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我”神武大殿門口的一幕讓朱倫心中巨震,走到朱優身邊,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你什麼都不用說,這件事你做的沒錯。”朱優打斷了朱倫的話,寵溺的看了他一眼,道:“阿倫,咱們鼎宗雖然沒落了,但自古傳承下來的精神不能變,出賣朋友的事情斷然不能做的。”
朱倫眼睛發紅,低聲道:“是師尊,我記住了。”
“師兄,你別這樣,他們既然是你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想要在我們鼎宗將人帶走,癡人說夢。”
“哼,咱們鼎宗多少年沒有這樣了,那些人怕是已經忘了我們的存在了吧,正好讓他們看看,我們鼎宗是不是好欺負的。”
“神槍門又怎麼樣?相當年我鼎宗陳長老單人獨騎斬殺了他們十八位長老,那才叫威風呢。”
“還有那次”
鼎宗的人哈哈的交談,旁若無人,將鼎宗輝煌的過去揭開了一角,頓時氣勢都高昂了起來。
在當年,鼎宗可是能夠與原始門,一元宗,天魔宮這三大超級玄門分庭抗禮的超級大勢力啊!現在雖然不如以前了,但難道就弱的連神槍門也敢欺負到頭上了麼,那不是開玩笑嗎?
朱倫看了一眼師尊和身邊的各位師兄弟,什麼也不說了,乖乖的站到朱優的身邊,神情冷峻。
百曉生和徐長雲對視了一眼,也跟着站到了一羣人裡面,不過他們要靠後一些,如果等一下真的動起手來怕還是要依靠朱優才行,這次神槍門來的人修爲可不低,他們這些小輩很難應付。
“朱優,你真的要和我們神槍門作對嗎?”徐照臉色微變,冷冷的說道。
“話不能這樣說吧。”朱優也是活了幾千歲的人了,心裡明鏡似地,臉上卻是故作憤慨,道:“這好像是你們神槍門欺負到我們鼎宗頭上吧,都打到我們山門來了,怎麼還說是我硬要跟你們作對呢?”
一句話把徐照堵的夠嗆,他們衝到人家山門面前本來就不對,現在被人這麼一說更加不佔理了。
現在要真動起手來他雖然不怕,但免不了要受人口舌,在現在這種敏感時期的確有些不合適,不過要讓他就這樣放過方重他們又絕無可能,神槍門不能在鼎宗面前這樣退縮,要不以後還怎麼見人?
心裡念頭轉來轉去,徐照終究還是沒有退後半步,一咬牙道:“朱優,這可是你自找的,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哼,你什麼時候給過我們鼎宗面子,行了,別再說些廢話了,就算你給我也不見得就稀罕。”朱優冷冷一笑,雙手一攤,渾身精氣如龍,“來吧,有多少能耐使出來看看,可別丟了你們神槍門的臉面。”
“好好好”徐照氣得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怒極反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他人已經沖天而上,手中陡然出現了一柄神槍,幽暗深沉,像是一汪黑色的潭水一般。
“幽冥槍。”
朱優神色一肅,但很快就笑了起來:“沒想到徐若谷那老傢伙連自己的幽冥槍都給你了,難怪你敢來我鼎宗囂張,不過徐若谷那個老傢伙怕是沒有告訴你吧,當年這柄幽冥槍就是被我折斷的。”
徐照臉色一變,一陣青白,幽冥槍是他父親徐若谷的神兵,幽暗如淵,諱莫如冥,厲害無比,神槍門的人都是知道的,但卻沒有人知道這幽冥槍曾經被人給折斷過,險些廢掉。
這種事情到底對徐若谷面上無光,所以沒有幾個人知道,徐照那時候年紀還小,也只是知道幽冥槍折斷過,究竟是被誰折斷的卻是不知道,而且每一次問起來自己老頭子都是諱莫如深。
現在被朱優點破,徐照才明白,原來幽冥槍竟然是被朱優折斷的,他現在還用幽冥槍對付朱優,不是有點自取其辱麼?
念頭在徐照腦海裡轉動,但他手上卻沒有半點停頓,幽暗的神槍像是一條長龍,洞穿了蒼穹。
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他不得不爲之。
“朱優,今天我就用你折斷過的這柄幽冥槍戰敗你,看你還如何狂妄。”徐照神色凌厲,長槍如龍,撕裂了蒼穹,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一般落下,將虛空都震碎了,凌厲的槍尖旋轉成了風暴,刺向朱優。
“哼哼,自不量力。”朱優神色淡然,輕輕的揮手,一尊古樸的大鼎浮現在他的頭頂上,散發出熠熠的光華,道:“當年我能夠折了這柄幽冥槍,現在也一樣可以,不過是信手而已。”
古樸的大鼎,耀眼的神槍在這一刻成了這片天空中唯一的風景,所有人都忍不住後退出去,被強大的氣勢壓迫的一陣難受。
“轟隆!”
巨響震天,虛空整個碎裂了,到處都是空間裂縫,漆黑幽深,不知道通向了那裡,從內而外的散發着可怕的吞噬之力。
“刷!”
大片的流光被裂開的虛空吞噬了,只有一尊大鼎和一柄神槍還屹立在虛空,遙遙對峙。
朱優神色從容,步伐如仙,頭頂古鼎,道:“徐照,你不是我的對手,回去叫你老子來吧。”
徐照現在就有些狼狽了,身上衣服有些破爛,臉色蒼白,顯然在剛剛的那一次對決中落了下風,不過他也並不退縮,咬了咬牙,冷笑道:“你別高興的太早,現在不過剛剛開始而已。”
“鏗鏘!”
長槍震動,漆黑如墨,幽冥槍真正的威能爆發了出來,掄動如日,像是一個通向幽冥的輪迴通道一般。
黑色的空洞自徐照身前蔓延開來,漸漸擴大,最後已經達到了數十丈,幾乎將這一片天空都籠罩了,朱優更是被覆蓋在當中,黑色的光幕淹沒了一切,連那尊大鼎都看不到了。
“哼,老東西,我讓你狂,哈哈”
徐照喜形於色,張狂的大笑了起來,他這次所用的乃是他修煉無數年的絕招,料想朱優必死無疑了。
“鐺!”
但是,事實往往都很難以預料。
黑色的空洞忽然溢出了一縷縷光華,燦爛耀眼,刺目一片,隨之滲出的還有一陣陣古鼎錚鳴之音。
“徐照小兒,你真以爲就憑你這點修爲能奈何我麼?”大小聲從刺出的光芒中傳了出來,朱優神色從容,步伐如仙,沒有絲毫狼狽的樣子,頂着神光燦燦的古鼎一步踏出就到了徐照面前。
他淡淡的看了徐照一眼,神色一冷,頭上的古鼎瞬間落下。
“鐺!”
這一次太突然了,徐照根本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被古鼎打了個正着,背脊都彎了,卡擦卡擦的聲響不絕於耳。
“鐺鐺鐺”
大鼎不斷的落下,將徐照直接從虛空中砸到了地面上,洞穿了堅硬的岩石,而後一連數十下,將他砸進了山脈中。
那柄幽冥槍已經到了朱優的手中,他神情冷峻,立身在虛空中,手握幽冥槍,忽然用力一折。
“砰!”
幽冥槍繃斷了,第二次被朱優折斷。
這比將徐照砸進大山裡還要來的果斷和霸氣,剩下的神槍門高手全都臉色鐵青,一個個咬牙切齒。
這等於是在直接大耳瓜子抽他們神槍門的臉啊!神槍門以槍而根基,現在自家的神槍被同一個人折斷了兩次,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比直接把徐照給大卸八塊還要來的兇狠。
一個個神槍門的高手死死的盯着朱優,但卻沒人敢上去,他們雖然憤怒但也明白,自己不是朱優的對手。
在幾千年前朱優就是成名的高手,現在幾千年過去了,鼎宗沒落,但朱優可不見得就一樣的退化了。
很多人都知道,朱優天資絕世,所修煉的諸般神術大多都是自己創造的,要不然鼎宗神術遺失,他又如何能夠有如此的修爲?不過這些神術也有就侷限性,只適合他一個人修煉,要不然的話鼎宗未嘗就會沒落。
面對幾千年前就是超級高手的朱優,那些神槍門的人真的不敢上去放肆,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神武大殿前出現了怪異的一幕,朱優一人傲立青天上,震懾的神槍門的人無一敢放肆!
在屬於劍宗的一片山脈之上,劍宗宗主,也就是現在的鼎劍閣閣主也看到了整個過程,不由的皺眉,低聲自語:“幾千年過去了,朱師兄的修爲似乎又精進了啊,這一次我到底是做錯了還是做對了?”
“閣主。”鼎劍閣閣主身邊是一個老人,老人很會察言觀色,見此情形頓時低聲說道:“您多慮了,朱優雖然修爲不俗,但終究是鼎宗的人,鼎宗沒落已成定局,一個人也算不得什麼。”
“而且現在整個皇城局勢微妙,各大玄門的關係很敏感,整個時候得罪神槍門不是明智之舉呀。”
“哦,我明白了。”鼎劍閣閣主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但是眉頭卻已經舒展了開來。
的確,鼎宗沒落已成定局,單單朱優一個人就算修爲再高又能有什麼用?到最後終究塵歸塵,土歸土;就算朱優可以活個一兩萬年又如何,爲了他一個人和神槍門作對,不划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