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生見他神色不對,有些慌張,問:“怎麼了?”
平時見多了他淡定的模樣,現在這般焦心的神情擺在面前,倒叫人不知所措。
沈灝斂了神色,不想讓她擔心,嘴角勾笑,挑起她的一捋頭髮纏在指間,“沒什麼,就是想讓你早日成爲我媳婦。”
禾生笑,一張小臉湊上去:“都等了那麼久,還差這一兩天麼?聖人說過有旨意,若急急地催,說不定聖人就不樂意了。”
沈灝頓了頓,她明媚的笑臉擺在眼前,終究不忍破壞這份美好,將衛家的事嚥了下去,決定還是不告訴她。
沈灝問她家裡人的近況,禾生答:“小晏想要請個西席,他第一次參加科舉,難免心裡沒底。”
沈灝捻着她的情絲,下巴微低,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合適人選,許久道:“不用去外面請,我門下有個國子監侍書,名崔楠,官階不高,監考過兩屆科舉,很是有經驗,讓他來做小舅子的西席,再合適不過。”
禾生一聽,覺得再好不過,復又想到什麼,猶豫問:“這樣、算不算走後門,套關係?”
姚晏的性子,她是瞭解的。年紀雖小,志氣卻大,一心想着出人頭地,但若是依附他人,取得成就,他萬萬是不會接受的。
沈灝輕笑,撓她手心,“傻阿生,科舉是國之盛事,豈能兒戲,縱然我想爲小舅子通融關係,也是不行的。朝廷有律,凡參與科舉的官員,四年內不得重複,崔楠是上一屆的官師,這次不會輪到他。”
禾生一聽,舒下心來。
窗外桂花飄香,微微有風一掃,吹進屋子來,紗窗和帷幔上沾滿香氣。
沈灝鞠起她的手,潔白細緻的手指,染了蔻丹,妖冶的紅色與純真的白玉指相映,顯出一抹奇妙的美感,像是直戳進骨子裡的媚,看得人心神盪漾。
“阿生什麼時候喜歡染這個了?”
禾生縮縮手,臉上羞怯,“娘替我弄的。”停頓數秒,尋着他的臉色瞅,問:“不好看嗎?”
她一向素淨,別的女子都喜歡戴花插釵的,她嫌麻煩,若不是出門,平時在家就挽個頭發,連首飾都懶得戴。
怠於梳妝的人兒,竟也想起染指甲了。
沈灝捏住她的手腕,道:“很好看。”
禾生很高興,撈起裙子,今日天氣燥熱,她剛午睡過,還未穿襪,露出白白嫩嫩的腳趾來。
“你看,腳上也染了。”
一小撮豔紅,襯得她的小腳丫,有種圓潤細緻的可愛。沈灝捧起她的腳,往懷裡放。
涼涼的,軟軟的,挨着手心,只想讓人搓揉。
手指一點點摩挲,觸過玉殼般的指甲,轉而移到她的腳背。
“阿生的腳,與別人不同,腳食指比其他腳趾都要長出一截。”
禾生“噯”一聲坐起來,由於身子往前挺,腳越發往他懷裡戳。
驀地好像碰到什麼,先頭沒注意,後來越來越硬,雖是好奇,卻被他之前的發現攪了注意力,問:“難道別人的腳趾和我不一樣麼?”
沈灝點點頭,“雖未見過其他女子的腳,但母妃的腳我是見過的,長得和你也不一樣。”
禾生一驚,“難不成我是個怪物麼?”
袍下起了反應,沈灝轉過頭去,耳根子是紅的。“傻阿生,長這樣的腳,是貴命,是人中之龍鳳。”
禾生嘻嘻笑,俯了上身,腳直直地抵在他懷中。
“聖人是龍,皇后是鳳,而你是龍子,我呀,頂多就是個麻雀。”
隔着薄薄的布料,她的腳趾柔柔地輕觸在大腿間,配上這張美豔的臉,幾乎撩得人血脈噴張。
沈灝心跳似鼓,想開口讓她移開腿,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只想多挨挨多碰碰,不可否認,他享受得很。
“做了皇后,你就是鳳凰,旁人都比不得的貴命。”
禾生以爲他說笑,“王爺要做聖人麼?”
沈灝沒應答,回眸看她笑靨如花,身下勃然待發,腦海中閃過無數念想,全是要將她這樣那樣的不純想法。
禾生搖他肩,要聽他回答。
手上一動,身體跟着輕微晃動,連帶一雙腳都微微蜷縮了幾下。
被她這樣一碰,沈灝春情萌動,瞬間堅/挺似鐵。
“王爺,你怎麼不理我?”她略帶撒嬌的語氣,長長地拖着尾音,像只小貓在嗷嗷叫。
沈灝扣住她的手。
禾生擡目,見他眼睛爍爍,彷彿想要些什麼。
屋內光線明亮,他忽地起身,將屋裡屋外的人都屏退。
禾生盤腿坐在榻上,見他將窗戶拉好,門關好,透不出一絲光亮來,這才作罷,回身朝她走來。
一語不發,徑直撲上來。
親了她的嘴,她的臉,一直往下,探着她的手,讓她抓那東西。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便熟練多了。不多時,不用他教,她自己套/弄起來。
他伏在她身上,臉上神情,與平時不同,是她沒見過的,好像很快樂,又好像很痛苦,眉頭緊蹙,薄脣微張,微微喘着氣,像是在求索什麼。
禾生有些緊張,問:“王爺,要不要我停下來?”
沈灝嚥了咽,癡癡地看她,“不,就這樣,阿生做得很棒。”
禾生遲疑,嘟囔:“可是王爺看起來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那晚喝醉,有酒意作祟,周圍又是一片黑,她根本記不得他當時的神情。
難不成也和今日一樣麼,既然難受,爲何要跟她說舒服呢?
沈灝握住她的手,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耳垂,溫熱的氣息噴灑而來,嘴裡含着情:“阿生……你還小,不懂這些,男人快樂到了極點,便會露出這般神情,那是喜悅,是愛慕,是恨不得將心愛之人融在骨子裡的欲/望……”
禾生張着一雙懵懂的大眼睛,點點頭,“王爺……”
沈灝抽出一隻手,輕捏住她的下巴,俯頭將她的紅脣含在嘴裡。
她不敢放鬆手下的動作。
她弄他,他親她,兩人在彼此的脣間含着情,喘着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癱在他懷裡,整個人都軟綿綿的。
他拿了帕子,爲她細細擦拭手指間殘留的黏白,禾生覺得好奇,收起手湊到眼前看,“那物什真神奇,還能噴出東西來。”
她說着,將沾着黏白的手指遞到他跟前,問:“王爺,這是什麼?”
沈灝頓了頓,擡頭望着天花頂,答:“是好東西。”
禾生蹙眉問:“爲什麼好?”
她這樣窮追不捨的問法,他有點招架不住,視線挪向遠處,道:“哪有那麼多爲什麼。”
禾生還欲再問,沈灝又道:“再問,我就又要親你了。”
剛被折騰過,哪還有力氣再承受一回。禾生捂了嘴,吐吐舌,聲音有些含糊:“哼,壞人。”
裴良回了府,沒有帶回改嫁書,回稟道:“衛家的人不肯給,說姑娘是他們家兒媳婦,不能改嫁他人。”
沈灝幾乎氣炸,揮手拍桌,“豈有此理!”
裴良動了動嘴皮子,沒說出什麼。
衛家確實太不要臉,就是成心見不得姑娘好。先頭想害姑娘,現在見姑娘跟了王爺,又賴着不肯出改嫁書。
分明就是要和平陵王府作對。
沈灝冷笑,吩咐裴良道:“讓底下人,把彈劾衛侍郎的摺子都送上去,無論是誰,只要和衛家沾着關係的,一律想法子打壓了。”
衛家如此自不量力,不說他今時今日在朝中的勢力,就是五年前他剛封王時,衛家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倒要看看,衛家要以卵擊石,硬氣到什麼時候。
秋高氣爽,沈茂躺在藤椅上曬太陽,身邊美人在側,爲他捏肩捶腳。
真是個好日子。
沈茂伸手往美人胸前一摸,吊兒郎當,命令道:“哼個曲子給爺聽聽。”
美人開嗓,如黃鶯婉啼。
聽到一半,對面忽然沒聲了,沈茂不太高興,睜開眼準備訓斥,入眸便是衛錦之一張陰騭的臉。
他沒有戴面具,眼角一顆淺淺的紅痣,在光線中格外明媚。
沈茂一時瞧慌了眼,心想:這小子怎麼長得比女人還好看呢!
衛錦之擡腿就是一腳。
沈茂回過神,差點沒從藤椅摔下來。
“幹嘛!大爺我正聽小曲呢,搗什麼亂!”
衛錦之一手將他提起來,沈茂懨懨地,他一身壯實肌肉,本是可以反抗的。
不知爲何,到了衛錦之面前,就橫不起來了。
沈茂想,許是小時候被這人施計坑怕了,心裡留了陰影,才這般畏畏縮縮。
哎,以後待他有了兒子,定要護得跟個小霸王似的,決計不讓身邊小夥伴欺負,尤其是像衛錦之這樣的!
沈茂歇息的這處地方,隱秘得很,平時只帶心愛的姬妾來逛,故衛錦之脫了面具,也不怕別人瞧見。
“禾生的事,你唆使他們乾的?”
沈茂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衛錦之蹬腳,沒踢着,直接將藤椅給踢翻了。
沈茂“哎呦”一聲,做出鬼臉,“小爺,你腳疼不疼呀?可別給我吐血了啊。”
衛錦之沉了面色,俯身將藤椅擺好,緩緩踱了幾步,撩袍坐了上去。
沈茂搭他肩膀,“噯,反正二哥也查不到我頭上來,你家裡人的仕途,本來就是沒希望的,豁出去拼一把,雖不說扳倒二哥,但至少能讓他名聲有損。喏,說不定,你的小娘子因此就嫁不成了!”
衛錦之悶着聲,眼前冒出禾生與沈灝嬉戲的模樣。
她喜笑顏開的模樣,全是爲沈灝而盛放。
沈茂擰眉,拍他:“不會是心疼你的小娘子吧!”
許久,衛錦之開口:“你送去衛家的信,我攔下了,措辭不夠好不夠激烈,我重新寫了一封,另送去了。”
沈茂嘿嘿笑,拿了葡萄塞他嘴裡,“你小子,有一套哈!”停了停,覺得還是要安慰兩句,道:“女人是水,容易被感動,現在她就算一時傷心,來日換了個人對她好,她也就愛上了。”
衛錦之哼唧兩聲。
沈茂想起什麼,吩咐心腹上前,“方纔在爺跟前伺候的那兩個美人,綁起來,殺了。”
衛錦之知他何意,目光遠眺。
飛檐走壁,玉石炯奇,景色雅緻。
剛纔他進來時,那兩個女子瞧見了他的模樣,按理說,是該殺了的。
“你倒捨得下血本,那兩個可是你的愛妾。”
沈茂聳聳肩,“好看的女人一抓一大把,聰慧的門客,卻只你一個。”他嘻嘻笑,話鋒一轉:“改天替我多找兩個美人做補償哈!”
衛錦之甩開他的手,想到明日的事,心中彷徨不安。
那樣一道摺子呈上去,她便會成爲刀尖上的人。
她膽子那麼小,定會哭得傷心欲絕。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她既然嫁了他,就該是他的人,有機會擺在眼前,阻止她另嫁他人,就算不折手段,他也要去試試。
今日傷了她的心,往後他一定會補回來。
以百倍千倍,比沈灝對她的愛意更甚萬倍,將她捧在手心,好好疼惜。
翌日,朝會開始,侍朝的內侍剛喊完“有事奏本,無事退朝”,衛二老爺便急急地站了出來。
“臣有本要奏!”
衆臣齊刷刷地看過去。
衛侍郎最近元氣大傷,身邊的仕子都有所牽動,正是需要養精蓄銳沉默不發的時候,卻偏偏跳了出來。
衛二老爺往上邁步子,路過沈灝時,往他那邊瞄,正好接到沈灝一記刀眼,又冷又狠,嚇得人縮了縮脖子。
但他就算再怕,話已出口,摺子也備好了,萬萬不能半途而廢。
到了金鑾殿丹階下,仰頭道:“臣要狀告平陵王,搶佔人/妻,大孽不道,有違常綱!”
此話一出,滿朝譁然。
沈灝一怔,僅僅半秒的功夫,定下神來。
衛家爲了搶人,竟能做到這地步,他倒小瞧了這家人的氣量。
衛二老爺繼續道:“臣的大兒子於今年二月去世,逝世前曾娶一女子姚氏進門,平陵王府裡的姑娘,便是臣的兒媳婦姚氏!”
沈灝自己並不站出來,使了個眼色給門生,大理寺監臺站出來:“敢問衛大人,是否於今年七月,對外宣稱,家中長媳因思念過度而病亡,明明死掉的人,怎麼又活了?”
衛二老爺有些慌張,壯着膽子道:“那是姚氏編造了自己的死亡,瞞過了我們家裡人,哼,這裡面,恐怕平陵王也出了不少力!”
監臺持本出列:“聖人,臣有本要奏,衛侍郎縱火害人,意欲加害其兒媳姚氏與其一家人,證據確鑿,煩請聖人過目。”
衛二老爺震住,沒想到沈灝備了這一手。
張開了嘴嚷:“是平陵王誣陷!我是冤枉的!”
聖人輕飄飄瞄他一眼,嫌他聒噪。
衛二老爺當即閉了嘴,眼巴巴地瞧聖人打開了大理寺監臺遞上去的帖子。
沈灝靜靜地盯着上方。
那麼多證據,足以說明實情。聖人是個通情理的,定不會偏袒衛家。
聖人將兩份摺子對比看了看,視線在衛二老爺與沈灝間掃了掃,道:“此事朕自有定奪。”
而後揮手招了招李福全,李福全喊“退朝”,聖人未曾多言一句,便從金鑾殿上退下來,頭也不回地進了內殿。
沈灝有些怔忡。
朝臣散退,冗長的窄道上擠滿了官轎,衆說紛紜地討論着今日朝堂之事。
衛二老爺很是得意,旁人依着勢頭不敢靠近,只在他周身一尺的距離搭話。
衛二老爺梗着脖子道:“哪怕今日是最後一次上朝面聖,拼了這條老命,也不能讓二殿下亂了常綱!”
他說的大有忠誠之言,別人聽得好笑,因着對他家的事很感興趣,雖不敢附和,卻也一直在問。
忽地一頂紅轎從旁邊疾疾而過,露出沈灝一張冰山臉,冷哼着聲,快速瞧了眼衛二老爺周遭的人。
衆人低了頭,急急散去。
衛二老爺這輩子都沒這麼硬氣過,朝轎子裡窺探,平生第一次對平陵王翻了個白眼。
皇家之子,手握權勢又如何,做出這樣丟臉遭人唾棄的事,聖人也保不住你的顏面!
沈灝不欲與他一般見識,摔了簾子徑直回府。
進門就問:“姑娘呢?”
翠玉答:“吏部陳大人送了新鮮鯽魚來,姑娘在廚房,說是要親自下廚,爲王爺燉鯽魚湯。”
咧咧踏着步子往廚房去。
禾生穿了罩衫,剛將魚殺了,往鍋裡一放,準備熬第一道料。
轉身望見他急促促而來,高興道:“王爺!”
今日回來得這麼早,是有什麼喜事嗎?
她身上有魚腥味,不想讓他靠近,下意識往後退。
沈灝一把扼住她的肘膀子,命人牽了馬,摟她上馬,不由多說,甩起鞭子就往外趕。
禾生問:“王爺,你要帶我去哪?”
直到入了銅紅宮門,他纔回她,聲音像是從肺裡擠出來一般。
“我們去見聖人。”
前兩日才說過的,太急了不好,怎麼今日就直接帶她來見聖人了?
禾生不放心,小聲問他:“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沈灝緊貼她的手,十指相扣,朝着延福宮的方向看去,“我等不及了。”
延福宮的浮雕楠門前。李福全掃了掃拂塵,微躬下腰,目光從面前兩人握着的手掃過,畢恭畢敬道:“聖人請王爺進去。”
沈灝帶禾生往裡。
李福全一揮拂塵,笑:“聖人說了,只讓王爺一人進去。”
沈灝愣了愣,放開禾生的手,回頭對李福全道:“姑娘經不得曬,勞煩總管好生照料。”
日頭雖已漸落,地上的熱氣卻仍在,蹭蹭地往腳底鑽,確實悶得慌。
李福全應下,回眸看了眼禾生,不敢怠慢。
沈灝進了殿,李福全命人擡了華蓋來,引着禾生往旁走。
延福宮很大,內有好幾座閣殿,每座閣殿並不設牆,以屏風轉角做修飾,四面通風,內裡機關巧妙。
禾生低着頭看地上。
她不喜歡皇宮,高高的牆,像是將人心也堵住了,連呼吸都不是自由的。
從前以爲沈灝不會是聖人,當那日問他,他卻並未回答。
他也是想爭奪皇位的吧,那樣高高在上的位子,是每個男人心中的權勢終極。
若以後他真成了聖人,她是不是也要和他一起,搬進這鐵桶般的宮裡來?
視線範圍內的靴子繡鞋越來越少,宮女內侍們紛紛退下了。仰頭,面前只剩了李福全一人,邀手指了指門:“姑娘脫了鞋,進去罷。”
這是延福宮西門,德妃娘娘帶她在宮裡逛時,曾指着這個對她說過的。西門可至內裡所有宮殿,一般人不讓進。
禾生不太樂意脫鞋,問:“這是聖人的吩咐麼?”
李福全兢兢答道:“是的,聖人讓姑娘進殿時,放輕腳步,切莫發出聲音。”
既然是聖人的命令,那隻能聽從了。脫了鞋,有些不好意思,朝李福全望了眼。
李福全道:“奴才是閹人,不敢肖想。”
禾生被看透心思,越發尷尬,匆匆提裙踮腳踏入西門。
殿裡一個人都沒有,若不是李福全跟在身後,幾乎以爲聖人要捉弄她。
禾生忍不住回頭問:“公公,聖人爲何讓我來此?”
李福全笑了笑,放低聲音:“姑娘莫多問,屆時自會知道。”說罷,做了個噓的動作。
禾生噤聲,一步步朝着內裡走去。
殿內以白玉爲地,琉璃玉璧爲頂,極盡奢華,與聖人的儀態顯得格格不入。
她張嘴又欲問,李福全上前一步,晃了晃拂塵,禾生立馬弓下脖子,吐了吐舌。
走到盡頭,面前沒路了,李福全示意她停下來,擡手將簾子掀了下來。
原來這是一處暗格,左半邊是牆,實則是能推動的門,右半邊是透的,能看見對面宮殿的景象。
禾生嚇一跳,牆那邊,正對着聖人的書案。
隔着幾近透明的牆,聖人的腦瓜在眼前晃盪,沈灝正好立在她對面。
怎麼回事,他們好像看不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