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才TMD的沒心沒肺呢。”武靜一臉不服的嗆了回去,那眼底的不屑深深的刺激了向陽。
或許是離別在即吧,大家的情緒都有些失控,平時不敢做的事情,不敢說的話,似乎在這一刻都像是找到了一個發泄口,總是怕錯過一般。
“武靜,別TMD的擺出自己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勢,要是論清純,咱們班上你比得過杜若嗎?要是論熱情,咱們班你比得過向敏晴嗎?要是論感性,咱們班你比得過米米嗎?你TMD的就是個自命清高的傢伙,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成天用着一副大嗓門在那裝爺們,你有爺們那玩意嗎?”
噗嗤……
咳咳……
本來大家還在爲向陽同學突然間的發飈而喝彩呢,畢竟大學生之間這樣的事已經不算是秘密,也沒什麼好害臊的,直接點的男同學就把那女生堵在哪個角落,開口就問,談個朋友吧。
若是含蓄點的,也能找個中間人帶個話,或是寫封情書,表表思念。
可是碰到向陽這種既不斯文也不含蓄的,平時跟着誰都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可偏偏碰到武靜就一臉的沒轍,到嘴的話從來就沒有痛痛快快的吐出來過。
都說男追女,隔層山,可是全班的同學都覺得,向陽同學面前的這座山,實在是有些陡。
可是這會兒,高山變丘陵了,大家都噴了,男生的起鬨聲,酒瓶子的碰撞聲,還有女生的害羞,小情侶的臉紅,都不禁在這青春洋溢的時光裡爆發了出來。
杜若真是沒想到平時也是一臉豪爽,在班裡一副大哥模樣的向陽,能說出這樣的話,幹出這樣的事來,明明是讓武靜下不來臺嗎?
尤其那話,說出來尷尬的可不止武靜一個。
“武靜,咱們先走吧。”
杜若覺得沒必要再呆下去了,畢竟她們還沒畢業呢,要是這會兒把事兒鬧大,她們要是捱了處份,可沒什麼好處。
“走,憑什麼,我就不信了,今天我就治不了這死小子。”
武靜目眥欲裂的盯着向陽,那眼神都恨不得把這小子扒下去一層皮,還問她長沒長那玩意,這TMD的就是個臭無賴,要是她能長那玩意,她早就上前把這小子扒光了揍一頓了。
“沒事,若若,正所謂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戀愛,咱們班頭都忍了這麼多年了,我都快鄙視他了。”向敏晴的話真是發自內心啊。
米米也是一臉小女人的靠着杜若,笑噴了,道:“若若,咱們就當給武靜一個機會吧,大學裡連場戀愛都不談,以後回憶起來,那是多大的遺憾啊,再說了,你也不想想,武靜這丫的,要是真有那方面的傾向,以後走向社會怎麼辦啊?”
杜若緊了緊雙臂,這就是一幫損友,絕對的損友,朋友要掉下山崖了,想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拉,而是推。
好吧,杜若也知道向陽這幾年挺苦的,如今能有個完美的終點,不管最後的結局是什麼,總要讓人不那麼遺憾。
“哎,武靜,給個話吧,咱們班頭好不容易酒壯熊人膽了,你就不能大方點,別跟咱們說你那沒有女人的第六感還是第七感的,到時候咱們可真要鄙視你了。”班裡的花花公子,向陽最好的哥們,陸寧,開腔幫襯着。
“就是,就是,武靜,向陽說的也沒錯啊,你跟人家杜若、米米、還有向敏晴在一個屋住着,怎麼這待人的差別就這麼大呢?”這是一個純正的北方口音,班裡公認的爲人最實在的爺們,皮丘。
皮丘因爲這個名字,從小到大沒少被人取笑,可也因爲這個名字,結實了他的真命天女,因爲在別人都叫他皮球的時候,那個女孩,叫了他丘比特之箭,所以他就跟那個女孩卯上了勁,知道她是跆拳道黑帶四段,自己就努力的去練習,如今雖然沒有到四段,不過那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這會兒能開口的,自然也是向陽的哥們,聲援,點贊,此起彼伏。
武靜被幾個男聲嗆的眼睛都瞪圓了,一手拿着酒瓶子,指着向敏晴道:“管管你們家男人去。”
這幫死小子,都TMD的尿到一個褲子去了。
向敏晴聳了聳肩,表示無能爲力道:“社會早就法治了,網民都公開發言了,我也沒有剝奪人家發表意見的權利,對不?”
米米很是厚道的點頭稱讚道:“晴晴說的對,不管怎麼樣,我們都站在你的身後支持你。”
杜若撫額,不推一把就不錯了,還支持。
不過看到兩個損友看過來的目光,也只能弱弱的笑道:“那個,武靜,我覺得吧,有些事,還是說清楚的好。”
“對,對,你們看,就說咱們班裡杜若最通情達理了,瞧瞧人家這話說的,同學四年,把話說清楚了,有啥不好的,回頭要是真留了遺憾,後悔吃虧的也是自己。”皮丘揮着胳膊支持着。
陸寧當初也對杜若有意思,只是杜若這樣的女孩不是那種玩玩就算了的,他的心也沒有在一個女孩的身上定下來過,所以爲了不摧殘美好的幼苗,還是選擇了放棄,只是沒想到朱羽凡下手那麼快。
不過以朱羽凡的個人魅力而言,陸寧還是瞞欣賞的,可是自打上兩天傳出兩人分手以後,然後又各自花開的消息,陸寧算是把朱羽凡貶到了谷裡。
都是男人,誰不知道心理那點事,不過就是爲了前程扒了個富二代嗎,呸,真正富的,只怕他還摸着邊呢。
不過這會兒出來HAPPY,那些煩人的事不想,所以瞧着武靜也是下了道戰書,道:“武靜,同學一場,你總得開個面吧,到時候咱們十年、二十年來個同學會什麼的,總得有個回憶吧,要我說,都是現代人,別講那些矯情的話,你們兩個舌吻一下,看看有沒有感覺得了,要是有,今晚我給你們找個賓館,直接把事兒辦了,咱們這麼多同學做見證,就憑向陽這小子對你的心,定然不會負了你,要是沒有,就當是告別青春時代的一個回憶得了。”
“陸寧,你欠揍。”武靜這下可真是氣了,這廝,咋就這麼損呢,這是什麼鬼主意,合着在外面當花花公子當慣了,跑到她這來撒野了。
杜若也覺得這事不成,還沒等開口呢,包廂的門就被人推開,一男一女,極爲刺目的相攜入內。
女孩超短的皮裙堪堪能包得住那滾圓的小屁股,上面緊身的吊帶又把上圍的豐滿完全的暴露出來,眉眼間的煙薰妝又恰到好處的與這夜色的味道相輔相呈。
而站女孩身邊的男子,亦是與往日不一樣的裝扮,一身名牌休閒傍身,一隻手插着兜,被女孩緊緊的挽着,另一隻手正好推開了門,在兩人邁步進來的時候,女孩就開口道:“各位學哥、學姐好,這是玩什麼呢,連歌都不唱了。”
這樣的招搖,這樣的炫目,不用想,除了搶了新近登了校園網頭版的冷子琪,不做他人。
“誰TMD把這對狗男女招來的。”向敏睛瞬間冷了臉色,先是小心的看了一眼杜若,瞧着她眼底還算平靜,然後才以不大不小聲音開口道。
只是這會兒包廂裡沒有音樂,又因爲看到門口突然出現的兩人,一下子靜了場,都小心的去打量着杜若的臉色,畢竟兩人之間那點事,大家都知道了,再加上冷子琪這幾天又是隔外高調的與朱羽凡頻繁示愛的舉動,更是把校園網完全霸佔了下來,所以同學一場,誰也不會想着去往杜若的傷口上撒鹽。
朱羽凡臉色一變,目光淡淡的看向杜若,一襲清新的百合裙,杜若喜歡的顏色,幹練利落的短髮,那是因爲杜若說過,拿起手術刀的時候,長頭髮容易遮眼睛,所以還是短髮比較合適。
“哎,羽凡,不是說沒空嗎?”場面有些冷,人來了又不好往出趕,畢竟在寢室都是好哥們,所以陸寧最先開口解圍。
“一丘之貉。”米米也吐槽道。
“米米,怎麼說話呢。”陸寧臉色不好看了,什麼叫做一丘之貉啊。
武靜哼道:“怎麼,陸大公子什麼時候做起了合事佬的買賣,還是這個皮條是陸大公子給拉的。”
武靜的話更是不客氣,而且陸寧的底細,別人不知道,武靜知道,應該說,兩人打小就有交集,各自的家底,各自清晰着,只不過在班裡誰也沒表露出來罷了。
“我說武靜,你用得着向我開炮嗎,都是一個班的同學,至於嗎你,你瞧瞧人家杜若,自己都沒怎麼樣,你們跟着急什麼,風度,風度,知道嗎?”陸寧壓下心裡的火氣,知道武靜從小到大就是這麼一副臭脾氣,不然她那個二媽、三媽的,也不至於跟她相處不到一塊去。
“屁個風度,十冬臘月怎麼沒見你講風度,寒流來襲怎麼沒見你講風度,你要是真有風度,去北極啊,跟企鵝比,跟北極熊比,看看你們誰能抗得住風。”
武靜切了一聲,很是不屑的對陸寧的風度抨擊着。
杜若無奈的扯了扯武靜,這傢伙,一句話能把人噎死,再說都過去的事了,如今她都放下了,又何必再給別人添堵呢。
笑着拉了拉武靜的胳膊,道:“喝口水吧,站着不累嗎?”
“就是,就是,武靜你歇會,人家羽凡可不是白來的,那可是給各位買單的,今兒可說好了,夜色的消費,由咱們這位可愛的小學妹全包了。”同學裡面,一個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人,這會兒打起了太極。
“馮包子,你TMD的可真行,你信不信出了這個門,咱們以後誰也不認識誰。”向敏晴扯了一下武靜,然後淡淡的眯起了眼睛看向了馮包子。
這小子,因爲開學的時候要軍訓,軍訓一上午,中午到學校食堂吃飯的時候,一口氣吃了十五個大包子而得名,從開學一直叫到現在,似乎連他的大名都忘了。