霄開口到:“此次多虧了國師,我找到了鑄劍所,知道了鑄劍所的被關閉的秘密。”國師接話說:“殿下如果看到鑄劍所的秘密,應該知道大公主的苦衷了吧?”辰霄現在看到國師,就會聯想起黑衣男孩被挖去雙眼的悲慘畫面,不由得微微一顫,緩了一會纔回答到:“是的,梵王劍的孕育之法,確實是殘忍至極。我也是才知道的……”大公主沒有說話,面無表情。國師接着說:“所以,我們需要洛大人。”提到洛瑤,辰霄神情嚴肅,眼神犀利,質問到:“這跟洛瑤什麼關係……你們到底把洛瑤怎麼樣了?”大公主走到辰霄面前,擡起右手撫到辰霄肩膀上,說:“霄弟不用着急,洛大人很安全,本宮不會傷害她的。”辰霄稍稍緩和了下,接着說:“我不明白,這事是王族的事情,爲什麼跟洛瑤有關係?”

“國師,你給霄弟解釋一下吧!”大公主轉頭示意國師,國師開口說道:“雖然這事是王族的內事,但是要想改變這件事,必須借用上古之力,而三期時代纔會出現的上古神力之人便是洛瑤,就是說殿下和洛大人在三年前尋得的上古遺物,洛大人並不是偶然啓動的。當今世上只有她可以啓動上古物件。”辰霄一邊聽一邊眉頭緊鎖:“我知道大公主想救自己,可是我只要不繼承大統,不是就可以阻止這件事嗎?我……可以不繼承大統,可以讓大公主一統梵國……”。大公主忽而神色黯然,略帶憂傷的說:“霄弟,這是我們家族的詛咒,即使你不繼承大統,只要父王一仙逝,你身上的王族紋章自然會顯現,梵王劍自然會被召喚出來,不是你我能控制……到時候本宮自然會血肉分離……”國師接着說:“所以,洛大人對我們來說是唯一的機會。”辰霄思索了一下說:“那現在父王現在的狀態是怎麼回事,之前半夜召見的時候看到父王老態明顯,身子孱弱,但是最近朝堂上看到的父親都是精神奕奕,絲毫沒有任何不妥?”國師回答到:“梵王的身體很早以前就已經病痛纏身了……常年來一直靠我煉製的丹藥延緩疼痛,以此續命,但畢竟是治其肌膚不治其根本的方法。三年前梵王就已經難以支撐了,所以誰的求見都不見,如果一定要出現,則由我施展幻術來掩蓋梵王病態……”

“那國師這些年是在暗中操控朝政?那抓個洛瑤談何容易,爲何還要如此引我們上鉤?”辰霄質問道。國師大笑着說到:“殿下,您在鑄劍所是否看到當年呈現在鏡中的畫面?”辰霄一愣,年輕父王啃食人心的畫面又再次浮現,頓感噁心。國師接着說:“梵王如此,我豈可能操控朝政,梵王手中捏有我的心脈,我又豈敢違抗梵王命令。”辰霄看着國師,不知爲何,此刻卻多了一分對國師的憐憫,他相信國師說的話。辰霄再問:“既然一切都是梵王安排,那父王究竟要做什麼?洛瑤已經在你們手中了,爲何還要把這些事情告訴我?”

大公主忽而眼神溫柔,略帶微笑的說:“父王的殘忍也許並不是你能想象的,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希望你明白本宮的苦衷,可以在洛瑤幫助我的時候不要阻止。”

“你什麼意思?”辰霄問到。

“洛大人已經答應幫本宮啓動上古遺物,幫助我改天換命,結束家族的詛咒……”公主似笑非笑的說着

“這事,真的可以就此結束?”此刻辰霄也有些動搖,因爲他親眼見過這樣的畫面,他不願意成爲畫面中的父王,也不願意這樣的悲劇繼續延續下去。

“是的。”國師堅定的回答。“只有這一種辦法。殿下所有疑問,吳家大伯的死都跟梵王有關。梵王想要藉助上古之力修復靈鏡,並通過靈鏡尋求永生,之前尋找上古遺書的目的也是在此,傳言上古遺書記載了永生的辦法。但是這個儀式只能在月圓之時啓動上古遺物,到時靈鏡會隨着遺物的啓動復原如初。在此時只需要殿下和大公主的血融入靈鏡,最後在梵王劍未甦醒之前打碎靈鏡即可。這一切只有一次機會……但是梵王的身體已經很難支撐到月圓。所以,不能讓梵王在儀式之前死去,但是也要有人阻止梵王當天使用靈鏡……”

辰霄一邊聽着,一邊說:“你的意思是,我當天也需要配合儀式?”國師和大公主點點頭,大公主接着說:“這麼多年,我們兩姐弟一直有很大的誤解,其實本宮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命而已,我難道有錯嗎?”辰霄沉默了,確實大公主說的沒有錯。他在想如果要犧牲的是自己,是否也會像大公主一樣,如此憎恨對方呢?如果這種事情能真的終止,他也希望可以改變。大公主看辰霄若有所思的樣子,心裡似乎看出了辰霄已經答應,於是轉頭說:“既然這樣,本宮就不打擾霄弟休息了,本宮今天會去求父王解了你的禁足,但是洛大人是父王指令要禁錮,所以,只能暫時忍耐到月圓之時了。霄弟放心本宮會護洛大人周全。”說完,大公主拂袖而去,國師緊隨其後。辰霄雖然嘴上沒有答應大公主的要求,但是心裡明白,如果這是唯一的解法,那他也希望結束這件可怕的事情。他看着窗外憂愁的說了句:“洛瑤,我不希望成爲父王那樣的人,也不希望你看到我變成那樣。你一定可以明白我的……”,窗外片片白雪,今年氣候格外的冷,辰霄緊了緊衣袖,此刻他只有等,等到禁足解除,先去找晞兒和吳勝。

大公主回到寢宮,折騰了一宿,窗外又下起了雪,不由得搓了搓被凍僵的手。此時國師聽見公主搓手的聲音,立馬用手護了上去,握住公主的手從嘴裡哈着熱氣,心疼的輕輕揉着。公主被國師這個舉動驚了一下,但是並沒有躲開,而是看着平時人前不苟言笑一臉嚴肅的國師,此刻卻溫柔緊張的搓着自己的手,公主也溫柔的笑了:“星,你不會怪我吧?”大公主突然問到。

國師一邊搓着手,沒有擡頭的回話到:“你做什麼都不會錯。”

公主突然嘆了口氣,悲涼的說到:“最後的一切,都是命運還給所有人的禮物……星,你會在意這個世界嗎?”

國師擡起頭,雖然紅色的布掩蓋了自己空洞的雙眼,但是也依舊能看出國師是在和公主對視着。他緩緩的說:“我的眼睛只能看到公主……”公主接過國師的手,美麗的臉龐湊近了國師,深深的吻了上去……但是不知爲何,這深深一吻的眼角閃着晶瑩的淚光。兩人慢慢糾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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